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丈夫這般分析,慶陽公主一時無話了。
這些事情之前她還真沒有想到,她只想讓女兒快點回來,卻沒想到,弄成現在這個局面。
早知道她該阻止寧安的,不該讓她爲了點小事情就那麼衝動,那個女人什麼底細他們都沒有摸清楚,以塵王爺那麼看重她,鐵定是不簡單的。
雖然塵王爺看着是好玩任性了些,可從皇宮那個吃人地方走出來的人,眼睛都特別的毒,看人特准,這女人塵王爺那麼在乎,定然不是普通人。
而她呢,因爲寧安吵着鬧着要,就給了她牌子,結果卻沒能討來好的,反而被人威脅一番。
這京城裡頭,她皇兄的天下,居然都有人這麼明目張膽的綁架了,這都什麼世道啊?不是說天下太平,到處安和嗎?
好一會她才說道:“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真的要拿着這一萬兩黃金去換寧安的命嗎?可你就不怕萬一這些人說到卻做不到?”
趙駙馬也是沒有主意,只是覺得不該進宮找皇上太后,不然寧安當這塵王妃鐵定是不行的了。
慶陽公主又如何不知道丈夫是想到了這一層去了呢?可是現在已經管顧不了那麼多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不是一定要嫁蕭千塵的,還有很多王爺,還有很多世家公子給她挑選,就不信那麼多人之中挑選不到好的。
“不行,我還是去找母后,讓母后出面,找皇兄,然後全城搜動,他們既然是要錢,那就不會輕易傷害寧安的,即使皇兄不搜查,至少,能讓皇兄那邊出出主意,讓皇兄這裡找塵王爺,這樣,就能找到那個女人了。”
“慶陽,這樣子你豈不是讓塵王爺知道了寧安派了殺手……”
“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想寧安好好的!”慶陽公主打斷對方的話,眼淚又開始落下,“我現在只想要我的寧安,若寧安有什麼事情,我可怎麼辦?塵王爺向來不喜寧安,他們結不成夫妻便結不成夫妻,我不稀罕!”
趙駙馬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知道他現如今的話妻子根本就聽不進去。
果然,在下一秒慶陽公主已經跑進房間整理面容,並且快速的讓人去宮裡通報一聲。
很快,駙馬府門前的馬車便停好了在那。
看着妻子匆匆忙忙的跑來跑去,趙駙馬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只跟着而去。
皇宮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卻不想迎來了不速之客。
宮裡頭剛遞了稟報進去,慶陽公主和駙馬的車已經到了外宮門前。
慈恩太后剛歇息下,便聽到外頭有人來報慶陽公主有要事進宮找慈恩太后。
慈恩太后身邊的錦繡姑姑聞聲,很想讓進來稟告的小太監去駙馬府告訴公主,太后已經歇下,有什麼事情明日再來找。
太后這幾日睡眠不是很好,太醫說了,太后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年輕時候了,而且,當年的事情又給太后的身子造成了頑疾,這人一老,外頭一下雨啊,便鑽心的疼,老人家受不住,睡也睡不好。
這好不容易今天好睡些吧,公主那邊又說有要事,這公主好好的
,能有什麼要事?
所以想着,錦繡姑姑便想讓人打發了公主派來的人。
“錦繡啊,什麼事情啊?”裡頭有聲音傳來,錦繡姑姑臉上一僵,想着這次死定了,又把太后給吵醒了。
其實裡頭那位主子根本就沒睡着,雖然身子好些了,可是卻還是容易醒來,之前睡了一覺,剛醒來,就聽見外頭有人說話,還關於小女兒的事情。
錦繡姑姑趕忙開門進了去,輕聲回答道:“太后,沒什麼事情,您歇息吧,時候不早了。”
“錦繡,是慶陽找哀家嗎?”
錦繡姑姑想了想,知道太后心裡最疼愛這個女兒,只能答道:“回太后,是慶陽公主,那管家來稟報,說是公主有要事要找您呢,不過奴婢把他打發回去了。”
“不必了。”慈恩太后擺擺手,“慶陽向來心疼哀家的,沒什麼事情定然不會這時辰來找哀家,想必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你讓人去通報,便說哀家等着她。”
錦繡姑姑訕訕點了點頭,“誒,好,奴婢這就去辦。”
錦繡姑姑剛出了門,外頭已經有宮女來稟報,說慶陽公主已經到了宮門外了。
錦繡姑姑讓人去將公主接過來便是了。
可沒曾想到,這慶陽公主一進門,便眼淚簌簌的下着,看見慈恩太后,更是嚎啕大哭起來,哭的慈恩太后都要肝腸寸斷了。
“慶陽啊,你這是怎麼了?跟母后好好說說,誰欺負你了?”
慶陽公主要的就是眼前母后的心疼,只有母后越心疼,才能讓她越快救出女兒。
隨後,慶陽公主將自己女兒被綁架的事情一骨碌的告訴了慈恩太后,但是說到那個狐狸精的時候,只說是女兒一時糊塗氣不過,纔會拿了號令暗衛的牌子,去找人算賬了,卻不曾想,反而遭人綁架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慈恩太后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京城內,居然還有人幹這缺德的事情?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將皇帝放在眼裡了?
“母后,你一定要救救寧安,兒臣不能沒了寧安,她的兒臣的命啊,他們說了,明日中午未能湊齊一萬兩黃金,就要殺人滅口了呀。”
慶陽公主眼淚鼻涕的流了一堆,那個傷心,看的慈恩太后既傷心又憤怒。
慈恩太后的震怒很快便招來了在某個宮妃寢宮中歇息的皇帝。
只見蕭啓一進門,便看見兩個女人在抱頭痛哭般,很是傷心。
蕭啓忍不住的蹙了蹙眉頭,問道:“母后和皇妹這都是怎麼了?怎的半夜的哭的這般傷心?”
“都怪那天殺的狐狸精,勾引人不說,還綁架了我的安兒。”慈恩太后怒怒的說道。
想到狐狸精,心裡就忍不住的不痛快,恨不得將狐狸精都剝皮拆骨。
她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這不要臉的狐狸精見多了,先帝被狐狸精迷惑了,不務朝政,連她這個當時的皇后也不曾關心,若不是爲了大梁江山,他恐怕把她這後位都廢了,後來先帝臨死,卻爲了讓那狐狸精晚年能安好,居然將她奉爲太后,位分與她一樣。
想到這個她便來氣,
即使那個女人已經廢了,這輩子只能在牀上度過,可她還是不甘心,可最後又能如何呢?這女人有先帝留下的人保護着,吃住全部都是那邊自給自足,即使她想動什麼手腳也不能。
那麼多年過去了,那女人還沒死,還好好的活在那福祥宮,若不是她老了,現在不中用了,也覺得那女人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了,纔沒的去多理會她。
而後來的兒子,如今的皇帝,他也是被狐狸精迷糊住了,可幸好,這女人死的早,否則,那狐狸精還不知道要在後宮翻出多大的浪來?
而如今,這塵王居然也如此,不愧是蕭家的骨血,都是一樣,只會被狐狸精迷惑住。
她縱然不喜歡蕭千塵這個孫子,可她更討厭搶別人男人的狐狸精,如今外孫女被那狐狸精囚禁着,生死不知,讓她如何不傷心不怒呢?
蕭啓沒明白慈恩太后話裡的意思,只聽的好像是寧安郡主被人綁架了?
“母后,你說寧安讓人給綁架了?”
“哼,就是那些不要臉的狐狸精綁架了我的安兒。”說着,慈恩太后恨恨的看了眼前的蕭啓一眼。
蕭啓心中一凜,怎麼會不明白這母后言語裡的意思呢?
雖然不悅慈恩太后話裡頭的意思,可蕭啓卻還是恭敬問道:“可知道,寧安是被誰給綁架了?”
這頭慈恩太后還沒回答,慶陽公主已經哭的稀里嘩啦了。
“皇兄,你一定要幫我把寧安救出來,我就寧安一個孩子,皇兄,你可要幫幫我。”
蕭啓聽的這哭聲頭疼,卻又不能讓她們停止,只能忍着不耐問,“慶陽,你先別哭,你先告訴皇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皇兄必須知道了,才能幫你。”
慶陽公主點了點頭,馬上收回了哭聲,兩行眼淚掛在臉上,再次將告訴慈恩太后的話一字不落的轉述了給蕭啓。
“這些人真是惡毒啊!”慈恩太后再聽一遍,只嘆氣道。
“慶陽,你說寧安是被進塵王府的一個漂亮女子給綁架了的?那女子武功還很高強?”
慶陽公主連忙點頭,“是啊,皇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要如何,要如何才能救出我寧安,他們要一萬兩黃金,可一萬兩白銀我都不想給了她們,這樣只會助長他們的氣勢!”
聽着皇妹的描述,蕭啓在心裡捋了捋,怎麼感覺這說的狐狸精是正在給塵兒治病的鬼醫呢?
這鬼醫能耐大,抓寧安易如反掌,可事實真的像他的皇妹說的那樣,是鬼醫得罪寧安在先,而不是寧安得罪鬼醫在先?
這事情不管是不是鬼醫做的,反正他都不能把鬼醫抓了,塵兒現在的病迫在眉睫,怎麼能抓了對方呢?
“皇帝,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點派人去尋人?你想哀家親自去尋嗎?”慈恩太后看着蕭啓,問道。
知子莫若母,皇帝是她看着長大的,他心裡想了什麼她會不知道?他一定是忌憚着塵王府那邊的那位,纔會在這裡遲疑。
可寧安的事情能拖嗎?明日中午若這些人真把寧安殺了可怎麼辦?慶陽傷心不止,她老來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