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到桌前,提起玉壺,卻是空空如也,目光更加陰晦,不由得低聲吩咐:“清塵,再給本王上一壺茶!”
門被輕輕推開,看着那個面色陰鬱心浮氣燥的男子,清塵輕輕的嘆了口氣,默默的拿起玉壺關上走了出去。
王爺自下午從如煙閣回來後,便整個人都顯得心浮氣燥神思難安,不但拒絕了麗侍人一起用晚膳的要約,竟也不去無雙閣陪顏側妃,而是歇在自己的院子裡。
這種煩燥與鬱結,清塵很少在風清歌身上看到,那是一種似惱似怒的鬱結。爺居然也有這種焦燥煩的時侯,清塵搖搖頭,還真是稀奇啊!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爲如煙閣那位?
聽着清塵輕細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風清歌緊皺的劍眉微舒,重重的嘆了口氣,腦中盡是下午那滿天紅霞照映下那讓人驚爲天人的絕麗身姿,不覺得又是一陣口乾舌燥。
這兩次見藍嫣,都給了他不小的衝擊,到底是她之前藏得太深還是他低看了她?
咂巴了一下嘴巴,口中彷彿還殘留着下午那杯花茶的甘甜與芳香。突然省起自己剛纔咂巴嘴的動作,風清歌身子一僵,心中一窒,一拳擊在桌角上:“呯”的一聲生生震碎了一角桌角。
剛掄着茶壺推開門的清塵被這一聲響嚇得一跳,差點跌落了手中的茶壺,一臉震驚的看向那個怒氣衝衝拳頭緊握的風清歌,一時怔在了那裡。
接收到風清歌那陰鷙盛怒的眼神,清塵心裡一怵,下意識的就關上門退了出來,都忘了將手中的水壺放下,眼角直跳。
剛走進清風苑的路遙也是被嚇了一跳,表哥很少發這麼大脾氣的,指不定又是如煙閣那位惹了他。
“清塵見過路側妃。”清塵看到路遙過來,忙頷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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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惹表哥生氣了?”路遙問得很直接,嬌美的面容上有些氣憤,那個可惡的女人已經不止一次惹表哥生氣了,她真的不明白,表哥明明那麼討厭她,卻爲什麼還非要親點她爲妃呢?
路遙是風清歌的側妃,但在清王府,身份是很特殊的。
因爲,她還是風清歌的表妹即燕王府的小郡主,風清歌一直當她是妹妹,在她心中,也是極尊重風清歌當他如親哥哥一般。
她之所以會嫁給風清歌成爲他的側妃,那是有原因的。
幾年前,她生過一場大病,太醫院裡最高明的太醫都束手無策說她已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她只不過是在與死神爭奪時間而已。
卻是有一日,一個道士突然來到燕王府,告訴燕王夫婦若想小郡主活命唯有一法,那便是讓她嫁與清王爲妃。說是清王命格奇特,可以壓制小郡主的奇症且只要在清王府待滿五年那奇症便不會再復發。
說來也讓人無法置信,身患重病的路遙嫁入清王府後,那奇症居然在一個月之內好了個乾淨,竟真應了那道士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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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與風清歌親近,再加上風清歌又救了她一命,是故路遙對風清歌是極其感恩維護的,風清歌討厭藍嫣,她便也從來沒有給過藍嫣好臉色。
路遙雖嫁入清王府,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爲了治那奇症而已,她與風清歌只有兄妹之誼並無男女之情。
只等路遙再在清王府待上兩年,便可以恢復自由身,婚嫁自主。
路遙十二歲嫁入清王府眼下已十五,也快到了及笄年齡,是故燕王夫婦早在暗地裡替路遙定好了對象,只等她五年期滿。
“這個……”清塵雖然心中感覺風清歌是因爲藍嫣而發那麼大脾氣的,但下午他是在如煙閣外候命的,並不知曉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敢胡亂猜測風清歌的心思,只得有所保留的答道:“爺下午是去了如煙閣一趟,但從如煙閣離開的時侯心情還是不錯的。”
不用清塵多說,一聽到如煙閣三個字路遙就拉了臉,定了藍嫣的罪:“肯定又是那個女人,表哥一看到她都會生氣!”。
看着路遙有些生氣的清麗面龐,清塵露出一個無奈而古怪的笑容,他很是贊同路遙的話。
只不過是,大家都忽略了一點,都覺得藍嫣老是惹風清歌生氣很該死,可是卻從來沒人去想,在清王府,藍嫣纔是那個人人都可以欺辱的角色,她從來只有承受的份。
而且,她還是風清歌親點爲妃的!
若不是他知曉風清歌與藍嫣母親的過節,他都會覺得風清歌非得把這麼一個他極度討厭的人娶回府是自己沒事找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