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揚兒中了邪毒,如今三年過去了,誰也沒能幫他解開,那個慧黠古靈精怪的女子真的可以幫她?
太后不動聲色地看着凌瀟帝沉思,見他眉心微壓,眸底亮光閃爍,似乎在糾結着什麼。
她眼眸一轉,又說:“皇帝,這人無完人,曦兒雖然紈絝不遜了些,可也是可以包容的,你呀!你對曦兒也過於苛刻了點兒。如今,曦兒小產,不管你心中還存有什麼疑慮,揚兒心中的傷痛是你造成的,你推卸不了責任。
看在逝去憐妃的份上,看在揚兒的份上,你就對她寬容一點兒,嗯?”
凌瀟帝眉頭緊鎖,眉宇間難掩懊惱的神色:“額娘,你還不瞭解兒子嗎?如果不是擔心揚兒上了那個女人的當……”
“是是是,哀家都明白,愛之深,責之切,只是啊,你愛的是揚兒,壓力給的卻是曦兒,這很不公平。
哀家看曦兒對揚兒就很照顧很貼心,什麼紅杏出牆,不守婦道,那都是有心人的別有用心,咱們身爲皇家中人,難道還不明白這其中的緣故嗎?”
“這……”凌瀟帝語塞。
皇太后疲倦地捏捏眉心:“哀家累了,今日的事情你再好好想想吧!哀家相信你,你是一個明君,也是一個明辨是非的好父皇。”
皇太后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凌瀟帝,在心中輕嘆了口氣。
可憐她的曾孫子啊……
不由得,眼角又泛上了淚花。
凌瀟帝一見,心中沉甸甸的。
……
這頭,風清揚一路抱着陳曦飛奔出了宮門。
府中車伕將馬車停在宮門外等候着,他視而不見。
像個急壞了,無助的大孩子,他抱着心愛的妻子茫茫然奔跑在街頭。
殷紅的血跡染紅了女子的羣裳,在男子潔白無暇的錦袍上開出了朵朵觸目驚心的大紅花。
路人被嚇到了,一個個驚懼的,不安地看着男子匆匆跑過,一個個疑惑重重:“奇怪了,十六王妃不是假孕的嗎?怎麼看樣子像是小產了?這還是是不是十六王爺的啊?”
“聽說皇上召見十六王妃,這孩子該不會是被皇上給……”
“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瞎說啊!”
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伯忽然出聲,喝止那些說三道四的猜測,他關切地走到風清揚的面前:“王爺,需要幫忙嗎?”
“幫忙?”風清揚忙忙然地頓住腳步,不解地問好心的路人:“老伯,你跟本王說說,小產是什麼意思啊?”
“小產……”老伯的脣角抽了抽,見風清揚懵懵懂懂的樣子,再看十六王妃虛弱不堪,易碎娃娃的模樣,他嘆了口氣:“王爺,小產就是孩子沒了的意思。王妃身體虛弱着,你還是趕緊帶她回府休息吧!找個御醫好好給她瞧瞧,可別落下病根了。”
“孩子沒了?”
風清揚怔了怔,老伯一長篇話中,他只聽到一個重點。
老伯怕他想不開,癔症加劇,急忙寬慰道:“是啊,孩子沒了,可王爺你也別緊張,你和王妃都年輕,這孩子以後還可以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