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酒兒的舉動,讓衆人倒吸一口氣,連花橋都忘了反應。
直到自己頭上身上到處都是白磷粉時,花橋才大聲叫了起來:“啊!救命啊!”
“住手!”皇后猛地向前一步,臉上帶着絲絲怒氣,伸手指着蕭酒兒,手指微微顫抖,“大膽蕭酒兒!在皇上面前居然如此亂來!你的眼裡還有沒有國法!”
蕭酒兒在心裡冷笑一聲,手中的動作卻是沒停,直到將白磷粉全都倒在了花橋身上後,這纔看向皇后,勾起脣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有沒有國法,跟我懲治冤枉我的人有什麼關係?”
“你!”皇后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蕭酒兒,你怎麼就知道是花橋冤枉……”
話還沒說完,皇后就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花橋的雙手已經變成藍色,同時,花橋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皇后猛地後退幾步,不可思議的看着花橋。
蕭酒兒挑了挑眉頭:“皇后娘娘,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花橋是德妃娘娘的心腹之人,卻是沒有想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南宮珍眉頭一皺,一雙眸子裡滿是冷意。
“人心叵測啊!”太后只是說了這四個字,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珍兒,哀家累了。”
南宮珍立馬明白過來,迅速走到太后身邊;“母后,我送你回去。”
見此,皇上也開口說道:“母后累了,就趕緊回去歇息吧,待晚上兒臣再過來看母后。”
“皇上忙着自己的事情便是。”太后應了一聲,由着南宮珍攙扶着,緩緩離開了。
皇上斜睨了一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的花橋,冷冷的說道:“拖下去,死!”
“是!”
蕭酒兒看向南宮御風,衝着南宮御風使了一個眼神,挑了挑眉頭:“你不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南宮御風眼裡閃過一絲冷意,脣邊閃現出一絲嘲諷之色,這麼大的動靜,想必自己的母妃應該明白了吧。
蕭酒兒順着南宮御風的眼神看了過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轉頭,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不如去看看德妃吧。”
“恩。”皇上走了進去,蕭酒兒和南宮御風兩人也走了進去,就看到牀上的德妃滿臉都是淚水,眼裡滿是不可置信,愈發顯得臉色蒼白起來。
蕭酒兒嘆了一口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還真是沒說錯!
看着德妃的模樣,蕭酒兒別過了頭,就聽到德妃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沒有想到花橋會如此做,我待她不差,可是她卻……”
“就是因爲德妃娘娘對她不差,所以她才起了這樣的心思。”蕭酒兒聳了聳肩,“如果不是德妃娘娘滿足她所有想要的東西,她也不會因爲得不到王爺而起了嫁禍於我的心思。”
“那下毒是何種原因?”德妃看向蕭酒兒,大口喘着粗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看起來平靜不已。
蕭酒兒垂下眼簾,眼裡閃過一絲冷意;“德妃娘娘心裡明白的事情,何必讓我說出來。”
德妃一時語噎,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向蕭酒兒,突然間笑了起來;“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兒。”
在場的人怕是都明白,這毒與皇后脫不了關係,花橋定然是受了皇后的指使,否則憑着花橋的能力,根本弄不到這種毒藥。
況且看剛纔皇后與花橋的一唱一和……
蕭酒兒脣邊的笑容愈發濃烈起來,怕是一個人都會明白裡面的關係。
“皇上,臣妾累了,皇上還是趕緊去忙國事吧,有風兒和酒兒兩個孩子陪着臣妾便是。”
德妃突然開口,臉色似乎紅潤了不少,看着皇上,緩緩說道。
皇上也被這些事煩得頭疼,當下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愛妃好好休息。”說着,皇上便站了身子,緩緩離開。
當明黃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後,德妃纔看向蕭酒兒:“酒兒,你過來。”
蕭酒兒眉頭一皺,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對德妃已經沒了往日的好感,但是……
畢竟是南宮御風的娘,她也只能應了一聲,走了過去,來到了德妃娘娘的牀邊,卻是低着頭,一動不動,猶如一個木頭人一般。
“酒兒,上次的時候是母妃錯了,母妃時日不長,本想找一個人與你一起照顧風兒,卻忘了女人的心思,都是不想分享一個男人的。”
德妃的話,讓蕭酒兒微微一愣,擡起頭來,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酒兒,母妃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風兒,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他。”
德妃氣喘吁吁的模樣,讓蕭酒兒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德妃是一個母親,自然是爲自己的兒子着想,因此有了上次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蕭酒兒嘆了一口氣,看向德妃,緩緩說道;“母妃,我明白。”
聞言,德妃臉上露出了笑容,緩緩轉頭看向一臉凝重之色的南宮御風;“傻孩子,日後可不要如此倔強,你是做大事的人,處事可要緩和幾分。”
“母妃……”
“聽母妃說完。”德妃因爲着急,引發了幾次咳嗽聲,臉色也愈發蒼白起來,裡面透露着幾絲不正常的紅暈。
蕭酒兒眉頭一皺,心裡隱隱約約有了幾分猜想,迴光返照!
想到此,蕭酒兒心裡一個“咯噔”,迅速看向南宮御風,卻發現他的手緊緊的抓着牀沿,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蕭酒兒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南宮御風心裡怕是也想到了。
“母妃的家裡人成不了大事,若非我得到皇上的青睞,生下了你,他們也不會得到現在這個位置,說到能力,卻是……”德妃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日後,不必因爲母妃而對他們留有感情,那個家,母妃已經沒有了感情。”
聞言,南宮御風點了點頭:“我明白。”
“明白就好……”德妃笑了起來,“如若可以,母妃希望來世不要生在官宦家,不要嫁入皇宮之中,自由就好。”
說到此,德妃眼裡流下了淚水,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嵐國二十年,德妃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