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他很早就產生了，和李珂對戰之後的他就經常出現這個問題。
尤其是當薩格拉斯明擺着有很多東西瞞着他的時候，他就更加的迷茫了。
他並不害怕薩格拉斯有什麼事情瞞着他，甚至對於薩格拉斯是個瘋子這件事情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但他畏懼的事永遠都是艾瑞達的利益遭受到了損害。
艾瑞達的未來纔是他奮鬥的東西。
其實說白了，艾瑞達人是什麼都不缺的，不缺武力值，不缺強大的力量，不缺文明的底蘊，不缺壽命和物資。
艾瑞達人缺的是什麼呢？
上升渠道。
是的，上升渠道。
艾瑞達人長壽到了幾乎無法理解死亡是什麼東西的情況，他們的自然死亡只會在萬籟俱灰的情況下出現，也就是精神上遭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之後，對身體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影響。
所以作爲一個艾瑞達人，你畢業的時候，很多部門的老前輩幹這一行可能都是上百年了，你作爲學徒的時間甚至可能會長達數千年。
而新出生的人口難道什麼都不做就享福嗎？
所以艾瑞達人的社會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個艾瑞達人的大半生都會在學院當中度過，但在學院當中並不是完全的在學習，而是要學會狩獵，學會參加各種政治活動，爲各種稀奇古怪的社團增加各種各樣的階層。
鼎盛的時候，甚至出現了有着一百多個等級的咖啡品嚐會之類的休閒組織。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超級天才，以及做出了難以言喻的功績的人，才能夠得到破格的提拔和晉升。
而他，阿克蒙德，維綸，都是在百年之內靠着自己的學識和功績，就抵達了艾瑞達人的領袖這個位置的超級天才。
要說他看不懂李珂的佈置，不明白李珂的思路，想不到李珂所想的事情，純粹就是在侮辱他。
但問題是——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艾瑞達的問題誰都知道，都知道必須要解決艾瑞達人上升渠道嚴重閉塞，大量的人力資源和天才都浪費在了無聊的事情之上，而且大家都渴望着晉升，渴望着施展自己的才學。
但問題是，金字塔頂端的位置就那麼多，而他們在漫長的社會進化當中，甚至連三個領袖的思維都是同步和共享的，記憶之類的也會共享，並且社會主流的思潮也都是大公無私，如果你無法證明自己的大公無私，那麼就必須要公開自己的記憶和思想來證明自己。
這樣的情況下，分裂，陰謀之類的東西是被唾棄的，所以內部問題導致的內部分裂的戰爭，從而緩解艾瑞達人進入內耗和內捲來解放上層建築的位置，打破階級不流通的方式也無法進行了。
因爲你只要做出了一點不合格的行爲，就他媽的會被舉報，無法自證的話，那麼就會被要求公開思維和記憶。
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十分的簡單——太多人的人盯着上層的位置了，太多人渴望進步，渴望證明自己了。
他們成爲艾瑞達人的首領的時候，整天思考的其實就是這些事情：如何讓艾瑞達人的勢力壯大，好讓更多的人可以升上來，以及如何引導艾瑞達人，可以讓他們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用在提升自己的精神修爲和各種愛好之上，避免一些社會問題的出現。
但就算是他們全力施爲了，但這些問題依舊嚴重到了一個地步了。
因此，當初的薩格拉斯許諾給他們更加燦爛的文明，許諾他們能夠在星海當中自由的翱翔，並且願意給出最關鍵的星際航行技術的時候，艾瑞達人們已經不能夠說欣喜若狂了。
而是陷入了狂熱當中。
只要跟隨真神不斷的發動戰爭，去征服和幫扶那些落後的星球，他們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爲基爾加丹，維綸，阿克蒙德，每一個人都能夠成爲被無數人稱頌的領袖。
雖然之後事實證明，雖然有一部分艾瑞達人的確坐到了這樣的位置之上，但過程和結果和當初的他們想的不一樣。
但是這並不是問題，因爲只要能夠一直勝利下去，這個願景遲早就能夠完成。
雖然當時主管精神和思想的維綸覺得這違背了艾瑞達人一貫的作風和思想，所以跟着那些該死的聖光離開了，可是大部分的人都覺得維綸這是自己放棄了走向更輝煌的未來的機會，是自己在害怕。
害怕維綸纔是對的，害怕自己沒有跟上維綸的思路和想法，害怕……
自己無法再次和他一個高度。
所以他一定要證明自己是對的，可是現在，現在……
“現在我還能夠告訴自己，燃燒軍團是不可戰勝的嗎？”
看着自己因爲邪能而異化嚴重的新身體，雖然和原本的身體一模一樣，但是他很清楚，就算是再怎麼強大也沒有用處，他們燃燒軍團這次完全的在艾澤拉斯失敗了。
李珂藉助那顆星球所爆發出來的毀天滅地的力量就連薩格拉斯都被重創，導致他真身抵達艾澤拉斯的時間再一次的被推遲。
可是他能夠抵達艾澤拉斯又怎麼樣？李珂是被重傷了，可是他的傷勢並不嚴重，雖然薩格拉斯也是一樣的，可是到薩格拉斯下一次抵達艾澤拉斯的時候，李珂就不能夠再爆發一次了？
甚至更進一步，直接殺了薩格拉斯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是錯的嗎？”
基爾加丹的心中充滿了迷茫，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堅定了起來。
“我沒錯。”
就算是當初他沒有選擇薩格拉斯，選擇燃燒軍團，艾瑞達的社會問題也已經到了不得不引爆的地步了。
薩格拉斯蘇雖然是在欺騙他們，但也是他們心甘情願的上當的。而且如果他們不接受薩格拉斯的招攬，那麼也會有其他的，和他們類似的種族接受招攬，到時候艾瑞達人反而會成爲要被奴役和滅亡的一方。
與其讓艾瑞達人陷入分裂然後自相殘殺，又或者被其他的人殺死，殺戮和征服其他的世界的人雖然殘忍，但是可以接受。
因爲他們不是艾瑞達人。
只是作爲艾瑞達人的領袖，每一個艾瑞達人的永遠逝去，以及他們的墮落和腐化，也都是會讓他心痛的。
邪能是能夠影響一個人的意志，讓一個人變得極端和瘋狂，但並不能夠改變他們的初心。
因爲在混亂和痛苦當中，你才能夠褪去一切的僞裝和其他人強加給你的東西，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而他……
不想要讓維綸看不起自己，不想讓艾瑞達衰落。
“只是終究要做些事情改變了。”
嘆息了一聲，他看着自己的名單表，艾瑞達當中的確有不少的人不希望在燃燒軍團當中奮鬥，他們更加的懷念以前的生活，而阿古斯之上之所以能夠存在那些可笑的反抗軍，也是因爲這個。
當初的他們需要一些過得無比悽慘的乞丐來襯托他們選擇的正當性，所以留下了那些被維綸拋棄的可憐人，用來襯托他們選擇的正確，就算是他們來投誠，也都會被酷刑折磨然後殺死。這都是必要的犧牲，是團結的方式。
所以那些摸魚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暴露自己，生怕自己暴露自己不喜歡燃燒軍團的心態。
可是如果這些艾瑞達人叛逃，並且投靠了維綸，然後和維綸和解之後，隨着維綸投靠了李珂呢？
他們是否能夠展現出一個真正的艾瑞達的素質，並且繁衍下去呢？
帶着他們的意志。
想到這裡，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因爲這毫無疑問的是在背叛薩格拉斯，但最重要的卻是，這樣的行爲毫無疑問的是在對維綸說‘我錯了’。
這是他絕對無法允許的事情，但同樣的，他也是一個指揮官，一個領袖，一個必須爲自己的種族負責的領袖。
“我沒錯……這只是間諜行爲，沒錯，這是間諜……”
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安，艾瑞達一族已經走的足夠遠了，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回頭了，薩洛拉絲和奧蕾塞絲能夠洗白成功完全就是因爲時機特殊，外加李珂當初渴望足夠多的力量和人手，想要再次複製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必須要切割。
李珂贏了，那麼那些投靠李珂的艾瑞達就是真的投誠，李珂輸了的話，那麼這些人自然就是潛伏的間諜，燃燒軍團的功臣，而且那些不真心依靠燃燒軍團的人，也能夠得到功績，顯得不是那麼的扎眼。
他們總是要留點種子的。
“希望李珂能夠理解和配合我吧。”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就簽署了自己的調令。他並不擔心李珂無法理解這件事情，哪怕那些恐懼魔王會很快的把自己簽署的‘間諜’調令送到李珂的面前，他也無所謂的。
因爲李珂看得懂。
至於薩格拉斯能不能夠看懂，基爾加丹也是不會懷疑的，但薩格拉斯不會在意。
而雖然李珂的一些操作在他的眼中看起來離譜的過分，也愚蠢的過分，更是前所未有的懶政，簡直比他還瘋，但基爾加丹明白，李珂看得懂。
他是一個合格的政治生物，有着足夠的政治素養，看待事物的方式也從來不拘一格。
不需要去調查誰是艾瑞達當中的溫和派，因爲他和阿克蒙德記得每一個艾瑞達人的名字，所以他寫凋令的速度非常的快，而在寫完了凋令之後，基爾加丹也忍不住的思考了另外的一個問題。
“如何留下李珂呢？”
金錢，美食，美女，李珂最喜歡的三個東西他都不缺了。
權利，榮耀，名聲？他看起來像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嗎？
李珂……
李珂到底想要什麼？
基爾加丹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
“他難道是毫無目標的走到了現在的嗎？！”
強行壓下了自己的一個迷茫的基爾加丹，再一次的升起了新的迷茫。
而無獨有偶的是，在艾澤拉斯，他的一個同族小輩，也問出了這個問題。
看着剛剛把自己的頭當做是拖拉機的方向盤一樣操作的李珂，名爲伊瑞爾的德萊尼少女就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知道李珂討厭自己發射出去的東西重新到他的身上，她現在絕對要用自己厚實的大腿夾爆這個混蛋的頭啊！
只是，她身上肩負着一個巨大的任務，那就是打聽出李珂到底想要什麼，最喜歡什麼，有什麼割捨不下來。
是的，泰蘭德等人的議會雖然因爲懷特邁恩的缺席，大家散夥了，但是一些任務還是下達了出來了。
而之所以是她來打聽這件事情，是因爲她是目前唯一一個李珂直接主動要來的女人，而且很快就和李珂上了牀，並且和艾澤拉斯所有人都沒有利益關係，但也都有着利益關係的人。
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我？我想要柰子。”
李珂對着伊瑞爾比了一個大拇指，不得不說，德萊尼人的屁股和大腿真的是要的。腰臀比簡直強的不像話，單純的從背後看着就會讓人有一種想要抓住對方的頭角的感覺。
不過說真的還是艾瑞達人刺激一些，因爲邪能的原因，艾瑞達人的身體其實很多都出現了畸變和增生，尤其是各種淋巴和軟組織之上，所以在身體內部的構造之上，艾瑞達人的內部構造可以說一聲溶洞了。
並且身材上也會因爲變得有些誇張，那誇張的身材對比也就只有使用生命力量的人能夠相提並論了。
尤其是阿萊克斯塔薩，她手下的母龍的都可以說是身材爆炸的類型。
而且艾瑞達人的體液都帶着邪能，會有輕微的灼燒的感覺。不過，要說長時間的共事的話，還是伊瑞爾這種正常的人好一些，雖然刺激，但沒有那麼的奇怪，是爲王道。
但要說到內部結構的增生，還是娜迦轉化的暗夜精靈更強一些，因爲長時間使用暗影力量，所以一些娜迦的體內暗影力量會導致她們的身體不自主的畸變，從而有很多的人身體內部都長出了細小的絨毛，細小的觸手，甚至是吸盤之類的東西……
這些絨毛和小觸手是能夠自由活動的，甚至有些能夠受到身體主人的控制。
可是要說到獵奇的話，還是要看德魯伊，儘管他一直在反對，但是希薩莉總是能夠給他搞出點新花樣出來，上次就是，麻將打的好好的，突然下半身就給他變成了海豚，還問他招募娜迦是不是因爲喜歡美人魚什麼的……
“你正常一點好不好！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和阿萊克斯塔薩閣下一樣的！你真的想要的話，下一次一起就是了。”
伊瑞爾很明顯的感覺到李珂分心了，所以她不滿的拍了一下李珂。但是心裡想的卻是，下一次應該叫上阿萊克斯塔薩女王和伊瑟拉。
因爲她們是最大的！
有這兩個在場一起，應該是能夠問出一點什麼的。
只是她一想到自己要和其他的女人一起服侍李珂，她就是一陣的羞澀和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李珂一跑路，他們德萊尼人可能會被拋棄，並且在之後的德拉諾開拓當中被艾澤拉斯的本地種族扔到一邊，她就不得不下定了自己的決心，接受這些事情。
而握着伊瑞爾的人心的李珂，自然是察覺到了這個單純的德萊尼女孩的心臟跳動的變化，知道下一次和對方打麻將的時候，可以過分一些了，德萊尼那邊，也可以更多的壓榨一些了。
是的，他之所以要和這些人玩玩就是爲了這個。
爲了一個註定徒勞的目標，這些人會不遺餘力的討好他，不管是在牀上，還是——
在政治上。
畢竟就算是釣魚這種幾乎不會有任何收穫的行爲，也都要先送餌料來打窩的。
他留不留下來不要緊，這些人爲了討好他而努力的做事，纔是他最在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