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恩怨都在這海祭灘上有了個交代,一切都定了下來,左丘家和嚴家一行都決定了在靜靈派居住下來。他們倒也並不用等待多久,四天之後,他們便能如願以償,看到傳說中神秘萬分的聖地之景。
呈着包圍之勢的上千靜靈派子弟已經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開始整齊有致的撤退,分爲幾支隊伍當先迴歸門派,碧月夫人也在其中一股中離去。現在左丘家和嚴家衆人留在大元島的事情定了下來,她這個主人倒顯得並不熱情了。不過住處的事情也都已經是安排下去了,便是由鍾駱、趙泉還有鄧禹三人來帶路。
安放好了船隻,一行人便往門派腹地走去,翻過了一座山頭。鍾駱本來是打算將三方分在方向不同的三個小苑的,嚴貞卻並不贊成,她的意思是希望鍾駱能夠將三方都安排在了一處相連的地方。嚴貞這一番提議,代表着齊家的嚴琳自然是不敢有意見的,左丘鬆淡淡一笑,也算是默認了。既然是客人如此要求,鍾駱也只能按照這個意思去做了,想了一會兒之後,便帶着衆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不經意間,鍾駱瞥了後面的嚴琳、嚴虎兩人一眼,目光中透着一股敵視,在他心中,確實是有些想不明白碧月夫人爲什麼要挽留這幫來意不善的人,不僅是嚴琳兩人,便是其他那些人,想必都是覬覦着月夕石的,一旦有了機會,說不得又要行偷盜之事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擔憂了,靜靈派的實力根本就不濟,到時候如果是左丘鬆這種高手強取豪奪,門派根本就沒有保護之力,而且在剛纔海祭灘的時候,夫人更是已經將偷盜月夕石的楚雲寒、嚴琳、嚴虎三人一一赦免了,等於是在不知不覺中承認了在靜靈派中偷盜乃是無罪之事,到時候門派就算是講道理,氣勢想必也大不起來。
在這支隊伍中,楚雲寒緊跟着左丘鬆和左丘樑的後面,一路上幾人之間都沒有說話,楚雲寒卻能感受到一股十分舒服的溫暖之意,不過他的心中卻也涌現着一股擔憂,正是因爲含萱之事。直到剛纔碧月夫人先行離去時,他才終於是意識到了含萱的危險。在碧月夫人離去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碧月夫人對含萱的那個極度寒冷的眼神。隨着碧月夫人這個
眼神,含萱臉色馬上是一片死灰,沉重無比的跟隨在碧月夫人的身後。
他的心中沉動着,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含萱爲了救他,可謂是將一切暴露無疑,碧月夫人豈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特殊關係,很自然的也就要聯想到那夜霽月山上的蹊蹺,還有後面遍島搜捕都無果的離奇。往嚴重方面去說,含萱已算是背叛了碧月夫人,背叛了靜靈派了!碧月夫人會如何處置含萱?這是他在擔心的事情。忽然之間,他緊緊的一咬牙,不管碧月夫人如何懲罰含萱,他在這裡一天,便要不顧一切保護含萱一天!
這邊楚雲寒心中沉動,另一邊嚴琳和嚴虎卻都在緊緊的觀察着他,目光一陣閃滅。嚴琳的心中透着一股深深的困惑,首先是對楚雲寒身份的困惑,還有就是對母親嚴貞不立馬襲殺楚雲寒的困惑。在她看來,不管左丘家多麼的重要,她們也一定是要不顧一切殺掉楚雲寒的,那封信件實在是太重要了,關係到她們母女兩人的身家性命還有齊、嚴兩家的聲譽,一旦暴露出來就什麼都完了!拼着和左丘鬆關係破裂,也一定要殺了楚雲寒這個禍端的,然而母親嚴貞的做法卻讓她十分的不解,她甚至有些懷疑,母親到底是知不知道信件已經落入到楚雲寒的手中!
不過好在她冒充齊家之人的事情終於是不用擔心了,左丘鬆已經是暗示着絕對會幫着控制此事了。
她緊緊的看着楚雲寒的背影,目光底色中難以掩飾那一份深深的仇恨。等到住定下來,她一定要再和母親嚴貞將一切說清楚,就是拼着自己受責罰,也一定要將讓母親下定決定殺了楚雲寒!她恨楚雲寒入骨,只要能讓楚雲寒死,她現在什麼都願意做了!
卻說嚴虎,他看着楚雲寒的眼神中卻是透着一股深深的驚異,很早以前,在初平城的時候,他就認識到了楚雲寒的奇異之處,後面在驚濤之門時,更是被楚雲寒散發出的那股霸道無比的左丘氣息所驚駭住。剛纔在海祭灘上,他看到左丘鬆那般不顧一切的庇佑楚雲寒,更是加深了心中的那個猜測,他認定了楚雲寒定然是和左丘家族有着一種神秘無比的關係!至於楚雲寒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身份,他暫時也是無法窺探到半分了。
嚴琳就在他的旁邊,他
能夠清晰的看到嚴琳目光中的那股仇恨,他的心中一緊,幾乎是瞬時間的,他已經是做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等下尋着機會,一定要好生勸勸自家小姐,以後是千萬不要想着報仇了,想要拿回信件也只能是採取另外溫和的方式了。他心中那股強烈無比的直覺告訴他,楚雲寒真得不是他們再能惹的!
衆人被鍾駱帶到了一處幽靜的住處,這處地方一排排的獨立院落,靠的都是十分的近,倒是十分滿足嚴貞的要求。三方各自選好了院落,其中嚴家因爲來人太多,倒是入住了兩處院落,代表齊家的嚴琳和嚴虎不過兩人,卻也是居住着一個院落的。
左丘家一行一切都是由左丘鬆做主,楚雲寒默默的跟着左丘鬆的背後,進入了一處院落,他擡頭一看,只見院落大門橫樑上裱着“初竹小苑”四個字。
三方已經是安排下來了,鍾駱等人也沒有和衆人繼續客套的意思,紛紛告辭了,臨走的時候,鍾駱和趙泉兩人相視了一眼,目光閃動,似乎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這幾天裡,想必夠他們勞累的了,古波井那邊肯定要日夜好生看守了,就算是敵不過來人,也終歸是要搞個明白才行。
初竹小苑。主房中。
“孩子,你叫做什麼?”
左丘鬆和左丘樑端坐在一邊,他們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楚雲寒,臉色中透着一股異常親切的光輝,飽含着鼓勵之意。
楚雲寒向左丘鬆和左丘樑行了一個晚輩禮節,尊敬的說道:“晚輩楚雲寒,本是初平城人氏,後面晉升爲橙通境界,便來到了州府。”他對着左丘鬆兩人有着一種發自內心的好感,將自己的情況和盤托出。
“楚雲寒……”左丘鬆輕輕唸了一聲,頓了一頓,問道:“初平城我並沒有去過,不過聽說那邊似乎有着一個楚家,你便是出自那個大族了?”
楚雲寒忽然輕鬆的笑了笑,說道:“在州府這邊,我們楚家哪裡算得了什麼大族……”他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左丘鬆的話,倒也是表明清楚了意思。
左丘鬆忽然微微皺起了眉頭,沉吟着說道:“你知道通道橋樑轟塌的消息嗎?你來的時候可感覺到了通道橋樑有什麼異樣嗎?轟塌之事是如何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