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夕揚的父母雖然對他在外面與雲飄飄談戀愛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他們不過問是希望成夕揚能夠及早回頭,然而事情到了這一步,成夕揚已經騎虎難下,再也沒有了退路。
他知道,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就是楊若兒。
楊若兒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她知道商人的習慣與秉性,利益永遠是第一位。
在成夕揚沉寂幾天沒有動靜之後,她先發制人,讓所有人知道成夕揚與雲飄飄的關係,破壞了成夕揚與楚家的聯姻。
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成夕揚只能出面狼狽的宣佈與楚潔解除婚約。
“夕揚,在想什麼呢?”雲飄飄走到成夕揚身後溫柔的說道,“幫我去把牀單換上吧。”
“好!”成夕揚爽快的答應,興致勃勃的轉身進了房間。在背過身去之後,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知道,他現在爲雲飄飄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因爲她懷着他的孩子。然而他的心裡卻有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如風,你在證券公司上班啦?工作怎麼樣?”
“還行吧,馬馬虎虎。”
“嗯嗯,好好做。我投資找你做我的顧問吧。”
“好啊,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全部家當交給我吧!”
“去你的!”
成夕揚聽着外面楊若兒與柳如風在肆無忌憚的扯皮,他的內心就一片荒蕪。
楊若兒,這個笑裡藏刀的女人,毀掉了他所有的一切,徹底打亂他的生活軌跡。他卻沒有辦法將她趕出他的世界。
成夕揚頹廢的坐在牀上,雙手捂着臉龐,對未知的未來感到了恐懼和迷茫。
展辰愷獨自坐在空曠的會議室裡,他把玩着一枚一元錢的硬幣。當硬幣接觸到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在會議室中發出悠遠的迴音。
有人推開會議室的門,大聲說笑着走了進來。當他們看到早已坐在上方的展辰愷,頓時愣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停止交談。
每一次白雲社的例會,展辰愷都會遲到,他的高傲讓所有人都習慣了。這一次,他卻早早的等着他們。
進來的人相互交換了眼神,默默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當所有人都落座以後,展辰愷依舊在把玩着硬幣。
“辰少,您要見的人我已經帶到了。”金子推門進來,走到展辰愷的身邊低頭輕聲說。
“嗯。帶他進來吧。”展辰愷淡淡的說道。
金子出去之後沒多久,便押着一箇中年男人進了會議室。中年男人進門之後,戰戰兢兢的掃視了一圈在座的人,當他看到他想找的人,卻又縮回的目光,顫抖着說道:“展總,我....”
“辰少,白雲社的例會是不允許外人蔘加的。這個規矩您不會不記得吧!”一個穿着唐裝的老頭子呷了一口茶說道。
“李叔,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展辰愷將硬幣握在了掌心,嘴角上揚微笑道,“我今天帶這個人來也是爲了清理門戶。”
“什麼意思?”衆人開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展辰愷這段時間在白雲社裡大換血,只要是不聽從他或者是對他造成威脅的人,他都會視爲異黨加以剷除,幾乎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
今天他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着一定有人要倒黴了。
“鄒叔,你認得這個人嗎?”展辰愷指着中年男人笑着問道。
“辰少,你可別亂說,這個人我見都沒見過。”被喚作鄒叔的人急忙撇清關係。
展辰愷大笑道:“你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你....”鄒叔有一種被人耍的感覺,卻是敢怒不敢言,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展辰愷冷冷的看了看所有人,面無表情的指着中年男人說道:“這個人大家都叫他老祝。前幾天就是他帶着一羣人道展鵬集團鬧事,還把我告上了法庭。這件事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吧。”
所有人沉默,等着展辰愷的下文。
“本來我並不想追究,但是調查之後我才發現,侵吞了民工工資的人居然是我們白雲社內部的人。”
衆人都吃了一驚。
忽然,展辰愷的目光變得極爲犀利,他握在掌心的硬幣在衆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硬幣被展辰愷擲出 ,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彈在其中一人的腦門上。
隨着一聲慘叫,那個人跌倒在地上。
展辰愷起身慢慢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身子說道:“江叔,你就這點兒出息嗎?幾十萬的錢你也要剋扣?你是有多缺錢啊?當然了,一個人要養三個家,負擔是重了點兒,對嗎?”
“展辰愷,你....”江叔伸出手指着展辰愷罵道,“臭小子,你別以爲自己喝了幾年洋墨水就了不起,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
“我討厭人家指着我。”展辰愷輕輕推開江叔的手說道,“你以爲你找其他建築公司承包這個項目,我就查不到你嗎?你以爲你叫老祝去我那裡鬧事我就會倒黴嗎?”
“你以爲你讓那些人把我告上法庭你就能得到好處嗎?幼稚!”展辰愷把最後兩個人說得很響亮,他忽然起身重重的踢了江叔一腳。
“我告訴你,如果今天的白雲社沒有我展辰愷,你們以爲還能像從前那樣呼風喚雨嗎?現在是什麼社會了?解決問題靠的是腦子,不是拳頭!”
展辰愷對着在場所有人說道,“我每年從展鵬集團撥幾個億作爲白雲社的社團經費,如果沒有這些錢,你們能像現在這樣前呼後擁耍威風嗎?”
衆人沉默不語。
“江叔,我原本不想追究。幾十萬而已!但是你知不知道,因爲這件事差點傷了一個人,一個持有我黃金名片的人。”
展辰愷的話讓所有人大驚失色,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黃金名片是白雲社老大的信物,誰持有這樣東西就可以號令任何一個白雲社的成員。展辰愷這麼做,等於把白雲社的一部分權利給了那個人。
“江叔,你跟隨我爸爸的時間最長,但是你犯的錯誤不可饒恕。”展辰愷做了一個手勢,金子馬上上前。“把他帶走,送他去新加坡!”
衆人都閉上眼睛微微嘆息,被送去新加坡總社的人,這輩子就別想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