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還是有不少人緊緊盯着劉意,不懷好意。僅憑一句話,他們可不放心劉意。最好的方法就是殺人滅口。然而對於這些人眼底的意思,張三卻回過頭來,凝重搖頭。劉意的實力,深不可測,連他都看不透。一旦動手,後果不堪設想。這羣人一看到張三的表情,頓時心頭暗驚,低下頭去,不再多想。小和尚跑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從裡面費力的將門鎖打開,道,“各位施主,大師傅同意了。”“多謝小師傅。”劉意點頭,拿着一座石雕佛像,率先向着寺廟走去。杜天峰等一羣人趕忙跟在身後。再之後則是張三等人。彼此間井水不犯河水。“小師傅,你師傅睡了嗎?我能否拜見一下?”劉意忽然詢問。“這…大師傅還在做晚課,還有些特殊的事情不方便,我也不知道見不見人?”小沙彌猶豫道。“還請小師傅帶路,在下願意捐些香火錢,發揚佛法。”劉意開口。“那好吧。”小沙彌還是點頭,先爲兩撥人馬安排了住所之後,才提着紙糊的燈籠,引着劉意等人,向着灰暗的寺廟深處走去。一路走過,劉意漸漸皺起眉頭。只見寺廟幽深,竟一絲燈火都看不到。劉意隨後輕聲問道。“寺裡香火稀薄,沒錢點燈,只有大師傅的房間晚上纔會亮燈。”小沙彌猶豫道。“原來如此!”劉意頜首,叫來杜天峰,吩咐道,“讓弟兄們都小心些。”“是,主教!”杜天峰連忙點頭,向其他人低聲吩咐起來。一羣人穿過庭院,向前走去。兩側全都是一處處灰暗、黑沉的廂房。走過很長距離,纔來到一處院落。院落內漆黑一片,只有最前方的房間內亮有一絲燈光。一陣陣木魚敲動的聲音不斷傳出,伴隨着陣陣拗口的誦經聲。“大師傅,各位施主說要捐些香火錢。”小沙彌站在房門外,開口說道。木魚聲忽然停下,房間內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善哉善哉,我佛慈悲,各位施主請進吧。”劉意立刻大步上前,輕輕推開房門。一股濃郁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房間簡陋,只有一座女菩薩佛像,一個蒲團,一個巨大木魚,及一個八九十歲的老和尚。老和尚身軀瘦削,鬍鬚、眉毛一片潔白。“見過大師,敢爲大師法號?”劉意雙手拱起。“老衲法號空明。”老和尚雙手合十。“空明大師,在下此來,一是爲了捐些香火錢,二是想找大師問一問事情。”劉意盤坐在地,隨手將那尊石雕女菩薩佛像放在地面,開口道,“空明大師對於此物可曾熟悉?”空明和尚微微疑惑,雙手探出,抱起那座佛像,反覆觀看。“佛像並無任何異常,敢問施主想問什麼?”“這座佛像是否爲寺中產物,最近有沒有丟失過?”劉意詢問道。“最近寺內一片昌平,從未丟過任何佛像,況且我寺中佛像絕沒有這般大小的,哪怕最小的佛像也有一米之高。”空明和尚說道。“沒丟過?那佛像底座下的字是什麼意思?”劉意皺眉。“這個老衲委實不知。”空明和尚輕輕搖頭,將女菩薩佛像遞給劉意。劉意收下佛像,心中思索,道,“多謝大師,這是五千兩香火錢,還請大師收下。”他隨手將一千兩銀票放在空明和尚身邊,起身離去。佛門閉合,房間內再次響起一陣陣木魚和誦經聲音。劉意眼神微眯,再次回頭看了一眼。不對勁!這老和尚的誦經聲音和之前那兩個教衆一樣,全都讓他產生一種空明感和血脈噴張的誘惑感是讓人深陷其中。經文雖然不同,但這種空明感和至命誘惑絕對爲真!難道這老和尚不是人?“杜天峰,讓弟兄們晚上不要出門!”劉意低聲吩咐,準備趁夜暗中調查一下。“是,主教。”杜天峰立刻吩咐下去。一羣人向着廂房趕去。另一個方向。一羣江湖漢子全都擠在同一間廂房內,點上油燈,在靜靜商議。
“張大哥,那個烈火神教的人真的這麼強大?連你也不是對手?”其中一個女子問道。張三輕輕搖頭,“總之我看不透這人,不宜節外生枝,我們明天一早就走,我來守夜。”他忽然看向那名穿着官靴的中年男子,抱拳道,“白將軍,現在你還相信我們了吧,朝廷之內有人想要殺你,我們都是受人想邀,前來保護你的,如今只能委屈白將軍暫時和我們在一起了。”那穿着官靴的男子,微微嘆息,道,“想不到朝廷之內竟真有人勾結胡虜,想要將我殺死,有勞各位義士一路護送,若在下能平安見到皇帝,必然說服皇帝,“如今能拯救血月王朝的就只有白將軍了!”北擊胡虜,收服山河!”張三說道。“不錯,白將軍,還請你以身體爲重!”“若能順利入京,絕不敢忘各位義士之恩!”中年男子拱手說道。夜色漸深。劉意將所有人全部安頓之後,眼神幽冷,輕輕出了房門,向着偌大的小溪寺看去。他忽然騰身而起,一下落在一側的屋頂,目光掃視。環境漆黑,夜風陰涼。整個小溪寺竟憑空瀰漫出一股無形陰氣。他直接快速行動起來,向着遠處掠去。一路掠過,他不時的停下來向着四周掃視,以期能發現異常。半個時辰後,大半個小溪寺都被他轉了一圈。劉意終於停下,露出思索。整個小溪寺竟出奇的安靜,除了之前那個老和尚與小沙彌,竟再也看不到第三人。更奇異的是,寺中絕大多數的建築物居然都已殘破。像是很早就無人居住了一樣。很多院子中長滿荒草,蛛網密佈,甚至一些房間的房頂都裂開了。“不對勁,絕對不對勁。”劉意看着眼前破破爛爛的藏經閣,眉頭緊皺。藏經閣一般都是寺廟的核心所在,按理說是絕不該如此荒廢的纔對,更何況那老和尚如此喜歡唸經,更加不可能任由藏經閣荒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