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點頭道:“嗯。昨天我仔細篩了一遍秦家的得力下屬,再考慮到年齡的因素,現在有三個人值得懷疑,一個就是這個曹吉,還有一個是四弟身邊的畢偉,另一個是大伯身邊的李鴻,這三人都是對秦家功勞很大的人。”
林宇飛問道:“這三個人都是什麼來歷?有什麼可疑之處沒有?”
秦羽回答道:“身份來歷都很清楚,秦家外圍的人不好說,但肯定不會讓底細不清的人進入家族內部高層做事的。”
林宇飛道:“如果有秦家內部的人刻意幫他們隱瞞呢?比如你大伯?”
秦羽想了想道:“如果是這樣,那肯定已經隱瞞的很完美了。這幾個人在秦家時間都很長了,提拔到高層最短的也有九年了,多年前的事情,以我們目前的能力絕對查不出什麼線索來。”
他思考着這三人在家裡的位置以及他們的所作所爲,又繼續說道:“先把李鴻排除吧,他是大伯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如果他真是大伯的私生子,大伯應該不會讓他在身邊的,這個位置太惹眼,很容易暴露。曹吉和畢偉的嫌疑更大一些,曹吉是五弟身邊的人,畢偉原來是四叔的手下,後來四叔把他派到四弟身邊,他們兩個他們所處的位置都不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
“秦兄弟,能不能弄到他們的血,然後進行一下dna親子鑑定?”林宇飛眼睛一亮,提出了一個建議。
秦羽聽了,緩緩搖頭道:“這個不好辦,我大伯的血不好弄來,而且做這種dna鑑定十分麻煩,國家根本不鼓勵這種鑑定,前期的申報手續就需要幾個月。這種鑑定一般是在偵查犯罪方面的,很少有人要去做的。”
“呃……”
林宇飛意識到這是自己忘記了當前空間的特殊性,這可不是那個男人總是要擔心自己給別人養了十幾年孩子的混亂時代。他撓撓腦袋,不好意思道:“這麼麻煩,那就算了,咱們還是從別的地方入手。”
林宇飛又仔細看了一遍秦月的信件,對秦羽說道:“看樣子你四弟出事後,矛頭還沒有徹底指向你五弟,我覺得,對於幕後的人來說,葬禮是個合適的時機,到時候咱們可以先看戲,然後等恰當的時候出手。”
秦羽琢磨着獲得的情報,冷然一笑,點點頭道:“嗯,就這麼辦,我倒要看看是誰在秦家搞風搞雨,看看我大伯的真面目。”
“嘀嘀嘀……”
秦羽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來發現是紫發來的消息,詢問幾人在哪裡落腳。秦羽看完便把這家會所的地址和名字回覆了過去。
紫這一組選擇了距離這家會所不遠的地方落腳,接下來大家都沒有什麼行動,靜靜的等着秦羽四弟葬禮這一天。
到了這一天,所有人都穿上了深色的西服,包括扮成史派羅船長的林宇飛,他西服革履的晃着穿花蝴蝶步的樣子,差點把莫雪逗的笑趴下。就連不知道這個形象來歷的秦羽,也差點把臉上的肌肉笑抽筋。
林宇飛站在二人面前,嘀咕着下巴上的假鬍子,等着二人恢復正常,學着史派羅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二位……笑完了?不行再笑會兒?然後咱們再出發。”
莫雪捂着肚子“哎呦”了幾聲,直起腰來,看着林宇飛,趕緊用力按住自己的嘴巴,點點頭,率先走出了房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防止自己又忍不住大笑。
秦羽也是不敢再多看他一眼,緊跟着莫雪離開了房間,防止自己真的面部抽筋。
從這兩人的表現,林宇飛覺得自己的易容效果還不錯,聳聳肩,自得的一笑,隨之出了房間,三人駕車趕往葬禮的舉行地點。
這個時空中,華夏的葬禮與林宇飛所在的時空沒什麼區別,來人說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對逝者家屬表示慰問,接着等到時辰合適的時候,葬禮的主持會爲逝者致悼詞。
由於秦羽四弟的年紀正值壯年,他的死亡可以稱之爲“夭亡”,所以葬禮的儀式很簡單,根本見不到喜喪常見的吹鼓手,整個葬禮的氣氛非常凝重。
就在主持剛剛唸完悼詞的時候,一個身材不高,但是十分壯實的男子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到秦家五少爺秦勇面前,咬牙問道:“是不是你害死了四少爺?”
“曹慶,這裡不是你說話的地方!退下去!”
秦勇身材很高,足足比這個人高一頭,漆黑的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從聲音上判斷出他此時心情十分惱怒。
他的訓斥並沒有起作用,這個曹慶不僅沒有後退,反而冷笑了兩聲,說道:“五少爺,你敢說四少的死和你沒關係?”
曹慶的聲音不大,但是能夠很清楚傳到在場的每個人耳朵裡,秦羽聽了皺皺眉頭,對林宇飛低聲道:“這個曹慶是曹吉的弟弟,也是老五手下的。”
林宇飛聽了,晃了晃腦袋,撇撇嘴,用手指了指曹慶,示意秦羽繼續看下去。
“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還有!注意你的身份!”
秦勇依然帶着墨鏡,從臉上不斷抖動的肌肉可以看出他十分的憤怒。
曹慶卻毫不畏懼的昂着頭,冷笑道:“身份?五少爺,難道你身份比我們高就可以隨便害人嗎?五少爺,我問你,我哥哥曹吉呢?”
他這個問題問出,秦勇微微一顫,以林宇飛的耳力,可以聽出他的心臟跳動頻率微微快了幾秒鐘,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看來這個曹吉很可能牽扯到他的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他沉聲道:“曹吉前兩天有任務出去了,過段時間回來。這裡沒你的事,還不快下去!”
曹慶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嘶聲道:“我哥哥回不來了,五少爺,你害了四少爺,又害死了我哥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沒想到吧?我哥哥,他早就防着你了!”
他轉過身,走到秦羽的大伯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悲聲道:“請家主主持公道!給我枉死的哥哥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