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去,過去了就失敗了。”怎麼能不過去?心抑制不住的痛起來。
“對啊!老爸,你要相信初夏媽媽。”小哲在電話那頭也喊着。是了,過去的話就前功盡棄了。他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下去,不能心軟,這一切都是爲了初夏。
初夏幾近瘋狂,撞到在地上,長長的秀髮傾泄而下,站在街道中間一個人兒瘋狂地喊着,腦子裡揮之不去的聲音在銘銘作響。
“初夏,我愛你喲!”另一個聲音響起,那個聲音很是熟悉,是誰在喊她的名字呢?初夏頭疼作響,她緊閉雙眼,用手抓住自己的頭髮,越發用力,越發不敢直視腦海裡的畫面,她害怕下一秒看見自己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又一個片段涌進初夏的腦海。是一個女孩單薄地站在街路上,太陽火辣辣地曬着她白皙的皮膚,臉已經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可那個喊着她的那人卻沒有出現,明明前一秒鐘還命令式地用不允許抗拒的口吻告訴她,別讓我久等。
於是,在這裡站了一夜,女孩還是不敢離去,她害怕記憶中那個男人來了找不到她,雨,冰冷地在她身上打擊着,抱着起雞皮疙瘩的身子,她一點也不敢離去,因爲,那個男人,還沒出現,她又怎麼敢離去呢?
雙脣發紫,全身發起抖來,眼前的汽車鳴笛,發出了蹬蹬的聲音,女孩站在冰冷的雨裡,那刺眼的燈光讓她眼花,看不清眼前。
她後退幾步,跌落在了雨水中,本就是一身溼,現在,更是溼透了全身。
“初夏,再見。”又一個男聲在腦海中響起,初夏忍不住了那些衝擊腦力所帶來的記憶,摔倒在地上,理智早就不成一擊了。
“煕榮,熙榮……”初夏嘴裡重複地喊着這個男人的名字,他是誰,她不知道。拼命的抱緊自己找尋那一點點的溫暖,理智漸漸崩潰。
佔據在腦海中的那些人,那些東西,讓她又痛苦又渴望知道,到底是什麼呢?
街上,只剩下初夏捂着頭,疼痛地大喊,另一邊,在汽車內的男人,眼中充滿了哀傷,心中自嘲,霍熙嶸,原來你當初傷得初夏遍體鱗傷,卻還要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手關節不禁握得更緊,發出咯蹦咯蹦的聲音。指甲陷在肉裡,卻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疼痛。
初夏臉色蒼白,回憶着不想回憶的一切,那些聲音,統統都揮之不去。
無力地躺在地上,一切都是那麼地熟悉,腦海中一幕幕猶如電影一樣閃過。
“初夏,這是你最愛看的變形金剛的電影票喲!”男人溫柔地笑着,站在她眼前倒着走路,他裂開嘴,潔白的牙齒笑了笑說着,手中拿着兩張電影票。
“趙初夏,別噁心人了。”又是一個聲音,與剛纔的截然不同,男人雙眸如鷹,身上散發着職場上的氣息,他厭惡地諷刺着她,目光中全是厭惡。
還是那個男人,這一次是穿着黑色的貂皮大衣,摟着另外一個女人,她站在後面,穿着單薄的影子看着他們兩個郎才女貌地離去。
“霍熙嶸,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人對着那個男人講話,生氣地嘟了嘴道,竟然跑來跟她搶同個廁所,而且還不顧她是女生的情況下。
“趙初夏,你以爲就憑你能左右我的心麼?”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腕,冷冽地道,而後甩開她的手,轉身離去。那麼決絕,那麼不留一絲情面。
“趙初夏,你趕快消失在我的視線內。”他眼神迷離,手中拿着酒瓶子,一身酒氣地對着眼前的女人說。
“霍熙嶸,我要的是能夠平平凡凡地上完大學……”有人哀求着那個男人,隨時請求卻還是將自己的頭擡得那麼高。
“如果你可以跪下來求我的話……”那個男人嘴角勾起殘忍的笑。
“初夏,你趕快醒過來吧,你的世界裡不止有小哲!”冷,好冷,男人歇斯底里地,手握着她的肩膀,讓她面對着他,從眼中可以看得到,是悲傷,被遺忘的悲傷。她的心跟着他眼睛一起陷入悲傷,無法自拔。
霍熙嶸快要離開了,不要,不要離開,初夏一隻手支撐着地上,一隻手抓住眼前,卻什麼都沒抓住。
“別離開,別離開我……”初夏喊着,她抓不住啊,什麼都抓不住。她怕那個人離開,像是抓着最後一棵稻草一樣,拼命的向前爬。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抓到了。
眼前一聲汽車鳴笛,刺眼的光芒猶如幾年前一樣,在她的眼前,而這次,不一樣的是,她沒有逃避。
紅燈閃起,一個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從蘭博基尼的車子上出來,站在初夏眼前,一步一步跨着,初夏擡頭向上,發現很熟悉,很熟悉,這張熟悉的臉龐,不止一次兩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男人蹲下,握起初夏冰冷的手,拉過,捂着自己跳動的胸膛,感受到溫暖的心跳聲,初夏漸漸清醒過來。她終於清晰的知道這個男人,叫霍熙嶸。
“我的心跳,只有你可以掌握,生死一瞬間,我的所有,只剩下你的存在,初夏,我愛你,還有對不起……”霍熙嶸搖搖頭,緊緊地抱住初夏,這一次,不再讓初夏逃離他的身邊了,每一次的離去,都是他致命的弱點,他的弱點,只有她。
在不知不覺中,他傷她最深,在不經意間,她早就滲入了他的心裡面,掌控者他的喜怒哀樂,只要稍微不注意,便會爲他失了心,看見她跟別的男人一切有說有笑,心,竟然猶如掉進深潭之中一樣,疼痛。
竟然會爲了一個叫初夏的女人,捨棄了原有的一切,捨棄了原有的面貌,變得連他都不認得自己了,他可以叱吒商場上風雲,可以左右別人的決定,可只有她左右得了他的心情,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從她成爲他妻子,從他們相遇的那一瞬間起,就註定了一切的存在。
“初夏!”霍熙嶸輕輕地喊着,心中已然疼痛不已,她疼,他心裡更疼啊。看到初夏在雨裡驚慌失措的模樣他比誰都害怕,他怕再一次失去初夏。
霍煕榮也終於知道自己當初是怎樣把初夏傷害的那般透徹,錯的都是他。已經傷害過的人,他再也沒有繼續傷害下去的勇氣了。是的,他要把今後所有的時間都拿來愛眼前的女人。
從驚慌中擡起頭,初夏雙眼留着晶瑩的淚水,她放開捂着耳朵的手。突然又是轟隆一聲,她大喊了聲緊緊地縮入了霍熙嶸的胸膛裡,顧不得什麼。
“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嗚嗚嗚……”初夏猶如孩子一樣哭着,窩在霍熙嶸的懷抱中,霍熙嶸緊緊地抱住初夏。“我在這裡,別怕別怕……”
霍煕榮拌住初夏的身子,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後開口問道:“初夏,你知道,我是誰嗎?”在黑夜裡嘈雜的轟鳴聲中,霍煕榮的聲音輕輕傳入初夏的耳朵裡。
雷鳴聲還在繼續,初夏的腦袋裡卻是一片空白。當她還在雷鳴閃電中掙扎時,原本讓她害怕的場面頃刻間變了。
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
天空本來是黑色的,偶爾還會閃過幾道電。只是一瞬就換做了明朗的晴空,月亮高掛在天空上,繁星從雲中擁腫而出,與剛纔的那副景象相比,截然不同。
初夏搖搖頭,不想去回憶了,累了太累了,眼前的男人是誰,又有何妨,不要再丟下她一個人就好了,不要丟下她就好了。
霍熙嶸心中一沉,他板着臉,猶如以前一樣,握着初夏手瘦小的雙肩,努力讓初夏面對着他,眼前的男人,何時這麼委曲求全過,何時這麼爲一個女人動心過,唯獨她啊。
“趙初夏,你好好的看着你眼前的這個人,記住了麼,在你腦海裡的模樣,把你傷得最深的男人,你口中所喊的男人,現在就在你眼前,他是個混蛋,他什麼都不懂珍惜,明明心裡一直在猶豫,卻還要對自己最愛的女人說出那種話,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叫趙初夏的女人,***他就是個混蛋,就是個混蛋。”霍熙嶸心疼地喊着。
眼前的女人慢慢地從哭泣中回憶起一切。猶如一個原本充滿黑暗的心裡,在某一刻突然有陽光照射進來。初夏的心在這一刻突然亮了。
“是你,我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我身邊。”初夏略微哽咽的話語裡滿是喜悅。
“過幾天,我們帶着小哲一起去度蜜月怎麼樣”男人只留給她一個側臉,她只看得見男人的側臉,只見的半邊的弧度道。
曾經的一幕幕清晰的回到腦海中。
“趙楚夏,你真有種。”男人悲傷的話語,他只因看見那個女人跟別的男人一起有說有笑,他諷刺着她說着。
可她,學會了反駁,她怒了,拽拽的樣子讓他見了忍不住想親一口:“我又沒你霍熙嶸的根哪來的種。”
“趙楚夏,有種你再說一次。”他怒吼着,可她越不將他放在心上,那麼唯有讓她記住他的模樣,才能用存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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