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湖漢子的話語說出,酒樓之內無數人爲之震驚。
內功心法!
短短四個字,讓所有人都無法平靜。
沒有任何武人能拒絕這種誘惑。
哪怕是沒過武的人,得到一本內功心法,也有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成爲絕頂高手。
江道若有所思,從遠處輕輕走來,出聲詢問,“這位兄臺,你之前說那個丫頭六七歲年紀,不知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中原區域很多人都已經找瘋了,凡是六七歲的丫頭,幾乎一個也沒被放過,都被人搜出來了。”
這漢子開口說道。
“你剛剛還說有邪靈組織也在找她,這是爲什麼?”
江道皺眉。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乾坤門就是被邪靈組織滅掉的,或許乾坤門有什麼其他秘密也不一定。”
那漢子說道。
江道心頭洶涌,輕輕點頭,道,“多謝!”
他轉身直接出門,跨上高頭大馬,離開此地。
身後跟隨的一羣舵主,也各個震驚,對視一眼,快速跟向江道。
“這件事任何人不準外傳,誰敢傳出,殺!”
江道語氣冰冷。
“是,堂主!”
幾人全部抱拳。
江道眼神深邃,驅馬向着飛鷹堂本部趕去。
酒樓內一羣江湖漢子,吃驚的看着離去的江道等人。
在乾元城,有這種排場的可不多。
“掌櫃的,剛剛那是什麼人?”
有人好奇詢問。
“還能是什麼人,我們烈焰幫飛鷹堂的堂主江公子,實力深不可測。”
掌櫃的說道。
“堂主?”
一羣人瞠目結舌。
能在這樣的大幫當堂主,起碼也是熬血境高手吧。
可他纔多大年紀?
…
一路返回。
江道馬不停蹄,直接回到飛鷹堂。
進入飛鷹堂之後,他立刻下令杜峰,從現在起誰都不見。
杜峰立刻得令,迅速退下。
江道輕輕推開那個神秘女童的房間。
只見房間內,神秘女童趴在陽臺上,眼神呆滯,怔怔的看着戶外陽光。
覺察到房門響起,她忽然露出一絲驚色,急忙轉頭看向江道,隨後快速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江道上下打量着那名女童,輕輕關上房門,直接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可以和我談談嗎?”
他聲音沉重,在房間響起。
女童低下頭顱,看着腳掌,一聲不哼。
“你叫秦青青?你爹是乾坤門門主秦烈山?對嗎?”
江道眯着眼睛,看向女童。
女童神色間瞬間多出一股慌亂,雙手捏着衣襟,侷促不安。
“不要害怕,我對你並沒有惡意,昨晚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面對那種詭異的凶怪、邪靈,我可以輕易殺死它們,所以你想報仇嗎?我可以替你報仇!”
江道注視着女童,循循善誘,“你的父親、母親、家中其他親人應該都是被邪靈所殺吧?他們主動赴死,把生的機會交給了你,你很聰明,懂得裝聾作啞,能一路逃到這裡,很不容易,但你想逃避一輩子嗎?你不想爲他們報仇?”
女童瑟瑟發抖,低聲抽泣,忽然間擡起眼睛,不覺間雙目內淚光閃爍,看向江道。
江道暗暗點頭。
果然猜對了!
她就是秦青青。
江道輕聲嘆息,向着下丫頭緩步走來,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小小頭顱,道,“人力面對邪靈,確實很難戰勝,但不意味着不能戰勝,就像昨天的我,不一樣殺死了邪靈?滅掉你們乾坤門的邪靈,能有多強?不如你和我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女童擡起頭來,繼續抽泣,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乾坤門內不是有一門內功心法嗎?你把它交給我,我替你報滅門之仇,甚至我還可以傳你武學,讓你變得和我一樣強大,你覺得怎麼樣?”
江道注視着女童的雙目,“那羣邪靈骯髒、可怕,不把生命當回事,肆意屠殺,曾經我的家族也被邪靈盯住過,本來我的家人和你們家一樣,也差點被全部殺光,但我卻在絕望中改變了這一切,我殺死了作祟的邪靈,爲我的家人討到了一線生機,你不想如此嗎?”
女童眼睛發紅,淚水流淌,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聲音,抽泣道,“爹爹、孃親、姐姐,都死了,他們…他們在那種怪物面前,沒有任何抵抗力,我家…我家人全都死了,嗚嗚嗚…連福伯也死了,福伯爲了救我,被怪物…被怪物吃了…嗚嗚嗚…”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崩塌,一股腦的流淌而出。
這段時間,她太過壓抑了。
只是個六七歲女童,卻揹負了太多東西,無人傾訴,只能默默承受。
今日在江道的循循善誘下,她終於忍受不住,痛苦哭出。
江道輕輕撫摸着女童的頭顱,嘆道,“那羣邪靈爲什麼要對付你們?”
“它們說…說我是玄陰體,可以用來祭祀聖物,我爹爹…爹爹不同意,就把我藏在家中,那羣怪物找不到我,就在我家中殺人…嗚嗚嗚…我家人全都死了,他們每一個人死的時候,都是張着眼睛…羅哥哥、小三哥哥、聶姐姐,全都沒了…”
女童在江道的身下痛苦抽泣,哭的淚流滿面。
“玄陰體…”
江道微微皺眉。
這是什麼?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你爹爹把你藏起來,那羣怪物就沒找到你?”
“是的,我爹爹說,我是玄陰體,身上有陰氣,只要好好藏,那羣怪物就很難發現我…”
女童繼續抽泣。
“那羣邪靈出自什麼勢力?”
江道詢問。
“爹爹說它們是除靈拓跋家。”
女童說道。
“除靈拓跋家…”
江道自語。
是除靈人?
難怪可以操控邪靈!
“不管他們是誰,你想報仇,我可以替你報,但你要把乾坤門的那本心法交給我,咱們就當公平交易,你覺得怎麼樣,你若是不想給我,我也不會勉強你,就當咱們是朋友一場,我這裡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江道說道。
女童小手抹了一把眼淚,眼睛發紅,看向江道。
“你真的能替我報仇?”
“若有虛言,就讓我被邪靈吞噬,死無葬身之地!”
江道說道。
女童頓時沉默。
足足過去了三分鐘。
她再次看向江道,從脖子上取下一個水晶項鍊,抿了抿嘴巴,“爹爹說我家的心法就在這上面,要我到十歲之後才能練。”
“在項鍊中?”
江道皺眉,拿起水晶項鍊,仔細觀看。
卻發現項鍊上一片潔白,沒有任何文字,除了做工精美,似乎和一般的水晶沒什麼不同。
“是的,爹爹說要用心血澆灌,上面就會顯露文字。”
女童說道。
江道恍然,忽然拔出鋼刀,割破手指,向着水晶項鍊上滴去。
整個項鍊頓時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發紅,轉眼變得暗紅一片,上面浮現出無數細密窄小的文字,密密麻麻一片。
江道眼睛一閃。
“好高深的工藝。”
能把功法刻在這種項鍊上,用鮮血才能顯化,相信就算被其他人所得到,他們也斷然不會想到這上面會存在無上心法。
“你放心,我江道說到做到,從今以後,你就住在我飛鷹堂,有我江道一日,整個乾元城沒人敢動你,你的血仇就是我的血仇。”
江道說道。
女童輕輕點頭,再次抹了一把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