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來到韓德面前,冷冷問道:“韓德我問你,如今你家二少爺韓炎在哪兒?”
聽到任逍遙問話,韓德表現十分積極,連忙帶着滿臉諂媚地笑容回答:“回稟這位小爺,我家二少爺就在星隕郡內,此刻他應該在宜春樓,等着小的前去回稟情況呢。”
“宜春樓?”聽到這個地名,任逍遙嘴角心中不禁嗤笑一聲,並未多言。他直接叫了兩名家族子弟,讓兩人押着韓德,跟自己一同步出正廳,走向距離正廳不遠的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與正廳相比,小了數十倍不止,而且這間屋子的特殊之處在於,它不但沒有窗戶,連門都是純鐵質的,關上門後屋內一片漆黑,唯有屋子中央的一個火爐內,不時竄出紅彤彤的火焰,釋放出一點點光亮。
在這昏暗的火光下,可以隱約看到屋內的一些物品:火爐內,一柄碩大的烙鐵,也不知燒了多久了,紅得跟炭一樣;火爐前,立着一個木製的十字柱,柱子上還帶有兩條鐵鎖鏈,顯然是綁人用的;在火爐的另一邊,放着一把巨大的椅子,椅子上鋪着獸皮軟墊;而在不遠處的牆壁上,零零碎碎掛着一些東西,有皮鞭、鐵釺、老虎鉗、木棒等等。
顯然,這是一個專門用刑的屋子——任家的刑罰室!
一般情況下,任家子弟除非犯了極大的錯,纔有可能進刑罰室,所受的處罰往往也只是杖責、皮鞭之類,那些更爲殘酷的刑罰,基本上從未動用過。但是今天,似乎它們要派上用場了。
“走,快進去!”
在兩名任家子弟的推搡下,韓德被強行帶進了刑罰室。一進入刑罰室中,室內的各種刑具便映入了韓德眼前,讓他立刻大呼饒命。
“幾位大人,你們饒了我吧,你們問我的問題我可都說了,絕無半點虛假啊!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保證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求求你們,千萬不要對我用刑啊……”
剛一進門,韓德直接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並不斷求饒。
看着他這沒出息的樣子,任逍遙冷冷一笑,暗道他越是如此膽小,就越容易被嚇住。他對那兩名任家子弟吩咐了一聲:“把他的衣服脫光,綁在柱子上。”
“是,少主。”
兩人應和一聲,雖然很疑惑爲何要把他的衣服脫光,但還是按照任逍遙的吩咐照辦。
僅僅片刻,韓德就被扒的精光,而後綁在了十字柱上。
任逍遙舒舒服服的坐在了那獸皮椅子上,隔着火紅的爐火,看向韓德。此刻,韓德已然是涕泗橫流,恨不得哭爹喊娘了,求饒聲更是從未間斷。這讓任逍遙覺得聒噪不已,冷喝一聲道:“閉嘴!再在這裡狼嚎,我先割了你的舌頭!”
聞言,韓德立即噤聲,只剩下喉嚨裡不斷髮出抑制不住的“嗚嗚”聲,卻再也不敢哭喊了。但是止住了哭喊,他的恐懼卻並未止住,可憐巴巴地看着任逍遙。
對於懲治韓德這樣的狗腿子,任逍遙根本提不起幾分興趣,不過爲了讓韓德乖乖聽話,纔不得不費些力氣。
像韓德這樣的傢伙,別看他這會兒答應的好,但若是現在就把他放回去,他肯定會在韓炎面前狠狠告一狀,唆使韓炎對付任家!要想讓他徹底聽話,唯有讓他先害怕,不敢不聽話才行。
任逍遙站起身來,來到牆邊的諸多刑具前,自皮鞭、鐵釺、老虎鉗、木棒等物上一一撫過。
看着這一幕,韓德膽戰心驚,勉強抑制住哭腔,道:“少主,求求您了,您就放過小的吧,您有任何吩咐,小的都必定照辦,絕不敢違抗半分的!”
任逍遙全然不理會他,直接從衆多刑具中取出了一根細長的鐵釺——這根鐵釺有手指粗細,長度卻足有半米多。任逍遙將其拿在手中,頗爲邪惡的一笑,看向韓德:“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因爲我還要留着你的命,回去向你家主子稟報情況。也正因如此,我也不會在你體表留下任何傷痕。”
“多謝少主,多謝少主手下留情。”韓德連忙點頭哈腰,感謝不已。
不過任逍遙卻聳了聳肩,繼續說道:“別激動,我只是說不在你體表留下傷勢而已,不代表體內也不行。你看看這根鐵棒,又細又長,如果從你身體的某個部位……”說話的同時,任逍遙拿着鐵釺做了一個“插”的動作,“你猜,那感覺會如何?”
“啊?”韓德聞言,險些直接嚇暈過去。他可是聽明白了任逍遙的意思,那麼長的鐵釺,要真如任逍遙所說那般,還不要了他的命?
頓時,韓德求饒的同時,竟然一個把持不住,嚇得尿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那兩個任家子弟不禁恍然:怪不得少主讓我們把他的衣服脫掉,原來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眼見自己還未動用任何刑罰,韓德已經嚇成了這樣,任逍遙不禁覺得無趣。他直接將鐵釺扔到了一邊,說道:“你放心吧,小爺我還沒變態到那種程度,就算你肯,我還不願意動手呢。”
而後,他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個藍色的小藥瓶,遞給了身旁的一名任家子弟:“去把這瓶藥給他吃了。”
那任家子弟答應一聲,接過藥瓶,徑直上前將韓德的嘴掰開,將藥灌進了他嘴裡。
韓德極力想把藥吐出來,但一切都是徒勞,有大半瓶藥都被他吞了進去。服下藥後,韓德並無明顯的異樣,只是看起來神情有點恍惚,似乎精神萎靡了一些,別的並無大礙。
“韓德,你快罵我一聲。”任逍遙突然說道。
“啊?”韓德一愣,而後趕緊搖頭:“少主別折磨小的了,小的哪敢罵您?少主,您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
聽到韓德的回答,任逍遙的神色中卻閃過一絲失望,心中暗歎一聲:“果然不行……”
他給韓德吃的,乃是自配的藥物——攝魂散。之前攝魂散曾爲他立下大功,成功控制了引星境星獸虎狼獸,可攝魂散雖奇,但主要針對的對象是星獸,對於人類作用卻有限。即便是如韓德這般不堪的人,攝魂散也沒能起到“攝魂”的作用,僅僅讓他有點精神萎靡而已。
不過一招不行,任逍遙還有下一招。他衝着韓德冷冷一笑,道:“韓德,你可知道我給你吃的藥叫什麼?這是一種絕世奇毒,名曰‘融肌化骨散’!”
“融肌化骨散?”
一聽這個名字,韓德就嚇得魂飛魄散,臉色頓時慘白如霜,連忙彎身嘔吐,卻根本不可能將藥吐出來了。他所能做的只有繼續求饒,祈求任逍遙給他解藥。
“呵呵,想要解藥,我自然是有的。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訴你,這融肌化骨散的藥力十分奇特,初服用它時,並不會感到任何不適,但在一年之後,毒性就會發作,必須服用解藥才能續命!若無解藥,服用者便會如同此藥的名字一般,肌膚消融、筋骨腐化,化作一灘血水!至於此毒的解藥……呵呵,天下間獨此一份,別無分號。”
任逍遙說着,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晃了晃,示意這就是“解藥”。
“啊?這麼說,我只有一年可活了?少主饒命吶,求求您賜予小的解藥,小的不想死!”
“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自然不想讓你死。只要在這一年裡,你乖乖聽話,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可是如果你不聽話,哼哼……”
聽到任逍遙這麼說,韓德頓時大喜,連忙應允道:“少主請放心,小的一定會乖乖聽話,您讓小的做什麼都行,求您把解藥給小的吧!”
任逍遙點點頭,滿意的說道:“你肯聽話就好。若是你真的聽話,我不但會給你解藥,而且還會放你回去,保證你毫髮無損。不過,那也要看你夠不夠聰明,知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小的愚笨,請少主明言。少主讓小的說什麼,小的就說什麼,其它的絕不敢多說半句。”
“嗯。既然如此,你回去之後,就按照我安排的這般稟報:就說你在任家,大大的威風了一番,出了不少風頭,而任家衆人都被你嚇得戰戰兢兢。還有聖旨的事,就說任家接旨後誠惶誠恐,已經表示將即刻出兵,進軍西涼國。”
“是,少主讓小的怎麼說,小的就怎麼說!”韓德好生答應着。
“你那麼聽話,本少主十分滿意。只要你表現的好,我一年之內必會去找你,讓你服用解藥。不過你要明白,只要解藥還沒給你,你的命就掌握在我手裡,懂了嗎?”
“懂了,自然懂了,小的絕不會違背少主的任何命令!”
任逍遙滿意的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對身旁的兩名任家子弟道:“行了,你們幫他收拾一下,務必讓他乾乾淨淨的,然後放他離去。”
“是。”
“多謝少主,多謝少主恩典!”韓德聽到任逍遙要放了自己,更是開心,連連道謝。
就在他道謝時,任逍遙卻突然擡起手掌,朝着身邊的椅子扶手猛烈地劈了下去——
喀嚓!
隨着一聲脆響,那木質的扶手直接被削下來半截,斷裂處如同刀削一般齊整。任逍遙目光驟寒,充滿殺意地看着韓德:“記住,若是你敢有什麼不老實,恐怕未必能夠活到一年!”
看着那斷掉的椅子扶手,聽着任逍遙森然的話語,韓德一時無言,只是下面十分不爭氣的,再次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