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推門而出,發現一羣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爲首的是一名雙鬢微白的中年男子,身後跟着一衆清一色道服的武者道士。
他還從這些身影當中發現了白驚羽。
“我就是。”陳東不用想就知道,這些人必定是爲了李進出頭的人。
“驚羽?”中年男子轉頭看向了白驚羽,後者滿臉歉意的看向了陳東,然後對着中年男子躬身說道:“劉師叔,陳長老在滅殺天邪的行動中曾經幫助我們鎮守陣基,況且我也說了,是李進出言不遜在先,此事.......”
白驚羽話還沒有說完,劉師叔的揮手打斷,他冷冷說道:“哪怕李進再如何無禮,我們道玄山的弟子,何時輪到外人來教訓。”
“你欲如何?”陳東淡淡說道。
“很簡單,向李進登門道歉,他恢復傷勢所需要的所有丹藥,都由東武宗賠償。”劉師叔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我如何拒絕呢?”陳東雙眼一咪,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出手將你擒回道玄山,等東方霸親自上門賠罪。”劉師叔昂頭,居高臨下的看着陳東。
“這就是你們道玄山對待有功之臣的態度?”
“你莫要將高帽子扣在我們道玄山身上,功歸功,過歸過。況且滅殺天邪靠的是我們道玄山佈下的都天焚邪陣,你只不過恰逢其會鎮守一處陣基罷了。”劉師叔簡單一句話,就將陳東的功勞帶過。
“原來如此,看來你此番前來,是你個人的意思,並不是道玄山的意思。”
“是又如何。”劉師叔一臉倨傲。
“那我出手傷你,我相信道玄山的真人也不會怪罪於我。”陳東猙獰一笑,下一刻,一個恍惚,已經來到了劉師叔的面前,一拳轟出!
“你敢!”
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陳東居然回突然發難,紛紛怒喝出聲。
而劉師叔彷彿早有準備,看到陳東攻來,也不慌張,手中長袖在身前揮舞一圈,形成一道金光盾牌。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劉師叔一聲冷笑,正欲看向陳東無功而返的窘迫模樣,卻沒有想到,陳東一拳打在了金光盾牌之上,哐噹一聲,金光盾牌就像一塊脆弱不堪的銅鏡一樣,一秒都未曾阻擋到陳東。
砰!
厚重的拳頭直接轟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口,胸口以一個誇張的弧形凹陷了下去。
劉師叔頓時感覺一股萬鈞巨力從胸口傳來,就好像被一匹重裝疾跑的戰馬正面撞中一樣,人徑直的飛了出去,撞倒了身後厚重的院牆。
這一拳還只是陳東有心留力,不然光這晉升地花境後的一拳,這個劉師叔就要當場身亡。
不過也正是這一拳打到了劉師叔身上,陳東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居然是一名地花境的高手。
地花境和人花境最直觀的區別就是,肉身是否經過精煉。
打個比方,人花境的先天高手,哪怕是練到銅皮鐵骨,也都只是‘一塊塊’的而已,而地花境的先天宗師,身體就已經如同一塊鋼板一樣,渾然一體了。
果不其然,受了陳東一拳的劉師叔,緩緩從斷壁牆體當中站起,他擦拭了一下嘴邊的鮮血,滿臉惱怒的看着陳東,臉色陰沉說道:
“果然有點本事,難怪如此囂張!”
“不過你如果以爲只有這種力量既能夠恃才放曠的話,我會讓你後悔剛纔打我的那一拳!”
他話音剛落,一身璀璨的金光自他身體涌現!
下一刻,劉師叔全身就如同澆了一圈金油,周身膨脹,變成了一個身高兩米高左右的金身羅漢。
“哦?竟然遇到了同行?”
陳東一眼就看穿了中年武者使用的功法,居然是和他一樣是一門修煉肉身的功法。
這一下陳東頓時感興趣了,他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肉身強度具體到達了什麼程度。
所以他反倒是不急着用麒麟變,而是勾了勾手,示意對方放馬過來。
看到陳東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劉師叔努極反笑:
“很好!我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這種如此狂妄的小子了!”
“屆時莫說東方霸親來,哪怕山主親自爲你求情,也沒用!”
劉師叔說罷,人化作了一道金光,直接射向了陳東。
“來的好!”
陳東大笑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沒有用其他任何招式,就這樣樸實無華的撞向了金身羅漢!
“咚!”
一聲巨響,響徹整座東沙島。
在陳東背後的海面,更是被這音波,反向退了一波潮浪。
而陳東,卻依舊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反觀中年男子,早就被反震之力震得倒退十餘丈,不僅如此,他身上金身,更是出現了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痕。
“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了嗎?”陳東滿臉失望的看着劉師叔。
“你......你是地花境?!”比起全身金身破裂,劉師叔更加震撼於陳東的實力。
“什麼?”
道玄山等一衆人聽到劉師叔這句話,更是呆若木雞。
特別是白驚羽,之前在荒島鎮守陣基的時候,他很清楚的知道陳東只有人花境的實力。
如果只是人花境,哪怕陳東實力再出衆,也只是人花境。
人花境的先天武者雖然說不上爛大街,但在道玄山上,也稱不上是多稀奇。或許陳東天賦絕倫,但道玄山比陳東稍遜半籌的天才也有幾個。
但如果是地花境,就全然不同。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如果他們事先知道陳東已經突破了地花境,那麼別說是李進被陳東打成重傷,就算李進被人打死,他們要上門尋找陳東的麻煩,也要掂量再三。
因爲地花境已經是一方梟雄,每一名地花境的先天宗師,都可以開宗立派,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挑釁一名地花境高手,特別是陳東這種有身份的地花境宗師,就等同於直接東武宗全宗!
即使道玄山再如何勢大,也不會犯渾到做出這種蠢事。
但此事已經爲時已晚。
對劉師叔的實力十分失望的陳東,此時一個箭步,衝到了對對方面前。
“陳長老,誤會......”中年男子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陳東的手猶如一塊矇住死屍的白布一樣,召了過來。
陳東面無表情,右手單手抓住了中年男子的腦袋,將他緩緩提起。
“你真以爲你們三番兩次挑釁於我,我還會手下留情嗎?”陳東說完,手掌發力。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頭破裂聲,劉師叔全身的金光剎那間失去了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