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赫連寒雲半抱着她,讓她枕着他的手臂,含淚的沉沉睡去。溼潤的羽睫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脆弱的羽睫輕微一顫,便會滑落。
濃黑的羽睫覆在眼瞼上,映得她本就蒼白的肌膚,更加的透明不真實。
赫連寒雲顫抖着手指,輕柔的撫上了她微涼的脣瓣。這雙被吻得有些紅腫的脣瓣間,微微的呼氣,暖暖的,讓他知道她還在,還活在這個世間。
否則,看着這樣蒼白安靜的她,他還真會有種她已離開他的恍惚感覺呢!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也開始變得恍恍惚惚,患得患失。似乎總怕一睜開眼便看不到她,一閉上眼睛她就會離開自己。
呵呵!看來,他也快要變成那多愁善感的人了。
赫連怡瀾早早的便洗了個熱水澡,然後上牀休息,可是她剛一躺下,就發現了一對活色生香的姐妹花:“啊!你們是誰?怎麼在我的牀上?”
呃?難道是他自己走錯了房間?不會啊!這凌雲閣好像就兩間廂房吧?他住一間,另一件根本沒收拾,估計蜘蛛網都結好幾層了吧?
那兩名只穿着粉肚兜的女子,雙雙跪在牀上,長髮披散在身後,一臉嬌媚帶些羞怯的說道:“我們是王爺送給蓮王殿下暖牀的。”
“噗!暖牀?”赫連怡瀾赤着一雙玉足,穿着那月白的長衫,站在那裡風中凌亂,嘴角狂抽道:“你們走吧!本王習慣自己睡,不用人暖牀。”
“不嘛!蓮王殿下,我們是自願伺候您的……”一個比較大膽的女子,穿着白色的小褻褲,邁着玉腿,玉足輕踏在紅色波斯地毯上,扭着水蛇腰就撲了過去。
赫連怡瀾身手敏捷的躲開,一副劫後餘生般的拍了拍胸口,嘴角抽搐的苦笑道:“本王真不需要暖牀,你們二位還是請回吧!”
牀上的那名女子嫵媚的斜躺在牀上,幾乎不着絲縷的曼妙身子,擺出最了誘人的姿勢。一隻小手似撩撥男人心絃的那般,撫着自己呼之欲出的傲峰,嬌滴滴的輕喚了聲:“王爺,來啊!奴婢等您等的……好心急呀!”
惡~赫連怡瀾覺得他快要瘋了!這邊一隻孟浪的母虎,牀上一直風騷的狐狸。被強是死,被誘還是死。當真是,橫也死來豎也死!
二女對看一眼,點了下頭,忽然雙雙連手,強行把那故作君子的男人給拖上了牀。
“王爺,奴婢們一定會伺候好您的。”
“王爺來啊!奴婢幫您脫衣服啊!”
“喂?住手!別碰本王!聽到了沒有,再碰本王……本王可真翻臉了!”赫連怡瀾雙手一推,便把那兩名女子給推下了牀。坐起身來,抹了把臉上的脣印,拉了拉差點被解開的衣衫,面色不愉的指着門道:“門在哪裡,自己出去,別逼本王出手,走!”
那兩名美婢可沒打算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她們站起身來對看了一眼,美眸流轉間,便笑得風情嫵媚的走向了那牀邊的男人,纖指解開了背後肚兜的帶子。
赫連怡瀾一看情況不對,立馬身手敏捷的翻窗逃
了出去:“本王去寒雲房裡睡,你們有膽子儘可追來好了!”
跟他鬥?這倆小丫頭還嫩了些!
不過他家那兄弟可也真夠幼稚的,就看了他媳婦兒兩眼,結果晚上就這麼折騰他。唉!
那兩名美婢不甘心的跺了下腳,真是的!這世上居然還有見腥不吃的貓?坐懷不亂的真君子?
“這蓮王是不是男人啊?我們姐妹就差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了,而他居然一點兒也不爲之所動?”那個母虎婢女氣憤不甘的說道。
“我看不是他不動心,而是他眼光太高,根本瞧不上咱們這庸脂俗粉。”那母狐狸勾了下嘴角,眸含嫉妒的冷笑道。
蓮王看王妃的眼神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火熱,恨不得一口把王妃吃掉,這樣的男人要是都有問題……呵!鬼才信!
也不知道那冷冰冰的王妃到底有哪裡誘人了?居然勾的赫連皇族的幾兄弟,全都跟丟了魂兒似得。
這個夜晚,註定了不會平靜。
被重傷的段雲幾經輾轉,躲到了楊妙晴的解語小築裡。
“嗯嗯……哈……嗯啊!”
一間精緻的房裡,雕花繡牀那粉色的帳幔,隨着牀的嘎呀嘎呀的晃動,盪漾起了一層層的波紋。
雕花大牀邊的腳踏上是兩雙鞋,一雙女子的繡花鞋,和一雙男子的黑色長靴。
而這間臥室裡鋪着波斯地毯的地上,滿是零亂的衣服。男子的黑衣,和女子的紅裙肚兜。
“啊!段雲,你混蛋……嗯哈!禽獸!”
“禽獸?你不就喜歡我禽獸嗎?嗯?”
“啊嗯!段雲你個天殺的……啊!唔!輕點!你弄疼我了!”
靡靡之音充斥這暖黃的曖昧臥室裡,春宵帳暖中,兩條赤裸的身軀交纏在一起,女子塗着豔紅丹蔻的纖長指甲,在男子白皙的背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男子白皙的後腰處,有一隻黑色的展翅蝙蝠,血紅的眼睛,透露着詭異魔魅。
二人在歡愉過後,便躺在柔軟的大牀上,開始了他們又一次的邪惡交易。
“明日給我找兩名年輕的女子來,記住!一定要是處子。”段雲身上半搭着一條粉色的織錦被子,半裸的胸腹,精瘦蒼白,纖腰楚楚宛如女子。
慵懶的躺在牀上的楊妙晴,微偏過頭去,望向那微微喘息,眯着眸子休息的段雲,皺眉冷哼了聲:“怎麼?對我失去興趣了?所以想換些青果子嚐嚐了?”
段雲依舊眯着雙眸,那殷紅如血的脣微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別忘了你我只是互惠互利關係,這些小女人的吃醋樣子,你還是擺給你的陵王爺去看吧!”
“哈哈!小女人的吃醋樣子?”楊妙晴勾脣冷笑一聲,望着段雲那半張沒有被燒燬的俊顏,伸出那塗着豔紅丹蔻的細嫩小手,撫過他蒼白的臉頰,紅脣輕吐出了那嘲笑的諷刺之語:“你啊!倒想看一個人的吃醋模樣,可惜啊!人家根本就不屑於你……啊!”
段雲翻身而起,那纖細如皮包骨的美麗修指,緊
緊地扼住了對方那纖細脆弱的脖頸。
那滿頭墨發垂下的鬼魅模樣,一雙漆黑的眸子,幽冷的盯着那面色漲紅的女子,在他手中垂死掙扎的某樣,冰冷的啓脣威脅道:“記住了!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就好,不要妄圖去幹涉我的事,明白嗎?”
楊妙晴在以爲她會窒息而死時,對方卻輕鬆地鬆開了那致命的魔爪。她小手撫着脖頸,不甘的怒瞪向段雲,如詛咒般的咬牙切齒道:“段雲,這樣的你,永遠也不可能得到她。就像以前的赫連寒雲……咳咳!你的殘忍,只會讓她厭惡躲閃。”
“哦?是嗎?原來赫連寒雲之所以能得到她,完全是因爲用溫柔來融化她啊?”段雲姿態慵懶的躺在那牀鋪上,脣角掛着那算計的邪惡笑容。
的確!那個女人看起來,的確不像個會怕硬的主兒。
一個連鬼都不怕的女人,他真的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可以讓她畏懼的?
楊妙晴象見鬼一樣的看着那笑得詭異的段雲,小手撫着脖子,皺眉問了句:“你不會是想……去用溫情打動她吧?”
段雲偏過臉去,給了她一個不置可否的眼神。那左眼角下的兩點燒傷,雖然經藥物治療過後已經好了一些。可晚上看上去,還是有些魔魅詭異。
特別是,再配上他這蒼白得有些過分的俊臉,當真很像一個吸血鬼呢!
楊妙晴直接給了他一個嘲笑的眼神,轉過臉去望着牀頂,勾脣冷冷一笑道:“別癡心妄想了!柳綺琴這個女人,是個非常古怪的女人。她雖然有時看似很好接近,可當你真接近時,卻發現她就是一塊融不化的冰。”
“而且!我也發現了,除了那死去的小語,和現在的紅袖外。凡是她肯接受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因爲那些人與赫連寒雲有着親密的關係。”楊妙晴小手掩脣,打了個哈欠,不管身邊人的臉色多麼臭,轉過身去背對着身後人,便閉上眼疲憊的睡去了。
這個死段雲,當真是想要她命啊?禽獸!每次都這麼折騰她。
楊妙晴是滿足的翹着嘴角甜美入夢鄉了。可這邊的段雲卻陰沉着一張俊臉,怒瞪着美人那雪白誘人的玉背,輾轉難以入眠。
楊妙晴也許或多或少會有些誇大其詞,可她的話雖不能全信,卻也有些,有跡可尋的可信之處。
柳綺琴這個女人就如楊妙晴所言,她是一塊火下的冰,平日不開口時,整個人都顯得很安靜冰冷。
可只要面對人時,她脣邊便都會掛着得體大方的微笑。那種微笑很淡,淡到帶着些疏離冷漠。
就像一張冰做的面具,將她所有的溫度全都掩藏,只留着那毫無溫度的笑容。
可有些人卻又很容易接近她,就比如赫連沛文與赫連怡瀾。
而這兩人無論出身或性情都大不相同,可他們卻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他們全是和赫連寒雲最親近的人。
如此看來這個女人自始至終,接受的也只有赫連寒雲,對於那些人,也只是出於對赫連寒雲親朋的特殊對待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