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藍王救場,叛徒是誰 無憂中文網
雲楚無語的翻翻白眼,難不成這人一但娶妻,就會變得越來越摳門不成。
衆臣個個驚顫着,卻直感覺好戲看不完啊,這瀾少啥時候跟世子妃這般密切了,居然兩人同擠一個凳子。
“爾等是不想讓金奚聖上多想,所以才未認下郡主”西靈使者結語,這根本就不是藉口的藉口,因爲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錯了。
皇帝大掌猛的一拍龍案,衆臣心驚,皇帝高聲咆哮:“荒唐,朕看你們這些人壓根就是沒把朕放在眼裡,若非瀾少主的出現,只怕朕會永遠都要被蒙在古裡,還會因此將真郡主治罪”
“朕不得不懷疑你們這是要借朕的手殺了端木郡主,從而使得西靈帝怪罪於金奚,亦或者,你們西靈壓根就沒把金奚放在眼裡,想借此事來朝笑金奚得了個假郡主還笑逐顏開的爲你們接風洗塵,這罷明瞭就是在罵朕這個金奚帝王當得窩囊”
不管哪樣說法,都情有可願,原本這一事本就是西靈使者們被逼無奈,卻不想事情會鬧到這一步,壓根讓他們手足無措。
偏偏端木錦恬這個蠢貨還一邊啪啦的巴掌朝假郡主猛扇,一邊還惡狠狠的罵着使者們:“你們這些叛徒,皇伯伯讓本郡主前來和親,爲了是兩國之間永久和平,你們卻手段如此狠辣,居然試圖破壞兩國聯姻,說,你們到底是何居心,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
西靈使者們見端木錦恬還一幅驕縱任性的樣子,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貪上這麼個主,絕對是他們人生最大的失敗,所性垂頭不再言語,直直丟下一句話:“是爾等處事不當,金奚聖上若是降罪,爾等無話可說”
皇帝怒急,被藍玄昊玩弄於股掌間便算了,居然還被他國人瞧扁了去,真當他這個皇帝是吃屎乾的麼,朗聲一聲高吼:“來人,將西靈使都都扣押起來,朕要修書給西靈帝,他若不親自給朕一個說法,便休要怪朕手下無情”
西靈使者是已經做好等死的心態,認命的被侍衛們拉了下去。
那名假郡主被帶了下去,只餘下端木錦恬還在那裡傻樂呵:“金奚聖上果然英明,若非你英明神斷,只怕我還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錦恬在此先謝過了”
話落,不待皇帝有所言語,端木錦恬惱恨的目光刷的掃向雲楚:“錦恬還有一事肯請金奚皇上做主”
皇帝臉色陰沉得難看到極點,對於端木錦恬這個空有美貌的蠢貨,他是壓根沒興趣的,不過既然還了她身份,而名義上又是來和親的,自然不能把她也當成囚犯對待,臉色纔算緩下幾分:“你說”
“不知道我身爲西靈郡主,在金奚的國土上受到非人對待,皇上是不是該給我還個公道”端木錦恬說着,刷的目光直射雲楚。
而云楚卻依然跟鍾離瀾在那些扯着嘴皮子,壓根沒在意她的反應。
皇帝自然也是注意到她的眼神,暗叫不妙,難不成這事跟雲楚有關,威嚴的眸底顯現絲絲深意:“郡主此話怎講”
“想必方纔皇上也聽西靈的使者們說了,我本就是中途貪玩跑了出來,卻沒料到自己會身陷險境,是雲楚她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她嫉妒我,所以才私自把我給關了起來,這才導致讓我無法順利的回到隊伍中,而身份也被一界下賤的婢女給奪了去…好在我在逃離的路上遇到五皇子殿下,他得知這一切,纔好心的安排我入宮”端木錦恬一抱拳,言詞凱凱的說着。
雲楚見這火總算是點到自己身上,對上端木錦恬那憤然的雙眼,以及明燁那看好戲的眼神,雲楚直覺得白癡又無聊,鍾離瀾臉色也是驚變,剛想說什麼,皇帝深沉的嗓音卻飄了過來:“雲楚丫頭,此事你怎麼說?”
衆臣只覺得端木錦恬在瞎扯,誰人不知世子妃大病剛好,哪有什麼精力去對付你呀,本來這事是舉國皆知的事,皇帝明知這一切,卻還這般問雲楚,又是何用意,先前皇帝如此護着雲楚,這會又明知她清白還有些一問,帝王的心思到底是所何,衆臣越發的看不明白了。
鍾離瀾一臉憤憤,剛想爲雲楚說話,雲楚輕靈的身影緩緩站起,細步走到端木錦恬的面前,圍着她轉悠了兩圈,清藍的裙罷拖落在後,清然的眸子裡沒有半絲雜色,更添幾分正義的氣勢,也絲毫不讓人覺得她會是端木錦恬口裡的那個人。
雲楚挑眸:“依郡主所言,我在嫉妒你?”
“難道不是?”端木錦恬反問,雲楚會這般對她,不就是因爲怕她搶走藍玄昊嗎?
“呵呵…”雲楚卻是失聲清笑起來,在端木錦恬暴紅着一臉的怒意下,清悅的嗓音緩緩開口,帶着濃濃的諷刺之意:“且不說我從未見過郡主你,即便是見過又如何?你是長得比我美還是怎滴,我堂堂藍王府的世子妃用得着來嫉妒你?”
這番話,無異於直接扇端木錦恬的臉頰子,她端木錦恬本就是衝着將她趕下臺奪其位的目的而來,現在卻不只是沒奪到,還反自己整得狼狽不堪,想到那日荒亂的一幕,內心就陣陣扭曲。
“你…”端木錦恬氣急,卻是一時之間無從開口,那紅梅樓發生的事,自然是不能說的,可是舉出個例子來,好似還真沒什麼可以擺在檯面上說。
不由開始暗惱自己太過沖動了,雲楚卻輕湊到她耳邊揚笑嘀咕起來:“你若真想洗清自己清白,不妨把那荒唐事說出來呀,那樣子欣許還更有說服力”
端木錦恬眸光恨恨,一咬牙,素手指着雲楚肯定的對皇帝道:“皇上,其實雲楚並非你們看到的這般弱,她根本沒病,相信這幾天在金奚掀起的風雲天下皇上也是有所耳聞的,其實那幕後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雲楚”
“其實說出來我也不怕丟人,我曾無意中見過藍王府的藍世子一眼,極爲仰慕,正好皇伯父此次有意和親,我便自告奮勇了,心想着前來和親,我就要嫁給藍世子,哪想此事被雲楚先行得知了去,她便在暗地裡對我動手腳,還請金奚聖上明查”
這話,直接在整個大殿上炸開了鍋,不是驚訝端木錦恬有嫁給藍玄昊的心思,而是驚訝於雲楚是風雲天下幕後主人之事。
“這、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世子妃怎麼可能會是那神秘的朗月公子”
“依我看那郡主指不定腦子不靈光,說不定是她嫉妒世子妃長得比她美,所以心生嫉妒了,便亂把髒水往世子妃身上潑了”
“可是郡主也沒必要傻到拿風雲天下來開玩笑呀,她爲何不找個別的理由,再者,郡主若是真覬覦藍世子,世子妃想要暗害她也不是不可能”
“這不瞎扯嗎?世子妃可是堂堂女子,再說了,咱世子妃長得可比那郡主絕色得去了,用得着嫉妒她嗎?世子如此寵愛世子妃,連皇上送去的美人都被整得慘不忍睹,又怎會因一個比世子妃長得還難看的女人而移心,要我說,世子的眼裡就只有世子妃一個人”
“而且你們看,咱世子妃多淡定呀,那哪像是做過虧心事的人,我看分明是那郡主覬覦世子,或者是嫉妒世子妃比她貌美而編下的胡言亂語”
總之,整個大殿之上,對於端木錦恬的言詞,有狐疑的,大多卻是不信的,畢竟雲楚重病一事可是天下皆知的,更因此藍世子纔出門去尋怪醫到如今還沒回的,好在的是瀾少主來得及時,將藥給送了回來,否則世子妃怕是還不能起牀給她接風洗塵呢,這個郡主還真如傳言中那般刁蠻。
皇帝沉眉,好似在思索她話裡的真假,雲楚清明的眸子底閃過絲絲危機,皇帝的態度一直讓她捉摸不透,這事若抹去暗裡的較量,是人都會認爲端木錦恬是胡說的,不過深思一下,不免也讓人覺得她說的還是有點道理。
雲楚側目,對上端木錦恬的眸子不惱不怒,脣角滑過絲絲嘲諷的弧度:“端木郡主是以爲我金奚皇宮的御醫都是吃屎乾的麼,王御醫連日爲我看診,我的身子骨怎麼樣他最清楚”
雲楚特意點名王御醫,又拿皇宮御醫的名聲做保,也是在提醒皇帝,不管你在打什麼小心思,最好都打住,若說王御醫醫術不精,連她有病沒病都弄不清楚,那不擺明了就是在間接的打皇帝臉子嘛,畢竟這選御醫可是要經過皇帝批准的,若是御醫醫術不精,也只能說明皇帝眼瞎了。
果然,事關皇室聲譽的事,皇帝的思緒纔算清明瞭些,眉宇間閃現幾抹疲憊:“端木郡主既然連日流連在外,必定是累的,還是先回驛館休息吧,雲楚丫頭病重,連日來奄奄一息,也是昨日才見好轉,怎麼可能會加害於你,至於那什麼風雲天下的幕後主人,這就更荒唐了,雖然朕沒有見過,但世人皆知,風雲天下的主人可是一男子,便是郡主中意藍世子,也不該如此來抹黑雲楚丫頭”
“是啊,我們世子妃可是柔柔的弱女子,聽說端木郡主你身手不錯,你便是要誣陷人家,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吧”
不少看不下去的公子哥跟着附和,直引來一大片贊同,
這番話,直接推翻端木錦恬所說,還倒打上一耙,好似她是一個多麼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氣得端木錦恬一張臉是鐵沉沉的。
衆臣各異的目光更是將端木錦恬穿透,直認爲她就是看上人家藍玄昊了,想要除去雲楚才如此的口不擇言。
就在衆人以爲端木錦恬會乖乖閉嘴時,她卻高呼着說出一個更有力的證據:“等一下,我有證人,皇上,我要求傳召證人,他能爲我證明我所說的話全是真的”
“你有什麼證人?”皇帝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說心裡話,他真的很想借機將雲楚捆在皇宮,如果因爲對西靈郡主不利而獲罪,那必定會要關入天牢,到時候他在暗中找個死囚代替,將雲楚藏起來就大功告成了。
可先前事關皇宮聲譽他不能倒打一耙,可若端木錦恬有證據證明雲楚這些日子的確在裝,而且真有那麼個病人的存在的話,那皇宮的聲譽便保住了,又可以將雲楚留下,他現在只期望端木錦恬跟裡所謂的證人,是真正有用的人。
關於風雲天下那個突然崛起的地方,多日前便有奏摺上奏那裡在大興土木,只是他沒太注意便放到了一旁,直到它突然的崛起給整個金奚帶來的撼動,才深深的影響到他,在皇宮最高的樓宇上,他有用萬花筒挑望過,那裡新穎的一切便已經吸引住他的目光了,難怪能日賺千金,如今國庫被藍玄昊坑走三分之一,讓他心疼不已,若能把風雲天下招入皇室的擁有權裡,自然是一筆非常大的收入,只是對於雲楚是那幕後之人一說,他是不全信的,他絕對不信一個小小女子能有些才華,雖然她跟她孃親一樣,的確都是驚才豔豔,俏皮得令人愛恨不已。
但他相信,那風雲天下,絕非一般人能夠造就的,便是他,也遠不足矣,又何況區區一個雲楚,若他沒猜錯,那幕後之人極有可能是隱世家族裡其中的一家。
皇帝的話,讓雲楚心底一沉,端木錦恬卻是帶着得意的看向雲楚:“他叫輕塵,是藍世子身邊最得力的隱衛”
雲楚心底頓時一緊,輕塵,原來是他,這個輕塵跟輕風情同手足,以後一直被調任在別處,直到藍玄昊既將離去的前幾日才調任回來,也像輕風一樣,是個深得藍玄昊信任之人,而且藍玄昊留下的隱衛都歸他管,她就說先前暗中那黑影身手怎麼會這般利落,原來居然是輕塵麼。
越想越不安,雲楚心驚,如果那叛徒是輕塵的話,那麼藍王很可能會有危險,而她的風雲天下也在那些隱衛的監管中,倘若那些隱衛聽從輕塵的命令,那風雲天下也是極有可能陷入危險。
見她如此,鍾離瀾內心也是閃過不妙的念頭,雲楚的面色看着並無異樣,但她氣息的波動他可是感覺到了,和熙的眸子裡露出警惕之色。
“證人在何處?”皇帝深沉的眸子裡顯現一絲怒色,好似已經相信了端木錦恬所說的就是真的一樣。
端木錦恬不着痕跡的與明燁對視一眼,見明燁的眸子裡閃過自信的光芒,這才緩聲道:“他正在殿外候着”
不待皇帝發話,雲楚冷然的嘲諷聲卻淡淡飄來:“郡主好本事,在自身不保的情況下還能使動我藍王府的隱衛,居然還有本事將其帶進宮來,我很是懷疑你帶來的那位會不會是輕塵”
輕飄飄的一句話,很容易的便將端木錦恬話裡的真實性打散了幾分,即便是證人上來,誰又能確定他的真實身份呢,畢竟藍玄昊身邊除了輕風之外,還有其他什麼人,外人可是不知道的,便是這個郡主隨意找個人來栽贓陷害也不一定呢,再說了,你先前連身己的身份都還沒找回來,如何有本事將藍世子身邊的人給帶進宮,五皇子可是隻說幫郡主你,可沒說還帶了個人呀,如此一說,倒顯得端木錦恬有幾分居心不良了,亦或者她早就安插了棋子在金奚皇宮。
“哼,是不是你見了不就知道”端木錦恬絕美的臉蛋,驕縱得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還請皇上宣輕塵進殿”
“宣”皇帝一聲高呼。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整個大殿裡,各人心思亂飛,卻無人敢出聲,安靜得只剩下道道呼吸聲,雲楚凝着臉色,心裡也做好了打算,不管呆會那個輕塵拿出什麼證據,只要她死咬着不認,便是皇帝也耐何不了她。
只是一刻鐘過去,大殿外也不見走來半個人影,端木錦恬等着都心裡着急了,一個勁的不停的往外看,皇帝一張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宣個人而已,一般的人兩分鐘內一定能趕緊來,這個輕塵是有多大的架子。
沒等來輕塵的身影,藍王一襲玄色長袍,身着稍厚的秋裝,原本中等的身材顯得臃腫了一分,雲楚挑眉,看藍王氣息有些不急,絕對不像是裝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心底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藍王走到殿前,恭敬的朝皇帝拘了個禮:“老臣見過皇上”
即便如今看藍王府很不順眼,爲君多年,皇帝這點分寸還是有的:“免禮,藍王身子未痊癒,怎麼不在府上休息,反而跑了出來”
雲楚也是下意識的問道:“是啊父王,你這身子不好,不宜多走動的,怎的不好好休息”
哪想藍王卻是朝雲楚冷冷一甩袖:“好好休息?這深更半夜了,管家來報說你還未回府,若不是玄昊小子離開前交待本王讓我照應你一下,你以爲我願意這個時候跑出來”
這還不夠,說完,還很是不滿的嘀咕着,給了雲楚一個沒好氣的眼神:“真是的,這身子剛好就來湊什麼熱鬧,告訴你,若不敢緊給我回府休息,把身子養好咯,下回再如此不小心的將我的孫子給弄沒了我便讓玄昊休了你”
雲楚聞言那個叫做一臉黑線呀,開始她是擔心才問的,不過藍王的態度卻讓她瞬間明白過來,這老傢伙是在幫她解圍呢,是啊,正常的宴會,這個點早散了,可偏偏端木錦恬整出來這些事,耽擱了可不只是一點半點的時間,難怪藍王會擔心了。
只是她也很好奇,那個叫輕塵的,怎麼沒被傳進來,爲了配合藍王演戲,雲楚只得把頭低得老下,一幅認錯的小媳婦模樣:“父王,這不是端木郡主前來金奚嘛,既然我身子已好,理當來爲郡主接風洗塵的”
端木錦恬見她乖巧的模樣,還口口聲聲說爲自己接風洗塵,真是一肚子怒氣沒處發,橫眉豎眼的瞪着雲楚:“你就在這裡裝吧,等輕塵來了,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皇帝一聽藍王的話,也算是明白他爲何會出現了,罪自然是不能降,反倒藍王的出現,讓他想要暗地裡將雲楚留在皇宮的計劃不那麼順利了。
“這位便是西靈郡主?”藍王口吻裡有着質疑,瞧端木錦恬一幅無理的樣子,還衝他媳婦亂吼,內心也是絲絲不爽的,他寶貝兒子都捨不得吼一句的女人,豈是任何人都可以無理的。
端木錦恬下巴頂天,高傲的對上藍王:“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自然是西靈郡主”
“哦”藍王怪怪的點頭,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只是很明顯給人一種鄙夷的感覺,只是他沒說,端木錦恬便是氣也不好發作,畢竟藍王在金奚可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容不得她隨意撒野。
“皇上,夜已深,臣可否將雲楚丫頭領回去”藍王對皇帝請求道。
皇帝擰了擰眉頭:“郡主所說的證人輕塵可還沒到,雲楚丫頭怕是暫時不能離開了,藍王不必擔心,便是雲楚丫頭今日不能回府,皇宮內也是有廂房的,還會讓她睡屋檐不成”
這話字字敲在人的心頭,若是太后或者皇后留人倒沒什麼,可這話從皇帝口中說出來,怎麼也有一點不一樣的意味呢。
雲楚對上皇帝的雙眼,不動聲色的細緻打量着皇帝的心思,那一團被隱藏的火光讓她無意中發現,直讓她感覺如雷轟頂,從前發生的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想起皇帝第一次見她的怪異,以及設法破壞她大婚,再是送美人想要破壞她跟藍玄昊之間的感情。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瞬間冒上腦海,難不成皇帝煞費心機搬弄這麼多是非,都是因爲她麼?只因爲她跟他記憶裡某個人長得很相似…這麼想着,雲楚的心越發的涼了起來,看樣子今日想要脫身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
好在的是藍王在這,鍾離瀾也在這,不會說她有個什麼意外也無人知曉,如今便只希望皇帝能看沒清形勢,不要輕舉妄動。
藍王心底亦是一沉,不過說到輕塵,他眉目間便不自覺顯露悔悟之色,皇帝的心思,他還是能猜透幾分的,他對雲楚居心不良,他自然也是有猜到,所以這麼晚了見雲楚還未回,便趕忙奔了出來。
“如此,那老臣便在此等等雲楚丫頭好了,畢竟這天色太晚,夜裡也是及爲不安全的,有個伴總要好些,雖然老臣如今還是有些怨她沒保護好我的孫子,但玄昊小子偏偏只看中這麼個女人,往後我想要抱孫子,還全得靠她呢,所以既然老臣已經入宮了,那便順道跟她一起回算了”
說着,藍王也不等皇帝招待,自顧的走到鍾離瀾身邊坐下,如此一來,可是沒有云楚的位置了,雲楚眉頭緊鎖着,一幅無語的樣子,藍王那微惱的口氣又傳來:“反正你現在也是站着,用不着坐,再說了,本王可是你公公,好心的出來接你,便是讓個位給我又如何?”
衆人瞧藍王這樣子,真是膛目結舌,以往的藍王可是威嚴的,即便是說一句話也讓人不自覺顫抖,信服的種類,怎麼如今瞧着,倒顯露了幾分孩童心性,難不成真是這一病讓他變成這般。
雲楚脣勾扯出一絲機械性的笑意,明眸閃閃:“那是,父王要坐,身爲兒媳的我,自然是該讓的”
“去看看那個輕塵到底還在不在”皇帝不耐的崔促道,只着他們一口一個兒媳,一口一個父王,心裡就一肚子氣,他總覺得藍王有些不對勁,特別是他那一口一個孫子,一口一個公公,他是在提醒自己別打雲楚的主意麼。
皇帝心頭沉思,只是看藍王的臉色上除了多了幾分幼稚,並看不出什麼異常,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公公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找人,端木錦恬也是一臉着急,也沒理會皇帝,自個跟公公一起奔出去找人了,殿外原本屬於輕塵的位置卻空空如也。
“真是,關鍵時刻,人死哪去了,真是沒一個靠譜的”端木錦恬惱怒的一跺腳,滿臉陰毒無處發,真恨不得直接將那叫輕塵的給拍死。
“喂,我問你們,那個穿墨衣的男子哪裡去了”端木錦恬惱怒之下逮着門口看守的公公便揪住依領一陣搖晃,直讓他們眼冒金星的。
“那、那邊、往那邊走去了”小太監被她搖晃的話都說不清楚,指了指右側的長廊。
端木錦恬一把鬆開他的身子一推:“他上那去幹嘛了,說”
“奴、奴才不知道呀”小太監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滿臉痛苦,端木錦恬氣急,內心都將輕塵給罵了八百遍了,趕忙往右側長廊那邊走過去,可是挑目望去,條條宮長廊相接應,空空曠曠的,除了偶爾幾個宮婢路過,還有階梯牆下的侍衛排排站着,壓根就沒有輕塵的身影,看樣子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了,無耐之下,只得趕回殿內。
“皇上,那個輕塵肯定是怯場了,真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端木錦恬有些支吾的說着。
她潛入藍王府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接近雲楚的院子便被人發現,逃竄之跡,是那個叫輕塵的告訴了她雲楚的所在地,一開始她也以爲那是雲楚設的陷阱,所以她還是比較謹慎的,特意等放夜才下手,沒想到雲楚真的在風雲天下,只是她低估了雲楚的身手。
逃離了雲楚的魔抓後,她是先找到五皇子幫忙,再暗中聯繫了輕塵,輕塵告訴過她,他與藍王府有不供戴天的仇恨,而她既然不能再嫁藍玄昊,那她自然也不會看他跟雲楚逍遙,特別是雲楚那個女人,居然敢如此坑害自己,將自己整得這般狼狽,這般慘,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所以打算找回自己身份的同時,也打算當場揭發雲楚,所以才找來輕塵,她相信一個跟藍王府有仇恨之人,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卻壓根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個輕塵居然失蹤了。
真是惱壞她了,皇帝眉頭深擰,緊緊的索住眉頭,內心窩火得不得了,表面卻做出一幅被人玩弄的神情:“郡主莫不會太過兒戲”
“郡主本原本就很兒戲,否則怎會丟下西靈儀仗隊獨自前行呢”雲楚懶懶的接過話語,所以有的錯,將由端木錦恬一力承擔,雖然皇帝在明面上也不能把端木錦恬怎麼樣,但最起碼與她無關,更可以無辜的說一句,她是個受害者。
藍王卻好像剛剛纔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來:“那個輕塵是什麼人?跟雲楚丫頭有何關係?”
雲楚無語的閃閃大白眼,這個藍王啊,還真是可愛得緊啊,這裝得就跟真的一樣。
鍾離瀾好心的解釋起來:“郡主說,輕塵是藍玄昊身邊的得力隱衛,而且郡主還說,楚楚這些日子病得起不來牀都是裝的,還說什麼,那個新崛起的風雲天下是楚楚的產物” ⊙ⓣⓣⓚⓐⓝ⊙¢O
“真的嗎?”藍王一聽風雲天下是雲楚的產物,好似興奮得要流口水一樣,引得衆人一陣唏噓,只是他才高興沒多久,便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呀,雲楚丫頭前些日子病得只剩一口氣強撐着等玄昊小子回來,怎麼可能會是那名震金奚的風雲天下幕後主人,聽說風雲天下是一個叫做朗月公子的人創建的,怎麼扯到丫頭身上了”
藍王那是一臉不解呀,隨後又反應過來,肯定是那什麼郡主在冤枉呢,氣得差點沒拍案而起,好似看在她是郡主的份上才客氣了一點點:“本王念你是西靈郡主,本不想這般跟你說話的,只是你區區一妙齡女子,是何居心哪?居然說我家兒媳的病是裝的,她要是在裝病,玄昊小子用得着爲給她尋藥滿天下的尋找怪醫嗎?真是莫名其妙”
“哎呀,來來來,喝杯酒壓壓驚”鍾離瀾一搭一唱的,拉過藍王的身子,讓他坐他,一邊給他斟上一杯酒:“你也不用多驚訝,這郡主呢,人家也不是莫名其妙,人家可是帶着當你兒媳的目的來的,可如今你兒媳這位置被楚楚給佔着呢,她自然要把楚楚踹下去才行咯”
鍾離瀾繪聲繪色的,加上輕塵又沒出現,衆人更加相信,這郡主分明就是居然不良,故意在冤枉雲楚了,畢竟她生病的事,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藍王都沒顧得上喝酒,大掌往案上一拍,怒火刺啦做響的衝端木錦恬大聲道:“居話,我兒子認準的女人只有一個,本王認準的兒媳自然也只會有一個,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的,丫頭雖然護孫不利,但好逮是玄昊的女人了,這清白了身子給了我家兒子,難不成還想讓玄昊小子負了她不成,這西靈堂堂郡主也太過不像話,居然爲了小小的私心如此來誣衊本王的兒媳…”
“太、太、太過分了…”最後一句話,藍王顯然氣粗沉重,臉色在瞬間暴紅,好似病得不輕一樣。
雲楚心裡頭一緊,藍王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坐席上,鍾離瀾看他這樣,也被嚇得不輕:“王爺,你這是怎麼了?”
“父王、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心病又犯了,哎…”
“這可怎麼辦是好,你就該在府上好好呆着的,這、原本就未痊癒的身子,又犯起老病來,這可如何是好啊…我自己都不介意她的誣衊,你爲什麼要這般生氣哪,不知道你的身子經不起氣的嗎?”雲楚真是又急又氣,一時間不知所以。
她一急,衆人都跟着心急着,看藍王被鍾離瀾扶着一個勁的喘着粗氣,好似一口氣隨時會斷一樣。
雲楚也懶得顧忌這麼多,鬆開藍王的胳膊,轉身朝皇上行了個禮:“皇上,父王身子不適,玄昊不在,我身爲兒媳也是半個女兒,父親有事,我不能不管,請皇上恕罪了,我這就帶父王回藍王府醫治”
說着,也不待皇帝答覆,自個扶起藍王,順帶讓鍾離瀾也幫個忙,兩人扶着藍王粗喘的身子緩緩走出大殿。
“皇上,這…”如妃看着雲楚離開,美目裡閃過絲絲毒意,故意很無語的在皇帝耳邊呢喃,就是想讓皇帝知道雲楚這是有多無禮,這人是有多猖狂。
唯有皇后一臉淡然,眉目正視的,永遠都是一幅母儀天下的樣子,好似其它事情都與她無關。
皇帝自然也是及惱怒的,偏偏這藍王病得還真是及時,雲楚又沒給他迴應的餘地就攙扶着人走了,害他連那句喚御醫前來醫治的話都沒說出口,而他們走得如此正義領然,還真是讓人挑不出刺來呀。
倒是端木錦恬,即便回到了自己的郡主位置上,卻沒人衆人留下半個好映象,皆認爲她是覬覦人家夫君的壞女人。
五皇子亦是一臉憤然的,恨不得上前添油加醋幾把,本想着等輕塵出現了,他再好好收拾雲楚,卻沒想到輕塵會不出現,而王反倒意外的出現,將這出計劃打亂成一盤散沙。
“今日夜已深”皇帝沉聲道:“來人,護送郡主回驛館”
皇宮的宴會被端木錦恬這一鬧自然是不歡而散,這和親之事端木錦恬也沒顧得上提,如此沒大腦的女人,說實在話,皇帝並不是很願意納這樣的媳婦入皇家,若非看在兩國聯姻的面子上,不管他的哪個兒子,他都不會同意的,若真可以如她所說,塞給藍玄昊就好了。
皇帝心裡千思百雜,回到寢殿裡,並沒有傳喚任何一位妃子,如妃本想跟過去,也被他草草的給回掉了。
看着那一抹金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金色流蘇在發間陣陣搖晃,月色下刺目挑過幾分光輝,如妃滿臉惡毒的,本以爲雲楚嫁給藍玄昊了,皇帝便不會再有執念,卻沒想到他居然還不死心,內心暗暗思索,這個雲楚,必須得除去,就像她那個賤人娘,一樣都該死。
皇城內的馬車上,和諧的一幕落入眼簾,藍王哪裡還有先前的狼狽。
雲楚失笑:“父王,你可真是越來越會裝了,剛纔差點連我都誤以爲是真的了”要不是上了馬車後她急急的給他探了一下脈,發現一切如常,怕是她還真要大費周張的去尋大夫呢。
“就是,差點連本少主都給唬住了”鍾離瀾滿臉黑線的。
“不過那個輕塵到底是怎麼回事,看那個破郡主自信滿滿的,他應當是有出現在皇宮的,爲何又不見了?”鍾離瀾不解。
雲楚沉眉深思,她當然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卻是把狐疑的目光對上藍王。
藍王笑得無比燦爛,給了鍾離瀾一個斜眼:“還是丫頭聰明,一眼便猜出來這事跟我有關了”
“你?”鍾離瀾有些不相信,藍玄昊武功如此變態,他身邊一等一的高手自然也是差不多哪裡去,藍王定是達不到火候的,怎麼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他銷聲匿跡。
“這還不簡單,殿內的事,殿外的人怎麼可能會知道,找個人傳個假話,就說端木錦恬計劃失敗不就得了,然後再讓人領他離開,這種事情無論真假,殿前,一個暗中的隱衛,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
藍王說得風輕雲淡的,可雲楚先前分明感覺到他氣息不正常,是有與人動過手的,不然進殿的時候也不會喘氣這般沉重了。
“那父王是怎麼知道輕塵有問題的?”她一直以爲藍玄昊留下來的人,定是十分值得信任的,所以她壓根沒有懷疑過他。
若不是端木錦恬突然找到風雲天下去了,怕她是永遠不會懷疑藍王府也會出內奸的,因爲她相信藍玄昊的眼光。
藍王眉頭輕擰,眸子裡閃過一絲沉痛與不忍:“這還要多虧那個叫青雨的丫頭了”…“先前你讓青言吩咐我先躲一下,我的確也照做了,一直在密室裡頭休息呢,季仁突然領着滿身是血的青雨丫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