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宮嘯玄跟着暗衛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裡。
暗衛稟報道:“王爺,之前我們就是看着那金鎳太子跑入了這院子,但是進來尋找時卻沒了蹤影。”
沒了蹤影……
宮嘯玄咀嚼着話裡的意思,這人自然不可能是消失不見或者長了翅膀,那麼就只能說明這院子有問題了!
宮嘯玄一雙瑞鳳眼透着攝人心魄的冰寒,冷聲道:“搜。”
暗衛們得令,立即四散開仔細搜索起來。
宮嘯玄打量着院子,十分偏僻而且似乎已經廢棄很久了,院子的地面全部被掉落的枯葉覆蓋着,有一種頹敗的氣息。
恩?枯葉?宮嘯玄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往那枯葉邊走去,這些枯葉的顏色錯綜不一,看起來像是被風颳亂了一般,但是旁邊的枯葉卻十分正常,若不是仔細看實在很難發現,畢竟誰會注意這院子裡的枯葉呢?
宮嘯玄嘴上勾起譏諷的笑容,一掌朝枯葉揮去,枯葉被內力帶起的勁風颳開了大半,剩下的枯葉散落着,底下的石板已經顯而易見了。
聽到聲響,暗衛們都聚集了過來,宮嘯玄一個眼神示意,暗衛立即上前。輕輕一敲,果然聽見石板下面傳來一聲聲空響。
揭開石板,黑乎乎的洞口呈斜坡式往下延伸着,就像怪獸張開的巨口。
一暗衛自告奮勇要下去打探一下,宮嘯玄冷聲道:“不必了。”
這暗道的土呈黃色,一看就是新挖的土,而洞口和洞涇都不深,裡面還有些許沒運出來的沉土,那就說明這暗道定然不長。
宮嘯玄打量了一下院子,這院子是太子府最靠西邊的院子,平日裡十分偏僻,所以選這個位置挖暗道倒的確是足夠隱蔽。
聯想了一下太子府旁邊的建築,這西邊是靠着西大街的,西大街偏僻,沒什麼商家,平日裡沒什麼人,很是寂靜。
宮嘯玄直接縱身一躍,翻出了院子。後面的暗衛也習以爲常的跟上,而太子府來妄圖攔住安王的侍衛們則晚了一步,只能看着他們的背影皺眉。
西街人稀少的
可憐,這邊也只有偶爾有貨商經過而已,宮嘯玄估量了一下地形和暗道的位置,很快便鎖定了一條小巷。
走至巷口,便已看到前面那穿着錦色華服的男子正打算上馬車,宮嘯玄嘴角微彎冷聲道:“金鎳太子想要去哪?”
前頭的身影似乎被驚了一下,掩着身子直接往馬車裡鑽去,前頭的車伕也駕馬準備走。
宮嘯玄眼底掠過一絲冰寒,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抽出寶劍便朝着馬車與馬之間連接的繮繩砍去,“啪嗒”,馬兒沒了束縛,又受到了驚嚇,直直的朝遠處跑去,馬車被扔在了原地。
“金鎳太子如此急匆匆的要去哪?今日可是太子殿下的壽辰,怎麼都到這裡了,也不去東宮喝杯酒?”宮嘯玄不急不忙的走到馬車旁,冷聲朝馬車裡問着。
如今這馬跑了,金鎳太子也休想再跑,已然是甕中之鱉了。
顯然,金鎳太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再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窩在馬車裡,緩緩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雙眸子裡滿是陰鷙,盯着宮嘯玄眼底一片憎惡。
“不知安王有何貴幹?在這半路攔住孤的馬車,還將馬嚇跑。難道這就是安王的待客之道?”
金鎳太子不蠢,先聲奪人,興師問罪的法子可是用的爐火純青。
雖說自己剛剛從太子府暗道出來,可是若是自己不承認,宮嘯玄定然不能強行將屎盆子扣到自己身上。
宮嘯玄聽到金鎳太子一本正經的扯開話題,冷笑道:“莫非金鎳太子需要本王幫你回憶不成?在太子壽辰混入太子府,金鎳太子也是好本事。”
金鎳太子獰笑,眼底全然不甚在意,“安王這隨口拈來的本事更是極佳,孤不過是馬車在此停頓一下而已,安王便認定孤是混入太子府。
那若是孤的馬車在皇宮前停一下,安王是不是還要說孤混入了皇宮呢?”
百里錦繡此時正好趕到,方纔太子府的侍衛來找太子稟報暗道之事,太子聽後臉色慘白的便往這兒趕,百里錦繡心知定然是金鎳太子在這兒,便跟着趕了過來。
如今見道金鎳太子那沒了馬的馬車,心中更是好笑,自家宮大爺果然還是如此酷炫。
“既然金鎳太子說沒有混入太子府,那不知這鞋底的黃土是從何而來?據我所知,京城路上可沒有吧?”
衆人聽百里錦繡說罷,都朝金鎳太子的鞋上看去,果然許多黃土粘在鞋底,顯得十分怪異。
金鎳太子慌神了一下,方纔出來的太快了,根本就沒在意這些東西,現在居然被抓了個正着。
但金鎳太子這種老狐狸,雖然心中驚慌,臉上卻不顯半分,嗤笑道:“莫非孤腳底有黃土便是混入太子府?當真可笑之至,當真欲加之罪,若是沒其他事孤便不陪你們扯淡了。”
百里錦繡輕輕一笑,絲毫不在意金鎳太子的嗤笑,反正今日已然抓了個現行,不管他如何狡辯,也別妄想逃脫。
“那不知金鎳太子是從何而來,又要去向何處?這腳上的黃土又是從何而來?這京城除了郊外可是沒有這般黃土了哦。”
百里錦繡臉上一如既往的帶着笑意,只是眼神裡帶着狠厲,如同埋伏着野獸一般,一旦獵物出現,就會撲上去咬斷獵物的脖頸!
金鎳太子臉色不變,“孤正是從郊外歸來,正要回驛站。”
“呵呵。”百里錦繡彷彿聽見了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出了聲來。惹得金鎳太子也警惕了幾分,莫非自己說錯了什麼?
“真是不好意思啊。”百里錦繡一臉歉意,看向金鎳太子道:“方纔是我記錯了,這郊外的土啊是肥沃的灰黑色,而不是這般的黃色呢。”
金鎳太子聽罷臉色都黑了下來,心中暗暗惱怒自己居然中了百里錦繡的套路。
宮嘯玄寵溺的摸了摸百里錦繡的頭,隨即冷眼掃過在場的重人,冷笑道:“是不是欲加之罪,進宮面聖由皇上定奪便是。”
金鎳太子慌亂之後,迅速地鎮定了下來,“孤可是你們陛下的貴客,安王你現在對孤如此無禮,可曾想過見到陛下之後的後果?”
宮嘯玄斜睨了他一眼,“太子既然想看本王的後果,那就勞煩太子隨本王進宮走一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