天露教覆滅,但是詭異的神像卻觸動着所有人的神經。那是什麼?是什麼這麼詭異?異族嗎?這世間不想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爲了應對威脅,皇帝召集衆臣,未雨綢繆做好應對準備,一句話“擴軍備戰”。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皇太子蕭敬生居中調停各方,平衡勢力,完成了力量的整合。全國上下萬衆一心,只待皇帝一聲令下,鐵蹄踏破國境線,縱馬沙灘,看落日歸於大海。
甲乙丙這邊鬧翻了天,甲丙乙這邊還是歌舞昇平的一派祥和氣象。
甲乙丙與甲丙乙,同在一片海島上,甲乙丙居於內陸盛產茶葉、糧食、馬匹、礦產、淡水。甲丙乙居於外圍盛產食鹽、海鮮、珍珠、兵刃。
兩國國力相差巨大,貿易互有逆差,但是甲丙乙向來更爲富有,因爲大海的資源是取之不盡的,坐擁漁鹽之利,讓甲丙乙先天就佔據了優勢。甲乙丙稍弱,雖然盛產礦材,但是卻沒有好的工匠打造兵器,兵器還得仰仗甲丙乙進口。
甲丙乙喜好舞文弄墨,不愛刀槍棍棒。但是甲乙丙相反,甲乙丙總是能夠發揮兵刃的最大功效,甲乙丙武力要強一點。
甲乙丙剷除天露教,把消息封鎖的死死,幾個月過去,甲丙乙那邊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很快便臨近三月初三,雙龍會的日子。
早在一個月前,甲乙丙就向東城秘密的轉移了大量的士卒,僞裝成織蓆販履的客商,遍佈全程各地,務必達到一聲令下,全城響應的結果。
何敬亭非常受用。雖然因爲沒有索要賞賜難受了幾天,但是封賞很快也就來了。皇帝離開帝京,皇太子陪同,萬民夾道相送,山呼萬歲。
皇帝讓何敬亭跟自己同車而行,享受百姓敬仰,這儲君的位置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享受萬民山呼般的萬歲,何敬亭有點飄飄然。何敬亭悄悄發誓:“我何敬亭終有一天,要成爲這世間唯一的皇帝,號令所向,莫敢不從。”心中的激動不可言語,雙手顫動。
民衆亂哄哄的擠作一團,都想擠到前邊以瞻聖容。禁軍不得不行走一段路程就要維護一下治安。
皇帝盯着兒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想取我代之?傻孩子,你還嫩點!”何敬亭越想越收不住心,自己就是大帝,一刻也等不及了。有那麼一瞬間,何敬亭甚至想一刀結果了父親,同車而行,相距不過五步,何敬亭相信自己不會失手。但是想到自己的父親……這個老狐狸好心叫自己同車而行,不可能沒有防備。
防備自己最親近的人,已經是大人物默認的技能了。何敬亭越發覺得,即便是上牀,手裡也要握着殺人劍。因爲你根本不知道,身下的女子是不是正懷着殺你的心,也許她正是敵人派來的、麻痹你的。爲的就是在你最歡愉的時刻,讓你一命嗚呼。
想起女人,何敬亭再也忍不住了,皇帝我暫時做不成,但是享受一把女人還是可以的。出國會晤,皇帝是不能帶妃子出去的,否則又會被士大夫上書說驕奢淫逸。皇帝帶不了,但是何敬亭可以帶啊。何敬亭的車架中,現在坐着的就是女扮男裝的海葵。
海葵皮膚較黑,棱角分明,只要不開口,沒人知道她是女人。
在萬民的圍觀下……嘖嘖,那該多爽啊。
這種感覺讓何敬亭不由的興奮起來。他等不及了……說大就大。
何敬亭甩了甩頭,“陛下,兒臣偶感不適,不能侍奉在左右,請陛下恕罪。”
皇帝手扶着欄杆敲擊了幾下,“到底是嬌生慣養啊,站一會就扛不住了,也罷,合該我享受萬民的擁戴。”“也罷,我兒告退吧。”
何敬亭雖然心中焦急,但是禮節卻不能少,三跪九叩,告罪離開。
陛下的車架雖好,畢竟不是自己的,不能夠隨心隨意,不夠舒服,還是自己的車架好啊,怎麼玩都沒人管。何敬亭返回自己的車架上,嚴厲的吩咐隨從,“我深感不適,前去休息。爾等看護好,任何人不得靠近車架,擅闖者直接給我拿下。知道嗎?我不希望,我休息的時候被別人打攪!事情如果辦得好,本殿下自有重賞。”
隨從稱是,聲稱一個蒼蠅也飛不進去。
“太子殿下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身體不適呢?有些奇怪啊。陛下的車架那麼寬敞,富麗堂皇,幹嘛還要回來休息?”一個隨從疑惑的說道。
“嘿,你個呆子,大人物的事你瞎打聽什麼!”說完還不解氣,用手掌狠狠在他頭上啪的拍了一下。
“你個笨蛋,小時候就你最傻,長大了這傻乎乎的毛病還沒改!”
那男子也不惱,憨憨的說道:“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唄。你肯定知道,告訴我,我誰也不說。”
“嘿嘿,太子哪是什麼身體不適啊,他啊,哈哈。”
“是什麼啊,你快說啊,好哥哥。”
那人悄聲說道:“太子這是想女人了,女人你知道嗎?”
“女人?女人有什麼好想的,跟我們男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害,我跟你這個傻子費什麼話,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傢伙,滾開!女人你懂嗎?城裡那些女人,一個個白嫩的,騷的不像樣,我恨不得……一直……一直……一百遍啊!白白肥肥的女人,那胸前……那腿……”說着口水就流了出來。
憨厚男人打斷了他的意淫,“好哥哥,你怎麼流口水了,你比我還傻,我都不流口水。”
“呸,你這個傻子,滾開。老子跟你說,你理我遠點,一輩子沒碰過女人的完蛋玩意。滾開。”
“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嘛,這女人到底有啥想的。”
“好說好說,只要你把你這月的賞錢給我,我就帶你去帝京逛最有牌面的窯子,找那裡最騷的娘們。我跟你說啊,那些騷娘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雛兒了。”
……
何敬亭不知道小民所想,也不想管小民所想,他想的是自己的歡愉。
海葵靜靜的坐在車架中,何敬亭闖了進來。
他以爲海葵已經被她征服,她只是一個讓我值得炫耀的工具。他以爲的只是他以爲!愚蠢至極!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根本沒有必要管她的想法,她只是工具,工具是感受不到疼痛的。
“若不是蕭敬生跟我爭奪,這個女人也配享受我的雨露,爲我生下皇子皇孫?”何敬亭這麼想道。
但是海葵畢竟是海葵,她不是工具,她是人,雖然只是天下萬民中毫不起眼的一個。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悲歡,也有自己的喜悅,自己的靈魂,她是一個人。不是任何人發泄自己慾望的工具,她會反抗。
何敬亭恰恰忽略了這一點,這就是他敗亡的最重大的原因。“皇太子,皇太子就不會死嗎?”海葵不止一次的詢問自己。
鶯兒是個好女孩,海葵也帶着她。只是她第一次出府非常興奮,在外看景緻呢。
千之戒已經偷偷的把消息傳遞進了太子府。
海葵已經得知甲乙丙的計劃,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倘若蕭敬生救不了自己,那麼自己只好鋌而走險,拉着何敬亭一起陪葬了。爲了父親,爲了1200口無故被殺的村民,自己都要殺了幕後主使,何敬亭該死。
這麼些天,海葵已經把當時在漁村屠殺手無寸鐵的人弄得清清楚楚,姓字名誰,家住何方,生活習慣,有沒有什麼仇家,親戚朋友都是什麼職位。在鶯兒這個百事通的幫助下,海葵打聽的清清楚楚。這些資料想必千之戒也需要。
自己已經來到東城,向來千之戒會派人給自己聯絡。
明日便是三月初三,今夜衆人便在東城甲丙乙的行宮下榻。
夜晚海葵並未入眠,何敬亭跟皇帝商議大事,難得沒有騷擾自己。海葵躺在牀上靜靜的等待。就在昏昏欲睡之時,千之戒派來接頭的人到了。
宮闈深深,找到自己下榻的地方也是一種本事。
來人一襲黑衣,英姿颯爽,竟是個女子。那人說道:“夫人,明日夜半,鐘聲爲號,襲殺甲丙乙。讓這對父子去陰間互相作伴吧。到時候我會再來帶你離開。我主讓我對你說,我對姑娘仰慕已久,願與姑娘盡享榮華。”
海葵沉默良久,說道:“你去問他,我可做正室嗎?偏房,何言共享榮華?”
“桌上放着何敬亭心腹的詳細資料,我想即便你們情報的無孔不入,也難以打聽到什麼嚴密的消息吧。帶上它,你可以離開了。”
一切歸於平靜,海葵漸漸入睡,她睡得很安穩。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彷佛她又回到了從前,自己在漁船上睡着,父親守着自己,給熟睡中的自己驅趕蚊蟲。
又好像聞到了母親做的魚湯,十分鮮美。
夜深了,明日還有要事,一定要養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