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今日卻故意將事情鬧大,鬧到他的面前來……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忖——這十六王妃的城府極深,定要小心對付才行!
陳曦咬脣,楚楚可憐的目光往打着赤膊的安在理瞟了過去,又“羞憤”地垂下眼眸,烏黑亮麗的長髮擋住了憋笑的俏臉,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在別人看來,她像是受了莫大委屈,極力剋制哭泣的衝動。
低柔的聲音帶着幾分哽咽:“朱夫子,今日早膳的時候曦兒在膳房遇到安世子,他口口聲聲說看到了曦兒的秘密,威脅着曦兒晚上要伺候他纔不泄漏出去。
曦兒心底委屈,沒有答應,豈知,他不死心,今晚竟然趁曦兒休息的時候偷偷地潛入房內,意圖不軌……”
“秘密?”朱相虢只聽到了兩個最重要的字,眼睛眯起,眸中暗光閃爍。
安在理一聽,馬上插話:“尚可曦,你說露餡了吧?秘密,哈哈哈……朱老夫子,你知道這女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他惡狠狠地抹去脣角上的血絲,得瑟地瞧着黑暗中女子蒼白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女人昨晚偷人了!她根本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胡說!”陳曦忽地擡起頭來,眸中淚光閃爍,小拳頭也攥的緊緊的!
“胡說?朱夫子,我昨晚可是親眼看見了,有一個黑影從她小屋外飛走,我敢打包票,那黑影就是她的姘夫!”
“安在理,你誣陷人!”
陳曦含淚的目光落在朱老夫子忽然發僵的臉上,嘿嘿,朱老頭,這傢伙說你是我的姘夫哦!
李夫子等人臉色大變,看着陳曦的目光變幻莫測:“十六王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可真有黑衣人找你?”
陳曦搖頭,委屈中帶着純真的茫然:“夫子,是他在誣陷我啊,昨日我來遵禮司的路上暈倒了,身體正發虛,晚上也睡得沉。哪裡知道有什麼黑影來過。
如果有,那也有可能是……”
“遵禮司守衛慎嚴,紀律嚴明,建司數百年來從來就不曾有黑衣人敢貿然闖進的,安在理,你心術不正,竟還敢瞎扯?企圖擾亂視聽?”
朱相虢的臉一板,打斷了陳曦的話。
“我擾亂視聽?朱老頭,我看你纔是真正的糊塗!”
安在理氣惱地往朱相虢邁近了一步,馬上就被李夫子和高夫子給抓住。
他煩躁地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臉上更是憤恨,怒罵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老糊塗,這賤人的幾滴眼淚就讓你們腿軟了是不是?你們怎麼不去查查,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對!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也贊同去查查昨晚那個所謂的黑衣人!”
陳曦往前站了一步,目光從錯愕的安在理的身上轉移到了朱相虢的臉,對視上那雙心虛的眼,她在心中冷笑。
說出來的語氣是綿軟無助的:“各位夫子,此事關係到曦兒的貞潔和恭親王府的名譽,曦兒提議馬上上報皇太后和皇上,再把南陽王和十六王爺也一起請過來當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