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霸道半晌不說話,小姑娘淺脣微啓道:“接下來,你……去哪?”害羞極了,小姑娘試探性地問了句。若有所思的伸手撓撓頭,王霸道眼神中露出一股恨意,道:“我想先找到我爹孃的屍體,將他們安葬。”說到這裡王霸道眼中兇光畢露,繼而牙齒顫抖着冷冷狠狠地道:“然後我要找到臭道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到這裡小姑娘擔心起來,俏腦微擡,輕聲問道:“然後呢?”這時王霸道腦海中不經意間浮現出自己親手殺死自己父母,親手殺死自己村人的一幕幕,鼻孔中猛一出氣,一字一句地道:“然後我要爲我死去的爹孃報仇,將臭道士大卸八塊……”尚有一絲善念的王霸道想到自己因爲老醫生不給他爹治病而自己亂刀捅死老醫生的事蹟,徹底瘋魔般了的道:“我要臭道士的屍體在我爹孃墳前,凌遲!”
最後二字說得異常振奮有力,聽得小姑娘很是驚訝,驚訝之餘,不免擔心起來,道:“可是,道士的武功那麼強,恐怕很難制服他!”這句話倒提醒了王霸道,王霸道低着頭,拳頭捏得緊緊地,牙齒咬得死死地,既恨自己無能,又恨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不管是什麼原因,對於這位異常遵守孝道的人來說,親手殺死自己的父母都是令他難以接受的。
王霸道揸開五指,看着自己紋路分明的手掌,顫聲道:“是我親手殺的他們,是我親手殺的他們!”後一句比前一句的聲音要大得多,王霸道一掌拍在自己額頭上,恨不得將自己拍死,“如果殺不了道士,我就自己去死。”
看着王霸道傷心欲死的模樣,小姑娘更加擔心起來,道:“殺死你父母的是那個臭道士,而不是你,你應該明白啊!”說完這些,小姑娘異常擔心地等着王霸道的回答。
自嘲般冷哼了一聲,王霸道死魚一般地道:“不是我?還能是誰?明明是我自己控制
不住自己,哼!親手殺了爹孃。”說完,“啪”的一聲,王霸道雙眼微閉,粗糙的手又朝着自己的額頭猛力地拍去,臉上寫滿了憤怒與無奈,繼而道:“如果我當時親手殺了我自己,就不會殺了我娘!”
聽着這些話,小姑娘更加擔心了,心想如果不能說服王霸道,王霸道肯定早晚會自殺的,想到這些,小姑娘鼓足了一口氣,大聲地說道:“你說的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拿着匕首去殺死了另一個人,那麼殺人的是匕首而不是拿匕首的人?”
聽到這些,王霸道反駁道:“可是匕首是沒有感情的,怎麼能和人比?”王霸道再次閉上眼,臉上異常痛苦地掙扎着,抽搐着。
聽見王霸道反駁的話,小姑娘先是一驚,沒想到平時愣頭愣腦的王霸道此時還會反駁了,想了想,又道:“好,就拿羔羊來說,羔羊跪乳,是有感情的吧!我現在控制住一頭小羊,然後再用那隻小羊頭上的角刺死母羊,你說殺死母羊的是人還是小羊?”小姑娘用手打着手勢,質問性地說道。
聽了這句話,王霸道本來還是想反駁的,可他仔細想了想:如果一個人控制住了一個小孩,把小孩頭上綁上刀,然後再用小孩的頭去撞他的母親,這是小孩完全是個工具啊!年方十六的王霸道倒是想開了點。沒再反駁。
看着王霸道若有所思的模樣,小姑娘知道此時王霸道正在打思想戰,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剛纔來的兩位鬼谷弟子個個武功高強,現在應該還在白鹿鎮下棋,我們可以求他教我們武功,學好了武功,再報仇也不遲啊!”小姑娘渴盼着王霸道的回答。
聽見這話,王霸道豁然開朗,道:“對,我應該學好武功,然後再去報仇。”說完,王霸道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道:“謝謝你提醒,走,現在我們去求他!”看見王霸道想開了,小姑娘莫名的喜悅感油然而生,沒再掙
扎,依着王霸道,跟着王霸道朝白鹿鎮走來。
太陽不知何時卻不在天空正中央了,偏移了點,但光輝依然耀眼,照在樹葉上,有的光滑的樹葉則朝四處反射着光芒,反射在王霸道和小姑娘的眼中, 他們沒有在意。跑着跑着,王霸道彷彿覺得鬼谷雙雄馬上就要離開似的,加快了腳步,不知不覺拉着小姑娘跑了起來。
隔着衣袖被王霸道抓着胳膊,小姑娘俏臉微紅,這二位都正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王霸道天真無邪,少女則是情竇初開。跑着跑着,小姑娘癡癡地朝着王霸道的側臉上看着。
沒跑還不覺得,一跑王霸道只見路邊的林木颼颼地往後移,越跑越快,只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體格比沒被臭道士抓住時強悍多了,王霸道心頭一陣驚喜。
漸漸的看見了正端坐着下棋的鬼谷雙雄,王霸道眼前一亮,更加加快了步伐。只見王霸道自身帶着強大的氣勢,帶得地上的塵土飛揚,宛如一輛疾馳的馬車飛過。
鬼谷雙雄二位一個是舉棋沉思,一個卻面露慵懶厭煩之色道:“師哥,看好了沒有啊?”說話那人正是與臭道士決鬥之人,舉棋的那位自然就是手執木劍,在旁觀戰的奚木師哥。奚木舉着棋,臉上毫無表情地看着棋盤,默默思索。
帶着強大氣場的王霸道和小姑娘跑近了,帶來一股強風,吹起地面上的灰塵,灰塵夾着狂風朝着二位鬼谷弟子撲來,只見鬼谷二弟子索炎,面有怒色,轉頭朝王霸道看去一眼,默默捏着口訣,自己面前倒是出現一幕屏障,而灰塵卻吹得正專心思考着的奚木滿臉都是。
王霸道跑得近了,奚木還是絲毫不動,王霸道此時臉色忽然大變,感覺自己只顧着跑,卻停不下來,小姑娘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竟從後面推着王霸道繼續朝前。索炎大怒,伸手抄起那把劍橫在棋盤前,劍上冒出火紅的煞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