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林宇飛的話音剛落,從船艙的方向就傳來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明休,慢慢走了過來,他的人還沒到面前,就傳來了一陣濃郁的屍臭味,
除了林宇飛,其他幾人都捂住了鼻子,
見他動作很慢,顯然是不想脫下外罩,林宇飛皺皺眉頭,看了看月色,說道:“明休,快除掉外罩吧,否則時間就過了。”
明休嘆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你們看看,這就是中了詛咒的狀態。”
他說着,便掀開了自己的外套,
外套落在一旁,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個灰暗的長着毛髮的乾屍,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碎布條在風中飄揚,
明休取出詛咒金幣放在嘴裡咬住,然後掏出一瓶紫紅色的藥劑,緩緩淋到自己的頭上,
這些藥劑接觸到他的腦袋後,就迅速滲了進去,明休渾身顫抖着,骨節相碰,發出詭異的“咔咔”聲,
在月光的照射下,明休的周圍漸漸籠罩上了淡淡的黑霧,這些都是從他身體裡滲出的,黑霧慢慢聚集,緩緩形成了一張張恐怖的人臉,這些人臉圍着他迅速旋轉,像是在檢查着什麼東西,
最後,衆人都聽到虛空中傳來輕蔑的一聲輕哼,明休周圍的黑霧便瞬間消失不見,而他也恢復了正常的人形,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同時散去,
明休看着自己恢復正常的胳膊,湊到鼻子上用力的聞着,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
史派羅指着明休滿頭的小辮,一臉花花綠綠的塗裝,和下巴上也編成辮子的鬍子,扭頭問林宇飛道:“這個,是你老鄉,就是一直待在船艙不出來的那個人。”
林宇飛點點頭,招招手讓明休過來和大家熟悉一下,
明休晃晃腦袋,一頭的小辮甩成了雨傘狀,擡頭對着月亮先喊了一嗓子,然後擺弄着自己的鬍子,走到了衆人面前,說道:“我終於變成正常人了。”
他邊說邊將金幣遞給了林宇飛,
林宇飛接過金幣,想了想問道:“明休,如果現在把威爾的血抹在金幣上,你估計過多久就會失效。”
明休想了想說道:“塗上之後幾分鐘就會失效的。”
林宇飛笑着收起了金幣,放心道:“嗯,這樣,我明白了,現在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咱們去土圖嘉港。”
第二天,太陽剛出來,林宇飛幾人就坐上小船前往海盜樂園土圖嘉港,這裡的港口並沒有荷官收稅,還沒上岸,林宇飛就聞到了一股酒氣,撇撇嘴問史派羅道:“船長,你說這裡每天要消耗多少酒水。”
史派羅想了想說道:“這個不清楚,反正很多。”
林宇飛點點頭,問道:“這裡的烈酒銷量怎麼樣。”
“烈酒。”史派羅搖搖頭道:“烈酒很少,也很貴,銷量一般。”
“哦,海盜應該喜歡烈酒纔對啊。”
林宇飛邊說邊遞給史派羅一個淺綠色的小玻璃瓶,瓶子上的標籤印着“牛欄山二鍋頭”幾個字,
他見史派羅對瓶子的外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笑道:“你別光看,裡面是酒,你嚐嚐。”
史派羅依言打開了瓶子,當瓶蓋開啓的時候,他被濃郁的酒香吸引,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嘴就要痛飲,
林宇飛趕忙攔住他,說道:“船長,聽我的,你先抿一小口嚐嚐味道。”
史派羅皺皺眉頭,又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嗯,好。”
他說完,便擡起酒瓶,喝了一小口,這一口入肚,史派羅就感覺到一條火線,從咽喉一直串到了胃部,他張着嘴,晃着腦袋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哈……”,
史派羅咂着嘴,將酒瓶遞給了威爾,示意他像自己一樣嘗一嘗,然後對林宇飛道:“林先生,你所說的烈酒是這個麼。”
林宇飛點頭道:“差不多吧,口感區別不大。”
史派羅搖着頭道:“恕我直言,這酒恐怕賣不出去,因爲海盜買不起。”
林宇飛笑了笑,問道:“你覺得這酒值多少錢。”
史派羅回味着酒的味道,伸出了五根手指道:“剛纔那一小瓶,可以換5桶朗姆酒了。”
林宇飛哈哈一笑,說道:“這個酒如果出售,頂多相當於五杯朗姆酒的價格。”
“咕咚。”
史派羅剛剛被這個便宜的價格震撼了,還來不及感嘆,忽然發現身邊的威爾趴在了船舷上,差點掉到水裡,他的腳邊赫然是空空如也的酒瓶子,威爾顯然是被這五十多度的高度二鍋頭痛快的撂倒了,
“天哪,我應該告訴他少喝的。”
史派羅看着威爾的醉態,扶着他的肩膀,用力搖着他的腦袋,
但是臉色通紅的威爾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皮,然後打了一個酒嗝,繼續低頭睡去,
林宇飛搖頭道:“讓他睡吧,下午就好了,現在空着肚子喝這麼烈的酒,不醉纔怪,咱們上午就找個海灘待着吧,順便再談談酒的事情。”
小船繞開了大的碼頭,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沙灘,史派羅揹着醉酒的威爾,衆人涉水上岸,
尋了一處乾燥的沙灘,史派羅將威爾放到地上,找了兩片寬大的芭蕉樹葉蓋在他身上,拍拍手對林宇飛道:“嗯,咱們繼續談,這種酒真能那麼便宜。”
林宇飛點頭道:“我可以告訴你釀造方法,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秘密的地方生產,價格麼,我想就定位在普通的水手只能幹看,但是那些小頭目剛剛能買的起的程度。”
史派羅捏着鬍子想了想,說道:“嗯,這樣咱們就能發大財了,我敢保證,那些海盜們寧可不吃飯,也要買酒喝的。”
林宇飛笑着繼續說道:“咱們可以弄兩種酒,一種精裝的,專門賣給船長或者皇家海軍的軍官那些達官貴人。”
史派羅面露爲難之色,說道:“和他們做生意可不容易。”
林宇飛擺擺手,指着睡在地上的威爾道:“沒事,有他的總督岳父,還怕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