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女’孩子淡淡的聲音,像是寒冬中吹來一股軟風。
可那股軟風,卻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中年男人霍然擡頭,愣住。
他不明白爲何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女’孩,也還沒回過神來,她爲何一出來就說出那樣兩個字。
足足五十七人在場的會議室裡一片死寂,一百一十四隻眼睛盯着出現在‘門’口的‘女’孩子。
她光着腳,潔白的裙微微鼓‘蕩’,將她玲瓏的身段緊緊包裹,長髮向後飄去,娃娃臉上寫着漠然。
那是一隻小天使!
融合了蒼翼劍的她,顯得比以前更加稚嫩,彷彿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她長得很可愛,眼睛又大又圓,淡淡的一字眉看起來溫軟柔和,微微翹起來的鼻頭和粉嫩的‘脣’瓣,這一切組合在一起,怎麼看都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少‘女’。
可愛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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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唯獨不美好的是,她眼中的淡漠,就像是看透了世事滄桑一樣。
她看着他們這些人的眼神,和看着死人沒有任何差別!
“她是夏青縈!”
有人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驚叫了一聲!
她是夏青縈?
中年男人緩慢回神,終於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中午,作爲克萊爾家族的掌權人,他收到了諾德霍斯的彙報:雲翼的‘女’人、那個叫夏青縈的‘女’孩子,是個異能者,若是被用作生化研究的話,或許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果!
於是,他批准了。
傍晚,研究所的人彙報:那個‘女’孩子已經到了研究所,一切順利,針對她的改造將馬上開始,請靜候佳音!
然後,時間過去了幾個小時,爲了新一輪的議員大選,他召集了所有家族成員在古堡開會。
若是沒有意外,這一次的大選,克萊爾家族會在五大黑手黨家族當中領先一籌,接下來可以控制政治走向三五年,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值得慶祝!
可就在他準備慷慨‘激’昂的發表動員演說之時,研究所那邊突然傳來了噩耗:研究所被毀,背後原因不明!
生化研究所每個家族都有涉及,但是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一旦曝光出來,那將是滅頂之災!
此時正值議員大選,克萊爾家族不能出任何意外。
可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研究所被毀了!
被毀了,也就意味着暴‘露’在了美國人民的眼皮子底下,沒有普通民衆會去支持這樣一個家族。
這件事情,由不得他不咆哮憤怒。
但是那一聲咆哮,他只是本能的發泄,並沒有指望誰來回答。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全力以赴掩埋真相,挽救岌岌可危的形象,在大選中站穩腳跟。
這一點他異常清楚。
可就是這個時候,這個小丫頭彷彿從天而降,就這樣回答了他的話!
她說:“是我!”
這些事情迅速在中年人腦海中轉了一圈,他才轉過彎來,這個小‘女’孩的意思是說:是她毀掉了生化研究所!
是那個傳說中的完美標本,毀掉了本來還不錯的一切!
而這個標本,目前是克萊爾家族的敵人!
中年人幾乎一瞬間就做了決定,扭頭喝道:“全力以赴打死她!決不能讓她活着離開這裡!”
她活着離開這裡,會意味着很多麻煩。
克萊爾家族的‘精’英們自然都懂,中年人話音未落,他們都已經紛紛掏出了自己的配槍,瞄準了站在‘門’口的‘女’孩兒。
然後,手指微微一動,子彈便飈‘射’而出!
嗖嗖的破空聲充斥耳鼓,她‘脣’角勾起了冷漠的微笑。
她從來不是天使,她是天下第一的煞器!
霎時,金光暴漲,血‘色’瀰漫,將一切吞沒。
她說:“從今天開始,克萊爾家族就從紐約除名!”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傳遍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刻,所有人都愣住,凝神,眼中浮現狐疑和震驚的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代表着克萊爾家族的那座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古堡!
淡淡的月‘色’下,古堡呈現幽暗的黑‘色’,看起來尊貴、古老、高高在上!
而下一刻,有金‘色’的光芒爆‘射’,衝出了古堡!
有血‘色’的霧氣瀰漫,遮去了月‘色’!
之後,是轟然倒塌的巨響,幾乎震動了整座城市。
人們看見,那座矗立了很多年的古堡,分崩離析,然後金光淡去,血‘色’消融,‘露’出了更遠處的燈火和霓虹。
從此,就不再有克萊爾家族了。
人們不理解,爲何在議員大選中佔盡上風的克萊爾家族,竟然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
是誰這麼大膽子?
居然敢對克萊爾家族動手!
面面相覷之後,沒有人知道那裡今晚發生了什麼。
恐怖襲擊麼?
反正,警笛聲在下一刻響起,這個城市的夜晚突然熱鬧起來,緊迫而危險的感覺填慢了每個人的心,總覺得有大事發生了。
廢棄的古堡邊上,夏青縈光着腳,緩慢走進了夜‘色’。
其實她的腳並沒有沾地,因此腳丫依舊粉嫩潔白。
警笛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她並未緊張,只是稍微有點‘迷’茫。
上官傾城曾說過,她天‘性’主殺伐,收割人命是她作爲一個劍靈的基本作用。
可這個世界……
有點不一樣。
她在這個世界的二十年裡,善良、溫順,活的謹小慎微。
雖然經歷了很多痛,卻也一再被感動。
比如夏瑜,比如糖糖,比如晴姨,比如白滄海,比如歐陽宇飛……
她想自己大約是太久不曾殺戮了,所以突然有點不習慣。
但是像這種三番五次強行介入別人生活的侵略者,難道不應該受到報應嗎?
所以她沒錯。
尤其這件事情上。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別人也不能說她錯了。
因爲克萊爾家族從一開始就碰了不該碰的。
比如雲翼。
想起他,她臉上的表情柔和起來,瞳孔裡充滿依戀。
他是和她簽訂了死契的人,他只能是她的。
誰想動都不行,就是想想也不行!
她的眼眸微微縮了縮,這一刻又變得凌厲。
從現在開始,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靠近他!
白‘色’的裙角在夜風裡揚起,她掂了一下腳尖,嬌小的身軀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遙遠的白塔。
有人站在窗前凝望,喃喃:“遙兒,你……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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