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並沒有回答夜南心什麼,她只是激動的伸手抓住眼前的紅衣女子,語氣略帶顫抖道,“閻沫,你是閻沫。
這突兀而來的一幕,可把閻沫嚇了一跳,她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黃衣女子,之後便轉頭看向身後的閻逸,問,“我應該認識她嗎?
然而還沒等閻逸說些什麼呢,一旁的西門震天卻捂着還在發疼的肚子,來到黃衣女子身前,他有些不確定道,“你是……南宮籬落?
看着面前這個少年,他長着寬圓的肩膀,高挺的身板,結實的像鋼鐵一般,南宮籬落知道,他是西門震天,因爲他在小的時候就是他們幾人中最壯實的一個。
震天——
哇……
之間南宮籬落直接哭着抱在了西門震天身上,“嗚嗚嗚,我可算是見到你們了。
見此一幕,閻沫緊忙對自家弟弟使了個眼色。
見狀,閻逸表示秒懂,他來到閻沫跟前,低聲給她解釋道,“她是南宮伯伯的女兒,南漠少城主南宮籬落,比我們大兩歲,小的時候就你敢跟她掐架,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被揍得很慘。
閻沫抽着嘴角點了下頭,她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這個南宮籬落了。
閻逸搖頭嘆了口氣,還好自己一直都在姐姐身邊,要不然就憑她那進過水的腦子,唉——
哎呦!籬落大姐啊,你可輕點吧!我的傷口要裂開了。只見西門震天雖然在哀嚎着,但他卻沒有推開身上的女子,畢竟大家難得見面,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逸哥哥,她就是籬落姐姐呀?只見北堂雲霄時扯着閻逸小聲開口問着。
嗯。閻逸點了下頭看着北堂雲霄,“我們大家上次見南宮籬落時,你才四歲,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難怪你會不記得。要知道在小的時候,南宮籬落仗着她比我們都年長,可沒少欺負我們。
看着那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子,北堂雲霄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有那麼兇嗎?比沫沫姐還兇?
閻逸點了下頭,“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們倆都是女魔頭,全都得罪不起的。
哦,我知道了。北堂雲霄縮了縮脖子,表示以後絕對不會得罪她們。
看着眼前的情況,夜南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幾個孩子就是她一直在苦苦尋找的人啊,東翰少城主,西海少城主,北離少城主,他們竟然來了炎城,真是太好了。
只有刕無邪,在南宮籬落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眼裡的殺意頓時便有些控制不住,果然,她還是活着出現在了閻沫面前,魅煞那個沒用的廢物,真是死不足惜。
如此強烈的殺意,南宮籬落又怎會察覺不出來,她抹着眼淚,將目光看向閻沫身旁的那個男人。一襲銀色衣袍,雖然他臉上還帶着面具,但那種攝人的狠厲氣勢,南宮籬落頓時就認出他是誰了。
刕……
嗖——
南宮籬落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脖子就被那人給掐住了。
吳冥,你想幹什麼?西門震天立即對他吼了一嗓子。
就連夜南心也喚出了她的本命武器,“彎刀”。
只有閻沫,她的動作比誰都快,在吳冥動手掐住南宮籬落的那一瞬間,她也用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吳冥的脖子上。
也正是因爲這樣,南宮籬落纔沒有瞬間斃命。
刕無邪也不看其它人,他只把目光看向閻沫,看着她眼眸中散發着的冷冽光芒,刕無邪心中鈍痛,緊接着他便語氣沉重的開口,“閻沫,這是你第幾次拿武器對着我了?
鬆手。然而閻沫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將手中的匕首又向前用力了些,那滾燙的熱血,就這樣順着刕無邪的領口落了下來。
噗——
然而,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只見閻逸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繞道了吳冥身後,他的風痕劍這會兒也已經刺進了吳冥的身體。
見此一幕,閻沫臉上那淡漠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龜裂,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吳冥身後的少年,“小逸,你………
低頭看了眼胸前染血的劍尖,感受着還在脖子上抵着的匕首,刕無邪頓時便苦澀一笑,是了,自己早該明白的,她的身邊有親人,有出生入死的夥伴,自己於她,不過是無關緊要罷了。
砰——
一道深紫色元氣突然從刕無邪身上爆開,在他周圍的閻沫幾人也全都被震飛了出去。
西門震天倒在不遠處,藍色衣袍上染着血跡,很明顯,他肚子上的傷口裂開了。
閻逸握着手中染血的風痕劍昏倒在另一邊。
夜南心也拉着南宮籬落站在了不遠的屋頂上。
其實北堂雲霄的動作最快,他在察覺到不對時,直接就向後退去,所以這會兒他只是一臉茫然的站在院子裡。
再說閻沫,此時她正單膝跪坐在地上,握着手裡的匕首,她將目光看向吳冥剛纔站的地方,然而此刻,他已經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她沒真的想要殺他,只要他放了南宮籬落,自己也會放了他的,可是……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噗——
心口突然痛了起來,閻沫沒忍住,直接一口血噴了出去,緊接着她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姐——
這一幕正好被剛剛清醒過來的閻逸看到,他急忙向這邊奔了過來,同時嘴裡還衝不遠處的白衣少年喊道,“阿霄,快過來看看我姐。
當月上中天時,在城主府其中一間房裡,人影涌動。
閻沫閉着眼睛躺在牀上。
牀邊圍着北堂雲霄和南宮籬落。
西門震天光着上身,肚子上纏着繃帶坐在椅子上。
閻逸紅着眼眶和夜南心站在一邊。
落兒,她怎麼樣了?夜南心開口問。
南宮籬落搖頭皺眉,“不好弄啊!
因爲瞞着大家閻沫中毒的事,北堂雲霄已經被閻逸給狠揍了一頓,這會兒他正頂着一副鼻青臉腫的臉開口說,“沫沫姐體內的毒很厲害,剛開始我還能壓制,可現在卻……
看着北堂雲霄那一臉無能爲力的表情,閻逸頓時便將目光轉向另一個人,“籬落姐,你有辦法沒?
南宮籬落猶豫了一下後,便從袖子裡掏出一隻黑紅錚亮的蠍子,“閻沫體內被人種下了情種,這種毒一般的時候不會有事,但就是不能動情,一旦動情,她體內的情種就會生根發芽,毒素會纏繞在她的心臟上,時間越久,她就會越痛不欲生,就像現在這樣,直接疼昏了。
怪不得我的丹藥沒好使。北堂雲霄點了點頭說,“情種乃是活物,又怎能被我輕易壓制。
那怎麼辦?閻逸急得不禁在屋裡打轉。
南宮籬落看着自己手裡的毒蠍,語氣沉重的開口,“如今只有這一種辦法了,以毒克毒。
西門震天看着她手裡那隻巴掌大的毒蠍子,眼角都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你該不會是想把這東西餵給閻沫吃吧?
南宮籬落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西門震天一眼,“想什麼呢,這可是我養了八年的寶貝,哪兒能說吃就吃。
不吃?西門震天愣了,“那要怎麼給閻沫解毒?
南宮籬落輕輕彈了下手中的蠍子,之後才皺着眉頭說,“解不了毒,只能暫時壓制情種不讓它繼續成長,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想徹底擺脫情種,只能忘情絕愛了。
忘情絕愛……
閻逸低聲喃喃自語着,片刻後他直接衝出了屋子。
見狀,西門震天頓時就想追出去,可他才一動彈,肚子上的傷口就疼的他冷汗直冒,無法,他只得對北堂雲霄說,“趕緊的,快去把他追回來。
哦,好。話落,北堂雲霄身影一閃就離開了屋子。
外面,閻逸剛要走出城主府,就被身後追上來的北堂雲霄給攔住了。
逸哥哥,你要去哪兒?
閻逸動手甩開北堂雲霄,“我要去殺了那個混蛋。
不行啊!北堂雲霄直接抱住了閻逸的腰,“你難道忘了籬落姐說的了,那個人是七殺殿少主,你今天也看到了他的實力,紫級後期,就算我們幾個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你別衝動啊!
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去問問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姐,他們七殺殿攻打了我們四城還不夠,還害得那麼多人家破人亡,如今他又來禍害我姐,他憑什麼?閻逸發瘋般的怒吼着。
見閻逸死命的往門外跑,北堂雲霄沒辦法,勸又勸不住,最後他直接動手敲了一下閻逸的後頸。
砰——
北堂…雲霄……
閻逸回過頭,一臉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呼——
扶着已經不省人事的閻逸,北堂雲霄不禁擡手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可算是消停了。
當西門震天看到北堂雲霄揹着閻逸回來時,這傢伙還愣了一下,“他怎麼了?
北堂雲霄一邊把閻逸放到了旁邊的椅子上,一邊開口回答道,“他瘋了似的要去找刕無邪報仇,我也攔不住啊,所以就只能弄暈他了。
西門震天衝他豎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這小子一衝動起來,除了閻沫還真沒人能治住他。
這個時候,南宮籬落把放在閻沫胸口上的蠍子給拿了下來,她已經幫閻沫將體內的毒給壓制好了,接下來,只要等閻沫醒來就行了。
七殺殿——
刕無邪閉着眼睛,光着上身,坐在一處血池裡,而他身上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就連上次閻沫爲他縫合過的傷口,那疤痕如今也在逐漸消失。
血池旁邊,刕霸天看着自己兒子吸收血池的力量明顯不如以往,而這種情況下只能說明……
來人——
只見刕霸天話音剛落,一道如煙霧般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去查查,少主近來臨幸了誰,要是獸女就罷了,若是人類,殺。
是——
那霧影出聲應了一句後,他就又如來時那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刕霸天將目光看向血池裡的刕無邪,明知道此時的他聽不見,但還是開口對他說,“邪兒,別妄想能反抗我。說完,他甩袖就離開了這裡。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刕霸天在房間外圍設下了一個結界,之後他來到牀邊,附身按了一下牀沿,緊接着眼前的牀就翻了個身,變成了一處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