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空空兒吃飽喝足後,他拍了拍肚皮,道:“哎呀,真爽啊,每天要是有這樣的日子過,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
二人見到他一副滿足的樣子,不由會心笑起來。
空空兒抓起桌上的珠子遞到天明手裡道:“小子,這次又便宜你了,這個珠子就送與你把玩吧,我拿着也不是什麼事兒哩。”
天明接過沉甸甸的珠子,道:“不會吧,前輩,你這麼幸苦拿到的東西就這樣送我了?”
空空兒道:“怎麼,看不上嗎?這東西我拿着還閒沉呢,丟了又嫌可惜,你就算幫幫我的忙,拿去吧。”
天明將珠子拿在手裡,左右把玩了一會,道:“感覺這珠子裡面富含靈力,但又不是那種向外擴散的氣息,好像有點意思啊。”
“覺着好玩就拿去玩吧,我拿着也搞不懂…”
忽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走過來,抱拳對天明道:“這位大俠,能否將你手中的珠子給我看看?”
天明細看對方,這男孩不是一直坐在旁邊不遠的桌上的吃飯的人嗎?他那一桌有四個人,其中三個應該是已經吃完了,正在笑聊着什麼。小男孩一臉嫩氣,但雙眼裡卻隱隱透射着一股聰慧之氣,看來他已經聽到空空兒與天明之間的對話了。是以走過來便想要看看這珠子。
天明見對方不過是個小男孩,當下道:“小孩,看可以,不過可不要找碎了纔是。”
他將珠子遞到了男孩手裡。
男孩客氣地朝天明點點了頭,隨後便仔細觀看起來,最後驚訝地道:“哎呀,這可是好東西啊,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氣玄珠吧。”
“氣玄球?”
男孩點頭道:“傳說這種珠子裡面有股玄力,可以找開另一個時空的大門,今日得以一見,實屬有幸。”
天明頗感意外,這男孩外表看起來頂多也就是十四五歲,說起話來卻像一個博學多識的才子,並且語氣老練,哪像是從小孩嘴裡吐出來的話。
“不知小子貴姓,競然如此博學多才,我等卻是從未聽說過這些東西。”
小男孩小心將珠子還與天明手裡,抱拳道:“在下拓拔燾,就是這皇城中人,小弟也是從書上看到的一些記載,也不知道是否屬實,還請大俠們莫要見笑。”
“拓拔燾?難不成你便是拓拔嗣的親戚?”空空兒道。
“哈哈,前輩言重了,想那拓拔嗣是何許人,難道這皇城裡姓拓拔的都與那拓拔嗣有關聯啊。”
這拓拔嗣不是別人,正是當今聖上,北魏初期皇族內的大姓就是拓拔,這拓拔一姓本是鮮卑族的大姓,北魏開國皇帝拓拔圭建國立號之後,這拓拔一姓便成爲真正的皇族大姓。直到後來的孝文皇帝爲了融入大漢之家,才改姓名元。是以拓拔之姓,自是響亮得緊。
空空兒道:“哎,看你小小年紀就博學多才,今後必非常人啊。”
拓拔燾笑道:“前輩誇獎了,這常人與不常人的區別,又豈能以一面相來定論啊。”
天明抱拳道:“看來公子適才自是聽到我等的談話了,望勿多加談論,以免帶來不便紛擾。”
拓拔燾道:“放心,這殺頭的罪我可不想惹上身,自是不會說出來。”
“如此甚好,小兄弟,我這就先走了啊。”空空兒忽然起身道。
拓拔燾忽攔住他,俯身道:“這位前輩,我正有事想教呢,能否留步?”
空空兒道:“有事請教?不知所謂何事?”
拓拔燾道:“前些日子,家父從外地高價購得一寶物,也不知是何來歷,適才聽前輩所說,應該是見多識廣,不如請您幫我前去一鑑真假。”
空空兒見已是夕陽西下,道:“不過此時已不早了,難道你想留宿我?”
拓拔燾笑道:“住與我處又有何難,前輩若是能留宿我自當是歡喜還不及呢?”
空空兒道:“如此也好,反正今日還不知道在哪裡睡呢?”
拓拔燾對天明道:“不如也請這位大俠也一同前往如何?”
天明道:“我也去?…”
“來吧,我家正好很久沒有客人了,今日能得以遇見爾等大俠,自是爲我家的容幸啊。來來,請請…”
隨即拓拔燾朝自己桌上的幾個漢子道:“今日請得幾位大俠到我處造訪,你們下去將這位客官的酒錢順便也結了。”
幾個漢子聞言,連連道是,手腳利索地便朝樓下走去。看來這拓拔燾在家中的地位不淺。
一行四人下得酒樓,小二早就站在門口滿臉堆笑地恭送着這幾位上等的客人。門口那三個跑下來的漢子早已準備好一輛四輪四騎的馬車了,馬車絕對是那種高檔貨,車輪用銅條嵌夾着,馬車的窗子都是用那種格子木條裝飾着,四匹駿馬精壯有神,顯然是名駒,只是天明等人也叫不上這馬的名字。
三個漢子正立在馬車邊,等候着主人的到來。
拓拔燾指着馬車道:“三位請。”
空空兒笑道:“公子看來很是奢侈哦,吃一頓飯都這麼大的排場。”
拓拔燾微笑着點點頭“還好,馬馬虎虎….”
正當四人要車之際,忽然馬車後面跑出來一個扎着兩根小辮的小姑娘抓住拓拔燾的衣服叫道:“哈哈,大哥果然在這裡,總算被我找着了。”
拓拔燾見到小女孩連忙轉朝他使了個眼色,然後道:“小妹,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那小女孩顯然知道拓拔燾的用意了,跟着迎笑道:“哥,我一個人不好玩嘛,到處都找不到你,我看你的馬車停在後邊,便估摸着你在這裡了,果然真就在這裡呢。”
拓拔燾道:“你來的正好,今天家裡要來客人了。”
小女孩指着三位道:“難道就是三位?”
“嗯,小妹去見過幾位大俠。”
小女孩一臉嫩雉,圓溜溜地大眼一轉,便走來朝空空兒和天明三人鞠躬施禮道:“小女子拓拔玉兒見過三位大俠。”她的聲音嬌嫩,禮數有加,很是得體。
空空兒拉起拓拔玉兒的手在她的頭上撫了撫,道:“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天明沒有作聲,便就在剛纔的那一舜間,他從側面看到了拓拔燾的眼神,雖然二人表現的不露馬腳,但他隱隱覺着這個拓拔燾好像要故意隱藏什麼。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大大方方地到他家去,看看他倒底想要做些什麼?
“哎呀,這位大哥哥好俊啊。”
拓拔玉兒忽然走到天明身邊,仰頭望着他那張臉叫道。天明輕笑一下,道:“小女孩知道什麼俊不俊的。”
“本來就很俊嘛,比我大哥可好看多了。”
拓拔燾道:“你這個小妮子,看到別人胳膊肘兒就往外拐啊,虧大哥平時待你這麼好。”
拓拔玉兒撒着嬌又戀到大哥身邊,道:“大哥自然要對妹妹好嘛…”
衆人一見到小女孩地撒嬌,不由輕輕笑了起來。
拓拔燾臉色一紅,道:“諸位莫怪,我這小妹從小就被我寵慣了,來來,先上車吧。”
一個漢子對小姑娘叫道:“來,小姐,你先上吧。”
拓拔玉兒這下倒是很聽話地走過來,由着那個漢子抱上了馬車。隨後衆人一一上了馬車。
馬車在三個漢子的駕御之下,便在這平城寬敞的大道上飛奔起來。
馬車上,拓拔玉兒的好玩的性格又一次暴露出來,粘完這個又粘那個,衆人都被她的可愛逗弄的歡笑不已。天明本來對這拓拔燾心存疑心,他明明不大的年紀,可是臉上的表情又顯現着他的內斂,與他的年紀不相仿,這拓拔玉兒更是一副可人之相,那絕不是假裝出來的活潑,但也因此緊張的心情也不由放鬆了幾分。
馬車轉着平城估計轉了近半個圈,大概過去了兩盞茶的時間,最後在一處大別院門口停了下來。
天明下得馬車,仔細打量着這座別院,果然氣派不已,寬大的門上置着一塊寫着拓拔府三字的橫扁,三個字在陽光下金光燦燦,顯得是鍍金的字體。整個別院被一堵白色的高牆包圍着,但見院子裡樓亭的屋檐顯露出來一角,看樣子建築非同小可。
門口站着八名家丁,見到馬車到來,馬上迎了過來。個個臉上帶笑道“哎呀,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拓拔燾指着空空兒與天明道:“這幾位是我們的客人,你們去幫我準備一下住所。”
“好咧。”一名年長點的家丁便朝屋內奔去。
剩下的七名家丁齊向三人道:“恭迎客人到訪。”
拓拔玉兒跑出來,對七個家丁道:“哈哈,莫叔叔,陪我玩吧。”
那個被叫做莫叔叔地漢子苦笑道:“小姐,等下再玩吧,你都玩一天了,還不累啊。”
拓拔玉兒嬌道:“不管,不管,就要你陪我玩兒哩。”
拓拔燾道:“莫叔就陪陪小妹吧,我和客人有點事要談,省得被她攪着。”
家丁們顯然都較怕這小女孩,但是挨於身份,不得不點頭答應。
拓拔玉兒見莫叔叔同意了,興奮地拉起他的手便朝裡面跑去,邊跑邊叫道:“我們再去湖邊抓魚兒玩…”
望着家丁們無耐的離去,拓拔燾抱拳道:“好了,三位請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