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從子時開始,就陸續被送來的頭顱,赫連翊的心有說不出的憤恨。
苦於自己還沒想到辦法跟外面的赫連禎聯繫上,做自己的一舉一動幾乎都被監視着,根本沒有機會,只能吹簫以保平安。
回過思緒的時候,才知道樂聲已經變了,是連續的清明琴音,聽上去很輕快利落。
但赫連翊並無心欣賞,無意看了一眼,百花叢中跳舞的紅衣女子有幾分熟悉,尤其是那抹紅豔的色彩,記憶依稀還在。
“飛天舞坊的人來了……”赫連翊看着紅兒的紅楓舞。
果然舞如葉飄,捻指溫柔,但又像火一樣熾熱,像紅葉一樣鮮紅欲滴,難以忘懷。
不知不覺,他竟把跳舞的人看成是佟若雨,又想起她那驚鴻一舞,想起與她共諧連理時,她與飛天舞坊的舞姬共舞的畫面。
越發想她,心裡的痛越深,痛得越是深刻,越是不能不去想她。
爲何跟她相識的日子那麼短暫?爲何老天准許他娶她,卻不准許他們相守?
“咯咯……”突然傳來輕盈的敲打聲打斷了他深遠的思念。
赫連翊愣了一下,聲音來自旁邊的屏風後,他看了一眼站在前邊的覺族官兵。
確定沒有驚動他們時候,他又輕敲了一下屏風示意。
隨後一直紙條從屏風底下傳進來。
赫連翊縮緊眸光用指尖把紙上拖過來看了一眼,字跡既娟秀又清晰有力,上邊寫着“南書難舒。”。
赫連翊一下子會意了,略顯激動地往屏風看了一眼。
這是他跟赫連禎的暗語。
一次交談的時候,他看着赫連禎老是鬱郁難舒的樣子,於是取笑他是南書先生。
赫連禎沒有反駁反而很樂意接受,還一直以這個自稱。
赫連翊心下迷惑:難不成他派人混進來呢?
幸好桌面上有些筆墨,這是他要來打發時間的,沒想到正好用上了。
他隨即回了一句話又把紙張傳回去。
屏風後面的佟若雨小心翼翼拎起紙張看了一眼,上邊寫着:“誰人。”。
她忙輕手從帶來的籃子拿出筆墨來回復。
紅兒來自薦獻舞,佟若雨就打扮成醜陋的丫鬟跟在身後,臉上染了一片紅色,還黏了痣,看上去奇醜無比。
剛來的時候,她已經視察過這欣賞歌舞的地方,趁紅兒獻舞的時候,她獨自帶着籃子往這邊走來。
避開周圍的耳目溜到屋子裡面,正好有屏風躲閃,不易被人發現。
因爲怕說話聲會被發現,所以以紙條代替。
隨後赫連翊又接過她傳回來的紙條,上邊寫着:南書先生欲知殿下情況,以作部署。
赫連翊看了一眼守在前邊的人,不敢耽誤,隨即揮筆疾書。
把自己的大概情況,和了解到的周圍部署都簡潔明瞭寫清楚了。
佟若雨看了看他傳回來的紙張,心頭的怒火越發旺盛。
低想了一會兒,她把這張紙吞了下去,又用另一張紙蘸墨寫了幾行字給他。
赫連翊隨後接過紙張,看了幾眼之後,忽地心頭一振,略顯興奮地迫不及待往屏風的方向看了一眼,恨不得馬上推開屏風看看,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