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浩瀚的天際殘留着一抹如血般的餘輝。血紅的殘陽將整個玉龍村染上一層似火的色彩。
村子一角的居民宅戶上的煙囪開始冒起了繚繞青煙。不時聞得犬吠聲,一切顯得那麼祥和平靜。
“阿黃,快點跟上。”
村邊的田壟上一個衣衫襤褸地小乞丐衝身後不遠的一條大黃狗叫道。
大黃狗“汪汪”地叫了兩聲,搖着尾巴追上了小乞丐。一人一狗踩着紅紅夕陽快樂地往村外走去。
小乞丐名叫天明,他流Lang到這玉龍村已經八年了。他沒有親人,身邊唯一跟他作伴的就是那條大黃狗。天明叫大黃狗“阿黃”。“阿黃”是一條很有靈性的狗,在天明很小的時候他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給他弄來的,天明沒事的時候就陪着“阿黃”玩耍。他就是阿黃的夥伴,阿黃就是他的玩伴。
不知不覺,阿黃已經陪他渡過十個年頭了。阿黃也從一隻小狗變成老狗了。天明也從一個小孩長成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但是他們兩個仍然整天在一起。他們兩個甚至誰也離不開誰了。
天明在出村的時候背了一擔柴給在街邊賣餅的趙婆婆,趙婆婆給了他一張餅算是回報,天明靠那張餅解決了今天的肚子問題;阿黃也在村上轉了一圈,找到了夠它吃飽的食物。
天明很喜歡趙婆婆,趙婆婆對天明也格外好。有時候天明經過集市,趙婆婆看到了天明,也送給他一個餅吃,有時候天明不好意思拿,但是趙婆婆硬要塞到他手裡。旁邊的小攤販都懷疑天明是不是就是那個趙婆婆的孫子,趙婆婆也不跟他們爭辨,只是朝他們笑笑就完事了。天明心裡對趙婆婆有種親切感,因此他會在第二天給趙婆婆背上兩擔柴,趙婆婆看到天明背這麼重的柴夥來,總是責怪他幹嘛要背這麼多柴。還親手幫他將柴火卸下來。
後來天明發現一個問題,每次收攤後,趙婆婆又抱着那些柴回去,天明覺得很奇怪,於是有一次偷偷就跟着趙婆婆去她的住處。卻發現她住的那個地方屋前屋後都擺放着柴,那些柴不就是自己這些年來砍的嗎?
原來趙婆婆根本就是燒不了這麼多柴,但是天明每次送柴的時候她都說:“正好,我家的柴火又燒完了。”然後很熱情地收下了天明手裡的柴,同時又遞給她一張又大又香的餅。
天明在心裡發誓,等自己有出息後一定要回報趙婆婆。
太陽落下最後一絲餘輝的時候,天明和阿黃趕到了他們的住處。這住所其實也就是用茅草和樹枝倚着山壁壘起來的。這裡周邊都是青草綠樹,遇有大風雨的時候,因大樹的遮蓋和阻擋,小茅屋卻也不受風雨的影響,至少能夠起到遮風擋雨的效果。天明和阿黃就在這間草屋裡又整整度過了八年。
天明走進茅草屋內,衝外面的阿黃說:“阿黃,我要練功了,你幫我看好門啊。”天明很是興奮,幾天前他總算突破了開光後期的修練,從而踏入了練氣期。剛踏進這個門檻,天明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樂趣。是以他今天想要早點進入狀態,所以一進屋就按耐不住的要練功了。
阿黃聽說話“汪汪”迴應了幾聲。這也成了天明和阿黃之間的默契。每當天明練功的時候,阿黃就在外面給他放哨,防止外來的一切侵擾。
天明盤膝坐下來,雙目微閉。心中默唸父親教他的那法訣開始行功。片刻間,一種涼涼地感覺從身體四周慢慢出現,他依照那些涼氣的路線,帶領着無數的涼絲線在體內運轉了一週。本來那些分佈在身體各處的涼氣慢慢地被他聚攏在一起。頓時丹田內出現一片清涼舒爽。
本是炎炎地夏日,這**他一運轉,頓時全身的熾熱之感消失,換而來之的是一片清爽之意。天明在這種全新的感覺之下肆意地將那片冰涼向身體各個部位遊走。整個身心在清爽之意地侵襲之下變得萬分放鬆…
等天明收功時,發現是已近子時了。心下不由一驚:這次修練競然不知不覺就用了近三個時辰了。而這三時辰對於自己來說,彷彿只是一盞茶的時間而以。看來進入到更高境界的修練,所花費的時間也需要花得更長了。
他爹曾經跟他說過修練的必經之路:開光期、練氣期、築基期、成丹期、元嬰期、分神期、合體期、渡劫期和大乘期。要是這樣下去,天明還不知道要是進入最高的大乘期修練一次需要多少時間了。自己現在還只是剛踏入練氣前期,爲了將那些氣息在體內遊走了幾圈就費了近三個時辰。照此推算下去,自己練一次功豈不要坐上一兩年啊。更何況後期的修練狀況自己現下也還不熟悉,說不定三個時辰不止的話,那練上一次估計得花更多的時間了。
天明想到這裡也不想再想下去了,反正這是爹臨走前交待自己每天必做的功課。自己是答應了爹的,無論如何也要保證自己的承諾。至於後面會怎麼樣,他也想不到,或許哪天爹爹又回來了,自己就不用練了呢?
“嘿嘿,說笑,爹肯定不同意的”天明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
他走出小草屋,伸展一下手臂,卻不見了阿黃的影子了,也不知道它鑽哪裡玩去了,當下叫了一聲:“阿黃。”
“汪汪”阿黃的叫聲從林子裡傳出來,片刻就看到阿黃從樹林裡穿出來。跑到天明腳邊放肆地搖着尾巴,不時地用舌頭在天明的手上tian來tian去。
天明俯身摸了摸阿黃的頭,阿黃更是親熱地在他懷裡拱來拱去的,弄得天明全身癢酥酥地,當下抱着阿黃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
玩得一陣之後,天明起身來,對阿黃說:“明天還要給趙婆婆砍柴呢,我們早點休息,好有力氣…”
說着又轉身回到小草屋躺下,阿黃更是搶先一步在小草屋內佔領了一處睡覺的場所。
一人一狗在在茫茫地月色下逐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