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綠草地被鮮血染紅,到處是殘屍斷臂。血腥味瀰漫的寒風中,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雨潤澤着粘稠的血液,猩紅緩緩流過納蘭於浩的腳下。
納蘭於浩冷漠地站在血河般的草地上,心情愉悅。
蒼天有眼啊!
他之前還愁着怎麼除去那兩個礙事的傢伙,沒想到,一場人鷹大戰,不但鷹人頭目被消滅,那兩個礙事的傢伙也暈倒的暈倒,失蹤的失蹤!
哈哈!果然連天都是站在納蘭家這一邊的。
得意洋洋的笑意在他的眉宇間流淌,他揮手召喚翼鳥,讓翼鳥將這天大的好消息帶回皇宮。
……
春雨嫩如絲,洋洋灑灑,紛紛擾擾。
金磚綠瓦的皇宮中,衣着光鮮的宮女腳步匆匆,長長的走廊上,人來人往,一個個眉宇間難掩慌亂。
一容妝精緻的少女柳眉微蹙,奇怪地看着往來穿梭的人羣。
忽然,柔弱無骨的素手一抓,將一宮女抓到了面前來,冷聲問:“昭陽殿裡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這樣匆匆忙忙的做什麼?”
見一宮女手中端的盆子裡有血水,她的聲音忽然拔高:“皇帝表哥受傷了嗎?”
“參見靈雲郡主,回郡主的話,不是聖上受傷了!是昭陽殿裡來了客人了,那客人受了傷,御醫正在給她處理傷口。”
宮女行禮,目光不敢與眼前的少女對視。
白靈雲眯眼:“客人?男的還是女的?”
“這……”宮女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白靈雲厲喝:“吞吞吐吐地做什麼?說!”
嚇得宮女的身子如篩抖,顫巍巍說道:“回郡主的話,是、是女的!”
“女的?皇帝表哥是不是喜歡她?”強烈的危機感頓時浮上了白靈雲的眼,襯得那精緻的容顏冷銳了不少。
宮女垂頭,不敢妄加猜測。
白靈雲怒!
小腿一擡,大步往昭陽殿走去。
剛一踏進殿中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冷聲訓斥:“蠢貨!連她爲什麼昏迷不醒都看不出來,養你們這班蠢貨何用?來人啊,將這幾個庸醫拉出去,砍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皇上!”
無辜的求饒聲從白靈雲的身邊的經過,白靈雲看着一張張慘白的臉,皺了皺眉,轉身進了正殿。
只見,八面山水俊秀的屏風後頭,一張雕花紫檀木前,一道頎長身影傲然矗立。
他揹着手,背向屏風,白靈雲看不到男子的臉,卻可以從殿中低氣壓想象得到那臉的陰沉。
她下意識地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經過屏風。
“再去宣幾個御醫來。”
冷無言以爲進來的是宮女,頭也不回,出聲又是不耐煩的命令。
白靈雲瞅着那昂然挺立的背影,語調帶着幾分極力隱藏的幽怨,她柔聲道:“皇帝表哥,是我。”
冷無言回頭,冷酷的眸底劃過一絲詫異:“靈雲?你怎麼來了?”
“好些天沒有見到皇帝表哥,靈雲想你了!”
白靈雲紅着臉,低低地說。
冷無言聞言,眸光沉了沉,臉上多了一絲不耐的神色,他的語調變得冰冷:“現在你見到了。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