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佳期將近

蘭晴萱當即瞪了簡鈺一眼,他想任性想身離開看到她那雙眼睛時他又覺得他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只得又乖乖地回來摘菊花,好在暗衛此時過來回報了簡義的事情。

聽到那件事情,簡鈺將手裡的花扔進了小盆裡,冷笑一聲道:“簡義太過心急了,他此時這樣做無異於自尋死路。”

蘭晴萱的眸光深了些,卻並沒有接話。

在她看來,這一個月來她和簡鈺的生活很是平靜,兩人的時間似乎一下子多了不少,兩人閒時在王府裡種種菜,養養鳥,平素再有一些互動的小遊戲,生活似乎一下子就美好了起來。

蘭晴萱聽到暗衛的那番話後,她明白她和簡鈺從未從京城的風雨裡走出來。

簡鈺吩咐道:“除了這些事情,他可還有其他的動靜?”

“那倒沒有。”暗衛答道:“只是我們的人在盯着賢王的動靜的時候,還發現了其他人也在盯着他,屬下細細打探過,那些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不對,可能是宮裡的太監。”

在宮裡能讓太監去監視簡義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個,簡鈺聞言嘴角微勾道:“果然如此。”

他擺了一下手,暗衛便退了下去。

蘭晴萱淡聲道:“按理說簡義之前能得賢王之名,然後又那麼瞭解皇上,當不會在這個時候行結黨之事,此時倒有些反常。”

簡鈺淡淡一笑道:“是啊,有些反常,可能是有人在他的面前說了些什麼吧?也許是他覺得我好不容易把手裡的兵權全部放了出來,他應該想辦法握住。又或者說是我此時不能過問朝中的事情,那麼他需儘快掌握朝中之事,否則的話我病好了,那麼對他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還有其他的皇子,難保沒有問鼎極位的心思,所以能早些防備就要早些防備。”

蘭晴萱輕輕搖了搖頭道:“他也許覺得那個皇位非他莫屬呢?”

“在父皇的眼裡,除了簡仁是名正言順的,其他哪位皇子都不會是名正言順,若他的心裡有這個想法的話,那麼他離失敗就不太遠了。”簡鈺淡聲對這件事情做了一個總結。

蘭晴萱一想覺得簡鈺的話說得非常有道理,皇帝早年的經歷決定了他如今的行事和心思,再加上皇帝那麼重的猜疑心,此時簡義越是如此行事,就越是讓皇帝的心裡生出反感。

她輕聲道:“這事倒也有些意思,眼睛且讓他先這麼折騰着吧,我們就躲在這裡看戲好了。”

簡鈺微笑道:“是啊,我們在這裡看戲好了。眼下不用我去天天算計那些事情,天天陪着我家娘子,這日子逍遙過神仙,我纔不要再費心去折騰這些。”

蘭晴萱白了他一眼,事情哪有他說的那麼輕巧,她輕哼一聲道:“也不知是誰的身邊,整日裡暗衛進進出出,傳完了這個消息,就又傳那個消息,這樣佈置,那樣佈置。”

簡鈺被她這般一數落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他輕聲道:“晴萱……”

蘭晴萱直接打斷他的話道:“別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不要聽!”

她說完湊到他的面前道:“我不管王爺你平時操了多少的心,但是現在勞你大駕,替我將這些花分開,要一片一片的撕,不能撕碎!也不能讓花瓣重疊在一起!”

簡鈺摸了一下鼻子,他原本想借這件事情偷懶都偷不成了。

他當即裝可憐:“哎喲,我的頭好暈啊!我要回去躺一躺!”

他說完一溜煙的就想跑,蘭晴萱輕哼一聲道:“王爺說話不算數!”

簡鈺停下腳步長嘆一口氣道:“不就是撕幾片花瓣嗎?有什麼難的!本王來撕便是!”

他說完心不甘情不願地又折回來撕花,蘭晴萱看到他的樣子有些好笑,近來兩人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相互間的瞭解也就更深一層。

簡鈺打戰和權謀那是一等一的厲害,但是對於這些個家務事卻是極不擅長的,很多簡單的事情都能做得亂七八糟。

對於他這樣的特徵,蘭晴萱覺得有些好笑,平素兩人相處的時候,她總會打趣他幾句,經常拉着他幫她做東做西。

其實以兩人的身份,那些事情都不需要去做的,只是蘭晴萱總覺得不管兩人的身份如今看在外人的眼裡有多麼的尊貴,在她的心裡,兩口子過日子,那就有兩口子過日子該有的樣子,那些細微的生活細節,很多時候纔是真正的生活。

所以,在她的心裡,是喜歡這樣的日子的。

簡鈺也知道她的心思,之前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那就是無聊至極的事情,但是如今和蘭晴萱一起做起這些事情來,他覺得那些簡單的生活也是極爲開心的。

所以,平素蘭晴萱拉着他做什麼,他都會全力配合。

蘭晴萱看到簡鈺的樣子有些好笑,恰好此時腹中的寶寶踢了她一腳,她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簡鈺一看這光景,把手裡的花一丟,忙過來道:“女兒啊女兒,你又來折騰你孃親了,實在是太不乖了!”

蘭晴萱將他的手拿開道:“王爺,來,我們一起摘花。”

她說完採了兩朵小雛菊直接插在他的發上,簡鈺頓時有些哭笑不行。

錦娘和夜瀾在旁看到兩人的樣子,嘴角不由得上揚,他們都發自內心的覺得,如今的蘭晴萱對付起簡鈺來越來越有一套了。

蘭晴萱也似乎越來越懂得什麼是以柔克剛,簡鈺這個一代戰神在蘭晴萱的面前就成繞指柔。

夜瀾的眼裡有些嚮往,他經過上次的牢獄之災之後,對於生活又有了新的認識,對於錦娘他是加倍的珍惜,人這一生難免有各種災禍,能與相愛的人撕守在一起的每一天,那都是幸福快樂的。

他剛回到王府的時候,身上的傷很是嚴重,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是外傷太過厲害,他燒了好些天,險些就沒了性命。

好在蘭晴萱的醫術相當高明,一番細心診治之後他才活了下來。

如此這般養了一個月之後,他身上的傷纔算是好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傷口才剛長好,那些細嫩的皮肉長出來讓他覺得癢得緊,但是比起之前那樣的痛苦來說,這樣的痛癢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他走到簡鈺的面前道:“王爺,我來幫你。”

簡鈺的嘴角微揚道:“嗯,你來幫幫我也好,往後等你和錦娘成親了,也算是有個經驗。”

蘭晴萱瞪了他一眼,他又笑眯眯地道:“不過錦娘比起晴萱來更懂得伺侯人,你往後是個有福氣的。”

錦娘在旁笑道:“王爺就別笑話我了,我只會侍侯人,其他的事情可什麼都不會,又哪裡及得上王妃那樣賢惠通達。”

蘭晴萱也笑道:“過日子這事全憑兩人互相包容和體貼,這事不是會多少東西就可以過得好的。”

錦娘含笑點頭,簡鈺問道:“如今夜瀾的傷已無大礙了,你們倆人打算何時成親?”

錦娘和夜瀾對視了一眼,錦孃的臉微紅道:“夜瀾說這事還得王爺和王妃做主。”

兩人一個是簡鈺身邊最得力的人,一個是蘭晴萱身邊最得力的人,兩人的婚事是需要得到簡鈺和蘭晴萱的同意纔好定下時間。

簡鈺看了一眼夜瀾道:“平素你是個極爲主意的,怎麼現在自己的婚事倒問起本王來呢?”

夜瀾的臉皮也不算厚,被簡鈺這麼一打趣,倒有些不自在,他輕咳一聲道:“這事我覺得有王爺來做主,會更安心些。”

“本王瞧着你這小子是想要本王的大紅包吧!”簡鈺笑嘻嘻地道。

“也算是吧!”夜瀾見簡鈺在開他的玩笑,他便也笑着應了。

簡鈺笑罵道:“瞧你這點小出息,本王之前就答應你們的事情,難不成還能反悔不成?”

夜瀾也笑道:“一般情況下我自然是相信王爺的,但是和銀錢一掛鉤我就怕王爺摳門,此時我有些好奇王爺要包多大一個紅包?”

簡鈺的手指頭指着他道:“瞧瞧你這出息,果然是惦記上了!本王就是不告訴你,你又能怎以着?”

蘭晴萱和錦娘聽到兩人的對話都輕笑出聲,夜瀾嘻嘻一笑道:“我哪裡敢把王爺怎麼着,此時這樣問不過是因爲王爺平素太過精明瞭,這一堆暗衛中我又是最早成家立室的,又沒有任何人可以做參照,所以眼下先問清楚些,省得以後吃虧。”

簡鈺笑了笑道:“以前沒發現你如此精明,這一次倒是猴精猴精的!”

夜瀾撓了一下頭,笑道:“還好吧!”

“我看你們倆人原本就心意相通,眼下王府又值多事之秋,也不好替你們辦得太過隆重,不如這樣好了,就在下月選個合適的日子完婚吧!再往後天氣冷了,我的身子也重了,也就沒辦法爲你們的事情操心了。”蘭晴萱微笑道。

她如今已經懷孕七個多月了,下下個月就要生產了,到時候要照顧孩子,肯定沒有精力去過問夜瀾和錦孃的事情了,所以夜瀾和錦孃的婚事最好是定在下個月。

錦娘終究是女子,聽幾人討論她和夜瀾的婚事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她輕聲道:“一切便憑王爺和王妃做主。”

她說完看了夜瀾一眼,見夜瀾的眼裡含着淡淡笑意,她的頭又低了下來,心裡卻滿是甜蜜。

她終於等到屬於她的幸福了!

夜瀾也笑道:“錦娘說由王爺和王妃做主,那就由王爺和王妃做主。”

蘭晴萱輕笑一聲道:“別人是夫唱婦隨,你們這是要妻唱夫隨嗎?”

錦孃的臉紅成了一片,夜瀾伸手輕擁着錦娘道:“那又有何不可?”

她聽到夜瀾的這句話後來擡眸看向他,卻見他也在看刀子,他的眼裡是滿滿的笑意,一雙眼睛裡滿是溫柔和珍惜。

這段日子錦娘衣不解帶的照顧,夜瀾都看在眼裡,他早前就想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溫柔體貼的錦娘對他而言,實是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既然錦娘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那麼只要是錦孃的意見,他都願意去聽。

更不要說此時說的是兩人的終身大事,在他的心裡,也盼着早日將錦娘娶進門。

所以下個月的婚期,可能是緊了些,有些東西備不全,也許會有些委屈了錦娘,但是錦娘既然已經同意,那麼他往後加倍對錦娘好來補償這件事情即可。

簡鈺看到兩人的樣子嘴角微揚,夜瀾跟在他身邊多年,他對夜瀾的性子最爲了解,此時在他的面前說出了這句話,那麼就意味着往後他都會寵着錦娘,絕對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他笑了笑道:“一會我就讓人去看黃曆,定好日期好就告訴你們。”

“黃曆現在在我的手上。”戰殺抱着一本黃曆笑呵呵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今日他當值,那棵樹是王府的一個暗哨。

簡鈺皺眉道:“你當值就當值,抱本黃曆做什麼?”

“昨夜夜瀾很晚纔回來,回來後又翻來覆去的在那裡折騰,我問他怎麼呢?他說他想娶錦娘了,但又不知道哪個時間好,昨夜我們研究了好一會,卻又糾結了一晚上,我煩他煩得緊,就將這黃曆收在懷裡,今日早上出來的時候忘記將黃曆放回去了。”戰殺解釋道。

戰殺和夜瀾平素是住一間房屋的,中間只有一個簾子隔開。

之前錦娘在那邊照顧夜瀾時多有不便,便將戰殺調到隔壁的房間去了,夜瀾近來身體好些之後,戰殺便又搬了回來。

簡鈺聞言失笑道:“原來夜瀾自己也已經在操心這件事情了,那就更應該早些定下來了。你們昨夜既然已經看了一晚的黃曆,想來也知曉哪些日子是好日子了。”

夜瀾微笑道:“下個月十八日子不錯,也合我和錦孃的八字。”

“夜瀾,你什麼時候合過你和錦孃的八字呢?”戰殺一臉不解地道:“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哪能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夜瀾白了他一眼道。

戰殺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最近要娶妻就有小心思了,竟還瞞起我這個兄弟來了!”

“兄弟再親也不及自家娘子親。”夜瀾大大方方地道:“所以往後我肯定不會什麼事情都跟你說了。”

錦娘記得半月前夜瀾曾問過她的生辰八字,她當時也沒有多想便告訴他了,卻沒料到他竟極有心,竟將她的生辰八字記下,然後竟去用兩人的生辰八字去合大婚的時間。

她便知,雖然兩人都沒有說這件事情,但是在兩人的心裡,卻是都盼着能早日完婚,能早日廝守在一起,她的心裡不由得一暖。

她輕瞪了夜瀾一眼道:“若是合日子這事,你該告訴我一聲的。”

夜瀾輕笑道:“我怕我太心急,會嚇到你,所以才暫時瞞着你的。若是今日王爺和王妃不提起這件事情,我將日子全部看好後,會來問你的意見。”

他這話錦娘自然是相信的,這段時間兩人相處下來,錦娘對他的性子也更加的瞭解,也知道在經歷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兩人對彼此都加倍的珍惜。

她心裡雖然也想着要早日嫁給他,但是她終究是女子,臉皮薄,此時總不能在人前說:“我也早就想嫁給你了,所以你可以和我一起來商量。”

她輕抿了一下脣後道:“我纔不要和你商量這些。”

她說完竟扭頭就走了。

夜瀾心裡一急,打算去追,卻見簡鈺和戰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的輕輕撓了一下頭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簡鈺淡聲道:“本王之前就在想,本王身邊最得力的夜瀾若是動了情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如今可算是看到了,果然和本王之前想的差不多,有些呆,有些愣。”

戰殺笑道:“我之前只聽人說過重色輕友這個詞,卻並沒有見識到什麼是重色輕友,今日看到夜瀾之後我算是安全明白了,這就是重色輕友!”

夜瀾由得兩人打趣,他淡笑道:“王爺早前剛和王妃在一起的時候,比我現在還要着急得多,我這模樣實在是算不得幹什麼。”

他說完看着戰殺道:“王爺是懂得我此時的心情,你卻完全不懂,這中間的滋味美妙無比,不是我不想跟你細說,而是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夜瀾,你這是在欺負我沒有媳婦嗎?”戰殺氣悶悶地道。

夜瀾微笑道:“是啊,你若有本事現在就去找一個回來。”

戰殺伸手指着他道:“算我以前看錯你了,你小子就是個大色坯!”

夜瀾的眼裡透出淡淡笑意道:“我至少還有人可以色,你呢?”

“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戰殺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黃曆扔到夜瀾的懷裡道:“我不想和你說話!”

他說完施展輕功躍回到樹上去了。

蘭晴萱和簡鈺看到這光景輕笑出聲。

夜瀾和錦孃的婚期就這麼定了下來,王府開始着手準備兩人的婚事。

傾詩的身體也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是她上次被告曲綰心的人折騰得厲害,又被單獨關了很長時間,所以她的性子沒有以前那麼開朗了,總是透着幾分淡淡的憂鬱。

蘭晴萱和她聊了幾次天,得知她那日和她們分開之後,就被曲綰心的人給抓了,當時那些人折磨過她,她卻沒有多說過一個字。

當時那些人從她的嘴裡問不出什麼,原本是打算直接將她殺了,然後曲綰心來了,當時曲綰心看了她一眼後道:“她是蘭晴萱最爲得力的丫環,據說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得緊,此時殺了她也沒有用,還不如留着她的性命去謀劃其他的事情。”

傾詩當時和曲綰心大吵了一架,然後又大罵了曲綰心一頓,只是曲綰心卻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直接讓人把傾詩送回了京城。

後面的事情傾詩個些迷糊,只知道自己一直被關在一輛馬車裡,然後晃晃悠悠的前行,有一回還聽到蘭晴萱和簡鈺的說話聲,只是當時她的嘴被捂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上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於是便和蘭晴萱等人擦肩而過。

蘭晴萱聽到傾詩的這番話時突然想起他們進京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支鏢隊,當時那個鏢隊有一個很大的木箱,她當時還瞟了一眼,卻沒有看出異常,所以並沒有讓人去查,沒料到傾詩竟在裡面。

如今想來,當時她若是再細心一些,必定能讓傾詩少受很多的罪。

只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她當時胎像不穩,身體情況也非常不好,當時的精神也不好,也就比往日少了一分警覺,要發現傾詩實在是很難。

而傾詩一路上因爲被下了藥,一直都昏昏沉沉,很多時候都是糊塗的,也沒有辦法採用任何自救的措施,直到被關進了竹林下的地下室。

她到那裡過了好幾天之後,就在她以爲她會餓死的時候,曲綰心又出現在她的面前,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曲綰心只留下一堆吃的,傾詩只管吃東西。

如此又過了好些天,曲綰心再沒有準時送東西過來,她再次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王府的暗衛找到了她,將她帶了回來。

她的話說得很簡單,因爲服了藥的原因,人也有些呆,很多事情記得也不算準確。

蘭晴萱看到那樣的傾詩有些心疼,近來這些日子經常沒話找她說話,給她說一些有趣的事情,再加上呂萼兒原本也是極開朗的性子,經常會把傾詩逗笑。

到如今,傾詩的性子比剛醒來的時候要開朗得多。

蘭晴萱知道傾詩這是因爲這一次的綁架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這種事情只能慢慢克服,根本就不能着急。

蘭晴萱將錦娘和夜瀾快要成親的消息告訴傾詩時,傾詩的眼裡滿是羨慕道:“錦娘姐姐那麼好的人,夜瀾能娶到她,實是夜瀾的福氣!”

蘭晴萱微笑道:“你以後也能找到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男子,往後你也會幸福。”

傾詩的眼裡有了一分嚮往,輕輕點了一下頭。

蘭晴萱拉過傾詩的手道:“我之前對錦娘說過,若是她遇到喜歡的人就告訴我,我會替她保媒,今日這話也跟你說,你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想辦法成全你的,然後也會送你重禮。”

傾詩笑道:“我自不會跟王妃客氣,只是緣份這事,一向都由不得自己,若是我真的遇到喜歡的,我肯定告訴王妃。”

她平素笑得不多,這是自她獲救後,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

蘭晴萱看着她道:“傾詩,你與我而言,並非只是丫環,在我的心裡,你是我的親人,我是真心盼着你幸福,有些事情過去了那便過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也不要讓自己不開心。”

傾詩的望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滿是溫柔,在那一刻,傾詩似乎覺得有一縷陽光照進了她心裡最陰暗的地方。

她這些年來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之前在蘭府的時候被賣進過青樓,然後這一次又被曲綰心抓了,幾乎九死一生。

她此時在心裡告訴自己,不管怎麼樣,我現在還活着,既然還活着,那就要好好的活着。

她輕聲道:“王妃,我知道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往後王府就是我的家,王妃就是我的親人。”

在她的心裡,一直都將蘭晴萱當做是最親的親人,她和傾畫陪着蘭晴萱一起長大,傾畫死得早,如今她所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蘭晴萱一人。

那些所謂的幸福在她看來雖然有些遙遠,卻也不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這些日子蘭晴萱爲她操的心,她也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是這一次曲綰心將她擄走對她造成的傷害遠比之前被賣進青樓的傷害要大。

她的頭微微低着,蘭晴萱拉着她的手道:“往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到你。”

傾詩聞言當即眼睛一片通紅,她重重地點一點頭。

主僕兩人這般聊天之後,傾詩看起來比之前要開朗了不少,眼裡雖然還有些陰鬱在,卻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抑鬱了。

她積極的幫着錦娘備嫁,幫錦娘選花色,做新衣,再幫着操辦其他的事情,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整個人也越發的開朗了起來。

蘭晴萱默默地看着她平素的行事,見她終於像往日那樣開始有說有話了,她的心纔算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

蘭晴萱的身體如今越發笨重,平素做起事情來很是不便,好在呂萼兒和傾詩都很給力,所以她倒也不是太過勞累。

錦孃的夜瀾大婚所需的東西,很快就置辦的差不多了,錦娘也已經將嫁衣繡好。

這日錦娘將嫁衣繡好後拿起蘭晴萱看,那是一件極致華麗的嫁衣,比起蘭晴萱之前繡的還要精緻幾分。

蘭晴萱笑道:“錦孃的這雙手,真不是一般巧。”

“王爺見笑了。”錦娘微笑道:“我這裡還有一些東西是替小世子做的。”

她說完又從身後拿出一大堆的小孩子衣物。

之前錦娘就幫蘭晴萱做了不少小孩子的衣物,只是後面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錦娘一直在照顧着夜瀾,所以蘭晴萱以爲她將手裡的活停了下來,卻沒料到錦娘卻在照顧夜瀾的空餘時間裡還做了這麼多的小衣服,這對蘭晴萱而言,不可謂不是一個驚喜。

蘭晴萱有些吃驚地看着錦娘道:“你什麼時候做下了這麼多的衣服?可要仔細眼睛,千萬別弄壞了。”

“不妨事。”錦娘微笑道:“我本來是伺侯王妃的,前些日子蒙王妃體恤讓我去照顧夜瀾,只是就算如此,我也不難失了我的職。”

蘭晴萱心裡滿是感動,輕聲道:“你沒有必要把自己弄的那麼累的。”

“我不累。”錦孃的眼裡滿是笑意,她柔聲道:“這只是我的本職,我若是連這些事情都做不好,我往後又如何能伺侯王妃?”

蘭晴萱輕聲道:“你說到這事,我也想問問你的意見,你和夜瀾成親之後是要繼續住在王府裡,還是想要搬出王府?若是你們想到外面單獨立戶的話,我和王爺可以送你們一座宅子。”

錦孃的眼睛微微一紅,輕聲問道:“王妃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不是要趕你們走,只是問問你們的意見。”蘭晴萱微笑道:“畢竟你們成親了,總需要過自己的小日子,在這王府裡,我怕你們會有些不自在。”

她說的是實情,每個人都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以已度人,所以她纔會提出這件事情。

錦娘輕聲道:“雖然我和夜瀾快要成親了,但是在我們的心裡,早已經把王府當成是我們自己的家,昨日我和夜瀾也商議過這件事情,我們兩人一致決定留在王府裡。只要王爺和王妃不趕我們走,我們這一生都不會離開王府。”

她說完看向蘭晴萱的眼睛,眼裡滿是堅定。

蘭晴萱的眼裡有了一分感動,卻還是勸道:“但是往後你們總歸會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我怕到時候你們會覺得不自在。”

“王妃放心,往後就算我們有了孩子,也斷然不會打擾到王爺和王妃。”錦娘輕聲道。

蘭晴萱聽她這話便知她是誤會了她的意思,當下輕聲道:“我不是怕你們打擾。”

“我明白王妃是爲了我們好。”錦娘輕聲道:“錦娘雖然蠢,但是如今京中的局勢卻還是知曉一些,王妃是因爲之前傾畫的死,夜瀾和傾詩受到的傷害,怕以後萬一再出事,我們會受到牽連,所以纔想讓我們離開王府。”

蘭晴萱沒料到她會如此通透,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錦娘又道:“王妃是天底下少好的重情重義之人,這事我和夜瀾都知道,我雖然跟在王妃的身邊時間不算很長,但是我卻一直非常慶幸我能遇到王妃這樣的主子。對我而言,就算是爲王妃死我也願意……”

“別說這些胡話!”蘭晴萱輕喝道。

錦娘微笑道:“我說的是心理話,這些日子,我跟在王妃的身邊也算是歷經生死,卻也收穫良多,人這一生總歸會有自己所在意的人或者事,而王妃如今已經是我心裡最爲在意的那個人。”

蘭晴萱的眼睛微微一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錦娘又道:“而夜瀾跟在王爺的身邊多年,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沒有王爺,也就沒有如今的夜瀾,夜瀾是個重情義之人,又豈會爲了自己一已安逸而棄王爺而去,他若是真的做出這種事情來了,我也就沒有必要嫁給他了。”

蘭晴萱看向錦娘,見她的眼裡滿是冷靜和堅決。

錦娘如今已經不算年輕,眼角已經長出了細紋,那雙眸子也就顯得格外的鎮定和冷靜,那眉眼裡,滿是寧靜與豁達。

蘭晴萱知道錦娘這一生經歷了很多的事情,經歷了各歷艱難險阻,見過各種風浪,一顆心已經能承受任何事情。

通常情況下,經歷了這麼多事的人會有兩個轉變,一個是變得更加怕事,貪生怕死,另一個則是無畏無懼,再不懼怕這世上任何的浪瀾和風險。

無疑,錦娘是後一種。

蘭晴萱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是擔心……”

“王妃不用擔心。”錦孃的眸光無比堅定地道:“我和夜瀾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陪在王爺和王妃的身邊,和整個洛王府共存亡。”

蘭晴萱聞言倒笑了:“事情好像還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們也應該相信王爺的能力。”

“既然如此,王妃就更不能勸我們離開了。”錦娘微笑道:“王府有王爺,再大的風浪都能平安度過,那麼又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們離開?”

蘭晴萱此時倒被錦孃的這句話說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她伸手拍了拍錦孃的手道:“若你們的心意已定,那麼我會讓人在王府的東廂房那邊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往後你和夜瀾就住在那裡,不要再住在暗衛的屋子裡了。”

錦娘咧嘴一笑道:“多謝王妃!”

蘭晴萱伸手輕輕拉住她的手,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裡卻滿是溫和。

錦娘回看着她,眼裡滿是喜悅,她覺得她的人生活到這裡已經算是完美了,她有真心爲她着想主子,也有了自己心愛的男子,等到成親之後,她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可愛孩子。

若洛王府能在這風雨飄搖的大秦裡存活,那麼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她去擔憂的了。

轉眼就到了錦娘和夜瀾的婚期,因爲兩人都是洛王府的人,雖然倆人在京城也都還有些一些朋友,但是他們一致覺得此時不需要準備鋪張的婚宴,就在王府裡操辦,也不宴請外面的賓客,將王府裡的暗衛們就夠了。

再加上如今是非常時期,他們也不想再招來一些麻煩。

兩人這些年來都攢了些銀子,雖然沒有大力操辦,但是婚宴的品質甚高。

由於所有的賓客都是平素相熟的,所以席間的氣氛是極好的。

洞房那邊也早已經準備好,裡面佈置的很是溫馨。

夜瀾今日的心情非常好,由得衆人敬酒,他是逢敬必喝。

錦娘在被送進洞房之後就在屋子裡等着,由於王府的丫環婢女並不多,所以今日陪錦娘在洞房裡的人只有呂萼兒和傾詩。

呂萼兒又是個坐不住的主,陪錦娘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後實在是忍不住就跑出去喝酒去了。

於是這麼來,屋子裡就只有傾詩陪着了。

傾詩今日裡也很高興,拉着錦娘說東說西。

錦娘從早上起來到折騰到現在,還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兩人說一會話她覺得餓得緊,便讓傾詩去幫她找些吃的來。

傾詩欣然同意,她一走,屋子裡就只有錦娘一個人了。

錦娘坐在那裡那是開心,她知道一會夜瀾就要回來了,往後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她也有她的依靠了。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對着銅鏡看了看自己,銅鏡裡的女子盛裝打扮,比之往日的她要多了一分明麗的色彩。

她對這樣的自己是極爲滿意的,正在此時,她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輕響,她忙起身一看,四周卻並沒有人。

今日王府裡的暗衛們都在喝酒,防備比起往日來要略鬆一些,洞房又在東廂房這裡,離主宅那邊還有一點距離,此時四周並沒有人。

錦娘有些好奇地遁聲走去,卻見右邊門廊下不知何時放着一封信。

那封信沒有署名,上面看不到任何痕跡。

錦孃的心裡有些好奇,她將那封信打開一看,當她看到上面的那些字時,頓時面色一片蒼白。

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下,眼裡的驚愕無論如何也擋不住,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錦娘此時不知道自己是何種心情,她將那封信揉搓成一團之後大聲道:“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四周寂靜無人,錦娘推開那扇門,朝外面看去,秋風吹過,四周空無一人。

錦孃的心裡更加慌了,洛王府平日守衛森嚴,就算是今日,明崗暗哨卻並沒有減幾個,到底是誰能在無聲無息地將這樣一封信送進王府?

錦娘深吸一口氣,咬了一下牙,將那封信直接放下燈邊一把火燒了。

只是她雖然將信燒了,心裡卻依舊不得安寧。

那邊傾詩已經推門進來,她手裡抱着一隻燒雞道:“錦娘,你看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錦娘此時已經沒有一點胃口,她看到那隻燒雞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只是你方纔出去的時候可曾看到有人進來過?”

“沒有啊!”傾詩有些好奇地道:“怎麼?方纔有人進來了嗎?”

“沒有。”錦娘面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沒有人進來,方纔吹把門吹動了,我聽到響聲,以爲有人進來了,所以就問問。”

傾詩淺笑道:“門外有好幾上女暗衛替你看着了,除了夜瀾外,其他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放得進來。”

她這話是打趣的話,聽在錦孃的耳中卻另有一番滋味。

錦娘微微一笑,傾詩又道:“當初王爺和王妃成親的時候,你替王妃藏了一隻燒雞,如今你大婚了,我替你送燒雞,往後我若成親了,你可否替我也帶一隻燒雞進來?”

錦娘此時縱然心亂如麻,聽到她的話後還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你何時才能成親。”

傾詩笑道:“錦娘姐姐都嫁了,我自然也能嫁得出去。”

錦娘笑罵道:“你這是在笑話我嗎?”

“纔沒有了!”傾詩微笑道:“我只是說了一些大實話罷了。”

兩人當即笑了起來,恰在此時,夜瀾帶着一身酒氣回來了。

傾詩笑了笑,朝夜瀾要了一個紅包後這才離開兩人的洞房。

錦娘自從看到那封信之後,此時再看到夜瀾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夜瀾喝得有些多,也沒有看出錦孃的異常。

他輕樓着錦娘道:“錦娘,你知道嗎?我今日好開心!”

“我也很開心。”錦娘輕聲道,她想了想那信裡的內容,終究覺得那封信必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更有可能是別人爲她而設的陷阱,若她執着於那件事情,只怕她的後半輩子都不會開心。

她這麼一想,便將心中那些雜念拋開,輕輕擁着夜瀾,靠進了他的懷裡。

夜瀾感覺到了她的溫柔,伸手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低頭便吻上了她的脣。

錦娘此時的心情一鬆,覺得不管發生了什麼,夜瀾都是她這一生值得託付的良人,若她真將那封信上的內容放在心裡,那麼她怕是就着了別人的道。

她這麼一想,心便徹底放了下來,熱烈着迴應着夜瀾。

蘭晴萱有孕在身,並沒有喝酒,再加上王府女子並不多,陪在她身側的都是那些女暗衛,這些日子她與這些女暗衛們都熟了,她們也知她是個沒有她沒有架子的人,所以個個都願意和她親近。

只是那些女暗衛們酒量都還不錯,此時心情也好,都喝起酒來。

蘭晴萱被那些酒氣弄得有些暈,當下便走出房間透透氣。

此時已值秋季,早晚天涼,她站在院子裡覺得有寒氣浸過,腦子也就清醒了些,她只覺得南廂房那邊似有人影一閃而過,以極快的速度奔出了王府。

若是以前,蘭晴萱怕是會以爲是眼花,但是近來她常看到王府裡的暗衛們出沒,知道那必定是一個人。

她頓時明白今夜怕是有人趁着王府裡的守衛比往日鬆了些,然後潛進了王府。

只是眼下王府一片風平浪靜,並沒有事情發生,他們潛進來做什麼?

她心裡有些擔心,當即便去找簡鈺,將她看到的事情告訴了簡鈺。

簡鈺知她素來是個穩重的,此時說看到有人影進來那便必定是有人進來了,他當即吩咐暗衛們細查王府的每個角落,卻一無所獲。

蘭晴萱想起那黑影離開的方向,微驚道:“他們該不會對夜瀾和錦娘下手吧?”

“應該不會。”簡鈺緩緩地道:“他們畢竟只是府裡的下人,若是專門爲了對付他們,那藏匿於暗處的人不需要花這麼大的力氣。”

蘭晴萱一想也覺得有道理,只是心裡還是擔心兩人,便讓戰殺過過去看看。

戰殺很快就回來了,答道:“夜瀾和錦娘都安好,守在那裡的幾個暗衛也都沒有發現異常。”

他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道:“王妃,你是不是眼花呢?”

蘭晴萱很堅定地搖頭道:“絕對不可能眼花看錯。”

她自從看到那個黑影之後,心裡就一直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簡鈺看到她面上的憂色後問道:“怎麼呢?可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蘭晴萱輕聲道:“我只是覺得好像有事情要發生,心裡有些不安。”

簡鈺的眸光微斂,正在此時,門房奔進來道:“王爺,皇宮裡來公公傳旨了。”

“傳旨?”簡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個時間傳什麼旨?”

此時已入夜,皇帝這個時候傳什麼旨,他心裡實在是有些不解,只是再不解,皇帝的話聖旨,不管在什麼時間若有聖旨傳來,他們都必須前去接旨。

簡鈺讓門房將那傳旨的太監請到花廳,他略做收拾之後便過去接旨,蘭晴萱因爲身體笨得,並沒有前去,便在屋子裡侯着。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光景,簡鈺黑着一張臉回來了。

“怎麼呢?發生什麼事情呢?皇上又有什麼吩咐?”蘭晴萱有些擔心地問道。

簡鈺輕聲道:“今日黃昏,有八百里急報傳進京城,說是固蘭關失守,父皇讓我前往征伐。”

蘭晴萱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驚道:“皇上不是知道你病重嗎?這個時候讓你去打戰?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聖旨都下過來了,怎麼可能是開玩笑。”簡鈺冷冷一笑,將聖旨攤在蘭晴萱的面前。

蘭晴萱看了一眼聖旨上的內容,只覺得心裡堵得緊,她咬了一下脣沒有說話。

簡鈺淡聲道:“早前總覺得,我和父皇之間雖然情份淡薄了些,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終究是父子,遇到事情,他不至於做得太過,總會顧念一下父子之情。如今看來,以前的我還是想得太過天真了些。”

他的眼裡難掩失望。

就在一個月前,皇帝詔他進宮的時候,是將他擡過去的,那時所有的太醫都說他病情嚴重,怕是活不了太多時日,然後他又將手裡所有的後權全部交了出去,卻沒料到,如今兵事一起,皇帝第一個想到的人卻還是他。

若是以往,簡鈺不會多說什麼,可是在這個時侯親自指派他去鎮守邊關,按他之前在皇帝面前展現的身體情況,那麼就等同於送死。

蘭晴萱心裡的寒意濃重,她輕聲道:“你終究頂着一代點戰神的招牌,皇上遇事想到你也很正常,只是如此一來,倒有些像是要逼你的意思了。”

“管他是什麼意思。”簡鈺淡聲道:“總而言之,這場戰我是絕對不會去打的,他們高興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蘭晴萱輕聲道:“話雖這樣說,但是如今聖旨都下了過來,只怕沒有我們說不的機會,否則的話一頂帽子扣下來,那就是抗旨,抗旨是要治重罪的。”

這個道理簡鈺又何償不懂,只是心裡終究堵得慌,一時間很不是滋味。

蘭晴萱的心裡也有些沮喪,她到此時終於明白她方纔的不安是爲何而來了,只是這聖旨和突然闖進王府的黑影又有什麼聯繫?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就算她再聰明,此時也想不明白這中間的關係。

她將聖旨拿起來,細細看了一番後笑了笑道:“這一次征戰,也許皇上並沒有讓你親自出徵。”

“怎麼說?”簡鈺問道。

蘭晴萱指着聖旨上的字道:“這上面寫的是讓洛王府急速調往固蘭關,並沒有說讓你親自前去。”

簡鈺平素也是個仔細的,今日接到聖旨的時候,聽到那公公念聖旨時,一聽到洛王府三個字,他就條件反射的以爲那就是讓他前去征戰,他拿到聖旨後因爲心裡暴怒,所以也沒有細看聖旨。

卻沒有料到這張聖旨皇帝還在中間做了一些小文章,簡鈺輕嘆了一口氣。

蘭晴萱笑道:“整個大秦,所有人都知道,洛王府的戰鬥力暴表,洛王府裡的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橫掃一方。”

“那又如何。”簡鈺淡淡地道:“還不是被父皇百般猜忌?”

蘭晴萱淡聲道:“能被猜忌那也證明我們還有實力,還不是任人宰割。”

簡鈺聽出她這句話裡似有其他的意思,他的眸光微微閃了一下,他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

“你依舊重病。”蘭晴萱輕聲道:“然後舉薦幾個人給皇上,不要是夜瀾戰殺他們,而是賢王的人。”

簡鈺當即就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輕笑一聲道:“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蘭晴萱冷笑道:“皇上不是那麼偏着賢王嗎?那就讓他偏到底吧!有這麼好的立功的機會,若是熱血男兒又豈會放棄?”

簡鈺淡淡一笑道:“老五在京中玩這些把戲是極高明的,讓他去打仗,還是算了吧!”

“你是擔心會出事?”蘭晴萱問道。

“不是擔心,而是肯定。”簡鈺冷笑道:“他根本就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他不是還有個鳳姬天嗎?”蘭晴萱笑道:“鳳姬天也曾是一員猛將,真要打起來,肯定還是有個兩把刷子的。”

簡鈺的眉毛一挑,問道:“你真的覺得鳳姬天去合適?”

“爲什麼不合適?”蘭晴萱冷笑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曾帶領過千軍萬馬,帶過衆多兵士。”

簡鈺的眸光微變,淡聲道:“也是,他也是一品軍侯,曾經功績無限。這一次固蘭關出了戰事,我又病重,放眼整個朝堂能帶兵打戰的也只有鳳姬天了。”

“是啊!”蘭晴萱咬着牙道:“而鳳姬天還是我名義上的父親。”

簡鈺知她因爲上次的事情已經和鳳姬天翻了臉,兩人原本就極爲淡薄的父女之情已經變得極薄,若再加事情摧化一下,就會反目成仇。

簡鈺沉吟了半晌後道:“實不相瞞,這些日子我給鳳姬天挖了好幾個坑,原本是想着若是機會成熟,直接就將他給坑了。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之前的計劃怕是要延後了。”

蘭晴萱聞言笑了笑,簡鈺的眼裡卻又有了幾抹無奈,他輕聲道:“這個事情其實也不用老五到父皇那裡請願,由我來推薦就好。”

簡鈺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後道:“不管怎麼說,在外人看來,鳳姬天終究是你的親生父親,那麼眼下女婿有難,他這個做岳父的自然責無旁貸。”

蘭晴萱輕笑一聲,簡鈺又道:“所以細算起來個他也還算是洛王府的人,他之前一直想接手洛王府的兵力,如今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若是他贏了,那麼也算是皆大歡喜,若是他輸了,那麼對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傷。”蘭晴萱接話道。

簡鈺點頭同意,他緩緩地道:“固蘭關是大秦西面的門戶,是容不得有任何閃失的,就算是我和老五斗得再厲害,我和父皇之間的猜忌有多深,在遇到這樣的大事時,終究還得大局爲重。”

蘭晴萱一直都知道他是個極有責任感的人,而他這樣的性子,也決定了他是一定會爲大秦的天下和江山操很多的心。

她微微點了一下頭,卻又問道:“之前聽你和鳳姬天都說起過你們之前有很大的恩怨,但是我一直沒有細問,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以至於到如今還放不下?”

“這事之前因爲他是你的生父,我怕說出來,會影響你們父女間的感情,但是到了如今,也無所謂了。”簡鈺輕嘆了一口氣。

蘭晴萱聞言倒更加好奇了,簡鈺這才又緩緩地道:“這件事情牽扯不少,關係重大,那一次我險些就死在他手裡了。”

蘭晴萱愣了一下,簡鈺的眼裡有了幾分殺氣,他緩緩地道:“當時帶着兵馬迎戰西莽,然後當時鳳姬天擔任糧草調度官,他爲了謀取麼私利,將兵中的好米和地方的陳米調換得了一大筆銀子,那批米里剛好又被西莽的奸細動了手腳,當時我的士兵吃了之後上吐下泄。”

蘭晴萱沒料到鳳姬天竟做下了這麼無恥的事情,她不由得磨了磨牙道:“他太過份了。”

“是啊!”簡鈺輕聲道:“若是平素拉一下肚子也就算了,頂多就是難受幾天,也不打緊,可是當是我們正與西莽酣戰,在那樣的情況下,出了這樣的事情等同於拿十餘萬將士的性命在開玩笑。”

蘭晴萱咬着牙道:“他自己也是軍旅出身,怎麼會做下這樣的蠢事?還有,軍糧那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讓奸細在裡面投了藥?”

“奸細投藥之事,我一直覺得是他的藉口。”簡鈺緩緩地道:“在我看來,那不過是他爲了奪得兵權的一個戲碼罷了,也是推脫責任的藉口罷了。”

蘭晴萱的眉頭皺了起來,簡鈺又道:“當時出征之前,我和他就有過口角,當裡他想得到西路大軍的指揮權,但是父皇卻沒有允,而後父皇又將他旗下的一隻軍隊也調到西路軍裡,只讓他調度糧草,他心裡當時是憋了一口氣的,所以我懷疑那藥必定是他自己下的,若真是敵方的奸細下的話,那麼直接下藥把我的士兵全部毒死便好,不會下這種事後根本找不到證據的藥。然後打算等我打了敗戰之後,他就能在父皇那裡參我一本,然後再接管我所有的兵權。”

蘭晴萱覺得這樣的事情以鳳姬天以往的行事風格還真是做得出來。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問道:“後來那場仗怎麼樣?”

“慘烈無比。”簡鈺的眸子裡滿是闇然,他輕聲道:“我打了那麼多年有戰,從來沒有那麼吃力過,身邊的士兵也從來沒有死傷那麼嚴重過。”

簡鈺的頭微微低了下來,素來堅強無比的眼睛裡也泛起了淡淡紅色。

他近乎一字一句地道:“雖然最後那場戰我們贏了,但是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當時十萬大軍戰死五萬,三萬重傷。”

蘭晴萱的眼裡有了一抹震驚,正常情況下,如果有這樣的傷亡,那麼必定是潰不成軍了。

她此時甚至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況有多麼的慘烈,那又將是怎樣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她咬着牙道:“鳳姬天爲了一已私利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太過無恥了!”

簡鈺淡聲道:“鳳姬天能爬到他如今的位置,原本便是踩着萬千屍體上去的,他爲了達到目的,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些年來,除了那一件事情外,我和他之間還有好些摩擦。”

“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這些事情?”蘭晴萱問道。

簡鈺笑了笑道:“我方纔不是說了嗎?因爲他是你的父親。你之前在千源的蘭府時,吃了那麼多的苦,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對於親情也有所期盼。所以我當時便覺得,若是他能好好待你,好好寵着你,真的把你當做掌上明珠,那麼那件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也就不想再提了。”

蘭晴萱靠進他的懷裡道:“你應該告訴我的。”

簡鈺伸手將她輕輕摟着,眸子裡有了一抹憐惜,輕聲道:“可惜的是,他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他對你並不好,從將你接回萬戶侯府開始,他的心裡想的就是算計,如何將你的利用價值發揮到極致,如何利用我來穩固他的地位。”

蘭晴萱之前覺得蘭明德已經很無恥了,很不要臉了,卻沒有料到鳳姬天卻更加不要臉,這樣一個工於心計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利用,當真是讓人髮指。

鳳姬天這樣的人,當真是爲了利益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這種人心裡只有自己,當真是自私到了極致!刷新了她的認知。

蘭晴萱突然就想起了秦若歡,她之次一直沒有弄明白,秦若歡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就算是蘭明德待她不好,就算是她當時被鳳姬天始亂終棄,也不會選擇死亡。

但是當時秦若歡已經將她生下,她也已經有好幾歲了,距事發時也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秦若歡爲什麼會選擇在那個時侯死。

此時她已經明白了,想來是那個時候的秦若歡已經徹底明白鳳姬天是個什麼樣的人,當時必定鳳姬天還做了什麼讓秦若歡難以接受的事。

她此時甚至可以想像,當時的秦若歡是多麼的絕望,且那個時候的秦若歡看到她也無法面對,所以在蘭明德預謀要秦若歡的命時,秦若人沒有做一點掙扎。

蘭晴萱發自內心替秦若歡悲哀,那樣聰明的一個女子,那樣堅強的一個女子,在年少時面對愛情的時候終究有些天真,又或者說,那個時候的鳳姬天也許也還有些天真,還沒有後期的不擇手段。

到如今,她每次一想起這些事情就忍不住嘆息一聲。

蘭晴萱輕聲道:“我之前若是知道他曾做下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的話,當初在萬戶侯的時候,就該給他一包毒藥的。”

簡鈺笑了笑道:“不要和人渣一般計較,那樣會降低我們的格調。”

蘭晴萱知他這樣說,不過是想放鬆她的心情,她微微一笑道:“我沒有想過要和他一般計較,只有如今再想起這件事情來,心裡又是另一種感覺。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他如今爲了保全他的地位的,投靠了簡義,那麼我們總歸在助他一臂之力。”

簡鈺淡聲道:“的確如此。”

他的話說到這裡,兩人相對一笑,眼裡俱是淡淡的笑意。

第二天一大早,簡鈺就讓人扶着上朝了,他站在朝堂上道:“多謝父皇對兒臣的信任,只是兒臣的身體如今實在是太差,根本就不可能指揮得了,而洛王府裡的諸人,唯一有能力領兵之人是夜瀾,只是他上次在刑部的時候受了重傷,如今僅僅只能免強下牀,也難堪大任,而戰殺只是一個莽夫,做先鋒免強可以,卻無統帥之能。”

他說到這裡跪倒在大殿前道:“所以綜上所述,洛王府裡並無可用之人,還請父皇另派良將!”

這是簡鈺十二歲領兵打仗以來第一次拒絕皇帝出征的旨意。

皇帝看着面色蒼白的簡鈺,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昨夜收到急報的時候當時想到的只有和簡鈺一人,只是如今簡鈺病重,怕是再難擔大任。

皇帝一直都覺得洛王府里人才濟濟,從裡面調拔一兩個合用的大將並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皇帝也知道,洛王府的那些人,只聽從簡鈺的號令,對於簡鈺之外的任何人,就算他是皇帝也未必調得動。

基於這些考慮,所以皇帝覺得先下一道聖旨去看看簡鈺的反應。

如今簡鈺的反應也在的皇帝的意料之中,只是皇帝的心裡卻是有些失望的,覺得簡鈺還是藏了私,只是他這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去想他之前是如何猜忌洛王府的,又是如何對侍洛王府的那些士兵的。

簡鈺的一席話,當即激起千層浪,朝中的大臣議論紛紛。

蔣相站在最首列,對於皇帝昨夜的旨意,他其實是知曉一些的,只是他對於皇帝的做法實在是不贊成,簡鈺都病成那樣了,皇帝竟還如此試探。

他當即出列道:“皇上,洛王病重,這主帥之職是斷然不能擔的,雖然固蘭關非常重要,但是朝中還有其他的武將。”

皇帝的眸光掃了一下朝中的大臣,這些大臣看在皇帝的眼裡,就沒有幾個能用的武將。

簡鈺又大聲道:“洛王府裡雖然沒有合用之人,但是朝中定有卻有合用之人。”

蔣相當即明白簡鈺的意思,忙附和道:“是啊,皇上,萬戶侯也曾南征北戰,早些年也立下赫赫戰功,是我大秦的英雄。再則他之前和西莽那邊也算熟悉,由他來收回固蘭關再合適不過。”

此言一出,當即就得到了所有朝庭大臣的附和。

鳳姬天今日告病在家,並沒有來上朝。

皇帝一想在衆多的武將中,鳳姬天的確是最會打戰的一個,只是對於鳳姬天,皇帝卻也有他的擔憂,於是微微沉吟,並沒有接話。

簡義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當即出列道:“父皇,洛王說得有理,由萬戶侯去征討西莽再合適不過。”

他說到這裡看了簡鈺一眼道:“洛王如今身虛體弱,還是在京中好好休養吧!”

他的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得意,在他看來,這一次的事情對他而言是個極好的機會,鳳姬天如今已經投靠了他,他之前就在想如何名正言順的將簡鈺的兵權全部抓在手裡。

這一次西莽出兵,無疑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皇帝看了簡義一眼,簡鈺只說了一句朝中有可用之人,蔣相也只提了一下鳳姬天,可是此時簡義卻如此上心,這事就有些不對了。

在皇帝的心裡,簡鈺和簡義一直不是太和,兩人之間經常意見相左,平素兩人是說不上三句話就得吵架的,可是在此時,意見看起來卻是統一的。

皇帝知道近來簡義和鳳姬天走得很近,可是簡鈺病了之後,鳳姬天幾乎一次也沒有去看過簡鈺,這說明簡鈺和鳳姬天是極度不和,而鳳姬天是什麼樣的人,皇帝的心裡也是清楚的,看這光景,皇帝已經能初步判斷鳳姬天是站在簡義那一邊的了。

而簡鈺如此病成這樣子,在皇帝看來,他也再無問鼎皇位的機會了,鳳姬天會站在簡義那一隊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皇帝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道:“難得賢王會和洛王的意見統一,朕心甚慰。萬戶侯是本朝的老將,如今卻正值壯軍,由他來領兵,朕的心裡也很是放心,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簡鈺輕聲道:“謝父皇。”

皇帝看了他一眼道:“你在家裡將養了也快兩個月了,你的病可有起色?”

簡鈺微笑道:“勞父皇掛念,比起之前已經好很多了。”

他的話是這樣說,卻又輕聲咳嗽了起來,那模樣看起來很是病弱。

皇帝見他的脣角隱有鮮血,此時站在那裡的樣子也微微發抖,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每次有戰事的時候,皇帝都盼着簡鈺能替他解決所有的戰事和麻煩。

只是如今看到簡鈺的這副樣子,皇帝又覺得往後的簡鈺怕是真的沒有用了。

他只問了簡鈺那一句,然後便讓人將簡鈺扶了起來,而簡鈺一起來,身形一晃若沒有蔣相扶着,怕是已經摔倒在地了。

他輕聲道:“多謝蔣相。”

“王爺身子若是不適,就早些回去休息吧!”蔣相的眼裡滿是擔心。

簡鈺笑道:“無妨,以前征戰慣了,一聽到哪裡有戰事就想動手去打,可是如今卻已經……”

他說完長嘆了一口氣,那模樣頗有些英雄末路的感覺。

簡義在旁淡笑道:“等三哥將身體養好了,那麼就又能征戰了,這一次的事情就先讓萬戶侯去做吧,三哥就不要再操心了。”

“是啊,我不操心了。”簡鈺長嘆道:“我就算是想操心,也有心無力了。好在萬戶侯身經百戰,想來這一次必能將西莽蕩平。”

他這話聽在簡義的個耳朵裡,怎麼聽怎麼覺得簡鈺心裡有萬千不甘,偏生因爲身體原因,到如今已經沒有一爭的能力了。

簡義的嘴角微微上揚道:“我也相信萬戶侯有這個能力。”

這件事情到此時差不多算是敲定了,正在此時,當值的太監進來道:“皇上,十三皇子求見。”

“心兒來做什麼?”皇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裡是朝堂,不是他一個小孩子能來的地方,你帶他下去吧!”

太監才應了一聲,簡心卻已經跑了過來,皇帝看到他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簡心行過大禮後道:“父皇,兒臣請求父皇讓兒臣去平定固蘭關的戰事!”

此言一出,滿座譁然。

就連簡鈺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簡鈺的眼裡有了幾分溫和,這孩子和當年的他是極爲相似的,有些倔強,以爲只要做出一些事情來就能得到父愛,可是事實證明,他將所有的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皇帝皺眉道:“那是打戰,不是胡鬧的地方,下去吧!”

幾個內侍伸手來扶簡心,卻被他將他們甩開後道:“我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我的力氣不小,更熟讀各類兵法。再則之前三哥十二歲就上了戰場,我如今已經有十三歲了,比當年的三哥還要大一歲,我爲什麼不能上戰場?”

他的語氣很是堅決,朝中的大臣們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眼裡都有幾分驚愕。

當年簡鈺上戰場的情況和這一次的事情還是有些差別的,且十三皇子雖然也很優秀,但是再優秀也沒有當年的簡鈺那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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