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族長劉傳走了進來。雖然已經過了六十歲,但是劉傳長得非常年輕,看上去就像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中等身材,臉型有些瘦,喜歡穿一件灰色武者袍,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強者的氣勢。
劉風力等四人立刻跟父親見禮,劉傳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他走到上座坐下了。
劉風力立刻上前說道:“父親,老二回來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稟報。”
“是敢於朱翠園的陣法嗎?”劉傳語氣平和的說道。
“是。”劉風力沒想到父親竟然知道了。
劉傳沉默了一下,看着劉風陸說道:“你確定那是一個陣法?”
“是。”劉風陸立刻答道。
劉傳看着幾個人,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
劉風力等人不做聲,等着聽父親解釋他不太相信的原因。
劉傳繼續說道:“據我所知,劉雲州地界,能佈陣的人只有一個。”
大家知道,這個人就是劉傳本人。
劉傳繼續說道:“小小的韓童鎮榮不小一個能佈陣的暴君境界修武者。”
衆人聽劉傳如此堅定的認爲那不是陣法,便都不做聲了。
劉傳繼續說道:“大管家派去的人也回來說是在朱翠園看到了陣法,大管家並不相信。”
劉風力等人一聽,原來是大管家劉昌告訴父親關於陣法的事情。聽父親說劉昌並不相信,他們都覺得有些詫異,這是什麼意思呢?
劉傳繼續說道:“老二,我讓你查的事情,你都查清楚了嗎?”
“回父親,查清楚了。”劉風陸立刻說道:“尤餘在韓童鎮做了很多……。”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唐浩的背景。”劉昌打斷了劉風陸的話。
劉風陸也是個聰明人,他一聽父親打斷他的彙報,便明白父親是不想聽這個。他沉默了一下,說道:“唐浩的背景還沒查清楚。”
劉傳嚴肅的說道:“沒查清楚就繼續去查,大管家已經親自去韓童鎮了,你有事多跟他請教。”
“是,父親。”劉風陸雖然有些不明白父親的用意,他是立刻答應了。
“好了,退下吧。”劉傳說道。
“是,父親。”
衆人都明白,父親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兄弟四人立刻退下了。
看着四個兒子走出了議事廳,劉傳那兩道烏黑細長的眉毛微微皺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韓童鎮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不但牽扯到了雲家,竟然還弄出一個可以設置陣法的暴君境界強者。不管那個暴君境界的強者是誰,是不是跟雲家有些關聯,他都不能主動去觸碰。他雖然是這劉雲州的第一高手,可是雲家有兩個暴君境界的強者。
至少在目前,他還不想、也不能打破這個平衡。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插手韓童鎮的事情了,而且還牽扯到了兒子的死,他又不能徹底放手。那就讓劉昌去弄吧,就算劉昌真的出現了意外,也不過是損失了一個鬥士中階的下人而
已。如果能夠抓到劉昌在韓童鎮出事的證據,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討伐韓童鎮了。
劉家的四個少爺並不明白他們這位族長父親的主意,四個人離開了老宅之後,便又聚集到了大少爺劉風力的宅子裡。
兄弟四人坐下,開始琢磨父親的真實意圖。
經過一番商議,劉風力決定,讓劉風陸聽父親的話,先回韓童鎮。既然劉昌去了,那就先讓劉昌牽頭去辦這件事,看最後劉昌能辦到什麼程度。如果劉昌辦不明白,他們再想辦法。
劉風宮是一個比較好奇的人,他也想去看看那個陣法。劉風力同意了,不過囑咐劉風宮,千萬不要私自行動,一切聽劉風力的。劉風宮答應了。
於是,劉風宮和劉風陸啓程前往韓童鎮,劉風力和劉風動留在劉雲州。
劉家二少劉風陸和劉風宮來到了韓童鎮,住進了那個小院。稍微安頓了一下,劉風陸便去找大管家劉昌了。
劉家在韓童鎮有一個收藥材的貨棧,劉昌就住在貨棧了,他這次到韓童鎮來的名目也是來檢查貨棧的生意。
劉風陸到了客棧,見到了劉昌。雖然劉昌只是一個大管家,但是劉家的五個少爺對這位老管家都很尊敬。打過招呼之後,劉風陸便告訴劉昌,他奉命來協助劉昌辦事,問劉昌有什麼吩咐的。劉昌當然不敢直接了當的吩咐二少爺做事,他只是客氣的說暫時還沒有,如果有事了,會拜託二少爺去做的。
劉昌還邀請劉風陸到客棧來住,被劉風陸拒絕了。他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他是暗中來到韓童鎮的,不適合拋頭露面。他這樣說,一來是真的不想來客棧住。二來也是告訴劉昌,他只能暗中做事,不能做拋頭露面的事情。
劉昌自然不敢勉強,便送走了劉風陸。
劉風陸走後,劉昌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端起桌子上已經冷了的茶喝了一口。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有些忐忑。按說小小的一個韓童鎮,不至於讓他不安吧。
這時,權重走了進來。權重是劉昌找到劉家的,他這些年能有如此成就,完全是拜劉昌所賜,所以在他心裡,劉昌比劉家族長劉傳更重要。
“坐吧。”劉昌對權重說道。
“是,大管家。”權重坐下了。
劉昌看着權重,問道:“二少爺來了,是族長拍他來的。”
權重看着劉昌,有些奇怪的說道:“大管家,你覺得族長另有用意?”
劉昌笑了笑,說道:“都是爲劉家做事,哪有那麼複雜。”
權重覺得劉昌沒有說實話,但是他也絕對不能點破,大家族裡總是有很多秘密,他稍微頓了頓,說道:“大管家,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劉昌沉默了一下,說道:“監視朱翠園裡的一舉一動,如果有機會,殺了唐浩。”
權重聞言,眉頭一皺,說道:“大管家,如果唐浩背後真有一個暴君境界的強者,我們這樣做,也許會引火燒身。”
“如果唐浩的背後真有一個暴君境界的強者,他用得着這樣忍我們嗎?
”劉昌反問道。
權重聞言,覺得劉昌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他卻無法無視劉暉被電光纏繞的情景。如果那不是陣法,那是什麼呢?
劉昌繼續說道:“按照我說的做,無論是不是唐浩殺了四少,他都要死。”
“是。”權重雖然心中疑惑,可是大管家的命令他不能不聽。
權重走了,劉昌微微閉上了眼睛。唐浩,他的背後到底有沒有暴君境界的強者呢?雲家難道真的把尤長生帶走了嗎?
想要判斷出唐浩背後到底有沒有暴君境界的強者,也許只有殺了唐浩,才能判斷出來。
至於雲家帶走了尤長生,只要劉家死活不承認手留過尤餘,雲家有了尤長生也是枉然。他估計雲家也會想到這一點,他們就算擁有了尤長生,也只是想一倍不止只需,未必會利用尤長生來打擊劉家。
也許族長已經知道了他收留尤餘,並且讓劉暉、童旭陪着尤餘到韓童鎮來鬧事。他沒說破,還讓自己到韓童鎮來調查這件事,也許就是想讓他把這件事抹平吧。而且族長還讓二少來幫忙,這足以說明族長對他還是很尊敬的,希望能把這件事抹平。
現在讓劉昌感到頭疼的是,唐浩呆在朱翠園不出來,又有那個類似於陣法東西保護,想要殺他,就必須等他出來。
劉昌其實想過用韓家和童家的人來威脅唐浩,讓唐浩出來。可是他擔心那樣做,又會被雲家抓住小辮子。天朝律法規定,不允許殺害修武者,更不能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雖然任何人都知道在修武者的這個世界裡,每天都存在很多骯髒的東西。可是沒有幾個人敢隨意的把這些骯髒的東西搬上臺面,這也是規則的一種。
從族長的態度看,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希望事情能簡單解決。
唐浩不可能在朱翠園呆一輩子,他總有出來的時候。他不過是煉士初階,只要他出來,隨便一個人就能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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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朱翠園在夕陽的餘暉下更加的美麗了。
在花圃之間,兩人男人靜靜的立在那裡。一個是中等身材的四十多歲男人,一個是身材挺拔的二十歲年輕人。
這兩人當然就是唐浩和韓路,韓路這時候來,就是跟唐浩商量事情的。因爲劉家的大管家劉昌已經來到了韓童鎮,而且還大搖大擺的住在了客棧裡。名義上他好像是來檢查客棧的生意的,可是實際上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唐浩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並不意外。稍微沉默了一下,他說道:“他找過你嗎?”
“沒有。”
“看來他的主要目標是我。”唐浩平靜的說道。
“應該是的。”韓路也是這樣覺得的。
唐浩看着天邊的燦爛晚霞,笑着說道:“他們不敢輕易進來找我。”
“因爲那個陣法?”韓路問道。
“嗯,這個東西足以嚇倒很多人。”唐浩很隨意的說道。
“那真是一個陣法嗎?”韓路對此還是非常的感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