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七竅生煙,便是容恆此刻的狀態。
喬小馨正一臉的焦急,看着面前的容恆,臉上更帶着急切。
“不要走……”
徐攀臉上冒着熱汗,一臉的糾結痛苦,“小馨,不行的,你會後悔的。我帶你去醫……”
“不要去醫院……”喬小馨根本就沒有了意識,只是聽到醫院兩個字,下意識地反對。隨即在迷糊中,她聽到一聲怒吼,“我殺了你!”
徐攀一驚,連忙回頭,看到了身後的怒氣衝衝,如同一隻野牛般衝進來的容恆。
嘭的一聲,容恆揮起拳頭,狠狠地擊在徐攀的身上。
徐攀臉上也冒火,他此時被揍,正好又清醒了些,乾脆就跳起來,與容恆對打。
“不要,阿恆,你會吃虧的,你還生着病。”徐媛媛衝上前,抱住容恆的腰。
容恆用力地一甩,便把徐媛媛甩到一邊。
容恆與徐攀倆人同時衝上去,不要命般互毆。
喬小馨一臉的迷糊,喘息着想爬起來,卻根本沒有力氣,但她熱得難受,終於還是艱難地爬了起來,一把就抓住了徐攀的腳跟,然後像一條魚般,順着往上爬。
容恆看得一肚子火起,臉色像奔喪般難看,他猛地一把將喬小馨扯了起來。
徐攀皺眉,焦急地喝道,“放開她,你該死的想打女人嗎?”
“記者來了。徐攀,你還不快走。”徐媛媛怒聲地喝道。
只是剛喝完,徐媛媛便後悔了,她應該讓容恆走的,讓徐攀留在這裡!只是她太情急了,纔會犯了這樣的錯誤。
“滾!你再敢碰我的女人一要根毛,我就讓人抓你到局裡蹲着,打你個半死,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
容恆怒聲吼着,把扒拉在身上的喬小馨一扔,扔回牀上,又對着徐攀揍過來。
徐攀的身體一頓,一遲疑便被容恆揍了一拳,頓時鼻子鮮血直流。
強姦、犯?徐攀立即臉色大變,他絕不能讓這件事給記者曝出去,即使這不是事實。
喬小馨現在迷糊,現在或許她醒來後,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容恆又狠狠地揍了他兩拳。
喬小馨又爬起來,拱到了容恆的身上。
容恆這才發覺到不對,察覺到身後的身軀,帶着燙意,瞬間就更怒火沖天了,“徐攀,你居然敢下藥害我的女人,我與你勢不兩立,你等着,我會找你算賬的。”
容恆轉身一把抱起喬小馨,然後飛快地進了浴室。
酒店的安保和經理跑過來,看到徐攀一臉是血,嚇得快暈倒,連忙把徐攀拉去治療,也不管徐攀是否願意,幾乎是架着他走的。
徐攀在這裡受了傷,如果出了事,就是酒店的責任了,他們更在意客人的傷勢安全。
只是他們還想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時,徐媛媛拿下了眼鏡,給了一張名片,酒店的經理瞬間就滿臉堆笑,恭敬地鞠躬,再也不敢過問了。
喬小馨被容恆抱着,扔進了酒店的浴缸,然後,一兜冷水,當頭潑下。
喬小馨像被打了雞血一般,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過來,然後渾身打了個寒顫,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容恆……”她沙啞着嗓子開口道。
容恆黑青的臉,帶着紅暈,正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說話,拿着花灑,用冰冷的水直接往她臉上噴。
喬小馨氣壞了,水吸進鼻子,很酸很難受。
“滾開!”喬小馨怒罵。
朝着容恆打去,容恆突然就扔下了花灑,臉色冰冷地看着她,“怎麼?還想像剛纔那般丟人”
喬小馨的臉,轟地一下紅了,是氣紅的。
她對剛纔的事情,只有模糊的記憶,她記得,是自己抱着容恆,自己的身體很熱,很難受,她想向容恆求救,不讓他走。
但容恆卻不理會她,幾次想逃跑,還想把她拋下在這裡不理。
她的身體很難受,容恆卻無動於衷,還把這麼冰冷的水往她的身上灑,居然還敢用如此惡毒的語言來罵她,真的把她當成了白癡嗎?
他想要的時候,就可以爲所欲爲,而她難受的時候,他卻這般污辱自己!
喬小馨怒得爬起來,抓住容恆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雙手還死死地掐着容恆的脖子。
容恆手中的花灑,就這樣被摔落在地了。
喬小馨像一隻被激怒的小貓一般,暴走了。直把容恆給欺負得呼吸不能,手腕上鮮血直流,她才鬆開來。
容恆一臉冷靜地看着她,目光陰晦不明,喬小馨瞪着一雙怒火正盛的雙眼,狠狠地盯着容恆。
見他如同木樁般,站着不動,喬小馨便自己爬了起來,從浴缸中滾出來,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走去。
她迅速地尋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往房門外走去。
“去哪裡?”容恆跟了出來,臉色仍然黑沉着。
“不用你管。看到你就噁心!滾!”喬小馨怒聲地吼道。
容恆的臉色更難看了,喬小馨自己強撐着走到前臺,要求重新給她開一個房間,並且請侍應生幫忙買藥過來。
至於什麼藥,喬小馨也拿不準,只能請酒店的醫生過來檢查。
容恆由始至終,都跟在她的身後,喬小馨走得很慢,故意讓他跟着,然後靠近門的時候,突然就閃身進去,啪地一聲把門關上,把容恆鎖在門外。
醫生很快來了,說要給喬小馨配一點藥。
喬小馨卻不想吃藥了,因爲已經不難受了,那種難受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便讓醫生離開。
容恆靠在門外,用力地拍門,“喬小馨,開門。”
喬小馨還在生容恆的氣,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開門,說什麼也不可能這個時候開的。
容恆在外面拍了一陣,“喬小馨,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老虎不發威,你便以爲是病貓麼?”
喬小馨完全不怕容恆了,根本就不理會他的叫嚷。
“喬小馨,你狠!”容恆狠狠地踹了一腳房門,然後便是所有的聲息都消失了。
喬小馨側耳細聽,見聽不到容恆的聲音,不由得抄起牀頭的枕頭,朝着房門砸去。
“混蛋!憑什麼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真把自己當成了皇帝麼?”
“我喬小馨是什麼人?你以爲可以隨意拿捏?”
“混蛋!本小姐要和你分手!真以爲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我以後能賺更多的錢……”
喬小馨怒罵着,用手去掐牀上的公仔,掐着掐着便自己躺在上面睡覺了。
容恆靠在門外,一臉的疲憊,他朝着一個侍應生招了招手,淡淡地吩咐了幾句。
侍應生小跑着去找經理,經理本來就沒有敢走遠,一直在那邊候着,聽說容恆召見,立即屁顛屁顛地趕過來。
“注意着,不要讓任何男人靠近,侍應生也要是女的。還有,不要讓她在你們這裡受任何的傷害,否則……”
經理苦哈哈地點頭,要是這樣的話,徐攀這樣身份的公子哥再來,他就得出面得罪人了。
容恆擺了擺手,讓經理去安排,然後又撐着打了個電話,“安排人到天鵝酒店白牡丹房號,保護她。”
掛了電話,容恆的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看到一旁的經理還沒有走,不由得有些不悅地皺眉。
“容少,您……臉色不太好,需要我幫忙請……請醫生嗎?”經理戰戰兢兢地問道,“您似乎生病了。”
“滾!”容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
wWW ●тт kán ●¢ ○
他的眼睛,看向喬小馨緊閉的房門,頭也越來越暈了。
經理膽戰心驚地看着他流血的手,還有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心想難不成是要暈倒在這裡?偏偏這尊大神還不讓自己去叫醫生。
“阿恆,我帶你去看醫生吧。”徐媛媛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容恆的身旁,一臉關切地看着容恆。
她的臉上帶着些許的哀傷,容恆的心思放在喬小馨的身上,他在背後看着喬小馨,而她,卻也只能在背後看着容恆。
容恆臉色冰冷,靠在門上,閉着眼睛,誰也不想理會。
喬小馨與容恆隔着一道門,誰也不知道,各自是什麼樣的狀況。
“阿恆,你別逞強,喬小馨她根本就不會有心思關注到你,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生病了,她還那樣咬你,她是不會關心你的。阿恆,你怎麼了?”
“阿恆,你該不會還想等着她來照顧你吧?”
“她現在很不想見你,只怕她恨死你了。你壞了她的事。”
“她的心思沒有放在你身上,阿恆,不要自己苦了自己。”
徐媛媛突然驚叫一聲,用手撫了撫容恆的頭,滾燙滾燙的,容恆的身體還無力地依在她的身上。
原來容恆早就暈睡了過去,只是這樣靠在門上而已。
徐媛媛摸摸他滾燙的額頭,臉色大變,容恆的身體朝着一旁滑去,徐媛媛連忙伸手扶住。
酒店經理也連忙過來幫忙,一左一右地扶着容恆離開。
當天,天鵝酒店的某個房間,徐媛媛忙前忙去地照顧着容恆。
喬小馨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身上發起了冷汗,乾脆爬起來,自己找水喝了一大杯,然後悄悄地走到房門前,拉開門,看向外面。
溫馨的燈光中,沒有一個人影。
喬小馨臉上的警惕和緊張,瞬間就消失了,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靠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