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
齊冉冉在心裡吶喊着,若是可以,她真的想衝過去將蕭酒兒的嘴巴捂住!
“酒兒,不可亂說話!”南宮珍迅速反應過來,瞪了一眼蕭酒兒,緩緩說道,“好在這裡都是自己人,若是被有心人聽到,你可是犯了殺頭的大罪!”
蕭酒兒聳了聳肩,不以爲然的說道:“珍姨,人這一輩子這麼短,若是活着還怕這怕那,不能隨心所欲還有什麼意思?”
“你倒是看得清楚,但是隨心所欲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太后淡淡開口,望着蕭酒兒的眼神深邃不已,“哪怕是皇上,是哀家,都不可隨心所欲,總是要顧及太多。”
“太后。”蕭酒兒難得一本正經,看着太后,緩緩說道,“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容易被東西限制,反而,生活在底層的人們,只需要保證溫飽,除此以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我……”蕭酒兒笑了,那笑容深深映在了太后的心裡,“太后,我蕭酒兒則是更好,仗着有老爹的寵愛,隨心所欲,哪怕闖禍了,身後還有老爹不是!”
“噗!”南宮珍笑了起來,“得了,原來是因爲有靠山,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蕭酒兒歪着頭看着南宮珍,緩緩說道:“有靠山爲什麼不用?我可不像珍姨這樣傻,若是我有皇上做靠山,我肯定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
“那我得燒香拜佛了,幸虧我皇兒沒有你這樣的女兒。”太后也被蕭酒兒逗笑了,看着蕭酒兒那灑脫的神色,心裡微微嘆了一口氣,問道,“若是做得過分了,你就不怕你爹保不了你?”
“要命一條。”蕭酒兒莞爾一笑,淡淡的說道,“我活了這麼些年,能做的事情也做得差不多了,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悔。”
“好一個不悔。”太后喃喃低語,“世界上的人,大多數都被塵世間的事物所迷惑着雙眼,卻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看得透徹。”
說到此,太后深深看了一眼蕭酒兒,明明還是一個孩子,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深思。
蕭酒兒對上太后的眼神,眼裡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緩緩說道:“太后娘娘,有些事情並非年齡小就看不透,反而經歷的事情越多,越是看不透,不過……”
蕭酒兒話音一轉,語氣明顯歡快了許多:“太后,咱們還是來說說您身體裡的毒素吧!”
知道蕭酒兒不想再多說,太后挑了挑眉頭,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將懷中的小白緊了緊,緩緩說道:“哀家的身體該如何調理?”
蕭酒兒看了一眼小白,小白閉上眼睛,很快,蕭酒兒的腦袋裡刻上了不少東西當下眼睛一亮,讚賞的看了一眼小白:“首先,停藥,其次,鍼灸。”
“你會?”他愛吼挑眉,不怪太后懷疑,鍼灸可是個十分考驗性子的人,一不小心扎錯穴位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蕭酒兒點了點頭:“事關太后性命,關乎我蕭酒兒能否在大嵐國橫着走,我自然會十分注意!”
太后臉上有了笑意,緩緩說道:“也好,從什麼時候開始。”
“一個月後。”蕭酒兒淡淡的說道,語氣十分平靜,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見此,太后隱藏住了心中的疑惑,應了一聲:“那就麻煩蕭小姐了。”
“孃親,抱抱!”小白軟軟的聲音響了起來,朝着蕭酒兒伸手。
蕭酒兒順勢將小白抱在了懷裡,看向太后,露出了一絲笑容:“太后,酒兒先告退了。”
“酒兒,我跟你一起走。”南宮珍站了起來,示意蕭酒兒稍安勿躁,這纔看向太后,柔聲說道,“母后,你好好休息,珍兒先走了。”
“也好。”太后點了點頭,由着周嬤嬤攙扶着走了進去,而南宮珍和蕭酒兒則是走了出去,兩人直接來到了御花園。
蕭酒兒將小白交給了齊冉冉,這才轉身看向南宮珍:“珍姨,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南宮珍拉着蕭酒兒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裡閃過一絲憂心:“酒兒,你年齡不小了,婚事的事兒……”
“珍姨。”蕭酒兒皺了皺眉頭,怎麼誰都這麼關心自己的婚事?
“珍姨,我還小。”
“你啊!”南宮珍眼裡滿是無奈,看着蕭酒兒,緩緩說道,“珍姨還不知道你的想法嗎?只是事出突然,珍姨是想告訴你,三個月後,大西國皇子將會來大嵐國聯姻。”
“聯姻?”蕭酒兒一愣,看着南宮珍略顯凝重的眼神,心裡一個“咯噔”,“珍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南宮珍點了點頭,拉着蕭酒兒坐了下來,掃了一眼周圍,這才說道:“你也知道,皇上膝下的公主就只剩下皇后所出的五公主南宮欣以及七公主南宮靈了,南宮靈年齡還小,而南宮欣,皇后是斷不會願意的。”
“所以,她會來一個李代桃僵?”蕭酒兒眉頭微皺,接口說道,“依照皇后的性子,怕是想將我嫁過去吧!”
南宮珍點了點頭:“你一向聰明,珍姨也不瞞着你,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之前我有意收你爲乾女兒,就是因爲這件事我壓了下去,你若成了我的乾女兒,身份就不一樣了。”
蕭酒兒眼裡滿是感激之色,她自然知道成了南宮珍的乾女兒,至少會是個郡主,若是如此,那聯姻就愈發理所當然了。
想到此,蕭酒兒倒吸一口氣,手微微握緊又鬆開:“珍姨放心,我爹不會同意的。”
“我自然知道蕭將軍不會同意,但是若是皇上下了命令,你爹能不遵循嗎?”南宮珍嘆了一口氣。
蕭酒兒咬了咬嘴脣,擡起頭來,緩緩說道:“所以,珍姨的意思是,讓我這三個月儘量將自己嫁出去嗎?”
不等南宮珍說話,蕭酒兒就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若是我有心儀的人,我自然會嫁,但是我沒有,我不願意委屈了自己,所以我不會嫁!”
“酒兒,這件事不容胡鬧,若是嫁到了大西國,你日後可如何是好?”南宮珍看着倔強的蕭酒兒,只覺得一陣頭疼。
聞言,蕭酒兒的語氣愈發堅定起來,看着南宮珍一字一句的說道:“珍姨,若是皇后敢打心思到我的頭上來,我就讓她身敗名裂,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