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聞言,脣角的笑容卻更溫柔,他長相很普通,但是笑起來很美,卻讓人莫名有些心酸。
“只要不是你拋棄我了,就好。”男子低聲說道:“反正我這身子也好不了了,無所謂。”
“你……”王陽跪着卻很快衝到男子面前,一把把他抱住,“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輕信別人,才讓人受這樣的苦,對不起。”
男子笑了卻一口鮮血一口鮮血的吐。
“劉鈞。”他淒厲的叫着,轉頭無助的哭叫道:“救他,救他!”
冷疏狂依舊面容冷冷的,“本來是有救的,只是在秦竹冠受了傷,心緒波動又太大,沒救了。”
劉鈞不說話,只是偶爾吐一口鮮血,軟軟的靠在王陽懷裡,眼神有些虛無。
“說吧!”九歌淡淡的說道:“究竟是誰讓你進的王府,誰讓你陷害本王妃你可以說了。”
“本王妃雖救不了你的愛人,卻可以還你一個公道。”
“我和王妃沒有私情,怎麼可能有私情呢?”他笑了,溫柔的看着懷裡的劉鈞,“我是一個斷袖,喜歡的是男人,喜歡的是他。”
“王妃是我孃親李媽媽養大的,我從來都只把她當妹妹看,或者心裡還有些恨她,恨她奪走母親的愛,恨她讓母親早早逝去。”
“鈞兒病了,病的很嚴重,是她……”
“唔。”他悶哼一聲,低頭看着劉鈞,然後努力將脣親在他額頭上,頭一歪死了。
一箭穿心,一隻利刃穿過王陽心口,穿過劉鈞瘦弱的身體,將兩人同時死死的釘在地上。
數十名手提長劍的黑衣人衝了進來,見人就砍。
“有刺客,保護王妃!”肅元王府頓時亂成一團。
何靜何萌三人將九歌護在中間,而她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被釘死在一起的兩人。
眼眶微溼,她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卻從沒有想過要他死。
不管這個男人如何,看在他母親份上,她都會饒他一命。
“冷疏狂,去把人殺了,給他報仇。”
“王妃?”
“去!”
“是!”冷疏狂跳出院子,遠遠的朝着弓箭手追去。
冷疏狂離去頓時讓何靜何萌壓力大增,刺客並不少,且絕不部分都是衝着九歌來的。
想也是衝着她來的。
其他人都是僱主,殺了她們誰給他們錢?
責難,陷害不成,便是赤裸裸的刺殺,一輪接着一輪,這羣貴女當真看的起她。
“主子,您先走,一會屬下去尋您!”何靜說道。
九歌動了,速度並不快,卻突然出手,一出手死一人。
她像是死神,速度不快,卻是一步殺一人,收割性命。
衆人看的心驚至極,心裡一陣陣的寒氣上涌。
她們都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哪看過真槍真刀,尤其是九歌。
面無表情,卻出手狠厲。
她們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好像那並不潔白的小手,下一次便會撫上她的頸項,收割她的性命。
“王妃?”夏婉和呆呆的叫着,然後一根長鞭奮力甩了起來,努力向九歌靠去。
九歌的突然發威,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幾乎所有人
都向她衝去。
又是數十名黑衣人悄然無息的跳了進來。
“啊!”一個貴女驚叫一聲,看着鮮血淋漓的胳膊,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更多的驚叫聲響起。
“公主!”
“小姐!”
驚叫聲起此彼伏,九歌身邊的黑衣人也更多,只不過有一些卻是在不着痕跡的保護她。
她知道後援到了。
何靜何萌也衝到她身邊,九歌停了手,“留下一個活口,今天這事,沒完!”
“是,主子。”
大批侍衛衝了進來,刺客並不多做糾纏,紛紛離去,除了何萌手上的一個活口。
“王妃!”
“郡主!”
“公主!”
各種驚叫聲,在場除了九歌主僕,還有夏婉和以及那個畫水墨的女孩還站着。
其他躺了一地。
鮮血一地。
那女孩被嚇傻了,只是呆呆的看着。
“王妃!”冷疏狂跳了進來,將手中提着的人,扔了下來,“幸不辱命!”
何萌把手裡的活口扔給他,“交給你啦,查出來幕後主使!”
冷疏狂沒有說話拎着他衣領站在九歌身後。
肅元王爺匆匆走了過來,快步走來摸了摸肅元王妃脈搏,又摸了摸和雅的。
見她們只是昏迷過去,並沒有生命危險,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也被扶了起來,雖然都沒有性命危險,不過不是傷了胳膊便是傷了腿。
不在牀上躺個十天半月,都別想好。
肅元王爺狠狠皺眉,在場的不僅是各家大人的女兒,還有皇帝的女兒在。
都傷在了他的府中,他可以想象到他要面對多少壓力。
他看向九歌,“南宮王妃,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不出來嗎?”她瞥了他一眼,“王府進了刺客。”
“那……那爲什麼……”
“爲什麼本王妃沒有任何事麼?”九歌冷冷一笑。
她看着對她怒目而視的靜和公主洛依,以及不敢對上她視線的衆位貴女。
“因爲本王妃運氣好,也是因爲夫君對本王妃的保護給力,那麼多刺客衝着本王妃來,本王妃還能安安全全的站在這裡。”
肅元王爺看了一眼站在九歌身後的南宮寒,默了,有他在,誰能傷了她?
“靜和公主,洛依小姐,還有在場的各位,都給本王妃記住了,本王妃運氣一向極好。”
“陷害本王妃的苦果自己咽,刺殺本王妃,死的傷的,最後也一定是你自己,所以下次,再來找本王妃麻煩,想清楚一些!”
“今天的陷害,辱罵,刺殺,本王妃告訴你們,沒完!”
聽着九歌冷冷的話,再對上她冷冷的視線,不由自主就想起她殺人時的果斷和平靜。
九歌朝肅元王爺行了一個禮,“本王妃身體不舒服,恕先告退了!”
“南宮王妃,請留步!”肅元王爺哪肯讓九歌走。
今天這事太大,他一個人抗不下來,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把這事潑到九歌頭上,讓南宮寒扛去!
“南宮王妃,不管怎麼樣,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毫髮不傷,今天這事說
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恐怕說不過去!”
聽肅元王爺這話,九歌如何還能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果然都是一家子極品!
兒子紈絝下流,女兒囂張無腦,老婆狠毒霸道,他自己無恥懦弱!
“肅元王爺,本王妃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今天本王妃前來赴宴,赴的是賠罪宴,結果被刺殺,義兄死在貴府,不是本王妃給你一個交代,而是你要給本王妃一個交代!”
祝妙,也就是那個畫水墨的溫柔美人,此刻上前,臉色還有些白,“肅元王爺,刺殺一事和王妃沒有任何關係,妙兒可以爲此作證。”
夏婉和就直接多了,“我也可以作證,圍攻王妃的刺客最多,要不是王妃本身武功高強,又有武功高強的下屬保護,還能不能活命都是兩說,你怎麼可以把污水潑到王妃頭上!”
“誰知道她這是不是在演戲,反正結果是隻有她一個人毫髮無傷,這說不過去!”
“難道本王王妃死在這裡才說的過去麼?”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南宮寒!
只見他闊步而來,一身冰寒之氣,如墨的冷眸,看到九歌時,悄然間暖了幾分。
靜和公主近乎貪婪的看着他,肩膀的疼痛難忍,叫了一聲,說不出的委屈,“王爺!”
南宮寒只是衝她點點頭,然後目不斜視大步走到九歌身邊,“沒有受傷吧?”
“嗯。”九歌情緒不高應了一聲,王陽的死實在是讓她不開心。
南宮寒伸手將她攬在懷裡,“不開心?受委屈了?”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冰寒,卻不知爲何讓她感覺到一絲絲的溫暖。
九歌第一次沒有掙扎,就那麼靠了上去。
說實話,南宮寒都做好她當中掙扎不給他面子的準確了,卻沒想到這個野貓一樣的女子,軟了下來。
南宮寒眸色又暖了幾分。
而靜和公主眼睛已然要冒火,兩人皆一身黑袍,擁抱在一起,莫名有些和諧。
卻讓她怒不可遏,這個醜女憑什麼!
憑什麼佔有從不讓人近他三尺的南宮寒的懷抱!
憑什麼!
殺了她!
她要殺了她!
靜和公主的殺氣沒有瞞過南宮寒,但他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他並不把她放在眼裡,相信九歌也是。
“肅元王爺,今天本王王妃來貴府赴宴,受委屈遭陷害不說,還遇到刺殺,你是不是要給本王一個說法?”
肅元王爺滿身冷汗,雖然同是王爺,但他和南宮寒相差太大。
他沒有實權,雖然管着宗人府,但說到底權利也沒多大。
但南宮寒不一樣,他手握百萬大軍,別說是他,就是皇兄對他極爲忌憚!
“這……本王也是剛剛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纔想留王妃問一問,幸好她沒有受傷,既然南宮王爺親自來接王妃,那本王就不留您了。”
南宮寒一向看不上沒擔當的男人,對於肅元王爺這種懦弱的人十分看不上眼。
只是掃視了一圈,淡淡說道:“九歌是本王王妃,她性子直容易得罪人,本王代她道歉,衆位也是家教極好的貴女,不符合身份的話不宜說,明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