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亭一直放不下海葵姑娘。
何家是皇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嫁進何家。何敬亭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甚至只要他揮一揮手,女人便會如過江之鯉一般源源不斷的涌入他的懷抱。
何敬亭見慣了那些搔首弄姿的女人,或是表面假正經,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上了牀,那一個個欲拒還迎,嬌滴滴的,恨得讓人給活剝了。或者是直接推脫不勝酒力,直接投懷送抱,恨不得當着衆人的面,直接撲倒。
何敬亭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娶這樣的女人。多子多福,爲了早日培養繼承人,皇家子弟一般很早就娶妻。
何敬亭也不例外,他十二歲那年就在奶孃的幫助下初嘗人事,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幾乎所有的親近丫頭都被他吃了胭脂。十五歲又在母親的大力撮合下迎娶了姨夫的外甥女簡狐,這段婚姻,怎麼說呢,反正母親很喜歡。
宮闈深深,庭院幾許,皇族的身份給了他們無上的榮耀,也給了他們很多無奈。
簡狐是一個溫暖如玉的女子,她的胸很……肥,就是很……把玩起來確實很不錯,奈頭像鴿子噱,啄他的手。但是男人對愛的渴望是會轉移的,擁有了就要尋求下一個。當他們生下第一個孩子,何敬亭還會跟簡狐大被同眠。當他們生下第二個孩子,這種事便少了許多,等他們生下第三個孩子,何敬亭便再也沒有見過簡狐,他開始像他父親一樣到處尋歡作樂。
踏進北固樓前,何敬亭還想進去之後找個姑娘陪酒,沒想到他會遇到蕭敬生,更沒想到他會遇到海葵姑娘。
風吹日曬,在大自然的作用下,海葵姑娘的皮膚早已跟黏土一般,還散發着大海特有的腥臭味。她一副漁民的打扮,上衣紮在腰間。很不客氣的露着肚臍。褲子上的一條縫隙,讓何敬亭陷入其中,找不着出路。從那一刻起,何敬亭只有一個想法得到她。
現在他該爲自己的想法做點什麼了。
何敬亭喚來家老,這個老者世代侍奉何家端是忠心不二。何敬亭沉思道:“大總管已經做了多久的大總管了。”大總管身體微微彎曲,做了一個標準的回話姿態,“回稟太子,我自家父手中接過大總管一職之後,至今已有三十餘年了。”何敬亭手中把玩着玉石鎮紙,是旁人送來的,鐫刻的是一隻張着大口的獅子,何敬亭非常喜歡。何敬亭把於是鎮紙小心的放在桌上,平靜的說道:“大總管侍奉我何家多年,自是忠心不二。我有一事需要你去辦。”說完靜靜的看着大總管,目光炯炯,幾乎化作實質。
讓太子覺得爲難的事一定不好辦。大總管沉吟一下,說道:“太子但說無妨。”
“好。”何敬亭興奮起來。“今日我外出遊玩,遇到一女子。你的任務就是把這個姑娘原原本本的給孤帶入府來。你也知道,我母親最重門第,陛下又重視皇家血統,我萬萬是娶不得她的。而我雖然貴爲太子,但是地位並不穩固,我那些個兄弟可眼巴巴的等我讓位呢。所以只好請大總管出手,務必把她給我帶來。放心你完成此事之後,將來我的朝堂之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大總管激動的雙手顫抖。大總管雖然位高權重但是也只是家臣,說白了就是奴才,不過是丈了主家的勢,大家都給幾分薄面,實際上大總管的名頭在帝都根本翻不出的什麼浪花。朝堂之上,萬人仰望,那可是多麼的讓人羨慕。大總管暗下決心,此事無論花費多大代價,必須完成。
海葵姑娘的日子並沒有什麼變化,早晨出海打漁,傍晚回。落日的餘暉靜靜的映照在海面,金光閃閃,波光粼粼。日頭緩緩的沉入大海,一羣人揹着光迴歸漁村,景色非常漂亮。
但是天天看,未免會覺得枯燥。
收穫滿滿的時候大家會歌唱,並沒有什麼說的,就是一個字,高興。小夥子興致來了還會在海里遊一圈,把一層的金光打的破碎。
海葵姑娘忘不了蕭敬生,忍不住回想。往日她總是最能折騰,但是近來平白文靜了許多,讓衆人非常不適應。只有鄰居老劉頭看出了端倪,老劉頭拍着海葵爹說道:“海葵爹,聽我說。海葵也不小了,是時候找個婆家了。”海葵爹望着海葵出神的樣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已經乾透的柴火在竈洞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火苗時虛時旺,把海葵爹的臉映照的陰晴不定,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
海葵正要給魚開膛破肚,海葵爹攔下了。
“海葵彆着急,不忙活。過來,陪爹說說話。”
海葵依言走過來蹲在海葵爹旁邊,竈火也把她映照的陰晴不定。
海葵爹說道:“海葵你知道嗎?我們家祖上並不是打漁的漁夫,也不是種地的農民。很久之前這片島嶼還是一個國家的時候,我們家的老祖宗就已經是身居高位的大將軍了。蕭何大帝座下破虜將軍,地位顯赫,乃是大帝座下第一人。那個年月人們想去哪就去哪是沒有限制的。”
“阿爹酒後胡言亂語,但是我講的事大部分都是真的。那年天降不祥,衆神降劫。異獸起於東海,衝擊島嶼。大帝派老祖領軍出征。雙方大戰連連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屍骨堆積如山,英靈百世不滅。不祥的源頭便是這東海岸。老祖不忍將士喋血,帶領家族人馬施展秘法,用血肉之軀堵住了源頭,後代子孫也世世代代鎮守此處,慢慢也就成了漁民。傳至今日,就只剩下我們這一戶。”
“不祥退去,卻形成了荊棘帶。蕭何大帝自降爵位,把國土一分爲二。最後演化成了兩個國家,甲乙丙和甲丙乙。君王爲了不讓國民流失,於是營造出了天神降劫,人員不能流通的謊言。”
“海葵我跟你說這麼多,你也明白吧。如今我家族式微,如果異端再起我們人類是無論如何不能抵擋的。”
海葵爹嘆了一口氣,靜靜的說道:“海葵你該成家了。”把全族希望寄予在一個小姑娘身上這並不道德。海葵爹說的緩慢,海葵答應的卻很迅速。
海葵低着頭,抿着嘴脣一言不發,“爹,我嫁。”
海葵爹緊緊的把海葵拉近懷裡,“苦了你了,我的孩子。這就是我們家族的宿命啊。”
大總管暗底查訪,終於找到海葵。把海葵姑娘打聽個清清楚楚,家住何方?兄弟幾人?是否婚配?
打聽清楚,大總管就帶着一隊府兵,喬裝成客商,一行人直奔海葵所在的漁村而去。
村裡大家正在爲海葵選夫忙活。
海葵是附近幾個村落有名的美人,一聽說海葵準備出嫁,附近的小夥心思都活泛起來,一個個央求父親去海葵家提親。海葵從沒有這麼熱鬧過,媒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不僅有本村的,甚至外村的也來提親。這也算是打破村子有史以來的記錄了。
媒人應接不暇這是海葵爹沒想到的。
沒有辦法,海葵爹只好拉着老劉頭出主意。老劉頭半奚落半羨慕的對海葵爹說了半天,最後倆人商量出一個辦法,比武招親。
三天後,宗族祠堂外,比武招親。年齡18-25歲的建康男子皆可參與。
大總管的馬隊踏進漁村的時候,第一項比試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