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的保安一共分兩種。
一種是外保,就是俗稱的看大門的,他們一般不會進入精神病院,只需要負責看好大門就可以了。
還有一種叫內保,主要負責日常巡邏之類的。
兩者有着本質的區別。
外保好比外包工,內保則是正式工,待遇也是有着很大的區別的。
而陸塵現在當的就是內保。
內保是提供宿舍住房的。
保安室並不遠,就在離住院樓一百米不到的地方。
房間大門正對着精神病院的大門。
房子是三室一廳,約莫一百五六十平的樣子。
像這樣房子在這個地段,單買都要兩百多萬。
陸塵很滿意。
領着小丫頭和土狗住了進去。
一人一間房,誰都沒落下。
此時的陸塵早已經將窮奇給遺忘了。
可憐的它還在鬼域中苦等陸塵放他出來。
這也就導致了幾天後窮奇被放出來的時候,差點憤怒的直接掀了陸塵的新家。
自從搬進了精神病院後,陸塵的日子過得更加的開心了。
每天除了沒事溜達溜達,巡邏個幾圈,就是定時定點的到食堂混飯吃了。
吃着免費的飯菜,他的心情格外的舒爽。
這不,一覺睡到中午十一點。
簡單的洗漱後,他便直奔食堂。
“小塵子,那邊,快,那邊沒人!”一進食堂,土狗朝着不遠處的窗口大叫了起來。
是的,不用懷疑,雖然是大白天,但人家就是這麼任性,到處跑。
“你是不是傻?那是打湯的窗口,光喝湯你能喝飽?”
陸塵回過頭直接懟了回去,他發現,這些圍着他轉的傢伙都越來越不正常了。
自家的這隻土狗整天不務正業,除了吃就是睡,之前好歹還總叫嚷着要男朋友來着。
陳雪原本多麼文靜的一個女孩,現在也變得越發刁蠻任性了。
廖光就更不用說了,原本一開始還以爲他是個正人君子,越接觸越怕自己被對方給坑了。
現在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自家的這個小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呆萌。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要爲自己曾經的這個想法感到懊悔了。
走到熟悉的窗口,在食堂阿姨驚訝的目光中,陸塵打了三人份的飯菜。
看着阿姨微微顫抖的手臂,陸塵嚴重懷疑對方可能是得了帕金森。
可惜他沒有證據。
兩人一狗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開始大快朵頤。
食堂的飯菜還是很不錯的,兩大葷一小葷,外加兩個素菜。
畢竟老爺子可是投了不少錢進來,這些錢都夠這家精神病院,富裕的用到老爺子歸西了。
“你那塊雞排怎麼看上去,比我這塊大啊!”土狗嘴裡叼着一塊雞排,眼神卻一直盯着陸塵的飯盆。
你妹的自己咬了一大口,還跟我說這話?
真當我是傻子嗎!
陸塵一點都沒有搭理土狗的意思,和小丫頭兩人有說有笑的吃着飯。
場面溫馨不已。
“兄弟,你信命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陸塵耳邊響起,陸塵頓時呆住了。
這聲音,他太熟了!
一個年約六十的老頭端着飯盆,站在陸塵的旁邊,表情略顯猥瑣。
我擦!
你還敢來?
真當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傻子嗎?
陸塵的眼神中滿是鄙夷,直接撇過頭去,不打算搭理對方。
“哦,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酒劍仙,病齡三年零六個月。”老頭一點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的說着,顯然他一點也不記得陸塵了。
你妹啊!
臺詞都不帶換的嗎?
你是酒劍仙,你全家都是酒劍仙!
陸塵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平復着自己那躁動的內心,他怕自己忍不住。
“我有一個計劃,介意我坐下來慢慢說嗎?”
說着話,他也不管陸塵的反應,徑直朝着陸塵的左手邊走了過去。
“這邊有人了。”
陸塵伸出了左手,擋住了想要坐下來的玖建顯。
有人?
明明座位是空的啊!
玖建顯也不惱,他覺得陸塵可能是想讓他坐到對面去。
他端着飯盆又繞到了陸塵對面。
陸塵站起身又伸出了右手擋住了他。
“這也有人?”
玖建顯滿臉疑惑,大腦宕機了一下,有點不理解了,明明座位是空着的啊,就是桌子上擺了一份別人吃了一半的飯菜而已。
“這裡沒人。”陸塵低頭看了眼土狗,“這裡有只狗。”
玖建顯???
雖然陸塵說的話比較深奧,他完全沒有聽懂,但他也算是看懂了陸塵的意思。
有飯盆的地方不能坐。
沒關係,計劃要緊!
玖建顯又挪了一個位置,坐到了土狗的旁邊。
土狗轉過頭有些嫌棄的看了眼老頭,然後不自覺的往一旁挪了挪。
他覺得這個老頭可能有病。
跟陸塵一樣一樣的病!
“哎,老弟,我有一個計劃。”
玖建顯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是確定了安全,對着陸塵輕聲說道。
對,你有計劃!
你還想越獄,我知道!
老子當初就是信了你的邪,一世英名差點毀於一旦!
“你是不是看我骨骼驚奇,是個人物?”陸塵淡淡的開了口。
玖建顯一副你怎麼知道表情,着實讓陸塵的虛榮心有了那麼一絲的滿足。
“爸爸,什麼叫骨骼驚奇啊?”小丫頭歪着腦袋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
陸塵一時間竟有些語塞了。
他該怎麼解釋呢?
“就是長得帥!”
土狗語出驚人,陸塵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對方的解釋。
玖建顯看着不斷對着空氣,擠眉弄眼的陸塵,心中開始懷疑人生了。
不過他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這段時間整個精神病院的人他都忽悠過了,只有眼前的這個人願意跟自己搭話。
“我...”
“你不會還有本如來神掌吧?”
“又或者是獨孤九劍?”
眼見着玖建顯還想說些什麼,陸塵搶先一步問了出來。
如來神掌?獨孤九劍?
那些是什麼?
好吃的?還是好玩的?
看着陷入呆滯的玖建顯陸塵聳了聳肩。
繼續吃飯。
不遠處幾名護工低聲說着什麼,神情略顯擔憂,時不時的還用餘光打量着玖建顯和陸塵二人。
“這老小子最近病越來越這嚴重了,可得看住了他。”
“旁邊那個我怎麼看着也有些眼熟啊?”
“我看着也眼熟,不過人家穿着內場保安服,應該是新來的保安吧。”
“之前那幾個內保不是都跑了嗎,啥時候又來了個膽大的?”
“不知道啊,就是有點能吃,一個人居然點了三份餐。”
...
幾人雖然有些好奇,卻沒有太過關注,他們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玖建顯身上。
只有一旁的周雨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她和陸塵朝夕相處了好幾個月,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她想不通,明明是個精神病人,怎麼突然變成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