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下吧。”
張志成指指旁邊的沙發,慕容思雨頭也沒擡,悄悄雛在牆角。
至少她知道了,知道那兩具屍體不是莫少哲的,這樣就證明少哲還有可能活着,她也相信他活着。他不會就這樣拋下她的。
四個人靜靜的坐在哪裡,低着頭,沉默着,一有電話響起,都搶着去接。可沒有一個電話是關於莫少哲的。
倒是老爺子打來一個電話,說明天回來。姚素青極力壓抑着傷心,隻字未提莫少哲出事。
時針指向晚上七點,門鈴急促的想起。
開門進來的人讓大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是莫少哲,他滿身溼漉漉的揹着個包,頭髮上還有雨水在吧嗒吧嗒往下滴。情緒顯得很低落。沒有直視在場的幾個人。
莫母和楚恩嬌衝過來同時抱住莫少哲,哭着激動的喊着:“你總算,總算回來,嚇死我們了,”
然而慕容思雨只能跟在後面,上下打量着心愛的人,心疼着,難過着。卻不敢衝過去抱住他。
張志成走上前,眼含淚水的露出笑臉:“少爺,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慢慢的大家平復了心情,莫母把兒子來到沙發邊,關心的詢問着兒子。
此時莫少哲才發現眼淚汪汪悄悄注視着他的慕容思雨,她看起來一臉的憔悴,臉色有點蒼白。衣服也還沒幹。
然而莫少哲的心理早已對這個人恨到極點,因爲她玩弄他的感情,輕視他。所謂愛之深,恨之切。而如今她卻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到底想幹什麼,來看他死了沒?
“你來幹什麼,想看看我被你整的多狼狽嗎?你滾,給我馬上滾,我不想看到你。”
狠狠的用手指着慕容思雨,聲音冷傲,顫抖的低吼道。
“少哲,你,你聽我解釋……”
慕容思雨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無力而柔弱的辯解着。
然而莫少哲絲毫不給她機會,像來霸道的他怎能容忍她一再的戲弄,她把他當什麼,小丑嗎?竟然還說什麼根本沒愛過他,那現在又來幹什麼?
“解釋什麼,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要告訴我,你們怎麼恩愛嗎,既然選擇江卓南,那還來幹什麼,還不回你老公身邊。”
他的聲音裡滿是嘲諷和憤怒,氣憤和着涼,使他的聲音越發顫抖。顯然他以爲他們已經舉行完了婚禮。
母親實在忍不住了,看到兒子被傷害成這樣,簡直氣憤到了極點。對眼前這個女人也是很到了極點。
“你沒聽到嗎?他不想看到你,請你馬上離開。”
看到場面如此混亂,而且莫少哲顯然是受了風寒。爲了不讓事態更加惡化,慕容思雨選擇了無奈的離開。
含着委屈的淚水逃離莫家,任憑屋外依舊下着淅淅瀝瀝的雨,任憑雨水一滴滴侵透她的身體。她失望而無助,漫無目的走在風裡。似乎外面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路人們都撐着傘急匆匆的趕着回家,只有她,在路人詫異的眼光中徘徊着。淚水混着雨水緩緩落下,額前淋溼的頭髮緊緊貼在臉上,她不知道該怎樣挽回這段感情,更不知道少哲能否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不知走了多久,她終於累了,倦了,昏倒在泥濘的路上。好心的路人將她送到醫院,等到司徒和顧曉晨趕來時,慕容思雨已經打着點滴,醒過來了。
司徒沒有告訴肖雅蘭,因爲她的身體還在恢復中,不想她擔心。
看到慕容思雨孤單落寞的瘦弱身影,無助而蒼白的躺在病牀上,司徒內心一陣疼痛。
看到這一切,他明白了,明白一定是那個男人讓她傷透了心。他早就警告過她,不要接近那兩個男人,尤其那個姓莫的。可她偏偏不聽。
司徒擔心中帶着些許責備,望着慕容思雨,目光狡黠的說:“早就說過,讓你離那個姓莫的遠點,你就是不聽,非要弄的自己傷痕累累,你才罷休!”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答應我,千萬別讓我媽知道。”
她含着淚無力的哀求着。
顧曉晨內心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慕容思雨太可憐,太善良了。因爲之前她答應嫁給江卓南,從中的內幕她和司徒也是知道的。當初也是再三勸解,可固執的慕容思雨就是聽不進去。
現在倒好,傷害的卻是自己,而那兩個男人根本想不到,一個女孩是鼓了多大勇氣,纔會這樣捨身取義的。
“司徒,好了,你就別責怪她了。她已經夠難過的了。”
顧曉晨扯扯司徒衣襟,小聲的說。
司徒也不是不心疼她,就是因爲太心疼,纔會看不慣,纔會替她不值,纔會生氣。
顧曉晨暗自決定,這一次她一定要幫慕容思雨,幫她找回幸福。就算是爲了報答她一次次的恩情吧。
一晚上司徒都在醫院陪着慕容思雨,他總是沉默着,什麼也不說。只是時不時的看看慕容思雨,臉上露出更多的擔心和憐惜。偶爾出去抽支菸,釋放一下壓抑的情緒。
慕容思雨身體恢復得還算好,打了三天點滴,感冒基本痊癒。躺在牀上這幾天,慕容思雨想了很多,從何莫少哲認識到相愛,一步步走來真的不已。這次的事她沒有責怪莫少哲,畢竟他不瞭解真相。
今天一早慕容思雨準備出院回家,司徒去辦理出院手續。可顧曉晨只是早上露了一下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按理說,她應該會來接慕容思雨出院的,這個丫頭,真不知道在搞什麼。
慕容思雨換好衣服,正在整理衣物,病房門吱的一聲開了。
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輕輕的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束百合花。深情複雜的注視着慕容思雨。
是莫少哲,他怎麼會突然出現,那天他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她的嗎?
慕容思雨手中的衣服散落一地,驚訝的瞪大眼睛,瞬間淚水在眼眶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