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琴輕蹙眉頭,淡然的掃了瞿夫人一眼,幽幽的開口,“媽,我累了。【,”
溫婉的語調就好似浮雲一般,輕飄飄的,感受不到任何的真實性。
這個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累,也有心靈上的。
單純的她,一直以爲,她和瞿流楓之間的關係,就算沒有實質上的進展,多少還是有些變化的。
可是,就在她懷揣着美好的憧憬,以爲他們終究會幸福的在一起時,竟然遇到了這樣的一幕。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的改變!
原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她太過美好的妄想罷了。他在家中所表現的一切,也不過是在做戲,爲的就是安撫她……
有什麼東西在欣賞狠狠的紮了一下,生生的疼,悲涼自心底不斷擴散,眸光也頓時變得暗淡無光,再沒有了出門之前的那般明亮清澈……
一直關注她的瞿夫人,自然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扶着她率先走了出去,只是在經過瞿流楓身邊的時候,低聲道了一句,“流楓,我和小琴在下面等你。”
店內只剩下瞿流楓和鄒婷兩人。
“流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那個女人嗎?爲什麼你剛纔還要護着她?!”鄒婷的語氣咄咄逼人,驕縱到極點。
“她是我老婆。她肚子裡還懷着我的孩子!”飄然的話語輕巧的落下。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冷琴那張黯然失色的小臉,胸口一陣莫名的壓抑。
這時,導購員已經將金卡遞了過來,接過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
“流楓,瞿流楓!”
不管她怎麼呼喚,瞿流楓還是直接走了,根本沒有一絲的留戀。
她只能氣得在原地直跺腳,怒氣沒處撒,擡手將店內的一排衣服嘩啦的掃下後,這才氣沖沖的離開了。
到家之後,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冷琴便以休息爲名上了樓。
“臭小子,還不趕緊去哄哄小琴!”擡手推了他一把,瞿夫人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的怒氣。
“媽,我……”瞿流楓爲難的睨了母親一眼,看到母親眼底的怒氣,最後只能將話嚥下。
咚咚咚
三下敲門聲之後,房門打開了,緊接着響起了腳步聲。
冷琴閉着雙眼,倚靠在貴妃椅上,呼吸平穩,就算不去看,她也知道來的人是誰,那沉穩的腳步聲,她再熟悉不過了。
“小琴……”呢喃的喚着她,他卻不知道到底應該和她說些什麼。一向對女人攻無不克 的他,繼歐陽曼青之後,第二個讓他不知所爲的人出現了。
“小琴,我和鄒婷的關係……”
他遲疑着,是要坦白?還是按照母親所說的,哄哄她呢?
“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不想知道。”她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依舊閉着雙眼,臉上的表情淡然。
“……”一句話堵得瞿流楓啞口無言。
“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你這麼一個優秀的男子,早就習慣了在百花叢中穿梭,什麼樣的女子沒有見過。怎麼會因爲這毫無特色的一朵小花,怎麼可能引起你的興趣……想要得到你的愛,更是奢求……”緩緩的話語,帶着一絲淡淡的嘆息。
“冷琴……”
胸口溢出一股異樣的情緒,眼前這個女子,似乎離他更遠了。
“我知道,若不是爲了孩子,你是斷斷不可能娶我的。能夠和你有這麼一段交往,已經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回憶了……”緊閉的眸子緩緩的睜開,眸底散發着淡淡的幽暗,“瞿流楓,我們履行協議吧……”
心臟猛地一陣緊縮,頎長的身型怔忡在了原地。
履行協議?她這是……
“瞿流楓,我把自由還給你。按照我們之間的約定,在孩子十六歲之前,我們還會繼續住在這裡……”
她的話語像是嫋嫋的餘煙一般,不斷的在空中盤旋,飄散着,不停的迴盪,一下下的直接撞擊着他的胸膛。
“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兩年……”瞿流楓不知道自己到底現在是怎麼樣的心情,爲何聽到她說傲旅行協議,他會覺得鬱煩。
“現在也不過是提前罷了,瞿流楓,你這樣偷偷摸摸的也很累吧!不如,就乾脆直接了斷了吧,也省去了爸媽他們拼命隱瞞的辛苦……”
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豁然開朗了,爲何家中會沒有雜質和報刊,電視會沒有新聞頻道,一切都是瞿家人爲了防止她傷心而做的措施。
她的豁達,讓瞿流楓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繼續挽留還是順應她的話。
“這件事情,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良久,他只是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說完便直接離開了。
躺在貴妃椅上的冷琴,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眼淚在門徹底闔上的剎那,陡然滾落,一顆接一顆,順着臉頰,掉落下來……
雙手輕放在攏起的腹上,一下下輕輕的撫摸着,寶寶,媽媽現在只剩下你們了!
牀頭還掛着他們的結婚照,窗戶上還貼着大大的字,顏色依舊鮮豔。字都還未曾撕下,他們卻已經要分道揚鑣了……
臥室的門被瞿流楓摔得重重的,沉悶的聲音引起了樓下人的注意。
擡首,卻見瞿流楓一臉暗沉的走下樓,渾身散發着陰鷙的氣息。
“大哥……”瞿流晨淡淡的開口,試圖詢問點什麼,卻被他狠狠的一個瞪眼逼了回去。
誰都沒有開口再問,任由瞿流楓就這麼走出了家門。
離家之後,瞿流楓開着車上了沿海公路,將馬力拉到最大,快速的飆車。
車窗被他打開着,夾雜着海水的清新味道的海風,狂肆的捲入,將他浮躁的情緒一點點的安撫下來。
行進了好一段時間之後,他猛地打轉方向盤,開車朝市中心行進。
怡可酒吧。
某間包廂的桌上,擺着好幾瓶打開的烈酒,有好幾瓶甚至已經見底了。
瞿流楓坐在真皮沙發上,一邊坐着一個女人,包廂裡另外還有個男人,他們也左右各自環着一個女人。
“瞿少,你可不能再喝了,喝醉了回家,跟弟妹可不好交代啊!”男人開口提醒道。
“交待啥,我都快要成孤家寡人了!”
“瞿少,這話可不敢瞎說,你和弟妹才結婚多久呢!”
“老徐,我什麼時候和你開過玩笑了?”喝酒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瞿流楓難得的認真。
叫做老徐的老人微微怔忡了一下,將一疊鈔票扔在桌上,揚了揚手,“你們先下去吧!”
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拿過錢,樂呵呵的走了。
“瞿少,你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呢?正是新婚燕爾,可不敢胡說!”
“在你面前,我還能瞎說嗎?”一仰頭,又是一杯酒見底了。
老徐怔忡了一下,須臾,接着問道,“莫非是鄒婷的事情,被弟妹發現了?”
瞿流楓最近和鄒婷走到近,已經是圈子裡大家都清楚的事情,甚至又不怕死的報社都進行了報道。
沉默幾秒,瞿流楓重重的點了點頭。
“嗨,這種事情,你哄哄弟妹就是了。男人嘛,哪有不在外面逢場作戲的!”老徐是徐氏企業的現任總裁,年紀已經四十,早已經是有妻室的人,在外面也是一個胡來的主,但是他老婆卻一直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從未出過事情。
對於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也更是有了一套高明的應對政策,否則,又豈能壓制住家中的母老虎。
“她要和我離婚!”
“離婚?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吧?她不是都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嗎?”
“要不是爲了孩子,我又何必娶她!”娶她就是爲了防止孩子會發生意外,可是現下……
早知道這樣,他一開始就不要娶她了,真是自找麻煩。
老徐似乎明白了一些緣由,須臾,淡淡的開口,“既然你們之間沒有感情,她執意要離婚的話,就離吧!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你還怕找不到一個和你情投意合的嗎?”
瞿流楓愣了愣,卻沒有說話。
情投意合!
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要遇到是何其的難啊!
他愛歐陽曼青愛了那麼多年,爲她付出的雖不算多,卻也不少。可是,最終還是一場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