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何。你一切功法盡出於我!”面對摩河打出的降魔佛光,老僧淡淡的笑了笑,隨手一掌將佛光抓在了手中。
輕輕一把捏下,佛光悄然化爲烏有,老僧身邊隱隱有一道小小的旋風騰空而起,這是摩河打出的降魔佛光造成的唯一一點動靜。老僧矜持的笑着,摩河的臉色卻是無比的難看。
死死的盯着老僧,摩河冷笑道:“你叫什麼?”
老僧笑了,他領首道:“生殺佛。”
略微頓了頓,老僧低聲道:“無論是在地球,還是在波羅尼密不驕樂天,或者在兩位聖人的清淨佛境中,這都是我的名號。生殺佛,這是接引師尊賜封的佛號。”
看着一臉漆黑的摩河,老僧急忙補充道:“我生殺佛的全稱,是。。
摩河不耐煩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擠眉弄眼的擠出了一個響屁。他伸手抓了抓屁股蛋,打斷了老僧的補充。他冷笑道:“老子不管你全名叫什麼,哎,先說你找我做什麼?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找老子要養老金,這是沒門的。”
雙手環抱胸前,摩河歪着腦袋冷笑道:“在我心裡,你是一個死,人,每年給你燒點紙元寶就很對得起你了。想要利用你的身份從我身上找別的好處,唔,不可能!”
生殺佛皺巴巴的麪皮更是皺成了一團,他氣急敗壞的瞪了摩河許久,這才從身後抽出了一條五光十色的菩提樹枝,輕描淡寫的朝着面前虛空一揮。
摩河嘴裡兇巴巴的呵斥着生殺佛,一對賊眼則是賊兮兮的四處亂轉。
他所處的虛空,方圓只有百里左右,真正是天圓地方,是一塊小而精緻的由法力開闢的小世界。空中有奇異的光照射下來,光輝從四面八方照耀下來。故而這天地中的一切都沒有影子。腳下是柔軟細密的綠草地,綠草細長而柔韌,草莖正中有一條閃耀着七彩琉璃寶光的金線,看上去煞是神意。摩河認得這種草,這是那個異域新世界特有的一種靈草,名之爲“脫塵。以這種靈草煉成佛門法器諸如蒲團一類,能避免絕大多數的因緣糾纏和心魔災劫,故而有此名。
摩河兄弟兩繼承了來自外域的先天大聖的肉身,也繼承了那肉身中的記憶,所以認得這種靈草。
平緩的草地上,一左一右有兩株高有百丈的菩提樹,一株菩提樹碧綠如玉,枝條繁茂,上面結了無數拇指大小的金色菩提果。而另外一株則乾癟枯黃,好似被烈火焚燒了三天三夜一樣死氣沉沉,樹枝上掛着幾片稀稀拉拉的菩提葉,那葉片也是千瘡百孔好似被無數毛蟲啃噬過。
冷笑了幾聲,摩河低聲咕噥道:“接榮雙樹園?哎,這種障眼法真沒意思!”
對摩河這種佛門敗類而言,不要說什麼雙樹園,就是準提、接引雙聖在他面前顯身,他也不會賣什麼情面。對他而言,和尚的身份只是繼承的一份遺產,可不是他的本職工作,他沒有爲了佛門而奉獻一切的覺悟,他也不覺得自己要遵守任何的清規戒律。
不過是法力開闢的雙樹園,仿照那個著名的枯榮雙樹做的一點佈置而已。
狂笑一聲,摩河身後突然衝出兩支巨大的羽翼,他身體化爲一道黑光沖天而起,瞬間就在虛空中蕩起了道道漣漪。他歡聲叫道:“老不死的,老子不奉陪了。嘿,不管你有什麼計較,別來妨礙我泡妞!”
身形在虛空中急速穿梭,瞬間摩河的速度就提升到了最快。他雙拳如電,帶着道道佛門降魔神雷朝前方虛空不斷擊去,眨眼的功夫就轟出了數千萬拳,前後拳勁疊加在一起,化爲一道足以毀天滅地的金色雷光,隱隱呈蛟龍之相朝前方虛空一口吞下。
生殺佛讚歎的點了點頭:“大羅金仙上品的修爲,不愧是老子的種!要泡妞也是正理,否則老子豈不是斷子絕孫了?可是,在泡妞之前,給老子留下來聽話先!”
冷笑了幾聲,手上七彩菩提樹枝一劃,一道七彩佛光從虛空灑下,摩河那力道萬鈞的重拳被七彩佛光生生擋住,金色雷光一碰到那佛光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摩河雙拳撞在了七彩佛光上,佛光中驟然顯出了佛門六字真言,六顆水缸大小的真言靈字金光流轉,放出萬丈霞光照在了摩河身上。摩河身形一緊,好似須彌山當頭壓下一般,身體沉甸甸的一頭紮在了地上,在地上撞出了一個深有半尺的土坑。
以摩河身體的強度,他就算是撞在中子星上,說不得也會撞出一個大窟窿。但是這方小天地的泥土卻不知道是何等來歷,比那中子星的岩層還要堅固了數倍。摩河用那樣的高速從空中墜下,居然也就撞出了這麼淺一個土坑,反而是摩河的骨頭都差點撞斷了。
“老不死的老東西!你***!”
摩河可不管生殺佛是他的什麼人,被生殺佛刷了這麼一記,他立刻指着生殺佛怒聲喝罵起來。
生殺佛冷眼望了摩河一記,搖了搖頭。右手握着菩提樹枝朝着面前虛空又是重重一刷。
這一次,摩河清楚看到那七彩佛光中隱隱然有一人影閃了閃佛光似乎要將那人影拉到這方天地中來,但是那盤膝而坐的人影周身金光燦爛,身體好似和地面生在了一起。任憑七彩佛光如何閃爍,卻始終刷之不動。
摩河笑了,他譏嘲的笑道:“老傢伙。丟臉了吧?哎,你還想把誰弄進來?”
用力挺了挺胸膛,摩河吹噓道:“要不是老子剛纔正在調戲小尼姑,一時分神,你也別想用這種邪法將我弄進來。”
生殺佛怒視了摩河一樣,他冷笑道:“這是正經的佛門須彌芥子三千世界移相妙法,那裡是什麼邪法?哼哼,小子功力居然如此深厚了?摩河,你大哥的禪定修爲,起碼是你的十倍以上!老子藉助七寶妙樹枝。用了三成的力量,居然刷他不動!”
般若的禪定修爲比自己高了十倍以上?摩河雙眼驟然瞪大了,他發了一陣呆,突然大墓起來:“廢話,般若向來喜歡在屁股上多磨點雖子出來,老子喜歡在屬上面磨雖子,不成麼?你怎麼不說老子的牀上功夫的修爲比般若高明瞭一萬倍?”
生殺佛再一次氣得麪皮直哆嗦,他憤怒的瞪了摩河一眼,咬牙切齒的緊握着七寶妙樹狠狠一揮。
這一次,生殺佛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量,超越了大羅金仙巔峰級,
七彩佛光中,般若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眼看他就要被生殺佛這一刷直接刷進這一方小世界。但是般若明顯察覺到了有人在使用佛門功法計算自己,原本盤膝打坐的他突然身體一斜側身臥倒呈臥佛狀,隨後通體亮起了極其明亮的金黃色光焰。
生殺佛的身體驟然一僵,七寶妙樹隱隱然有點刷不動的樣子。他的身體顫抖着,大汗逐漸從毛孔裡滲出,瞬間浸透了他的斗篷。氣喘吁吁的生殺佛驚駭萬分的叫道:“信仰之力?如此多信徒的念力?居然被他演化爲一念不動佛光?怎可能有這麼多信徒爲他提供信仰之力?”
並沒有人爲般若提供信仰之力,般若所擁有的信仰之力,都是古邪塵得到的信仰之力分配給他的。和九幽道的弟子不同,九幽道的核心弟子們得到了信仰之力的加持,只是清心寧神穩固道基而已,但是到了般若手中,精研佛門典籍的般若,就將信仰之力化爲了大用處。
佛門秘法。本來就和護法諸天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更側重元神、信念、魂魄、念力等方面。般若得到相當於萬億信徒獻上的強大信仰之力後。立宏將信仰之力引入自身修煉出的舍利子,以佛門秘法凝鍊,以自身慧光煉化後,練就了他獨門的一念不動佛光。
摩河性格暴虐,性喜殺戮,他的禪功也更側重於運動殺戮一脈,要他安心坐下來打磨道行,是不可能的。
般若天性寧靜,性毒清修,修煉的神通法術殺傷力不如摩河,但是他一心一意精修禪功精義,凝鍊的一念不動佛光宛如須彌大山護身,任你邪魔外道如何侵襲,他自巋然不動。
甚至生殺佛以自身十成十的力量推動七寶妙樹,也難以遙空將般若刷進這個小小的雙樹園。
而摩河方纔只是被生殺佛用三成的力妥隨手一刷,就將他遙空刷了進來。
摩河放肆的嘲笑生殺佛無用。生殺佛臉色鐵青的緊握着七寶妙樹,身體急驟的顫抖着。他竭盡全力想要將七安妙樹向下壓下一寸,只要七寶妙樹枝再向下一寸,般若就再也穩不住自己的身體,勢必要步摩河的後塵被刷進這裡。
但是七寶佛光中,般若靜臥在雲榻上,雙手結了不動根本印,頭頂金色佛光放出,宛如一口大鐘扣住了他身體。一座若隱若現的須彌讓。隱隱懸浮在般若上方,山體附近有數百名金網盤膝而坐,一個個手持金剛杵,口誦經文,將般若身周護得水泄不通。
生殺佛臉色微變,手持七寶妙樹,自身修爲又比般若高深了一大截,般若的所有佛門神通都出自他的傳授。如今居然收拾不下般若,他也真的是顏面無光。
冷哼一聲,生殺佛突然口吐鮮血,對着七寶妙樹噴了過去。
七寶妙樹上七彩毫光大盛,一名道人虛影緩緩在樹枝上浮現。絕大的威壓朝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瞬間覆蓋了整個雙樹園。摩河被這威壓所懾,渾身哆嗦着跪倒在地,一如數百座大山壓在頭頂,任憑摩河如何的怒吼謾罵,卻始終無法直起身子。
般若的身形在七彩佛光中逐漸清晰,般若的面孔逐漸的扭曲他雙手耳訣不斷變換,身體上方的須彌山虛影放出道道金光,震得四周虛空都隱隱盪漾起來。
但是得了生殺佛本命精血加持,七寶妙樹驟然發揮出了絕大神力,任憑般若動用了全部力量反抗,哪怕他將分得的所有信仰之力都化爲一念不動佛光護住了周身,卻依舊被七寶妙樹放出的七彩佛光吸入了雙樹園。
生殺佛臉上一顆顆冷汗逐漸淌下,當般若的本體驟然間全部被移入雙樹園後,生殺佛的身體驟然晃動了幾下,踉蹌着向後退了好幾步。他無奈的苦笑着,嘴裡不斷的喃喃唸叨着“信仰之力,四個字。
七寶妙樹上光芒全消,那道人虛影消失無蹤,那巨大的威壓也驟然煙消雲散。
側躺的般若緩緩站起身來,他看了看四周的景象,雙眸中一抹金先,閃過,仔細的打量了一陣摩河。
摩河沒好氣的直起身子,氣急敗壞的咆哮道:“不要東看西看,老子就是你的親弟弟。哎。你那法眼不要亂看,老子今天沒穿內褲,你再看下去也看不透我內褲的花樣。”
般若點了點頭,他苦笑道:“你是摩河。沒錯了。就算是天魔幻化,他們總會穿條內褲的!”
摩河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他暴跳如雷的咆哮道:“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就算是天魔幻化,他們也總會穿條內褲?哎,難不成我連天魔都還不如啊?”
般若板着臉沒理會摩河,他自顧自的結了一個寶瓶印,脫手放出一道金光神雷轟向了左手邊那株鬱鬱蔥蔥的菩提樹。一聲悶響,雷光炸開,那株生命力充沛盪漾的菩提樹被炸得支離破碎,雷火燒灼樹幹,就剩下了一截焦枯的樹樁子矗立在草地上。
隨着這株菩提樹的枯萎消亡,另外一株枯朽的菩提樹卻突然老樹逢春,徒然抽出了無數綠色的枝條。就看到細嫩的綠葉從這新生的枝條上生長出來。晶亮的露珠在葉片上翻滾,伴隨着細碎的梵唱聲,葉片上的露珠紛紛灑落,落在了草地上。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枯萎的菩提樹變得生氣勃勃,綠葉叢生,綠葉之間還掛上了無數的菩提子。
那灑下的露珠蘊藏了無窮的生命力,樹下的細草紛紛發瘋一樣生長起來,原本千年才能長高一釐米的脫塵靈草,驟然間就生長到了兩丈高下。
望着這一切,般若低沉的嘆了一口氣:“好玄妙的生死禪功。閣下何人?”
生殺佛靜靜的看着般若,一如般若靜靜的望着他。兩人對視了一陣,摩河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這老不死的還能是誰?你看那張老捅皮臉,你不認識了?哎。就是當年逼着我們小小年紀在喜馬拉雅山上裸奔,還說什麼苦行的老不死啊!”
般若淡淡的說道:“肉眼所見只是虛幻。”
生殺佛滿意的點了點頭:“善哉善哉,老子兩個兒子,總算有一個腦殼開竅的。
般若,你比摩河好得多。那傢伙怎麼就這麼蠢?就憑着我這張臉,他就敢胡亂攀認集爹?”
般若眯着眼睛沉思不語,摩河則是氣得三尸神亂跳,他一蹦八尺高的指着生殺佛怒吼道:“放你孃的春秋大屁!老子亂認親爹?媽的,老不死的老
手指着生殺佛,摩河氣急敗壞滿口噴着口水星子的朝生殺佛大步衝了過去。一邊逼近生殺佛,摩河一邊憤怒的咒罵挑釁道:“來啊,看看誰是誰的親爹!哎,乖孩子,打倒了老子。我可以叫你爺爺!”
生殺佛被摩河一通葷素不禁的言語氣得老臉發赤,他氣急敗壞的瞪着摩河,身體一陣陣的哆嗦着。
猛不丁的,摩河就衝到了生殺佛面前,他驟然就出手了。
一瞬間的功夫,摩河的速度就提到了最高的極限。他左手飛速按在了生殺佛的右掌上,五指宛如鐵條死死的扣住了生殺佛手掌,讓他緊握七寶妙樹的右手再也無法動彈。他右手則是緊握拳頭,帶起一聲獅子巨吼,捲起大片濃密的死氣轟向了生殺佛胸口。
摩河肉身極強,速度極快。生殺佛禪功玄妙法力精深,奈何他這具本體並不擅長體修功法。
他甚至沒看清摩河的動作,摩河右拳已經落在了胸口,瞬間就是三萬六千拳的拳勁宛如山崩一樣爆發。
濃郁的死氣轟進生殺佛身體,卻被生殺佛體內一團更加強大更加濃密的死氣吸收得乾乾淨淨。對其他生靈而言沾之則死的死氣,對生殺佛而言卻是大補的養料。
但是那三萬六千拳的拳勁,有大半卻是摩河辛苦鍛體得來的無窮蠻力,更匯聚了那異域先天大聖天生強橫的無鑄神拜因爲拳速太快的關係,三萬六千拳的拳力幾乎是在同時爆發,當即打得生殺佛胸口肋骨斷裂,四陷進去一個持續深的大坑。
生殺佛口吐鮮血,身體被重拳打得離地飛起。但是他右手還在摩河的左手掌握下,身體剛剛向後飛起,卻又被摩河蠻力一拉拉到了身前,一個極其標準的柔術絞殺動作,摩河雙手絞住了生殺佛的雙肩和脖子,隨後一道黑光沖天飛起,摩河帶着生殺佛飛上了半空。瞬間功夫,直上這個小小世界的高度極限百里高空,隨後摩河一咋。旋風迴旋帶着生殺佛筆直的向地面撞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摩河的速度就達到了這個空間所能承受的極限。下一瞬間,摩河身體屈起,雙膝死死的頂住了生殺佛的後心,死死的壓着他向下砸下。
偌大的雙樹園方圓百餘里的地面狠狠震盪了一下,生殺佛驟然被轟得陷入地面三丈深。
只聽得骨頭爆裂聲響成了一片,生殺佛渾身骨骼碎裂,肌肉骨骼盡成粉碎,體內血脈也都紛紛斷裂炸碎,金色血液不斷的噴涌而出。
摩討輕巧的一個盤旋迴到了般若身邊,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了三聲。
“老禿驢。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頂着一張我們親爹的臉,就要我們平白無故的認一個爹,你真當我摩河蠢呢還是傻呢?”
摩河得意的大笑道:“從老子一進這鬼地方開始,你就落入了老子的陷阱啊!老子表現得這麼粗魯,這麼野蠻,這麼不講理,你是不是認爲老子就很好對付啊?所以全部的戒心都放在了老子大哥身上?”
得意的仰天爆笑了一通,摩河身上突然華光一閃,一套手工訂們的華美禮服驟然間穿在了他身上,他那光溜溜的腦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多了一頭茂密濃黑的假髮。手指拈着一朵紅玫瑰,摩河很是優雅、很是深沉的將玫瑰花放在鼻頭輕輕的一嗅。一舉一動一如世家豪門的貴公子做派。
“其實,我是一個很合格的演員!”摩河深沉的,用他沙啞充滿了磁性的聲音說道:“其實,我的真正身份是雅菲克皇宮禮儀總管。像我這麼低調的人,自然不會平白無故的表現出一副伸士貴族的嘴臉來提高自己的身份。我剛纔的一切舉動,只是我的掩飾,我的保護色而已。”
般若無奈的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生殺佛近乎粉碎的身體突然從那個深陷的坑裡豎了起來。他那張已經粉碎的,變得無比猙獰的面孔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朝摩河點頭讚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果然和以前不同了。”
淡淡的金光在生殺佛的體內涌出,他粉碎的身體急速癒合,破碎的骨骼迅速拼湊在一起,幾乎成了肉醬的肌肉和血管也迅速的恢復原樣。他新生的肌膚變得又白又嫩簡直有如二八處子,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生殺佛的**就修復如初,但是他的容貌,已經變成了一個青年俊俏,風流倜儻的年輕和尚。
雙手合十朝般若和摩河行了一禮,恢復了青春的生殺佛淡然道:“居然學會了用不同的面目來對人,學會了用粗魯和野蠻掩飾自己真正的面目,你成熟了,摩河!”
摩河冷眼望着生殺佛,淡淡的說道:“不要廢話,你到底是誰,想要做什麼?不要以爲有一支七寶妙樹,就很了不起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手一揮,摩河身邊憑空多了一支紫金色的降魔杵。
般若淡然冷笑,他身邊一團金色火光噴出,同樣一支紫金色的降魔杵出現在他身邊。
這兩支降魔杵,是當年崑崙衆仙贈送給古邪塵的諸多先天至寶中的一套,後來古邪塵送給了般若和摩河。前幾個月古邪塵成聖後,又抓過般若和摩河,用他領悟的天道法則將這兩支降魔杵重新煉製了一番。
以古邪塵的煉器水準以及他如今聖人的法力和境界,兩支降魔杵和般若、摩河的契合度達到了完美境界,而且降魔杵內的陣法、禁制更是被古邪塵傾力梳理了一番,變得更加的圓潤如意,故而威力更大。
這幾個月來,辛龍兒他們在人間界不斷的發展信徒,已經有大量的信仰之力被古邪塵分配給了般若和摩河。兄弟兩將一部分信仰之力注入了降魔杵,讓原本黑色的降魔杵化爲了紫金色,威力更是宏大無匹,而且因爲信仰之力的關係,運用之時也憑空多了幾倍玄妙。
兩支降魔杵一出,濃郁的生氣死氣憑空蕩漾開,居然隱隱剋制住了七寶妙樹散發出的波動。雙樹園的地面一寸寸的裂開,卻又一寸寸的癒合。枯榮二樹簡直有如抽瘋一樣,一下子枯萎。一下子翠綠,生死之意急速轉化,折騰得兩顆菩提樹死去活來,地上落滿了或者枯萎或者勢綠的菩提葉。
就連雙樹園內的氣候也憑空發生了古怪的變化,一時間豔陽高照,一會兒大雪飄飛,短短一盞茶時間,這四季卻是轉化了數十次,奇寒奇熱不斷轉換,冷熱州默肌合着般若、摩河的生殺戶與,化爲無形的裡勁直朝生猜冊的身體襲了過去。
生殺佛手持七寶妙樹枝,雙手合十,口誦金網經,任憑外界環境如何變幻,他身週三丈內卻是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的異變。
冷眼望着般若和摩河,生殺佛低沉的喝道:“我是你們的生身之父。”
般若沒吭聲,摩河則是譏嘲的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們的肉身已經換過了麼?”
兄弟兩相互看了一眼,般若背後一對白色羽翼驟然張開,和摩河身後的黑色羽翼一樣緩緩的撲騰着,帶起了越發濃郁了十倍的生氣死,氣在虛空中盤旋,不斷的化爲了一個個拳頭大小晶亮亮的黑白二色的氣旋。
生殺佛冷笑起來,他淡然道:“你們以爲,你們如今的兩具身軀,是平白無故得來的?你們以爲,生死雙聖的肉身,是你們如此容易就能侵佔的?”
七寶妙樹枝一晃,生殺佛厲聲喝道:“還記得你們七歲時,我抽取了你們大量精血的事情麼?”
七彩佛光掃過,一幕幻象驟然出現。
大雪山,空蕩蕩的巖洞內,身披破麻片的般若和摩河正蜷縮成一團,哆哆嗦嗦的忍受着嚴寒的侵襲。幻象中的般若和摩河年僅七歲,卻已經有了普通孩子十三四歲的模樣。
乾癟宛如干屍的生殺佛突然從巖洞外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就掏出了一個紫金鉢盂和一柄金刀,手起刀落割開了兄弟兩的腕脈,將近放出了他們體內一半的鮮血後,這才掏出兩顆黑漆漆的藥丸子捏碎後灑在了兄弟兩的手腕上。
般若摩河齊齊對望了一眼,他們記起了這件事情。那一次他們兩個都嚇壞了,還以爲生殺佛走火入魔,突然喜歡上喝人血了。事後才發現,生殺佛只是抽走了他們的血,那血卻不知去向,不知道去了哪裡。
隨後幻象中出現了生殺佛拎着紫金鉢盂快步衝向珠穆朗瑪峰的景象,他幾個起落就上了地球的最高峰,手捧紫金鉢盂朝天空一送。
一道七彩佛光撕開虛空捲了下來,將那紫金鉢盂捲走。
光影變幻,可以看到那紫金鉢盂被七寶妙樹捲入了波羅尼密不驕樂天,送到了無回深淵的生殺佛手上。這老和尚口誦一聲真言,隨後紫金鉢盂驟然消失。
再次出現的時候,紫金鉢盂已經捧在了一個骨瘦如柴,身穿道袍,頭上梳着兩個髮髻,上面還插了兩朵紅花的道人手上。這道人手捧紫金鉢盂,喃喃的唸誦了一番咒語,隨後噴出一口金光燦燦紫氣瀰漫的鮮血融入了紫金鉢盂中。
道人又朝紫金鉢盂上戈小了幾個印訣,這才隨手將那鉢盂一傾。
光影閃爍,驟然間就現出了當年古邪塵碰到那異域先天大聖雙生兄弟,奪取他們肉身的遠古戰場。
那雙生兄弟正靜靜的沉睡在岩層深處。但是猛不丁的一道被三千里紫氣包裹的金色鮮血當頭灑下,灑了兄弟兩一身,被他們的肉身將精血一滴不剩的吸了進去。
般若、摩河兄弟兩駭然,而生殺佛則淡淡的說道:“那先天大聖兄弟兩肉身受你兄弟精血染化。已經化爲你們的血肉,更有準提聖人親自出手,以自身一口聖血劃入其中,才最大化的強化了那兩具肉身,方便你們二人神魂入駐。”
冷笑了幾聲,生殺佛淡然道:“若非有聖人在背後出手,以你們兩道殘魂,可能佔據這麼強大的肉身?”
兄弟兩相互看了一眼,默然無語。
生殺佛冷聲道:“這兩具身軀,已經爲你們精血染化,故而也是你們本命身軀。而你二人是老子親生骨肉,這兩具身軀,是老子精血所化,你們豈能不認老子這個親爹?”
沉默良久,般若肅然道:“想要讓我們承認你的身份,敞開你舍利子,讓我以大自在神光遍查你舍利真魂,否則
生殺佛頜首微笑,他輕聲道:“善哉善哉!”
隨手一掌在自己後腦勺上一拍,生殺佛頭頂一道明光衝出,九顆海碗口大小的舍利子沖天飛起,滴溜溜的在虛空中轉個不同。這九顆舍利盡成半黑半白色澤,黑白二色強光纏繞其上,黑光灑落之處,草木盡成灰燼,白光掃過的所在,則草木灰燼也驟然生根發芽。
般若長嘯一聲,他頭頂驟然有一道金色光幢沖天而起。這金色光幢通體都以信仰之力凝結而成,因爲信仰之力數量不夠,般若火候也不足夠的關係,光幢高只有三重,其上而下分別是寶瓶、舍利、寶輪等三色佛門寶物,最上方飄蕩着一顆光照萬里的舍利,通體霞光瑞氣直衝高空。
緩緩盤膝坐在地上,般若冷眼望了生殺佛一眼,隨手一指頭頂光幢。
那顆舍利驟然放出一道亮晶晶、明晃晃宛如清水的紫色神光灑在了生殺佛九顆舍利子上。生殺佛身形一抖,雙眼大眼角驟然裂開,兩道血跡緩緩而下。
般若大自在神光乃是匯聚了他全部靈智慧光的本命神通,有照徹一切返本歸元的奇妙功效。
大自在佛光進入生殺佛的舍利,哪怕生殺佛很配合很主動的洞開自身舍利的一切禁制防禦,將自己的所有都敞開了,卻依舊猶如鋼刀進入肉中,給生殺佛的神魂造成了不輕的傷害,故而生殺佛的眼角流血。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般若就收回了本命神光,緩緩的吐了一口長氣。
收起頭頂光幢,般若淡淡的對摩河說道:“他,的確是我們的父親。喜馬拉雅山的苦修士生殺佛,是他分化精血神魂投於人間輪迴的分身,和他並無兩樣。”
說話間,般若已經朝生殺佛畢恭畢敬的跪拜了下去。
網開始雖然對生殺佛的身份有極大的疑問,但是一旦確認了生殺佛的身份,般若憨厚淳樸的本性卻是容不得他再對生殺佛有任何不敬。
摩河則是猶猶豫豫的不肯跪下,他低聲咕噥道:“分身?我們是一個分身強暴女子後生下來的?我怎麼感覺,我們兄弟兩的出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呢?分身?分身生下的我們,和你本體有什麼關係?”
抓了抓腦門,摩河氣惱的嘀咕道:“分身的兩顆肉蛋和本體的兩顆肉蛋中的東西,會是一碼子事情麼?遺傳基因相同?哎,我們豈不是克隆體的後代?試管嬰兒?生化人?我總覺得,我們這身份很有問題!”
生殺佛笑呵呵的望着摩何,他和聲道:“不會有任何問題,剛…剛口陽…8。0…(漁書凹)不橙的體蛤!
摩河猶豫着還不肯跪下,但是般若重重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摩河就只能委委屈屈的跪倒在地,無奈何的朝生撒謊佛磕頭行禮。磕了幾個響頭後,摩河才仰天長嘆道:“坦白說吧,老不死的,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嘿嘿,傳授我們佛門功法都還偷偷摸摸和偷情一樣的,這次怎麼堂而皇之的來見我們了?”
般若淡淡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方纔父親他敞開舍利子,讓我遍歷了他神魂中的一切記憶,我知曉了他想要我們做什麼。”
好奇的望着般若,摩河點了點頭。
般若淡淡一笑,說出了一番話來。
摩河一驚,他驟然跳起來,指着生殺佛怒吼道:“放你孃的狗屁!這種事情,老子做不出來!老子絕對不會去做!媽的,老不死的你除了用你的分身射出了一點點蛋白質和氨基酸。加上一個你強擄過去的女人生下了我們,你***還爲我們兄弟做了什麼事情?”
憤怒的跺着腳,摩河一把將跪在地上的般若踢了起來,他怒吼道:“這種事情,我不會做,般若也不會去做!誰也不會幫你做這種生孩子沒屁眼或者生了孩子有七八個屁眼的事情!老不死的,你要做這種事,你自己去做吧!”
生殺佛不動聲色的望着摩河,他淡然道:“你知道,老子沒那個能力去做!”
摩河笑了,他得意洋洋的笑道:“老子就知道你沒那個能力去做!換了你背後的主子過來還差不多!哈哈哈。做不到就做不到,老子是不會幫你的!般若,咱們走,哎,清音小尼姑還等着我幫她買泳衣呢!”
用力拉了一把般若,摩河詫異道:“走啊,你幹什麼?”
般若雙腳好似生根了一般站在地上紋絲不動。他淡淡的望着摩河,輕聲說道:“我們的母親也不是凡人,她是西方清淨佛境侍佛天女轉世。如今正在那處宇雷中的地獄中,受盡萬般折磨。”
沉默了片刻,摩河冷笑着看向了般若:“你想要說什麼?”
般若淡淡的說道:“積攢功德,爲母贖罪,救她超脫地獄,不用受那永世的苦難!”
摩河突然笑了,他搖頭笑道:“那個女人?”
般若厲聲道:“是我們的親生母親!”
摩河咆哮道:“那又怎麼樣?她除了生下了我們,還做了其他的沒有?”
摩河一個字一咋。字的吼道:“你知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的不要臉的老禿驢要你做的是什麼?”
摩河跳着腳咆哮道:“沒錯,他和那個女人生下了我們,但是除了生下了我們,他們還做了什麼?啊哈,那個女人居然還是侍佛天女轉世?那麼就更好了,他們完全就是把我們當做工具在擺佈,你懂不懂?”
般若也放聲大吼起來:“我知道,但是我更加知道,我們的親生母親正在地獄中受苦!她以一人之身承擔了羅曼人全族的罪孽,承擔了他們母神的全部罪孽,如今正因爲那詣天大惡在受苦!”
摩河氣得快要吐血,他怒聲尖叫道:“醒醒吧,她是侍佛天女轉世,如果不是他們有意設計,她怎麼可能承擔羅曼人全部族人的罪孽?該死的,所有羅曼人都已經魂飛魄散而亡了!她還承擔什麼?”
般若深吸了一口氣,他淡然道:“所有羅曼人在魂飛魄散之際,兩位聖人出手,挽救了他們的靈魂。但是他們有大罪孽,他們的靈魂註定要受盡無數的苦楚。我們的母親慈悲心腸,一人承擔了他們所有的罪孽。”
摩河譏嘲的笑了,他搖頭道:“慈悲心腸?專門用來設計自己兒子的慈悲心腸麼?你還看不出來麼?這一切,都是那兩個佛門聖人的圈套,他們算計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算計我們!你還不明白?”
般若眼裡有血淚流淌而出,他有氣無力的說道:“饒是如此,我也必須先救她出來,然後,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摩河手上降魔杵直接一杵搗在了般若的胸口,打得般若胸口骨骼盡碎,口吐鮮血倒飛了數十里。
摩河冷笑着望着般若,他搖頭道:“你想其他的辦法?這件事,你要是做了,你對不起所有的兄弟!你還想其他的辦法?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可想?”
“明知道是人家的設計圈套,你還要因爲所謂的親情一頭栽下去,爲了所謂的親情而陷害自己的兄弟
“我看不起你,般若!我真麼想到,你是這樣軟弱無能的懦夫!”
“爲了所謂的從來沒有過的親情,你***要去陷害我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的兄弟!”“你***腦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摩河聲嘶力竭的咆哮着。但是般若同樣手持降魔杵,緩緩的站起身權
“我的腦袋裡面裝着的是腦漿!”
般若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冷笑話。
他淡然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我要怎麼做!”
冷眼望着摩河,般若低沉的嘆息道:“難道你忘了,我們年幼的時候思念母親,你也曾經流淚麼?”
摩河半晌無語,隨後七竅中同時噴出血來。
一股怨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這口無法發泄的怨氣讓摩河的身體都快爆炸了。
他怒視着般若,連連的搖頭。
“你不能這麼做,我不會讓你這麼做!我這就去告訴兄弟們,耍警惕這幫禿驢在搗鬼!”
摩河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一邊走,摩河一邊冷笑道:“般若,如果你真的做了那件事情,你我就不再是兄弟!”
生殺佛卻悄無聲息的攔在了摩河的身前,他笑呵呵的說道:“摩河,你還是留下來,讓你我好好的敘敘父子之情吧!”
摩河赤紅色的雙眸死死的瞪着生殺佛,過了許久許久,他才冷笑道:“我是你親爹!”
生殺佛臉色一變,摩河已經舉起降魔杵砸向了生殺佛頭頂。
一聲巨響,般若的降魔杵後發先至,重重的擋住了摩河的降魔杵。
兄弟兩身形巨震,隨後兩人一聲不吭的,在這小小的雙樹園中拼命廝殺起來。
生死二氣,在這雙樹園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涇渭分明。
就好似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