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可話一說完，也意識到自己鬧了一個烏龍。隨後便聽小志在身後解釋說道，“唐總，那生產車間都是加工重地，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去，而倉庫更是重中之重，就連普通員工都無法進去的。”
“這麼嚴格。”唐可可微微皺眉，不過再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是車間重地，稍有差池，只怕機密就被人竊走了。
唐可可望向了李叔，“那有沒有機會能光明正大地進入車間？”
李叔搖了搖頭，有些爲難地說道，“這個恐怕有難度，畢竟合作考察也有對方高層在，很難有單獨的機會。”
“往日遇到這樣的情況，你們是怎麼做的？”唐可可還不死心，繼續追問。
“其實也能夠試着賄賂員工，但這一次卻是行不通，各方面都嚴防死守，我打聽許久，也才知道是一種新型材料，據說航空器械也都選的這種原材料。”小志在一旁認真地說道。
“行，這件事情我會想想辦法的。”唐可可點了點頭，隨後站起身來，示意李叔將錢收好，“這找營銷專家的事情就靠付總了，小志暫且留下，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付總哪裡不知道唐可可的意思，連連應答下來，提着錢樂不可支的走了。
唐可可望着付總的背影，雖說這人有些貪財，但也是個人精，如今正是欣欣公司危難時刻，的確不再適合換人了。
看來，張慶年還是挺有先見之明的。想到這裡，唐可可對張慶年愈發感激起來，只是……唐可可望向了小志，只見對方依舊老樣子，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你對海天三腳架有什麼看法？”唐可可單刀直入，問起了小志的想法。
小志點了點頭，“在國內應該算是不錯的了，銷量一直第一，我也試着買過海天產品，但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這一點本是唐可可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但見小志已經做過，也只好點了點頭，“若是能讓你混進海天車間，你能看出對方用的是什麼材料嗎？”
小志微微皺眉，“這……怕是得進入倉庫查看原材料才清楚，但倉庫重地，一般人根本進不去。”
有了小志這話，唐可可也放心下來，隨即起身說道，“那行，等我想到辦法就帶你一起過去，到時候就全都靠你了。”
說完，唐可可又拍了拍小志的肩膀。
小志頓時站了起來，似有些受寵若驚，低着頭輕聲說了句，“好。”隨後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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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可可沒有想到海天竟然會是龍氏旗下公司，也怪她平日裡沒有多做了解，繞了一大圈卻還是繞回了原處，難不成真的要和龍傲天打交道不成。
李叔此時也走了進來，見唐可可依舊眉頭緊鎖，便問道，“還在想海天的事情。”
唐可可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我們也得混進車間看看，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剛纔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先借着欣欣公司的名義去找龍氏合作，先談談看。”李叔說道。
“也只好這樣了。”唐可可揉了揉太陽穴，心裡亂糟糟的，“這件事情暫時別告訴外人。”
李叔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知道了唐總，我先去忙了。”
唐可可強打起精神看着桌上資料，上個季度的報表已經送來，還沒看完唐可可便是忍不住嘆息一聲，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金融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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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總，有外線。”秘書提醒道。
“接進來。”唐可可說完便拿起了手機，很快電話裡便傳來一男子聲音，“唐總，好幾不見，別來無恙啊。”
“您是……”唐可可微微蹙眉，這聲音有些熟悉，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對方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唐總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詹姆斯，唐小姐難道忘記了嗎？”
詹姆斯？唐可可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腦海中還回蕩着龍傲天昨日說的話，最近一段時間詹姆斯會來找自己。
想不到還真讓龍傲天猜準了。唐可可心裡暗暗驚訝，但還是立刻笑着打着招呼，“原來是詹姆斯先生，前段時間聽說您回國了，也就一直沒有聯繫，怎麼這次又來到中國了？”
詹姆斯那邊傳來爽朗的笑聲，似乎還辦着翻閱紙張的聲音，他並沒有從正面回答唐可可的問題，而是一笑，“這段時間我可是聽說了，唐小姐的身份可一下子從龍夫人變成唐總，成了企業家，我還沒有祝賀呢。”
唐可可雖然知道詹姆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表面上還是和詹姆斯客套了一番，最後和詹姆斯約在了一家川菜館見面。
唐可可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個多小時才八點，索性將手裡的資料看完，又讓秘書將公司內部員工資料也拿出來過目了一番。
下午毛小強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對於昨晚的事情也是閉口不提，唐可可還以爲毛小強時想等事情確定下來之後再跟自己挑明，因此也沒有往心裡去。
待到了川菜館，詹姆斯已經到了，而他身邊站着的依舊是翻譯官喬。
“嗨，唐總，這裡。”詹姆斯笑容可掬地站起身來，衝唐可可打着招呼。
唐可可其實早就看到了詹姆斯，只是心下有些疑惑，爲何詹姆斯到哪裡都帶着喬，難不成又是從別的國家轉過來的。
三人坐下後簡單地寒暄了一番，詹姆斯對唐可可和龍傲天的婚姻關係表示同情，唐可可本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事情已經過去了，凡是都得向前看，詹姆斯先生，我沒事。”
詹姆斯也笑着點了點頭，“唐總果然好氣魄，難怪從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機會合作。”
“合作？”唐可可有些不解。
喬從包裡拿出一疊資料，推向了唐可可桌前，臉上也不見當初傲慢不屑的神情。
唐可可看了詹姆斯一眼，隨後便拿起資料簡單地看了一下，“這麼說，詹姆斯先生是想利用中國工廠製作攝影器材了？”
“恩，不錯。我提供人才和技術支持，唐小姐負責產品的加工生產，爲了免除風險，唐總只需要加工成成品，每一單直接結款，您看怎麼樣？”不知不覺間，詹姆斯已經用上了“您”。
唐可可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思量了一番。詹姆斯這種情況在國內很常見，運用國內廉價的勞動力來達到利益最大化。
可以說國內加工成一個成品的進價不足一元，但在國外所創造的的利潤卻是一點幾美元，這還不是終端銷售，因此近幾年國外合作商的眼光也都放到了國內。
只是唐可可依稀記得龍傲天說過的話，這詹姆斯並不像表面那般好對付，因此唐可可還是有些猶疑，半天拿不定主意。
末了，唐可可才追問道，“爲很麼選定我，據我所知，海天的器械比我們要好。”
這話倒是實話，詹姆斯點了點頭，丹娘隨後又說道，“一來我相信唐總更能和我們成爲好朋友，二來海天乃龍氏集團旗下產品，上次‘青靈’給我的印象並不好，所以纔打算另尋一家。”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唐可可信服，因此她直接說道，“‘青靈’的確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好，但其中原因我相信不用我多說，詹姆斯先生也很清楚，而海天器械，遠在國外合作的廠商多達五家，其中品質可見一斑。”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喬卻突然開口，“唐總不是已經和龍氏總裁協議離婚，怎麼還如此關心龍氏集團。”
面對喬的出言不遜，唐可可淡淡一笑，“我想喬先生是誤會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詹姆斯先生，您覺得呢。”
詹姆斯臉上笑容依舊，他看了喬一眼，隨即才點頭說道，“唐總的擔心不無道理，只是我們選擇李氏集團自然也有我們的道理，這只是小試牛刀，若是可以，我將把公司發展到中國呢。”
隨後詹姆斯又將資料推向了唐可可，“唐總還是仔細看看，我知道國內將近半年的時間經濟都不景氣，就連華爾街也如此，這是個機會，我想唐小姐還是好好考慮一下。”
的確，唐可可剛剛看了那份合同，對李氏來說無疑解決了燃眉之急，現如今欣欣公司已經陷入僵局，數百臺機器已經停工，而那些員工每個月的開支也不是一筆小數目。
“等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唐可可將資料收了下來，棱模兩可地說道。
詹姆斯點了點頭，並不着急。隨後菜也陸陸續續上上來，兩人的話題也就此打住。
詹姆斯對川菜讚不絕口，而唐可可也注意到，一旁的喬並沒有多吃，而是時不時地打量唐可可幾眼。
這讓唐可可感到非常不舒服，放下了碗筷，直接對喬說道，“不知道喬翻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您這樣一直看着我，我可是吃不下去了。”
唐可可雖是說着玩笑話，但臉上沒有半點笑容。
詹姆斯也停下來看了喬一眼，隨即拍了拍喬的肩膀，連笑了幾聲纔開口說道，“唐總可千萬別誤會，喬的確是有話要跟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