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冰不可置信的說“我是你姐姐,你怎麼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呢”
任憑姜玉冰怎麼說,穆迪始終堅持不叫她姐姐只叫她玉冰,最後弄得姜玉冰也沒有辦法,只能隨他去了。
見她不在囉嗦,穆迪繼續先前的問話“這附近只有我們一家人嗎?”
姜玉冰說“嗯,離我們家二里地有一個村莊叫範家店。我們家住在這裡是因爲以前爹總上山採草藥,住在這裡比較方便”
“哦,那這附近有美人魚嗎?”穆迪又問道。
姜玉冰心中卻暗自想着這小寒怎麼會問人魚的事兒?他是不是看到人魚了?如果他看到了,那以後是決計不能讓他再去看到人魚的那裡的,因爲那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姜玉冰擡起頭說“小寒,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了?”
姜玉寒一聽她這麼說,知道她是知道美人魚的事兒馬上興奮的說“是啊,我今天看到兩條美人魚在洗澡,還看到一條小美人魚。不過那小美人魚的功夫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她們是什麼?又是從哪裡來的?”
姜玉冰一聽,大驚失色的說“什麼,你見到美人魚了?你怎麼知道那小美人魚功夫厲害的,你是不是被她打了?有沒有受傷?”
“呃,我沒受傷,我只是看到她在練功,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她們並沒有發現我”他沒好意思說出自己被慧靈揍了一頓的事兒,因爲這實在攸關他的男性尊嚴,他怎麼可以在玉冰的面前顯得這麼沒用?
姜玉冰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說“以後不許你再去那個地方”
姜玉寒看着她那緊張的神情,說“爲什麼?”
姜玉冰嚴肅的說“沒有爲什麼,不許去就是不許去"說着,放下手裡的飯碗逃難一樣的往屋裡走,好像後面有鬼在追着他一樣。
姜玉寒的好奇心更強烈了,爲什麼姜玉冰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恐懼。她一定有他想要的答案,他要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慧靈怎麼會那麼厲害?看得出來,她只是一個幼年的人魚,那成年的人魚豈不是更厲害?她們到底練的是什麼武功?想要打敗她們,自己就得變得強大,否則他如何自保?更遑論保護玉冰了,那樣他們將成爲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看着姜玉冰即將進屋的身影,他說”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明天還去“
姜玉冰在聽到他的話之後,頓住腳步轉身走了回來,看來他是一定要知道的了。告訴他也好,否則他再去那裡,萬一真的遇上生命危險她將更後悔。小寒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她絕對不會讓他受到一點兒傷害。
她坐在他對面慢慢的說”就在你洗澡的泉水下面有一個人魚宮,裡面住着很多人魚,那裡的人魚宮主很厲害。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因爲見過她的人都被她抓走吃掉了。“
姜玉寒說”你怎麼知道她會吃人的?“
姜玉冰說”以前有人在泉水邊失蹤,隔天就會有那人的衣服漂上來。昨晚你不是問我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嗎?他們大概也是被人魚宮主吃掉了。有一天爺爺很晚都沒有回來,父母就出去找,結果在那泉水的岸邊發現了爺爺的衣服,而在那以後,我們的父母也失去了蹤影。所以我不准你再去那裡,就是怕失去你這唯一的弟弟,你知道嗎?“姜玉冰說着說着眼裡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姜玉寒說”那既然這裡這麼危險,我們當初怎麼不搬家?“
姜玉冰擦了一把眼淚,說”一般只要不去泉水邊,她們是很少會上岸的,所以只要不接近那裡就還是安全的。而且這裡靠近大山,離開這裡我們就沒處採草藥了,即便是去了別處的山,那裡也會有別的妖魔的,還不是都一樣?在這裡至少我們不接近泉水就沒事兒“
姜玉寒點點頭,姜玉冰的話更加刺激了他的好奇心,原來這人魚這麼厲害?單看慧靈就知道了,一個小人魚都那麼厲害,那人魚宮主不是得用可怕來形容嗎?
他又問”那你知道人魚宮主練的是什麼功嗎?“
姜玉冰說”她們練的是玄冥神功,這個大陸只要有一點兒天賦的人都是練這種功的。據說人魚宮主已經練到了冥天了“
”冥天?什麼意思?“姜玉寒問着。
姜玉冰說”玄冥神功最初分爲九個級別,是玄天一層到九層,之後就是冥地、冥天、冥神。不過一般人最多隻能練到七八層,想要突破第九層就已經很難了。而由第九層再到冥地就需要因緣際會了,更遑論是冥天、冥神了“
姜玉寒點點頭,算是大致上明白了”那你練玄冥神功了嗎?“
姜玉冰說”我目前只練到了第五層,這種事情是要講究天賦和因緣的“
姜玉寒說”那我以前練了嗎?“
姜玉冰奇怪的看着他說”你以前不是就練到了兩層嗎?你怎麼忘了?“
姜玉寒吐了吐舌頭"我忘了,我吃飽了先去休息了”
姜玉冰點點頭“去早些休息吧,記住以後不許再去泉水邊”
姜玉寒說“知道啦”呸,不去纔怪,不過現在他還不能去,他要等到自己強大以後再去會會那個慧靈。
轉身來到自己的房間,他的胸口還是十分的悶,其實剛纔在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頂不住了。不過怕姜玉冰發現,而且他又急於知道人魚的事兒,所以一直忍着,直到這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往牀上一坐,他試着屏氣凝神集中精力想要將胸口鬱悶的感覺壓下去。就在他運行一週天的時候,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出現了一本書。上面寫着各種他不認識的符號,不過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這些符號寫的都是什麼意思。
書的第一頁寫着《斬龍神功》,隨後書頁自動的翻開,上面有人體的穴位圖和各大脈絡,他按照上面寫着的進行試着運行自己體內的真氣。由頭頂開始,轉向七經八絡運行了三個周天,突然之間全身抽搐不已,好像有人在抽他的筋一樣痛苦不堪,這種痛苦是一般人無法承受的,就好像是萬蟻噬心般,胸口猛然間像被大石頭壓住“噗”的一聲兒,吐了一口黑血,身子往旁邊一歪緊接着他就失去知覺。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姜玉寒醒了過來,感覺胸口暢快無比,四肢好像也是通體舒暢。想要活動一下四肢,這才發現他正倒在地上,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想要回到牀上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有一層油污,還散發着惡臭的氣味。
怎麼會這樣?他回到房間的時候身上明明乾淨得很啊,突然一個念頭闖入他的腦海“洗精伐髓”這證明排除了他體內的廢物和毒素。
轉過身來到院子中央,打了一些水洗澡。冰涼的水劃過皮膚很是愜意,不一會兒將身體洗乾淨之後,回到房中覺得更加心情舒暢,就好像心被洗滌了一番似的。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他知道這種事兒是不能夠急於求成的,否則只會事倍功半。再說經歷了一場洗精伐髓之後,他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此刻他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
第二天姜玉冰沒有上山採藥,而是把曬乾的藥材都放進一個竹筐裡。
穆迪早上起來後,看到竹筐疑惑的問“你這是要幹嘛?”
姜玉冰停下繼續往筐裡放藥材的動作,擡頭看着他說“今天我要上市集將這些草藥買到藥鋪去,然後再買一些米和麪。還要再買一塊布好給你做件衣裳,你以前的衣裳都小了。”
“啊,上市集?我也要去”穆迪一聽到要出門,激動萬分。來了這麼久,他除了這附近的山上,還沒去過別的地方。以往只在電視上看到過古代的市集,現在要親臨其境了,真是令人振奮。
“那好吧,你快去洗臉吃飯,完事兒我們就去”姜玉冰催促着他。
兩人先來到範家店,聽姜玉冰說,這附近的人想要上集市都要來這裡。因爲每逢趕集的時候,村民們都會大家結伴一起去,這裡有一家姓張的人家,專門出租驢車的。只要每人給一文錢,就可以坐個來回。
哦,穆迪心裡想着,這應該就算是最早的公共汽車,額不,公共驢車。
坐上驢車,上面已經有好幾個人坐在上面了“玉冰呀,又去集上賣藥材啊?”一個老婆婆問着
“是啊,李婆婆”
“這是小寒啊,都這麼高了啊?”李婆婆又衝着穆迪問。
姜玉冰見穆迪沒有之聲,忙說“是啊”姜玉冰和驢車上的人嘮一會兒嗑。
“都坐穩了,要走嘍,駕”驢車的主人一看人坐得差不多了,就趕着兩頭小毛驢開始往前走。
穆迪隱忍着顛簸的毛驢車,唉,真是不如汽車舒服,不但沒有空調,甚至連個車頂都沒有。炎炎的烈日曬在臉上、身上,簡直都要把他曬化了。
這時,旁邊有人遞給姜玉冰一個水袋“天氣這麼熱,你渴了吧?來,喝點水”旁邊那個年輕男人說着。
穆迪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眼裡對姜玉冰的愛戀,哼,竟敢對他的玉冰動歪心思,看我怎麼收拾你。
姜玉冰接過水袋遞到穆迪面前“小寒,你也渴了吧?喝點水”
穆迪推過水袋“我不渴,你喝”,一邊說着,一邊眼睛用力的剜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男人。哼,想要追求姜玉冰,那要先問他同不同意。
姜玉冰拿起水袋還給了年輕男人,說“謝謝你東城哥”。
被喚作東城哥的年輕男人接過水袋,有些靦腆的笑了,偷偷的看了姜玉冰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
坐在一邊的穆迪可是將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哼,讓你打蔣玉冰的主意。
他集中精力在心裡默默的念着‘讓水袋裡面的水灑到他的褲子上,讓水袋裡面的水灑到他的褲子上’,此時,那個東城哥還在獨自傻笑着,就覺得自己的大腿上一陣陣的發涼。
他低下頭一看,自己整個兒褲襠都溼了。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記得水袋已經被他擰緊了啊,怎麼還會有水流下來?
他慌忙用一旁的包裹將自己的褲子捂住,擡起頭尷尬的看着蔣玉冰,又看看旁邊坐着的人們。他想着反正這天氣這麼熱,一會兒褲子就應該幹了。
穆迪一見他還沒有打算下車,頓時又在心裡默唸着‘讓他放最響最臭的屁,讓他放最響最臭的屁’。
東城正坐在驢車上,用包裹捂着自己的褲子,這時候只覺得肚子一陣咕嚕嚕的響聲。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噗”的一聲兒,將整個兒驢車上的人都嚇了一跳。東城的臉瞬間紅了。
坐在另一邊的張老伯打趣的說“東城小子,你這昨晚兒是吃了啥,這傢伙好懸沒把這驢車給崩翻了”
張老伯說完,旁邊響起一片大笑聲,中間還有年輕女子的嬌笑聲兒,姜玉冰也拿着手絹兒掩着嘴偷偷的笑着。東城害羞的朝着張老伯說“張伯,您說什麼呢?”張老伯正要說話,這時候一股奇臭難聞的臭雞蛋味兒飄散過來。
張老伯瞬間捂住口鼻“唔,好臭”話聲剛落,這股子味道就傳遍了整個兒驢車。
車上面的衆人紛紛捂住了口鼻,就連東城自己也聞到了這股子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這股臭味飄過去了。
此刻東城已經尷尬的,就快要將腦袋埋進褲襠裡面了。
穆迪見他那副囧樣兒,在心裡暗暗的偷笑。哼,敢打姜玉冰的主意,這就是你的下場。他一邊佯裝不在意的看着道路兩旁的風光,說是風光,其實只是一些沒有名字的野花野草。
在現代時,什麼奇花異草沒有見過?雖然都是在網上看到的,不過也算見識到了。這裡只有那些不起眼兒的野花野草,不過卻別有一番風情。以前一直都想要和同學們去郊外踏青,一直都沒有機會,這回倒是可以天天踏青了。他在心裡苦笑着,只當是入境隨俗,苦中作樂吧。
一旁的姜玉冰看到他熱得頭上出了汗,從懷中掏出手絹兒輕輕的爲穆迪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兒。
姜玉寒轉過身來,看着姜玉冰溫柔的笑了一下,接過手絹兒爲蔣玉冰擦汗,兩人儼然是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婦。
蔣玉冰有些尷尬的看着驢車上面的人們,此刻烈日炎炎的,車上的人們早已經昏昏欲睡,各自打着盹兒,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雖然他們是姐弟,但是這樣也讓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個弟弟自從醒過來之後,就一直給她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他纔是哥哥一般。
姜玉冰接過手絹兒,放入懷中。不過這也讓她感覺到了欣慰,弟弟一夜之間懂事兒了許多,這樣她也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了。等到再過兩三年,給弟弟找一個合適的姑娘結婚生子,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就算完成任務了,姜玉冰心裡美美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