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騰逸心情一點都不好。
自小他跟父親的關係都不好。
父親對他要求太嚴,他一點都不喜歡他。總感覺父親給他的不是愛,有時候看他的目光甚至帶着複雜的感情,他知道,那種感情不是愛,而是——無奈與敬畏。
他不明白,這些年來,他想破了腦袋都不明白!
他自小就沒有母親。
聽說以前他們一家恩愛,後來因一場大火,他的母親因護他而死在火海里,而他是爹拼了命才救出來的。
所以,他想,父親不喜歡他的原因是因爲母親的關係吧?
這些年來,他努力進步,可是父親都沒有誇過他一句。
罷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那些精神鼓勵留下幼稚的小孩子吧。
司徒大人知道自己脾氣暴躁了些,便嘆了口氣,“逸兒,你孃親葬身於火海,她還那麼年輕就死了,而她是爲了救你才犧牲的,你以後不能輕易言死,否則,你怎麼對得起她?”
司徒騰逸笑,“所以,爹是怕孩兒就這樣死你以後沒法跟娘交待?”
“逸兒,你明知道不是!”司徒大人很生氣,瞥了一眼忘憂,“你拼盡全力就是爲了救他?”
司徒騰逸並沒有答話。
“逸兒,你要知道,你是皇上親封的郡王,身份尊貴無比,別人爲你而死理所當然,而你爲了別人犧牲,那就不值得了!他們渺小如同螻蟻,而你——”
“我怎麼樣?難道我就跟皇上一樣尊貴?”司徒騰逸冷笑。
“逸兒!”
“父親,我累了,既然你回來了,就麻煩你照顧我的朋友,如果照顧不好他,我親自來照顧!”司徒騰逸勉強拖着身體起來。
“逸兒!”司徒大人想要扶他,但是被他拒絕了。
“我自己能走!”
“逸兒,你這半年內都不能動武了,否則必會殘廢!”
司徒騰逸懶得聽他囉嗦,走了。
司徒騰逸走之後,司徒大人無奈一嘆,然後瞥了牀上的忘憂一眼。
這個傢伙居然能夠讓逸兒爲了他如此,那此人,萬萬留不得!
這些年來,他對逸兒要求可可,也是爲了他好啊。
人這輩子沒有弱點都是強敵,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尚且能讓他如此,可見此人心機之深。
司徒大人運氣於手掌——
如若一掌下去,忘憂必死無疑!
可是打死了他,逸兒會不會生氣?
一想到那臭小子一跟他慪氣可以半年不回家,司徒大人有半點猶豫。
“咳——”牀上的忘憂咳了咳。
司徒大人只好收手,他冷漠地問,“你醒了?”
忘憂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司徒大人,他一點也不驚訝,而是定定地看了他許久——
司徒大人本來並沒有看到忘憂,但是感受到他那雙目光,便朝他望了去。
這一望,司徒大人傻了。
只見他呼吸急促,全身顫抖。
“請問……我們……認識?”
忘憂笑了笑,聲音輕淡如風,“不、認、識!”
“可……可是……”
司徒大人感覺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他不得不拉一張椅子過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