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一個陌路人,他不屑看你一眼纔不會對你虛僞,要不然,虛僞是在所難免的!”
風清揚挑眉:“因爲在乎,所以必須虛僞?”
“難道不是嗎?”
陳曦一腳踢開腳下的小石子,緩步向前走:“王爺,你何不想想,如果每個人都隨心所欲的後果會是什麼樣的?
老百姓不屑於虛僞,那麼他們不滿官府的統治的時候,直接起來fan抗,這社會能不混亂嗎?
子女不滿父母的管制,如果他們不勉強自己佯裝溫順,而是整天和父母吵吵鬧鬧嚷嚷着他們要自由,他們要獨立。做大人的呢,不耐着性子哄着他們給他們分析道理,而是跟孩子一樣抱怨着自己的委屈,那樣的家還有溫馨可言嗎?
再說了,這朝堂之上,大家原本都是爲了各自利益才聚在一起的一羣不相干的人,大家不虛僞地客套客套,一見面就怒指對方說我討厭你,你丫的給老子滾開,那麼,朝政還怎麼商討?
再看看父皇啊,咱們且不議論他好不好色的問題,就說說他如果不虛僞地接受他國進獻的美女,其他的國家會怎麼想他?能不說他剛愎自用,蔑視衆國嗎?
如果他不選秀讓那些大臣的子女進宮,又要如何平衡朝堂上不平均的權勢?”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落在女子消瘦的瓜子臉上,白玉凝脂上,脣紅齒白,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盛滿了春日的光彩。
風清揚頓住腳步,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被金光籠罩的奇女子,沒想到,這看似大大咧咧的女子竟然將一切都看得這麼透徹。
甚至,她還清楚地知道,後宮與朝堂之上的密切關聯。
“虛僞,說到底,不過就是違心地幹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既然不喜歡,不願意了,卻又還勉強自己去做,去迎合,那都是因爲在乎。
因爲在乎,所以,大家都虛僞着!”
風清揚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有那麼一刻被震撼到了。
妍麗的笑容蜿蜒在他的脣角,他笑得釋然:“曦兒,怎麼那麼糟糕的兩個字在你這裡卻成了無可奈何的代名詞呢?聽你這麼一說,好像,虛僞的人們都是值得同情的?”
陳曦調皮地聳聳肩:“爺,你不覺得這樣理解之後,整顆心都輕鬆了許多嗎?”
她只是用樂觀地心態來看待一些悲觀的事物而已。
“有時候,寬恕別人,也是善待自己,不是嗎?”
“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風清揚若有其事地點點頭,陽光落在那豔豔笑容上,陰鬱一掃而空!
這女子啊,果然是他的開心果!
他笑問陳曦:“那麼,請問王妃大人,您對本王可曾虛僞過?”
“虛僞過啊!”
“嗯?”
不假思索的回答換來一個危險的鼻音,陳曦吐吐舌頭,小手撫上風清揚的胸口,呵呵笑着解釋:“爺,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個時候問這個多煞風景啊!”
“……”
“呵呵……”見某人的臉色不大好,陳曦在心中暗叫一聲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