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藍青的殘破屍體被運至大雄寶殿,獨子常捷撫屍悲切痛不欲生,漕幫藍堂的弟兄全體頭扎白巾跪地默哀陪淚,人人一股義憤填膺,英雄氣概叫人悚然動容。全文字小說,盡在11文學網
“太陰門一弟子五百人衆傾巢而出趕至支援,掌門段情恢復常態,指揮若定,從安世高大師的手中接了“湛盧寶劍“並且訊問一切來龍去脈。
大師婉轉地說明前因後果,希望能化解掌門段情喪女之痛,與張讓之間的這段滅口殘殺恩怨。
段情礙於大師情面,勉強的答應下來,可是兩名女弟子黎麗及黎豔卻蠢蠢欲動,誓報敬若大姊的“血手花”段莫非被殺之仇。
大師湛然於心,知道仇恨因果循環,殺戮無邊的可怕,趁機說要渡張讓,陪着段情一同率衆前往“月湖島”召開的武林大會。
皓月當空,和風拂拂,淑氣迎人。“月湖”水面充斥人蟲灘“忘八族”挑夫所使用的竹筏;約有數百之多,擔任巡視警戒工作,將一般聞風而至的好事武林人物阻隔畔邊不準上島。
“太陰門”弟子及“漕幫”的弟兄約有八百人衆,集結湖畔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守備森嚴,各持火把將湖面照得如畫明亮。
“月湖島”約有一畝多大,築起營火就有五百處之多,整座圓形小島通亮照人,就如這片寧靜無波湖泊中的明月映空,靜佇虛空中之特別明致。
掌門段情以漢口武林地主的身份,廣發英雄帖邀約荊州地界八郡二十四堡的堡主參與盛會。
豈料時辰一到,二十四堡竟無一人赴會。
荊州地界黑白兩道皆知“太陰門”幕後龍頭是聞名天下的水運“漕幫”。
這種情景實在難堪,也令聞風而來的數百小幫會,約有萬人感到詫異與失望,各地方角頭宏大不來,這有什麼看頭。
衆人臆測荊州江湖形勢將有重大變化,衆說云云紛嚷不休。
段情黛眉攢蹙面露微順,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荊州八郡二十四堡竟然膽敢不來赴約,肯定有人暗中搞鬼。
安世高大師反而落得輕鬆自在,展露微笑擡頭望着明月,暗忖可能是上蒼憐憫衆生免去一場殺戮,若衆生心如明鏡一塵不染,可就天下太平了。
張讓帶上人皮面具一旁守候,神情不定的環目四周既高興又失望的看不到逃離黑牢的黑臉虯髯大漢揹着寶貝兒子張心寶出現,因爲口頭約定“歸元寺”見面,千萬別好事跑來瞧熱鬧纔好。“裂手花”黎豔及“崩手花”黎麗倆姊妹打扮得花枝招展,卻故意裝出一付弱不禁風楚楚可伶,欲君疼惜愛憐模樣,真懂得大男人心理,不招蜂引蝶也難。
倆姊妹刻下竊竊私語,玉面浮現無窮殺機,等待混戰一來首要刺殺的對象就是張讓,好爲慘死的“血手花”段莫非報仇。
半個時辰枯候已過。
掌門段情雙手揮着“湛盧寶劍”遠望對岸畔邊的武林人士縱聲道:“各位武林同道這柄湛盧寶劍本爲敝門血手花段莫非於江陵八嶺山古墓羣中取得,事後又被刺客子鬼啼使陰玩詐謀取,因此段莫非死於非命其中曲折不足外人道現在宣佈物歸原主,並列爲太陰門鎮山之寶。”
語音旋落,引起湖畔江湖人物一陣譁然。
“子鬼啼”是剛露頭角的神秘父子檔刺客人人引爲飯後茶餘的恐怖話題,聽說是崇拜冥府魔道之輩可能是長得三頭六臂十分猙獰,纔會辣手摧花,殺死“太陰門”年輕一代高手,嬌滴滴的大美人段莫非吧所以這柄“湛盧寶劍”是一條人命挽回來的,“太朋門”是有資格擁有,況且龍頭靠山“漕幫”還真沒有人惹得起。
議論紛紛各說各話,閒也是閒着,反正沒有熱鬧可瞧。
忽然間,一聲龍吟衝宵震得滿場人士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臟欲脫口而出,來人渾厚內勁高絕,最少一甲子功力以上,不知是何方神聖。
人人引頸接踵仰天而望。
來者是一位老學究,生得一臉黑白相間美露,飄坦十分搶眼,着一名約十歲孩童他一身雪白褒衣博帶,儼挺背脊,突顯傲骨場概超絕,奔馳絕塵,凌空虛渡而至。
他腕抱孩童不減速度,雙腳踩點平波湖面撩起一束束水柱卻不溼靴,如風似雲飄蕩,橫越數十丈湖面,“噗滋噗滋”脆響繞耳,雖有賣弄絕世輕功身法之嫌,確實是驚世駭俗,令人望而生嘆。
全場鴉雀無聲,若泥塑木雕般楞然。
眨眼間即上月湖島,放下孩童朝四方作個揖,矢矯不羣朝羣雄照面。
他氣勢如虹,聲若宏鍾,一字一句敲響道:“本座金劍盟總盟主單斌前來討教。”
“金劍盟”三個字確實把刺客“子鬼啼”比了下去,引起了羣衆的喧譁不堪紛紛鼓掌叫好。除了剛剛施展的輕功絕學外,因爲這個幫會代表着當今朝廷民間的勢力,對地方上貪官污吏握有生殺大權,給人印象極佳。”
亂世中人心求變求清吏,需要安邦的心態由此可見。
“爹”張心寶瞧見了張讓,急奔過去,跳進其懷中,埋頭廝摩擂拳撒嬌,好一副久別重逢親暱畫面。
段情玉靨凝然檀口櫻脣勉強噘起一絲冷笑,對單斌襝襟爲禮:“單前輩所領導的金劍盟如雷貫耳,不知今夜是代表官方,或是以武林耆老的身份說話”
單斌瞅她一眼,倚老賣老道:“段家門雖然徐娘半老,但看在本座眼裡,仍是小姑娘家的不經事,就因這柄湛盧寶劍而起,本座當然以江湖人身份告知與你。”
單刀赴會赤裸表明了來意,着實爽快。
段佰心知肚明其來意,依然抱英雄拳不失禮道:“單前輩痛快但此話怎講請不吝指教。”
單斌環顧湖畔羣雄做然縱聲道:“寶劍唯有德者居之,古諺有云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又謂“
因懷壁防身輒空弦。本座認爲太陰門”無法保住寶劍神器,反而會遭滅門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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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單前輩之見,放眼天下各門各派如虛空繁星衆多,寶劍應該由誰來保管,才稱得上是有德者”段情神色不快,舉寶劍指着他道。
單斌神態倨傲,簡捷有力道:“當然是由本座保管最爲恰當。”
話音一落,“太陰門”偕“漕幫”近千名幫會弟子羣起鼓躁,湖中竹筏上的數百人蟲挑夫已經三字經怒罵出口了。
湖畔近萬名的江湖人物頓然騷動,但皆是低聲竊竊私語,與他們形成強烈對比,因都認爲單斌雖然口氣託大,依其組織勢力及個人武學,確也不無道理。
段情瞧見這般情況,氣得杏目睜圓,雙頰通紅,這個面子實在丟不起人,驟下判定怒聲道:“啐任你口若懸河,舌燦蓮花也說不動本掌門的決心,因爲這柄寶劍附有我那寶貝女兒的靈魂除非你殺了我。“
這話一出,顯得氣氛有若嚴霜凝結,門下弟子皆劍拔弩張,顯露彪悍不畏生死的草莽氣息,就等一聲令下,羣起而攻,那怕你這單獨一人的老芋頭武功蓋世,也難敵蚍蜉撼樹,將你吸食精光。
張讓牽着張心寶退至後方不斷噓寒問暖,倍極關心,這些日子來,經歷生死無常的張心寶把一切際遇比手劃腳的說得十分清楚,有如歷歷在目:張讓帶引張心寶參見一旁慈樣微笑靜聽其遭遇的安世高大師。
張心寶精靈聰敏的馬上五體投地,參拜大師見他雙眼碧綠,鼻子尖尖,滿腮虯髯叫人忐忑不安道:“小寶拜見大師,自從宮廷慘變,逃亡北邙之巔,驚鴻一瞥您的聖蹤以來這段時間有沒有看見太吉方文夏侯鼎跟他在一起”
小孩童婉轉說辭的目的,當然瞞不過安世高大師及張讓,覺得他開始長大懂事了,相偕面面相覷莞爾微笑。
“小寶既然懷疑老衲是否棄聖入魔,爲何又大禮參拜”安世高大師持須微笑、無心一問道。
張心寶聰明絕頂,不假思索回答道:“小寶參拜的是您身上穿的僧袍袈裟,代表傳襲佛法住世,與佛同在,至幹您這個人嘛,若是個像夏侯鼎的大壞蛋小寶打不過就得開溜,人家纔不笨嘍”
大師聞言碧眼精光四射,虯髯賁展,聳容讚歎道:“小小年紀竟然能說出簡單扼要三二句的禪機精妙譬喻,這正所謂以戒爲師,依法不依人;可見你宿世必然是位大智大慧之人,連老袖都要尊敬你這位未來的小菩薩。”
張讓見大師如此誇讚當然笑不攏嘴,私下確實害怕張心寶照其意願出家爲僧,張家豈不斷了後代
這點心思是瞞不了湛然通測靈念力的大師,長揚一聲佛號微道:“張讓爲師爲你所取的法名絕塵,就是以後出了家即了卻塵意,遠離五塵六慾一心向前行菩薩道,彌補以前所做罪孽,儘量淨化人心,子孫自有子孫福,應該當下放下,心鏡湛然無有至礙。”
張讓當然懂得卻是捨不得,忍不住淚盈滿眶,滴下兩行淚水,偏頭擦拭,張心寶錯愕之餘,緊抱着親阿爹放聲大哭大吵大鬧道:“親阿爹不要小寶了”令人聞之鼻酸。
“你師公說可以陪同親阿爹參研佛法,並沒有不要小寶,快停止哭啼免得叫人笑話,你是個很懂事的孩子。”
張心寶聞言破啼爲笑道:“人家就知道親阿爹疼我纔不跟那個老芋頭單斌去逐鹿中原做什麼真命天子的這一套胡掰言詞。”
大師濃眉一蹙道:“小寶人生冥冥之中,有一股看不見的因緣業力牽引,不是隨意可以改變只能隨緣不變,不變隨緣,順其自然就好,有舍纔會有得,不偏離自心本性行事上不愧天下不俯地的堂堂做人就好。”
張讓展顏愛撫小蘿蔔頭輕聲道:“小寶親阿爹曾經說過:“欲要毀滅一個國家或組織就必然要去融人他們的社會或者團體。你的立志在哪裡,不論面對多大的困難就必需盡力去徹底執行。”
大師接口道:“老衲與你親阿爹會回白馬寺重整教務,不再浪跡天涯,你長大後可以來找。”
張心寶點頭示意,知道親阿爹所說的話,是指摧毀“金劍盟”這個組織,然而這頭龐然大怪獸般的組織簡直就是不見底的無澗深淵,愈接觸愈顯恐怖可怕,真不知怎麼辦纔好
忽然間,兩聲龍吟虎嘯般的破空傳出,驟感十分耳熟。拉回了張心寶起伏的思潮,雙眼碌碌輪轉,恢復其頑皮好奇心態,一頭鑽進人羣,欲瞧來者是誰。
安世高大師面露微笑道:“原來是他們,想不到北邙之巔一別後,武功增長不少,可堪排名“風雲年鑑譜”十大高手行列,真是可喜可賀。”
張讓一呆忙問道:“師父這不就表示將擠掉兩名高手他們到底是誰”
“如果不是你在北邙之巔墜崖失憶往事,當然認得他們走吧去瞧一瞧不就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連袂而去,欲探個究竟。
張心寶是由單斌帶上島來雙方正處水火不容的地步一般不瞭解實情的幫衆對他當然產生仇視。
張心寶感受這份敵意,並不放在心上,因爲知道自己如果展示出”漕幫”乾爹魯老五總霸子給的“金龍令旗”,他們就得伏首稱臣。
一道一儒輕功身法如浮光掠影,踩踏湖面人蟲挑夫的竹劃,若蜻蜓點水般輕盈飄逸轉眼間即到島上。
瞧見了一道一儒現身岸邊,張心寶喜極地排衆狂奔過去叫道:“乾爹乾爹小寶好想念你們啦”
來者,一道就是“羽靈真人”邱琮傑一儒就是“八風秀士”李文欽。
久別重逢,兩人蹲身擁抱張心寶又吻又愛撫的親呢,皆感覺這個孩子長高長壯,渾身隱隱透出濃烈的殺氣,真叫人詫異不解。
李文欽拍其肩膀微笑道:“乖兒子,義父帶你參見一個大人物。”
話畢,他一臉肅穆恭敬,連同邱琮傑牽着張心寶小手,畢恭畢敬的趨至單斌面前躬體跪地,連磕三個響頭。
李文欽滿臉孺慕依依喜極而泣道:“師父上壽徒兒接到您的親筆密函時,尚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沒想到您的身體竟然硬朗如此,不似老逝”
他老淚橫流喜泣得再也說不下去了,邱琮傑恭謹的接口道:“瓊傑參見師伯三十年前我們親眼見您入柩,依儒制築廬守喪三年,更沒想到您竟然死而復生,並且身居金劍盟總盟主之職,號令天下,實在太意外了。”
單斌拂袖送出一股柔勁將他們拱起,微笑道:“這是本盟的秘會香典儀式死而復生的大典,只要是組織的人到了某一種層次自然知道,不在這裡贅言。”
他笑看張心寶,如沐春風得意又道:“好個小寶,你認了他們爲契父,本座就是你的契爺爺,這下子就把殘廢的左慈比下去,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矮了一截輩份,豈不氣得吐血哈哈太妙了。”
裡子及面子十足,樂得縱聲大笑,卻使同門師兄弟兩人一頭霧水,一旁恭敬側立,也不敢問明原因,只要老人家高興就好。
張心寶實在料不到會有這種變化,只有乖巧的跪地磕三個響頭,恭聲:“單爺爺小寶不知者不罪。”
單斌撫髯呵呵開懷大笑,暗地傳音密意道:“小寶生俱真命天子格局,希望你們同門師兄弟一起輔佐他盛舉完成大業,名垂千古。”
這下於一道一儒聽懂了,只能悶聲不敢置喙,一儒是師命如山,一道是尊若天人的師伯學富五車,上天人地之奇門遁甲無所不通,說是“真命天子”豈敢不信。
既然這代總盟主單斌破壞老祖宗的遺訓,一番腥風血雨天下大亂是在所難免黃巾軍太平教動盪尚未完全平定又將擁立“真命天子”逐鹿中原可憐的還是黎民百姓,豈不又陷進水深火熱之中,邱琮傑心裡頭不斷地嘀咕盤算着。
天下間唯有一人能制止他,怎懲地還不現身莫非玩過了頭”或者喝酒醉過了頭李文欽心裡頭也直犯嘀咕。
兩人默契的互瞄一眼,攝收心神趨前與安世高大師寒喧幾句,一旁的張讓體態十分眼熟,人家沒有道明來歷,也不好意思追問。
這種情景瞧在段情及“藍堂”堂主常捷眼中,雙雙傻了眼,原來幾人都互相認識,對方是敵是友到此真是有點摘不清楚。
豈料到,湖面人蟲挑夫中,劃上來一個人,指着孩童張心寶喊道:“這個小孩子就是刺客子鬼啼的小鬼,曾經住在我家盤桓數日,肯定老鬼就在附近,他與我的孩子交好原來是懷着刺客目的。”
張心寶忍不住脫口道:“你就是人蟲灘的林黑豚叔叔”
機靈的捂着小嘴,雙眼碌碌環顧四周,但已來不及了。不啻自認身份,穿梆壞事。
林黑豚公然指認,引起了“太陰門”及“漕幫”約一千多人的譁然鼓躁,又把肅殺氣氛引爆出來,若長江洪峰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既然是名震荊州地界的刺客“子鬼啼”,誰管你是大人或者小孩就以綠林規矩,以牙還牙,以命償還血債。
血氣方剛,年輕的“裂手花”黎豔偕“崩手花”黎麗倆妹妹花容驟變,咬牙切齒,搶先撲至,施展“太陰鬼手”不由分說的動手了。
滿天丹蔻豔紅鬼爪,若天羅地網罩至張心寶。
張心寶面對能裂虎撕獅威力的鬼爪攻至,依然面不改色好似胸有成竹般鎮定,大搖大擺儼挺背脊,視死如歸模樣,真令人捏一把冷汗。
奇迎似的情況出現。
黎豔偕黎麗傾力而攻的滿天鬼爪,須臾間,在張心寶寸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驚見,他高舉一技至高無上的“神龍令旗”過頭三角型小旗杆銀線繡一條狀若騰飛沖天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龍尾再繡個“五”字,十分搶眼。就是代表“漕幫”魯老爺子的親臨身份。
一下子就制止了倆姊妹的合力凌厲攻勢,不費吹灰之力。
怎料到,黎麗及黎豔驚見令旗出現,慌然硬生生收勢落地,新舊力道交替中再度蝦般弓彈而起的那一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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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耀眼的匹練劍芒,如流星趕月,將她們兩人揮成四段死狀奇慘。
突如其來的雙重變化,震撼全場。
單斌冷酷若冰的一甩寶劍血漬,玄妙令人眼花的回劍入鞘,顯示不凡劍道武學。
段情淒厲叫止,已經太晚了。
原來張心寶就是魯老五總霸子懸賞萬兩黃金欲尋找的螟蛉義子少副幫主。
當今掌握龍頭老大的就是魯肅少幫主,少副幫主親臨,再大的事也需擱置一旁,依禮參拜。段情強忍愛徒慘死錐心之痛,率藍堂堂主常捷及千餘幫會大禮齊齊匍匐跪地,聲震雲霄道:參見少副幫主屬下等有眼無珠,不知您大駕光臨,黎麗及黎豔有所冒犯,理應受三刀六眼酷刑,但卻不應死於外人之手。
段情已然匍地哭泣得釵橫鬢亂,更增添幫會弟子們對“金劍盟”的仇恨,將一代傳至一代永誓難忘。
張心寶舉着令旗驚懼震駭當場,一時間放不下來。
兩名嬌滴滴妙齡大姊姊被斬成鮮血淋漓,五臟六腑流曳滿地,十分醒目,就慘死在眼前,能叫人噩魘連連的景況,哪是十歲孩童所能受得住。
安世高大師也被這種情形震撼住了連忙宣念一聲佛號,欲搶張心寶置身處時,另一條人影比他更快點其孩童昏穴,挾持在腋下。
此情此景,單斌竟然挾持身爲“漕幫”少副幫主的張心寶,豈不激起無窮殺機,一千餘名的幫衆及數百名“忘八族”的人蟲挑夫怎能忍受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不啻有引爆火山的威力。
環湖畔萬餘人羣喧嚷喊殺,有煽風助勢之嫌。
草莽悍不畏死的一股巨大漩渦氣息,充斥小島。
每個幫衆皆紅了眼睛,喉嚨嘶吼如野獸般的喝殺,咆哮驚天,令人不寒而慄。
李文欽偕邱瓊傑見狀況不利,紛紛執出隨身武器護在單斌身邊,料得這個仇恨結大了。
實在以張心寶的多重身份,本可以化解一切恩怨,大家和和氣氣坐下來談,不就成爲一家親,真不知道總盟主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單斌冷酷面靨,掠起一絲令人頭皮發麻的殘意道:“天下之大,殲滅一二個幫會算得了什麼有帝王之尊的小寶豈能成爲這批草莽賤夫的副首。”
段情及常捷睚眥欲裂,義憤填膺、常捷草莽氣息展露無遺道:“操你媽的祖宗十八代屌你的爺爺祖奶奶,你是飛來燕子獨腳孤,我是本地麻雀幫手多,簡直是吃了豹子熊心膽,竟然扶持少副幫主。”
段情一頭亂髮披肩就如發瘋的潑婦罵街指責道:“屌你老爹的不得好死,管你金劍盟的家大業大,也經不起幾條人命幾把火,老孃就是一條爛船也有三千釘;跟老孃的我,耍好玩狠,就
跟你爛流氓,老孃就是一死了也會將你的卵葩咬下來當蛋生吃。”
單斌氣得滿臉通紅,美髯賁飛,是這輩子當面聽到最恥辱下流的咒罵,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之窘態,根本就接不下話來。他當機立斷從懷中取出一截小竹桶往空中一拋,疾勁產生燃爆,璀珣燦爛煙花四射,掩蓋過空中皎月。
須臾間湖畔人羣中竄出數十條人影,個個身懷絕技,功夫十分了得,掠身湖面踩踏人蟲挑夫的竹筏,順勢殘殺,哀嚎慘叫隨即而起,把湖面染成一片血紅,劈出一道水路,登上小島。
隨後,兩條人影輕功絕臻若幽浮捷速,順劈開的水道踩波而至,縱聲叫道:“屬下韓傑、範無命率衆支援來了”
這批人只有二十六位,皆是武林中默默無名之輩;然而所顯露的武功卻皆是個個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之才,令滿場的江湖人士十分震撼
一番腥風血雨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