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激戰月湖

扶桑遙指海門東,俯瞰熊熊旭日紅。

銀眼金華成色相,逼人爽氣散空進。

今知妙誘應微會,翻訝遊蹤到此窮。

故我凌虛超象外,振衣千仞響天風。

後宮御花園“望月湖”。

蒙面罩頭身穿“天殘門”黑色勁裝不暴露身份的張心寶,輕鬆地坐在右凳上;與十丈開外的白紗蒙面窈窕女子貂嬋,不約而同觀望即將的一場龍爭虎鬥。站立水面輕功絕臻不波之“哭面儒”與“毒王”侯威丞站在湖面突聳荷葉之上,看似不動如山分庭抗衡;但相形之下,後者氣勢對峙上露遜一籌。

“毒王”侯威丞額頭見汗之狀況看來,雙方是經過一陣熱身較勁湖面翻白的豔彩鯉魚已經透出一點玄機,就是“哭面儒”不畏一毒伎倆。

蒙面的張心寶身若游龍般突然現身涼亭時,右胸刺繡赤紅的一頭,代表“天殘門”的標幟異常醒目,再加上他效睨隕萬物有如死神氣勢;使得“哭面儒”產生無比的迫體威脅壓力,足踝履靴踩入水中,震盪出水波漣漪往外擴散。

“毒王”候威丞卻神情一振驟生無比鬥志!然而暗生驚愕;除門主崔趙仲一副娘娘腔之外,本門並無一出場便能內息湛照,踢天促地叱的魁梧漢子這號人物?

三丈外婀娜多姿的白紗蒙面武功高絕女子,又是那方助陣人馬!各人內心各自猜忌,不輕易先行動手。

這微乎其微的表態動作,於雙方負隅頑抗戰況中一顯即隱。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瑟殺對峙中,好像各自等待什麼?

突然之間,天空斗轉星移。晨曦初白,一道曙光穿雲破月激射這片大湖,在高手的目光中,照得景緻歷歷清晰,無一物可以遁形。本無一絲風動吹皺湖面,搖曳蓮花翠荷的燥悶情況之下,自從曙光乍現這一刻,忽爾大風起兮雲飛揚,拂向“毒王”候威丞站立西邊之處,刮至東邊的“哭面儒”落腳水面處。

侯威丞白眉一頭,面露得意殘酷陰笑,好像有通天的本領,能預知氣候變化,就等風向從背後吹來的這一霎間機會。

他動手了!

驚見,他右掌所掣的一根烏沉沉髑髏頭柺杖,輕點腳下綠荷,導出一道細微陰勁崩斷葉杆,踩踏這片綠荷滑行水面而出。氣勢凝沉踩御一片綠荷如梭迅捷的候威丞,竟然後端拖曳一道水波滾滾飆飛翻卷,漣漪擴散震盪湖面,又好似御風投身而去,令人驚歎!他的臉容變得異常冷酷,因知有本門不知名的絕世高手一旁掠陣兩限閃耀着強大自信,又透出深邃無邊,詭秘不可測的精芒,真叫敵人望之會感受這份陰險奸詐異采,實含着無比變幻難測之機,油然驟生莫名名其妙懍悸?而頓間喪失鬥志。

候威丞雙臂緊握九尺長度的烏亮髑髏頭柺杖,毫無猶豫地摜臂向上而舉,人杖一體,化作一柱擎天之氣勢!

一招力劈華山!

把本該複雜的招式動作,串成一個簡單的整體,令人產生笨拙之感覺,橫過三文遠距離之間,幻作或劈或劃的連串姿式,更令人驚訝其中藏有鬼神莫測之變化,筆直地朝“哭面儒”射去!大風吹拂的這一刻,也是層曦曙光投射的這一剎那。站立東邊的“哭面儒”背向陽光,拖拽一道鉅極於天身影,含蓋十丈湖面,有如一頭龐然洪荒野獸,面對迎面而至的獵物,蓄勢以待!乍見,“哭面儒”翻袖露出雙掌,緩緩凝勁朝前推出之架勢。看似簡單無比的一掌!但是絕世高手如張心寶及貂嬋之輩,均看出其中實含參透天地造化的玄功蘊融裡面;卻是面對突然身法、步法巧妙至極臻之量變化的侯威遠,採取以靜制動,以拙破巧之策,打算硬撼誰料,當侯威丞踩御荷葉離雙方一丈距離,即將硬碰硬交鋒之際!

“苦面儒”好似隱藏實力般,忽爾地,站立水面的身體往水中一沉,霎那間;突令觀戰的一男一女爲之錯愕!

同一時間!

“哭面儒”亮晃晃的頭顱面具後頭,從東方破曉的那道耀目曙光一對人雙眼!可見其應變早已成竹在胸,爲人十分的陰沉可怕;但是高手對招利用地物戰鬥,也屬無可厚非。

侯威豈是一般平庸角色!去勢毫不稍有阻滯,卻能陡地揉身倒身一翻,瞬身踢飛足下這片綠荷葉,飆射而去,也阻隔突來的刺眼光乍見,他雙足點踩水面,依然攻擊不變,卻利用那片綠荷葉擋着“哭面儒”之視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應之快,變招巧妙,實在令人叫絕!

這一瞬間的互相爾虞我詐各別苗頭,又把雙方距離拉近五尺之內,更只有硬碰較勁!

怎料,侯威丞陰毒至極,手中的髑髏頭一頭,其雙眼孔洞,卻噴射出一團毒霧,便把“哭面儒”整個人及方圓三尺範圍,籠罩個正着!一團豔綠朦朧氣團,凝而不散,就浮於水面。

觀戰中的白紗蒙面貂嬋在驟驚之下,輕蔑不屑地脫口而出道:“卑鄙!””

侯威丞桀桀狂笑道:“我的至陰至毒‘焚髓散’足叫你神形俱滅!”

張心寶也爲這種收場感到詫異!憑記憶中,“哭面儒”怎會如此輕易上當?必然藏有玄機!

變生肘腋!

“爆!”的一聲,如悶雷般之勁氣甫響。

倏地,感到方圓一丈空間變得灼熱能騰;水面上那團豔綠醒目氣突然間暴漲三倍有餘,急淬忽朝向候威丞涵蓋個正着!有見盈丈高的豔綠氣團內,“噗!噗!”掌勁互擊聲不絕於耳。

張心寶及貂嬋功高如斯,當然能透視這團豔綠毒氣於朦朧霧中。只見“哭面儒”競然生出炎陽般罡氣護體,凝氣化形,練化奇毒迫散離體一尺,利用這團毒霧反撲侯威丞,在其錯愕驚慌之中,奇襲地出招擊中他六掌,使其有如一條爛水蛇浮在水面!渾身慘綠死相難看!

但是候威丞臨死前的還擊,也用髑髏頭柺杖,揩其前胸,差點就將他的護身罡氣打散。

張心寶即刻施展“御虛摘星”絕臻輕功離開涼亭,身化游龍聚氣凝神,輕若幽浮掠水波而去,欲探侯威丞是否還能搶救,他總算是義父崔趙忠“天殘門”的一份子。

“哭面儒”在綠霧中,望見張心寶的絕世輕功身法,面具上的雙眼孔洞一錦畏懼及訝愕異采,立即潛入水中遁逃。

張心寶輕拍一掌催散這團毒霧,一把撈起水中浮沉的候威丞扛上肩膀,又蝦弓船地倒回涼亭內。只見,“哭面儒”潛出湖面,從另一頭掠身竄逃。

貂嬋卻站在水面,鈴鐺般地吃吃脆笑道:“相公!這回妄身可佔了便宜,‘焚髓散’之毒,戴哭面具的老傢伙被侯威丞臨死前的傾力一擊,讓其吸了少許進去,此毒妾身可解,若擒住這個老傢伙可助成我願,您卻得到一具死屍……”話音未落,她身法如蜻蜒點水般飄忽水面,追蹤“哭面儒”而去。

候威丞內腑離位,骨骼盡碎,爲“焚髓散”毒霧反噬,已經回天乏術,又不能在皇宮內就地掩埋而暴露“天殘門”身份。

張心寶輕嘆一聲道:“唉!侯威丞雖然武功遜了‘哭面儒’一籌,卻壞在自己的玩陰使詐爲敵所乘;若適才那種一鼓作氣無比信心的搶攻,即能反敗爲勝,實在可惜,也讓我顏面盡失。”話畢,往“神鑑宮”方向掠身逝去。

是的!所謂一發如雷,一敗如灰。強大無比之信心也是一種時間最犀利的武器!

“神鑑宮”熱鬧非凡。自從昨夜“邪劍”小張戰勝“佞魅針”趙殘以後,前來投效的各地遊人食客就有三千衆之多。好在“神鑑宮”佔地遼闊,運用投靠的人力大興土木,再擴增一倍,又有情景佈置蒼松翠林、假山巍巖,引“涅河”之水積蓄成湖,小橋流瀲灩風光,處處花團錦簇美不勝收。分“前院”及“後院”之別:“前院”供百姓遊覽參拜道尊“老子”

及踏足玩樂區。後院”列爲江湖重地,嚴禁不相干人等進內,並設置“聚賢堂”招待遊俠兒及各派門武林人士之所;若遇缺少盤纏落魄江湖遊俠,皆義不推辭,贏得極佳口碑。

宮內“後院”,最快樂莫過於娘娘腔女性化的“天殘門”門主崔趙忠被子媳十二金釵包圍,膝下承歡其樂無比,再有張心寶晨昏定省十順,感嘆此生已無牽掛,卻頻催他生兒育女,來個含飴弄孫更妙。“天殘門”宣佈解散,投入“神鑑宮”華山一派,徒衆也以“邪創”小張爲傲,與女弟子衆頻傳締結良緣,更穩固大衆人心,誓死效命。

“神鑑宮”華山一脈,儼然代表中原第一大門派。“神儀廳”是招待貴客場所。晚餐席開兩桌,豐富佳餚擺滿桌面。崔趙忠由董纓偕紫羅蘭及螢蘭燕等十二金釵團團圍繞一桌,親若兒女侍候挾萊孝敬,其樂也融融。張心寶主座,由啞豹、駝龜、跛虎及天兔老姬五人一桌,骯籌交錯開飲,盡釋前隙氣氛融洽。

崔趙忠舉榔興奮道:“小寶替董卓療毒有功,承襲‘老大’張讓‘威武侯’爵位;大家盡情一番,本座先乾爲敬!”

大家舉杯紛紛響應,各自乾杯以表敬意。張心寶臉頰微紅不勝酒力,卻自斟一樽佳釀道:“一家人團聚確是人生一大樂事!孩兒小寶借這杯水酒祝孃親福如東誨,壽比南山,青春永駐!”

大家又幹一樽;張心寶斟酒舉樽又道:“這杯水酒!再敬各位長老同心協力輔佐‘神鑑宮’成爲中原第一

大門派,居功頗鉅,鱉載三山,晚輩先乾爲敬!”

張心寶不以武功超絕,功成名就而趾高氣揚,依然謙懷若谷、行事規圓矩方以晚輩自居,令在座的長老們備極欣賞,滿懷感激皆表露在快樂的臉上。

斟了第三樽酒又道:“這杯水酒敬我漂亮可愛的妻妾們!能夠井臼親操‘寶種糧行’,並且居奇牟利事業興旺,替我菽水承歡親阿孃,爲夫先乾爲敬!”

董纓偕紫羅蘭及十二金釵人人受到當面誇讚及尊重,皆玉靨欣然如花綻放十分光采;個個明眸善睬舉杯還禮,樂得崔趙忠笑不攏嘴,直誇小寶要得!

跛猿舉樽爲禮道:“掌門!咱們虎、豹、龜、猿四壇旗下的西域郎兒不下萬人,皆能征慣戰過着江湖刀口舔血日子;在您領導下從事運糧護鑣的工作,有一份固定收入養家活口,是您的恩澤惠賜!”

駝龜聞言偕啞豹及天免老姬,連忙奉酒樽爲禮道:“老猴子說得極是!掌門卓犖不羈,有曠世之度,屬下等以您爲馬首是瞻願供驅策,如有一人膽敢說個不字,就摘下他的腦袋當夜壺!”話畢,三名百齡老頭與天兔老姬舉樽一飲而盡。

天兔老姬卻面露憂容道:“掌門!再過數天您就須單槍匹馬進人巴蜀之地;這般孤身涉險老身認爲不妥,應該多帶人馬前往,以策安全!”

此話一出,個個妻妾皆愁眉不展,尤其以董纓的鬼點子特多,附在崔趙忠耳際嘀咕個不停,肯定唆使其制止張心寶前往涉險。張心寶看在眼裡卻心裡有數,不矜不躁道:“我是欽命御史身份秘密前去,怎能招搖暴露?一則是順便探察義父‘神魔刀’衛九敵十年前失蹤之事,再則懲惡除奸爲黎民百姓造福,說不定親阿爹張讓就常駐蛾媚山‘五絕師太’的‘金佛庵’,若能奉迎回來,才能盡孝道。”這番話的理由充足,誰也不敢阻止。

崔趙忠撩鬃發作態道:“小寶若爲董卓個人賣命,那就不必了!‘神魔刀’衛九敵風聞十年前被‘至尊魔教’教主白靈絕這個女魔頭所殺,若要報仇就應該傾本力幫助小寶;張讓雲遊四海未必會在峨媚山落腳;依孃親所見,小寶不去也罷了!”拐彎抹角說了老半天,就是不同意張心寶隻身前去涉險,當然聽的笑顏逐開。

董纓打鐵趁熱插嘴道:“就是嘍!還是孃親容智明判。據‘花種’密探來報,盤據‘漢中郡’的‘督義司馬’張魯,自稱是‘張天師’後代,用鬼神教化害病的人都要坦白承認過失,然後由張魯向上蒼代他們開壇祈

禱百姓深信不疑,把他當神靈般供奉。初犯法的人,原諒三次,仍不悔改者,才用刑罰懲處,又仿‘太平教’的制度設立官員,頭目一律稱‘祭酒’(部隊長),再升一級稱‘活祭酒’(即司令官、指揮官、縣令官位)其他初級人員通稱‘鬼卒’。蠻族對這項簡單的制度大爲歡迎,外地流亡到他轄區的難民,不信奉遵行。”

張心寶劍眉一鎖,當然知道這段歷史記載,卻不能說被,關心問道:“董纓!張魯與我欲前往處理的巴蜀‘板循蠻族,之亂,又有何關聯?”

董纓神色焦急道:“張郎您就有所不知!張魯聚衆而南下奪取‘巴郡’(四川省南充市)

‘五斗米教’,聽說一般百姓只要奉獻五斗米便可人教,並施符法神力,從此便有衆神護持,百姓當然趨之若鶩,連帶咱們‘寶種糧行’都門庭若市了。”

張心寶搓揉雙頰微笑道:“那正好!我就以糧行老闆生意人的身份秘密前去,就不會令人起疑,貢獻一些米糧給‘五斗米教,不就名正言順更好立足,有什麼好怕的?”

董纓神色慌張又道:“張魯盤據巴蜀之地,有十萬餘戶財產豐富,土地肥沃,四周險要可守;況且暗中聯結‘板循蠻族’七大姓氏作亂,又有‘至尊魔教’撐腰,剷除朝廷勢力,妄想自己稱帝,您這麼一去豈不投入虎口?他們將您視爲眼中針肉中刺,不除不快啊!”

這麼一分析巴蜀情勢,惹得大家十分放心不下,皆七嘴八舌頻頻苦勸張心寶千萬莫去涉險;簡直就像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張心寶雙眉緊鎖道:“愈是動亂才能突顯這片疆土的重要性,如果他們以利益互相結合,必然可以個個擊破。既然皇命頒了下來,我這個‘威武侯’總得替皇上阿協辦點事,至少也得探一探義父‘神魔刀’衛九敵的生死之謎。再則,我的武功你們可信得過吧!”

董纓玉展神色爲之黯然,幽幽一嘆道:“掌門相公武功突飛猛進,內元生生不息,妾身當然信得過;但是‘至尊魔教’最厲害的是‘放蠱術’,並非一般毒藥,許多漢人中蠱後一輩子在異域當奴隸,無法返回中原生不如死,聽說以‘聖女蠱’最絕最毒。”

張心寶訝愕問道:“你怎麼得知消息?‘聖女蠱’又是個什麼東西?”

董纓面露恐懼道:“這份情報得來不易!同屬‘益州’之‘烊柯郡’(貴州)境內,朝廷經營數代的‘落草’及‘花種’大部份皆爲‘至尊魔教’連根拔除,死狀恐怖十分殘忍;潛逃回京的女密探告知後,渾身浮腫暴斃,刮屍檢查後得知藏有五種毒物在體內繁殖噬啃內腑慘不忍睹。”

張心寶義憤填膺道:“太殘忍了!‘至尊魔教’不除,武林永無寧日,況且義父‘神魔刀’衛九敵也很有可能中蠱而亡吧?咱們欲開辦的,寶種糧行’是否能落地生根?”

董纓嘆息又道:“苗人仇視漢人十分排外,都是‘至尊魔教’搞的鬼!我們糧行才維持一個小局面,當地苗族認爲是漢人在剝削他們。”

張心寶劍眉一皺不解問道:“咱們糧行皆以‘花種’女密探身份暗中經營,應該值得敦親睦鄰這個道理,爲何還會受到排斥?”

董纓黛眉一蹙,也氣憤不平道:“苗族十分豪爽親切,就因漢人自視高人一等,將他們視爲化外番朝廷施以苛政欺壓!而且一些遊俠兒混混對苗人詐騙,坑拐無不用,其利用苗女無知崇拜中原文化物資,大量誘騙進人中原爲婢爲奴,因而苗族男人無妻可娶,當然痛恨!”

張心寶訝異問進:“同屬‘益州’之巴蜀兩郡,與‘烊柯郡’(貴州)相差只有數百里之遠,爲何落差如此嚴重?蠻荒不毛之地,江湖人跑去那麼多人就是爲了拐女?”

董纓搖頭道:“非也!密探傳回消息指出真正原因,就是爲了‘至尊魔教’鎮教之‘魔界寶典,所引起的!聽說寶典記載神乎其技曠世武學,得者天下。因此一些不肖派門人士紛紛聞進苗疆謀取,也就順手牽羊般拐騙無知苗女販賣人口了。”

張心寶聞言爲之一震!急忙脫口道:“什麼?‘魔界寶典’!是我的宿命啊……”

董纓詫異問道:“掌門相公!您竟然知道有這一卷曠世絕學‘魔界寶典’?妾身都還要向您做簡報……”

張心寶面色沉凝,手指頭不斷輕敲桌面思慮中;引得在座衆人十分不解,一卷什麼寶典的東西,競惹得掌門如此焦慮不安?

片響後,張心寶毅然決然道:“我先入苗疆‘至尊魔教’大本營,明察暗訪當地情況,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再轉至巴蜀兩郡達成皇命!”

他語氣堅定說着;大家只好眉頭一蹙不好強行阻擾,借敬酒沖淡這等尷尬,氣氛便又熱鬧起來。略見董纓又緊貼在崔趙忠耳邊隱密親暱的嘀咕磨牙,不知使什麼意,“讀脣術”及“測聲術”都派不上用場,使得張心寶有點坐立不安,有不便使出靈念力湛照孃親的腦海,以免大不敬。

同桌的長老們卻頻頻敬酒;好像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更不好推辭,不醉也難。只見董纓前來親切地爲張心寶斟一樽水酒後,崔趙忠把樽站起來,大夥不能不起身舉蹲迴應。

崔趙忠雙眼異采向張心寶抿嘴吃吃微笑道:“小寶是個孝順的孩子!不必爲孃親擔心,你認爲該辦的事,就大刀闊地的去做,孃親肯定你嘍!喝了這樽水酒,我就回房安歇了。”

這番話確使張心寶感動,把樽先乾爲敬,大夥連忙陪飲一樽後,董纓貼近來再倒一樽說道:“掌門相公禮該陪酒三樽!”

張心寶急忙暗中扯其衣袖小聲道:“倒少一點……我有點醉了……”

不說還好,董纓故意將酒倒個滿樽又道:“真是的!做人家兒女哪能推拖不敬?”

張心寶一時臉紅,將酒一飲而盡掩飾過去,卻見隔桌的紫羅蘭和螢蘭燕偕十二金釵妻妾羣,人人雙眸明亮,若水波盪漾春色正濃,笑眯眯地輕咬嘴脣,猛拋媚眼十分詭異。

忽爾之間。

三樽酒一下肚才片晌功夫,覺得一股熱勁從丹田竄出,貫透四肢百骸,有若焚體難耐;尤其丹田下的小和尚條地亢龍在天!張心寶一呆!忙運“彌漩真氣”一探尋丹田處,爲何有這股野性衝動勃起之徵兆?

張心寶再度錯愕震驚脫口道:“哎呀!怎恁地……有毒?”

語音剛落。一旁的董纓驟伸出一根神來之指!點在其丹田,吁吁鶯籲撒嬌,情意綿綿道:“妾身知道您的‘彌漩真氣’可解百毒!但是奉孃親之命不能不遵是下點壯陽春藥於這壺佳釀中,老人家命你努力地‘瓜瓞綿延’,好讓他早點含飴弄孫。”

張心寶丹田受制,確實無法發勁愈毒,當下藥性猛烈竄流全身,已然冒出熱汗來了。又見長老們故裝做什麼都沒看見,各自紛紛找藉口辭別……原來……就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簡直……簡直欺人太甚!

張心寶氣急敗壞大叫道:“你……都是你在帶頭使壞……每次都這樣整我……”

董纓佯裝一臉無辜可憐相,卻伸出五根纖荑蔻豆豔紅手指頭,漫不經心的數着一……

二…!三……四……忽然歡喜一聲道:“一晚五個……妾身都有份!十二個金釵除以四,就是三天輪一翻一翻便是六天…第七天休息……再讓您上路嘍!”

張心寶氣得口不擇言又罵道:“我操你個先人板板六十四招……你們都要我的命啊……

我的命怎麼苦!喔……唷……”

他的嘴又給董纓堵住了!妻妾羣中自動出來四人,依偎貼緊張郎,攏着呼攏着離開餐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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