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學院待客大廳。
院長蕭逸塵坐在中間主位之上,左手位置落座的分別三位大靈師級別的導師青諾,風午和王海。
右手賓客席位上,坐着白盧鬆,黃茹眉和白雲飛。
白盧鬆憤然起身,對蕭逸塵說道,
“蕭院長,白某此番前來,是爲我兒雲飛向你北斗學院討回公道的。”
“白家主何出此言?”蕭逸塵淡然一笑。
“我問你,北斗學院是不是剛收了一個叫邪月的丫頭?”
“嗯,她是個好苗子,還拿了今年的新人王,我正打算重點培養她,原來白家主也認識她。”
“少廢話,快叫她出來!”白盧鬆眼中的怒火已經在燃燒了,“她打傷我兒雲飛,這筆賬必須算清楚!”
風午心中咯噔一下,頓時皺起眉頭。
原來,這白家是爲了昨天邪月羞辱白雲飛的事,過來尋仇的。
蘇兮剛進大廳,白雲飛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着她大叫道,
“爹,就是她,你快爲我報仇!”
衆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蘇兮身上,只見她目光從一羣人身上飛速掃過,最後落到白雲飛頭上。
“叫什麼叫,是不是聲音大就厲害呀,看你那熊樣,打不贏,就叫家長,好威風哦!”
白雲飛被蘇兮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你你你……”
“你什麼你,正好你家長在,快把欠的錢還我,不然,我讓你白家臭名遠博。”蘇兮毫不示弱。
蕭逸塵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失控到這樣的地步,這個邪月可真夠膽大,白盧鬆可不是好惹的,他這個北斗學院的院長都忌憚他三分呢。
“好膽!”
白盧鬆七星大靈師的威壓排山倒海般席捲過來,蘇兮頓時感覺四周的空間彷彿一瞬間被人抽空,頭頂好像有座大山垂直地壓下來,呼吸變得異常困難,全身的骨架在強大的威壓之下格格直響,就像要散掉似的。
蘇兮緊咬牙關,額頭上冷汗淋淋,一隻手掌撐住地面,擡起頭盯着白盧鬆,眼中看不到一絲害怕,彎曲的身子緩緩地站了起來。
“無知小兒,我看你能撐多久!”
說着,白盧鬆再次加大了威壓的力道。
蘇兮只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浪衝擊着五臟六腑,這人只怕是想要廢了我的丹田!
想到這裡,蘇兮在危急之中激活了丹田內修煉出來的那一絲金色的龍魂之力,護住了自己的丹田,可是其他的地方就要遭殃了。
氣浪衝擊之下,蘇兮再難壓制體內翻涌的氣血,一口逆血噴灑在地面上,整個人頓時萎靡了許多。
“哈哈哈,一個小小的靈師竟然敢跟我硬抗,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白盧鬆狂妄的笑聲飄蕩在大廳上空,落入北斗學院一干人耳朵裡,卻是敢怒不敢言。
威壓散去,蘇兮身體重獲自由,擡手抹掉嘴角血跡,再次站了起來。
“這就是大靈師的真正實力嗎?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白盧鬆的笑聲嘎然而止,一張老臉說不出有多難看。
“想死,我成全你!”
紅色的火焰在白盧鬆手掌上跳躍,一個呼吸之間,熱浪翻滾的幻靈術火雲掌就到了蘇兮面前。
蘇兮正要施展鬼步第二式追風來躲避,突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然後是轟的一聲巨響,火雲掌已經被來人化解了。
“你沒事吧?”關切的話語傳來,蘇兮看到了風午乾瘦的背影。
老人家還是愛管閒事啊!
“我沒事,多謝師傅!”北斗學院這麼多人,唯有風午站出來幫蘇兮撐腰,蘇兮是真心開始喜歡這個老人家了。
“哈哈,算你有良心。”風午飽經風霜的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就衝這句師傅,你的事我是管定了。”
白盧鬆怨恨地瞪着風午,“風午,我勸你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這是我白家與她之間的私人恩怨。”
“白家主說笑了,什麼恩怨不恩怨的,年輕人的事交給年輕人去處理,我們這些老東西插進來,豈不是以大欺小,傳出去這話就不好聽了。”
“白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名門世家,白家主何不坐下來喝杯茶,心平氣和地把事情弄清楚,這樣對大家不是更好嗎?”
白盧鬆知道如今有風午幫那個丫頭,再僵持下去,肯定會傷了雙方和氣,鬧的不歡而散。
不過,白雲飛被蘇兮打成重傷這是事實,白盧鬆倒想聽聽北斗學院如何處理。
“好,白某就給你風午一個面子,看你們如何解決這件事。”
蘇兮這時走到大廳中央,當着衆人的面拿出一張紙條,赫然就是當初白雲飛立下的欠條。
“白家主打也打了,現在又開始講道理了。”蘇兮對白盧鬆道,“這張欠條上有白雲飛欠我的十億金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白家主應該不會耍賴吧?”
白盧鬆聽白雲飛回來說起過一賠萬賭局的事,可是白雲飛因爲害怕責罰,省去了立據畫押的細節,此時,面對蘇兮突然拿出的欠條,臉上頓時青一塊紫一塊的,怒火燒的更旺了。
白雲飛知道再裝不下去了,趕緊躲到了母親黃茹眉身後。
“你那一賠萬的賭局,分明就是故意陷害雲飛,靠欺詐手段獲利,我白家根本無須兌現莫須有的欠款。”白盧鬆狡辯道。
“白家主真會賴賬,當時白雲飛誇口開莊買我輸,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開莊,我下注,輸贏各安天命,我買的是自己贏,又不是自己輸,難道這也算欺詐?”
“這張欠條,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白家主若是想賴賬,我只好找人將這欠條印個十萬八萬,大街小巷地給你們白家免費作作宣傳了。”
“至於白家少爺是如何欠下鉅款,白家家主是如何賴賬不還的事蹟,我也會寫成話本交給說書先生,每天在茶樓酒館一天十遍輪番講解,絕對不會讓白家主失望的。”
白盧鬆氣血衝腦,一掌震碎手邊的茶几小案,喝地站起身。
“你真以爲老夫不敢殺你嗎?”
“你確實不敢!”蘇兮鎮定自若,笑道,“你若殺了我,白家賴賬不還的罵名就坐實了,而且你還落了個殺人滅口的惡名聲,白家肯定會毀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