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這樣的自己可以嗎
正當蘇小沫猶疑着這種狗血的事情會不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那位老人又徐徐開口了。
“蘇小姐對於二少爺,瞭解多少呢?”
花了些時間,蘇小沫才恍然,這位老人口中的二少爺是唐天翊。
“哦,不是很瞭解,呵呵,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不算太久,呵呵!”
宋修明聞言,目中的深思稍縱即逝。
“二少爺回國多年,蘇小姐是第一位他公開承認的女人,如今連着小少爺也開口叫您母親。雖然並非親生,但是二少爺既然這麼做了,那就是認準了想要帶蘇小姐您回芝加哥莊園的。”
蘇小沫花了一點時間,才徹底消化了這個老人的這番話,一陣搜腸刮肚,蘇小沫沒找到適合接話的詞語,便開口道:“宋伯,唐天翊他,是不是和家裡關係不大好,都沒有聽他提起過家裡的事情。”
宋修明聽到蘇小沫這麼稱呼唐天翊,多少有些驚訝,看着她眼中好奇單純的光芒,心中暗自嘆氣。
“原本,二少爺已經是公認的唐家下一任繼承人。不過六年前,二少爺卻爲了一個女人,和老爺鬧翻,毅然拋下一切,帶着那個女人來到z國,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莊園,甚至連美國都不曾去過。”
宋修明的話語,像是一塊石頭砸入蘇小沫的心中,帶起陣陣漣漪起伏。
唐天翊居然爲了一個女人,拋棄了自己擁有的一切,甚至不惜和家族對抗!
震驚過後,蘇小沫帶有猶豫,好奇問道:“是季詩曼嗎?”
宋修明微微點頭,看着蘇小沫的眼神中帶着一抹不明的光芒。
“恩,所以第一次聽z國這邊的人說,二少爺和別的女人同居時,芝加哥那邊知道內幕的人都不大相信。那年,二少爺爲了和季小姐在一起,頗費了功夫,二少爺那時候非常有決心,連我也以爲,最後他們兩人會走到一塊。沒想到……”
宋修明的話沒有說下去,蘇小沫卻有些恍然。
原來,這個女人曾經在唐天翊的生活中扮演瞭如此重要的角色。
心裡有種酸澀的感覺,蘇小沫突然有一種局外人的錯覺,好像自己纔是破壞別人幸福的第三者。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蘇小姐不必在意。二少爺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他是個明白人,既然他今天選擇了對外公佈他和你的事情,讓小少爺叫你一聲母親,那麼就是認準了你。”
蘇小沫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隨即道:“宋伯這次會來z國,就是爲了確認這個消息嗎?”
宋修明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來,是爲了老爺交代的事情,至於你,只是個人原因。二少爺的母親,是個可憐人,這麼多年沒有見過兒子,聽說了你們的事情,她委託我來確認一下。不過,,”
“不過什麼?”蘇小沫連忙問道。
宋修明意味深長地看着蘇小沫,朗朗開口:“我到了z國後,頗費了一番心思來調查蘇小姐你,可是,得到的結果卻寥寥無幾。看來,蘇小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話裡有話,蘇小沫有些心虛,不敢隨意接話,選擇沉默。
“蘇小姐,唐家在美國,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在那種家庭,對子女婚姻的要求,也是非常苛刻嚴格的。且不說要有多厚的底子,但至少,個人背景應該是要清楚無誤的。”
宋修明的話,成功讓蘇小沫的臉白了白,眸色瞬間黯淡了下去。
“呵呵,蘇小姐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拆散你們這對人的。我只是想提前告訴你,你若是想和二少爺在一起,將來會遇到很多坎坷,你要事先做好準備。唐老爺,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也是一個嚴格的父親。而二少爺作爲唐家的後人,他的婚姻,必須要經過老爺同意。”
“我們不回芝加哥,不就沒事了?”蘇小沫接話道。
宋修明搖頭,笑,“蘇小姐,我今天會出現在你面前,就代表老爺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不要以爲身在地球的兩端,老爺就真的不管這個兒子了。二少爺的一舉一動,老爺多少都知道些,他不插手,不代表他不能插手,只是他不想而已。二少爺就是深知這一點,才沒有把你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藉着這個機會,讓老爺知道他的選擇和決定。因爲他明白,這是遲早有天都要發生的事情。”
蘇小沫死死咬脣,憂心忡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隨即小聲道:“我就有那麼糟糕那麼不受人待見麼……”
宋修明花了些時間才聽清楚她的話,不由呵呵笑起來。
“呵呵,蘇小姐不必太擔心。我相信既然二少爺敢公然和老爺挑戰,那麼就是做好了對抗的準備。二少爺是個命苦的孩子,他從小就受了好些委屈,所以現在脾氣不大好,以後,你要多見諒。”
宋修明說完,就對着蘇小沫微微鞠躬,作罷,就轉身離開。
蘇小沫連忙叫住這位老人,她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這個老人,比如唐天翊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比如自己怎麼做才能讓唐天翊的父親接受她,再比如說,爲什麼說唐天翊小時候受過很多委屈。
宋修明似乎猜到了蘇小沫的想法,微微搖頭,“有些事情,還是讓二少爺親自告訴你的好。”
“那……你是站在唐天翊這邊,還是站在他父親那邊?”
宋修明看着眼前這單純的孩子,不由失笑,眼底卻是有幾分擔憂。
這樣乾淨的孩子,放在二少爺身邊是好的,只是,這樣的性子,若真的住進了莊園,怕是沒幾天就要被折騰的半死吧!
“我說過了蘇小姐,我是唐家的家僕,你說,我是站在哪一邊?”
蘇小沫怔怔看着那抹身影遠去,最後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腦海中全是他剛纔的話語。
這位老人今晚所說的一切,都是蘇小沫不曾瞭解的唐天翊,他的過去以及他的那個神秘家族。
老人的三言兩語,卻像是沉重的鉛垂,重重在她無知歡悅的心頭砸了一記。
原來,光拿出愛的勇氣還遠遠不夠;原來,她要面對的困難,不僅僅只是自己的身份問題;原來,他與她之間,有如此深不可及的鴻溝等待着彼此去跨越。
一個連華爾茲都不會跳,一個父母不詳,一個隨時面臨着組織追殺的人。
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