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清脆的響聲在夜晚格外響亮,更多的鳥兒被驚了起來,成片的鳥羣遮蔽了月光。
僱傭兵雖然手腳夠快,但還是沒能避免一位隱藏在暗處的哨兵開槍示警。
槍聲響起,偷襲也就沒了意義,剩下的就是強攻。
城堡裡響起了像是前幾天晚上慌亂的報警聲,“嗚”的淒厲喇叭鳴叫聲之後伴隨的就是掃來掃去的照射燈。
黑暗的森林裡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槍響,嘩啦啦一下子探照燈瞬間被打滅了幾盞,看來政府軍對將軍這邊的裝備很熟悉,一上手先把你的眼睛打瞎。
經過短暫的慌亂後將軍這邊的士兵展現了一點點的軍事素養,當然,只是一點點而已。
作爲敢死隊的幾十號人扛着土製的炸藥包想衝過一線天去炸燬山匪叛軍的先頭攻勢,但是還沒走到一線天的一半就被機槍的密集子彈射成了馬蜂窩。
突突突突,機槍的紅色火舌在黑暗中格外的顯眼,就像是農民手裡的鐮刀一樣輕易地收割着生命。
當最後一位敢死隊員倒在一線天的石階上後空氣中充滿了濃烈的火藥夾雜着血腥的味道。
兩邊暫時進入了平靜。
政府軍在等下一次的進攻機會,而將軍這邊的士兵在嚴陣以待,手指頭扣緊了扳機。
不需要多久第二次進攻就開始了。
月亮這時候從雲層裡探出了臉來,大片的銀色月光照射在森林裡,雖然具體的情景看不清,但是兩方的軍事動作至少可以一目瞭然。
作爲政府軍中最具殺傷力的日本僱傭兵分兩路從兩邊包抄了過去,而剩下的上千人政府軍繼續用火力和對方互相壓制。
在之前的交流中洛雨知道將軍將不少的火力點都佈置在這裡的外圍防禦工事上,要是這裡被突破,敵人可以毫無顧忌地長驅直入。
到時候就算你城堡的防禦再堅固,被圍住了要是死城一處,沒有食物和水,投降只是時間的問題。
所以不管今晚戰鬥的人有多少都註定是慘烈的。
洛雨甚至都能聞到即將到來的濃濃血腥味。
那幾十位僱傭軍的目的很明確,用政府軍在前面進攻做誘餌,他們繞道側面打土匪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這塊地方的地勢實在是太險要,繞道側面去要翻過幾乎是垂直九十度的一片崖壁。
下面兩方的交火幾乎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將軍知道這片外圍不能丟,他的士兵也知道。
機槍的火舌就沒有哪怕一秒鐘停止吞吐,突突突突的聲音像是炒豆子一樣在岩石上濺起一層層的火星。
被子彈射中的對方黑人胸口上撩起一串的血珠,因爲身子太單薄了,子彈打進他的胸口後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透體而出。
一排的子彈在這個人胸口濺起一片血花的時候這個人的背後同時也炸開了巨大的血洞。
被氣壓壓成碎片的內臟像是天女散花一樣灑了出來。
還在微微跳動的粉色嫩肉在空中又被亂槍打成了肉糜,鮮血噴射出來衝擊着地上的灰塵。
有人正想衝鋒的時候剛一起身只覺得腰上一麻,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腰上像是浸了水一樣溼漉漉的,被打成爛肉的腰部再也不能支撐上半身的重量。
咔噠一聲脆響頸椎骨很乾脆地被子彈射成了兩截。
一個人的身子就這樣很輕鬆被分成了兩半,粉嫩的腸子混雜着血水嘩啦啦流了一地,肝臟和膽在地上摔破,紅黃綠三種濃稠的液體混雜在一起說不出的噁心。
子彈像是雨點一樣傾瀉而下,轉眼間政府軍因爲地形的劣勢又損失了十幾號人。
但是政府軍沒一點裝備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在黑白電影裡見過的迫擊炮被擡到了人羣的前方。
一人填彈,一人拉引線。
砰砰幾聲巨響,炮彈在匪軍的陣地裡炸了開來,這種裡面混雜了鐵釘的簡易炸彈在濺射傷害上有着別的炸彈所沒有的優勢。
火光耀眼,炸響不絕,一朵朵黑色的小型蘑菇雲在將軍那邊的陣地上升騰而起。
慘叫聲由政府軍的方向轉移到了城堡前沿的陣地上。
趁着迫擊炮發威,機槍啞火的工夫,政府軍嗷嗷叫着開始將陣線向前推進。
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比拼的就是誰的火力猛。
顯然坐地防守的將軍有着不小的優勢。
雖然政府軍的迫擊炮發威暫時讓他們吃了點虧,但是火箭筒,汽油彈,甚至是土製地雷的先後上場讓戰鬥的勝利天平再一次向將軍的一方傾斜了過來。
汽油彈爆炸後燃起的沖天火焰舔到誰就帶起一長串的燎泡。
政府軍的倒黴鬼們慘叫着捂住滿是水泡的臉和身子滾在地上哭爹叫娘。
他們本來就都是穿着很不正規的老式軍裝,再加上這裡是熱帶,這些軍裝幾乎都是短袖短褲,大片的皮膚暴露在外面給了汽油彈最好的發揮空間。
活人們從喉嚨裡擠出他們這輩子最淒厲的慘叫,在沖天的濃煙中一頭栽倒在地化成焦肉。
於是在這個血肉磨坊裡又多出了一股肉被烤焦的臭味。
因爲一線天和森林之間還有些距離,而且這裡幾乎都是石頭,所以將軍的部隊根本不用擔心引起和敵人玉石俱焚的森林大火。
早就在地底買下的土製地雷也在政府軍的踩踏下發揮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威力。
這些土製炸彈的威力就和中國過年放鞭炮的那種“沖天炮”威力差不多。
但是它是被埋在碎石塊的下面。
爆炸開來後無數的碎石子狠狠砸到了那些政府軍的臉上身上。
運氣好的只是被碎石子插了一臉,捂着滿是鮮血的臉跪倒在地。
運氣差點的被那些無孔不入的石子撞斷關節滑了進去。
關節滑囊和斷骨裡面摻進了石子粉末,每動一下就疼得這些政府軍殺豬般的慘叫。
斷口參差不齊的骨頭扯開肌肉破皮而出暴露在空氣裡,白色的骨髓混合着鮮血噗嗤噴了出來,遇到空氣就變成黑色的筋像是沒了彈性的橡皮線一樣軟綿綿貼在他們血肉模糊的身上。
碎石子在砰砰的爆炸聲中從那些空心的斷骨裡灌了進去,不少直接****了傷口的肌肉裡。
這些傷員稍微動一下,石子就在皮和肉的夾層裡磨來磨去,萬螞嗜肉的疼痛讓他們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只能在地上捂着傷口哀號。
“我日,這個夠狠的。”
下面政府軍的慘狀被洛雨用望遠鏡看了個清清楚楚,望着那些因爲疼痛面目扭曲眼眶都撐開來的猙獰臉龐,洛雨只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