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幸福溫馨的模樣看得木影好生羨慕,真希望有一天,他和霓裳也能有這麼可愛的小孩。
風清揚輕搖白玉扇,卓卓風華中,美目流轉:“曦兒,人家剛剛還在念叨着相思苦呢,你再這麼逗他,擔心他的相思化爲濃濃的怨氣將你給淹埋了!”
“哎喲!這麼嚴重?”
陳曦像是被嚇到了!手兒拍拍那平穩的小心肝兒,她無辜地睜大美眸,楚楚可憐地看着小千思:“寶貝,你真的捨得用你那幽怨的目光淹死孃親麼?”
“孃親……”
小千思真的快要化身爲怨靈了,真心想告訴陳曦,調戲一個心有所屬的小男孩是一件灰常灰常不道德的行爲。
然而,熟知陳曦脾性的他是斷然不能將這話給說出口的,要不然,今後的日子準得被這無良的女人給笑話死!
“好啦!不逗你了!拿去吧!”
陳曦寵溺地摸摸小千思的頭,將粉紅小信封遞到小千思的面前,看着她興高采烈地拿了信就跑,她忍不住搖搖頭。
唉,別人都說兒大不由娘,可她的兒子纔多大呀!
木影看着小千思跑遠,這纔對風清揚和陳曦說道:“主子,王妃,田管家剛纔傳來消息,說太子最近動作頻頻,怕是要趁皇上和您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奪下皇位。”
“就憑他?”
陳曦輕蔑地搖搖頭,“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要是不怕被這皇位噎死的話,儘管放馬過來。”
“……”木影看着她,被她臉上的自信光彩所吸引。
風清揚啪的一下子合上手中的扇子:“風慕蓮回去了沒有?”
“回主子的話,沒有!十四王爺原本是比我們先到西遼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進了西遼之後就音信全無,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麼說來,他還沒有見過冷無言?”
“沒有?”
陳曦凝眉,憂心地看着若有所思的風清揚。
按理說,風慕蓮比他們早到這裡,應該是早一步找上冷無言纔對的,可是,他竟然一進國都就沒有了消息,這不由得讓陳曦聯想到那天晚上將張憐兒抓走的人。
這兩件失蹤案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爲?
而,這個有能力躲過他們神識探索的人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就在陳曦和風清揚深思時,興高采烈跑去看信的小千思又風風火火地折了回來。
他手裡捏着一張畫着靈力圖案的信紙,神色緊繃,人還沒跑到陳曦的面前就已經先高聲喊着:“不好了不好了!爹爹,孃親,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孃親,你看小蝶的信!”
小千思將小蝶的信送到陳曦的面前。
只見,長方形宣紙上靈氣氤氳出一座高高的山谷,山谷下,一大一小兩隻蝴蝶在花間飛舞。
忽然,紙上的山谷晃動了起來,一個人黑衣人出現在兩隻蝴蝶的面前。
大蝴蝶被抓走了,留下小小的粉蝴蝶在山谷中哭泣。
紙上靈氣晃動,畫面轉換,最後定格在一個揹着包袱的小蝴蝶上。
小千思說:“孃親,爹爹,有壞人去山谷裡抓走了小蝶的爺爺,小蝶很傷心,她一個人出來找我們了!這可怎麼辦啊?山谷外頭壞人這麼多,小蝶要是遇上了壞人,被壞人抓走了怎麼辦?”
在陳曦和風清揚的印象中,小千思一向都是人小鬼大,成熟穩重的,但是現在,他卻像個無頭蒼蠅一般慌亂了。
他焦急地跺腳,稚氣的小臉承載了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憂心忡忡。
他不安地說:“不行,我得出去找她才行!”
“等等,天下之大,就你一個小孩子能上哪裡找去?”
陳曦沉聲叫住他。
她垂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從蝴蝶谷傳出信到西遼來,至少得用兩天兩夜的時間,而這兩天兩夜裡,小蝶怕是早已經離開山谷了!
小千思去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她咬脣深思,目光與風清揚不期而遇。
“孃親,我答應過小蝶的爺爺要保護好小蝶的!我不能讓她出事!”
小千思極壞了,兩手一頓就要開啓自己的神識出來找人。
風清揚的靈壓忽然罩上他,將他釋放出來的那一絲慌亂氣息給撲滅了下去。
給他分析道:“小千,別衝動!你想想,那個黑衣人爲什麼要抓走小蝶的爺爺而不抓小蝶?很顯然,他是要留着小蝶來給我們報信的!
這樣看來,小蝶只要不再遇上那個黑衣人,憑她的靈力,一般壞人是靠近不了她的!你先彆着急,記住爹爹的話,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你不可以暴露你的靈力修爲。”
“爹爹……”
小千思聽風清揚這麼一分析,心底稍稍平靜了一些,但,他終究還是不放心那個大大咧咧的小女孩。
一想到她很有可能被壞人抓走,或者很有可能餓死在街頭,他的心就像堵了鉛塊一樣難受。
陳曦看出了他的心思,對風清揚說道:“清揚,要不這樣吧,你陪着小千去找小蝶。我和木影留在這裡救父皇。”
風清揚凝眉想了想,最後點頭:“這樣也好!我們快去快回,你們也小心一點,在我們還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要和冷無言硬碰硬。”
“我知道!”
陳曦點頭,握了握手中從西遼太后那裡得來的金牌。
舉目,眺望着風清揚和小千思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眉頭微皺。
她希望,這一切陰謀不要是那個人做出來的纔好!
“王妃,您累了幾天了,回去休息吧!屬下在這外頭守着您。”
木影看着陳曦纖瘦的背影說。
陳曦輕輕一笑:“沒得休息了,有貴客到訪!”
她的話音剛落,行館外頭立刻傳來了尖細的傳唱:“聖上駕到!”
木影劍眉微蹙,不悅地看向那道深夜來訪的身影。
“聖上,你倒是來得快啊!”
陳曦轉身,含笑的目光落在跨進門來的明黃色身影上。
只見,冷無言身如冰霜,看着陳曦的眼眸複雜而深邃。
他的語調和他的表情一樣寒冷:“王妃,你應該知道朕深夜來訪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