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給他衣物,他就要這麼一直下去嗎?
她倒要看看誰臉皮厚。
沈清墨退後幾步,笑着斜瞥了秦正澤一眼,無所謂的說道,“那你就光着好了,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你非要這麼親近萬物自然,迴歸原始,我也不吃虧。”
反正裸着的不是她,有什麼好怕的。
這麼一想,沈清墨大方起來,她從玉佩空間中又掏出一套衣服,對着朱朱問道,“朱朱,你要不要穿衣呀?”
朱朱,“……”
它什麼時候穿過衣服了?
“這可是男裝哦,雖然對你來說大了一點,但是你不想嚐嚐穿衣服的感覺嗎?哎呀,這時節雖然溫度高了起來,但是山上還是有些涼意呢,哦,對了,這樹林這麼茂密,搞不好有什麼蚊蟲叮咬,還是穿上衣服比較妥當呀。”
沈清墨孜孜不倦的對朱朱推銷着手中的一套玄色男裝,話裡話外慢慢都是對秦正澤的揶揄。
被當成攻擊工具的朱朱,無語的轉過身,把肥嘟嘟的屁股對着沈清墨,看都懶得再看沈清墨一眼。
唔……雌性都是這麼神奇的生物,作爲一隻聰明帥氣的神獸豬,它只要選擇性忽視就好!
秦正澤不緊不慢的朝沈清墨走來,臉上的笑意依舊隨意而慵懶。
“被你看光,我也不吃虧。”他閒閒的開口。
啊?沈清墨驚訝。
“你這麼想看我的身體,我開心還來不及呢,這說明你其實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嘴上說着不要不要,其實心裡已經抓心撓肺了。”他指着沈清墨手中的衣服,非常善解人意的說道,“你看,你明明有男裝卻不給我,這種暗示太明顯,我想裝作不懂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哪,哪有?”沈清墨結結巴巴。
這男人不會是被剛纔的紫霧給弄壞腦子了吧,現在正常的反應,不應該是哭着求着她賞賜一套衣服嗎?
沈清墨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正澤一步步靠近,每走一步,他臉上的笑意就更濃。
脣角微微的勾起,那炙熱的眼神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沈清墨驚叫一聲,將手中的衣服猛地朝秦正澤砸去,隨即飛快的捂上眼睛,“你穿上,穿上!”
論臉皮的厚度,她自愧不如好不好!
“呵……”秦正澤低笑一聲,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這套男裝因爲是沈清墨按照自己身形準備的,所以小了許多,秦正澤比劃一下,便放棄將衣服穿上身的打算。他將身上掛着的幾塊布條扯掉,衣服緊緊圍在腰間,將下半身給照顧好,上半身便隨意敞着了。
“好了。”收拾好,秦正澤敲敲沈清墨的手。
沈清墨沒有放下手,反倒捂得更緊了。
“朱朱,你看看這男人到底穿好了沒!”
居然還不相信他?
秦正澤用力扯下沈清墨捂在眼睛上的手,沈清墨一看到秦正澤赤裸着的上身,頓時又驚嚇的驚叫一聲,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秦正澤,你流氓!”
“所有身材好的男人,都是流氓嗎?”也不想想,有哪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穿上她這號男裝,“再閉着眼睛,我就親你了。”
聞言,沈清墨迅速的睜開眼睛,氣鼓鼓的看着秦正澤一臉壞笑。
“你這人怎麼這麼厚顏!”
“都已經赤誠相對過了,我可不會像某人一樣欲蓋彌彰。對了……”秦正澤突地想起什麼似的,湊到沈清墨的耳畔說道,“雖然我被紫霧控制了心神,但是記憶卻
清楚得很。”
這麼說,剛纔的一切他都清清楚楚的記得?
他,他那麼對她,幾乎將她渾身上下都看光,都……記得?
“秦正澤,你這混蛋!”沈清墨一怔,隨即大怒,手被秦正澤握住掙脫不得,她便擡腳去踢。
被她替了兩下,感覺剛剛隨意圍上的衣服又有鬆動的跡象,怕衣服真的掉下,沈清墨又更加羞惱,秦正澤無奈之下只好鬆開她的一隻手,騰出手來一把握住她亂踹的腳。
“別踢了。”他無奈說道。
“難道你這麼對我,我都不能踢兩下發泄嗎?”沈清墨怒瞪着秦正澤。
沈清墨一雙清亮如墨的杏眼中滿是尷尬的怒色,被咬破的粉脣上面還結着點點血痂,甚至臉頰側邊的鬢髮上還殘留着一點血塊,足以顯示出剛纔她的驚慌和掙扎。
她本來就是個性子倔強的人,不想做的事情,哪怕玉石俱焚都不願意妥協。剛纔,只怕真的嚇到她了。
秦正澤眼眸中閃過一抹柔色和歉意。 ωwш ▲тт kдn ▲¢o
他輕輕撫上沈清墨的脣,笑着說道,“你再踢,我又要‘親近自然,迴歸原始’了。”
嗯?沈清墨垂眸一看,果然,秦正澤身上剛剛圍好的衣服,在她的胡亂踢打之下已經半掛在腰際了,要掉不掉的,隱隱露出一截不懷好意的春光,凌虐着她的眼睛。
她粉臉一紅,停止亂動,不滿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會系得緊一些嗎?”
說着,沈清墨在地上撿了幾根布條,將布條收尾兩端打結,變成一根簡易的腰帶,遞給秦正澤,“吶,自己繫上,緊一點,就不會掉了。”
秦正澤從善如流的繫好。
趁着秦正澤系衣服的時間,沈清墨也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情緒。
剛剛和秦正澤打鬧了一場,原本心裡的耿耿於懷和尷尬,似乎在打鬧中消散許多。沈清墨從來不是爲過去的事情而糾結後悔的人,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又無可更改了,秦正澤她又下不了狠手,那麼就一切順其自然吧。
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鬼地方。
“我們現在怎麼辦?”沈清墨問朱朱。
陣法她可是一點不懂,秦正澤估計也幫不了什麼忙。
朱朱搖了搖尾巴,“五色迷心陣極爲玄妙,因爲離陣的路徑經常隨着霧氣的遊走而發生變化,捉摸不定,所以人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難離開,除非能用強力破開陣眼,不然,我們要離開的話,只能碰運氣了。”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豈不是要在陣裡困上一年?”要被困一年的話,玉佩裡的物資都不能維持那麼久。
“放心,困不到一年的。因爲霧氣會吸收你體內的靈氣和生命力,不到五日就能將你活活變成乾屍。”
沈清墨,“……”
聽上去,似乎很不妙。
“不管如何,先找出去的路吧。”繫好腰帶的秦正澤說道。
他一步當先的朝前走,沈清墨連忙跟上,“我有自保之力,你跟在我身後。”
秦正澤看了一眼她持在手中的靈,眼中是不容錯辯的堅持,“我是男人,我護着你。”
他知道沈清墨有了不同的改變,她變得強大了不少,身邊的寵物能口吐人言,似乎還擁有一個類似隨身空間的寶物,但,這並不是他退縮在女人身後的理由!
兩人摸索着朝前走,朱朱慢騰騰的跟在身後。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身側的紫色霧氣漸漸淡去,眼前突地出現一道五彩的霞光。沈清墨定睛看去,只見五色霧氣在前方匯聚,
翻涌沸騰着。
“朱朱,這裡是不是陣眼?”沈清墨一回頭,卻不見了朱朱的影子。
“朱朱不見了?”秦正澤皺眉,看了一眼身後的紫色迷霧,“是不是我們走得太快,所以跟丟了?”
“有可能。”沈清墨點點頭,“不能丟下朱朱,要不,我們還是回頭找找吧?”
“好。”秦正澤頷首。
沈清墨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前方的五色匯聚處,這才轉身離開。找到陣眼不容易,這一次要是錯過,只怕等下再想找到就難了。
“醜女人,醜女人,我在這裡!”只走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聽到朱朱歡喜的叫聲。
沈清墨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入眼是一片濛濛的紫霧,身後的陣眼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連忙跑了過去,一把將朱朱抱起,口中埋怨的說道,“你怎麼這麼慢,我們方纔看到了陣眼,就因爲回來找你錯過了!”
“真的嗎?”朱朱氣死人不償命,“那你爲什麼不呆在原地等我呢,豬爺擁有靈敏無比的鼻子,我會循着你的氣息過去找你的呀。”
“你似乎從沒說過?”沈清墨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擔心朱朱,她纔不會回頭呢。
“可你也沒問過我。”朱朱無辜的縮了縮脖子,又安慰沈清墨說道,“不過,就算找到了陣眼,依我們的力量也不足以破壞掉,不用覺得可惜啦。”
好吧,沈清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朱朱朝秦正澤懷中一塞,“你們倆呆在一起吧,天下烏鴉一般黑!”
秦正澤,“……”
朱朱,“……”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不約而同冒出嫌棄的神色。
可能是因爲接近陣眼的緣故,沈清墨和秦正澤走了一段時間,接連進入了黃色霧氣和紅色霧氣中,還好兩人都不是沉迷物慾和嗜血殺戮之人,黃色霧氣和紅色霧氣對兩人的影響都不是很大。
兜兜轉轉,又進入了藍色迷霧中。
藍霧會使人變得頹廢輕生,不知道是不是沈清墨被秦正澤欺負的時候,起過玉石俱焚的念頭,她一進入藍色迷霧便覺得心情莫名變得沉重煩躁,消失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怎麼了,不舒服?”秦正澤敏銳的察覺到沈清墨的不對勁。
沈清墨遠離了他一些,“離我遠點,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那是什麼?”恰在這時,趴在秦正澤肩頭的朱朱突地直起身子,驚喜的喊出來。它從秦正澤的肩頭躍下,肥嘟嘟的身子敏捷的朝前跑去,轉眼就消失在霧氣中。
它又想去做什麼?
“朱朱!”沈清墨心頭的煩悶更甚,緊追着朱朱跑去。
秦正澤也趕緊跟上,幾個縱身就追上了沈清墨。
朱朱在前面跑,沈清墨遠遠看到前方移動的粉色身影,一刻也不敢停的追着。跑了一陣,朱朱終於停下來,等沈清墨跑到它面前,便看到它口中銜着一株開着白色絨花的植物,一陣清香從植物身上散發出來,聞着就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什麼?”沈清墨好奇的蹲下身子。
“這是一種靈草,叫雪靈芝,服用後能讓女性在一段時間內容顏不老。”朱朱諂媚的將雪靈芝遞給沈清墨,“豬爺一眼看到這東西,就覺得它特別適合你!”
“你跑過來就是爲了採這株靈草嗎?”沈清墨突然覺得朱朱也沒有那麼可惡,笑着將雪靈芝收下,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只聽得秦正澤突然說道,“清墨,我們似乎已經出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