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問臣妾要不要你嗎？臣妾只有一句話，君存我心，天涯相隨。”我忙又道，生怕雲珏這麼一轉身，就再也不回頭了。
雲珏一怔。
“皇上，臣妾不管是在宮裡宮外，心都不曾變過。臣妾不明白，你騙我也就罷了，爲什麼要騙自己？你在宮外的一切都是真的，你那晚說的纔是謊話，不是嗎？”我奮力出聲道。
雲珏的身子微微動了動，他嗤鼻一笑，許久，才淡淡道，“皇后，朕剛剛是抱了你一下，可是不會改變朕騙了你的事實。莫要在說什麼天涯，朕是皇上。”
“若是隻爲了不能履行出宮的承諾，皇上大可不必這樣！”我急急道，“臣妾已經想通了，即便是宮裡也好，若皇上真的捨不得，臣妾陪皇上便是，天涯海角，宮中何嘗不是天涯海角！”
我說着，就要上前，就要去到雲珏面前，去看他的眉目，去面對他的表情。
望着那默然應我的背影，我心裡暗波婉轉，好似感覺到了一絲響應，只不過雖非是無情，也並非是明確的迴應，而是一種朦朧着帶着酸楚的感覺。
若鎖情蠱的說辭是真的，難道雲珏此刻的心裡竟是比我還要糾結不成？
“即便在宮裡也不能天涯海角。”雲珏陡然出聲，讓我險些就要邁過阻礙的步子停在了原地，我一怔，心口升起一絲絕望。
“朕是皇上的意思，恐怕皇后還沒有明白，”雲珏沉吟一下，徐徐冷聲，“皇上，就是三宮六院，就是妃嬪無數，就是天下江山，就是朝野爲重。後宮不應有如皇后所說的獨一無二之人，也不會有天涯海角。因爲朕今天有一個婉妃，明日還會有更多的婉妃。”
“但即便皇上有無數的婉妃，可皇后只有一個！”我不懈道，“皇上何必糾結這些，臣妾可以容忍皇上納妃，只要皇上的心只屬於臣妾一人……”
“朕無法給你承諾，”雲珏寒聲，“不僅心不可以承諾，朕也不能保證，朕的人……”
雲珏話音一落，不用後話，我已經愣在原地。
許久，我呆呆道，“那麼說，那晚，那晚……你和她……”
我想起了雲珏那日在消隕房裡留下了李子期的事情。
雖然外界一直傳言云珏臨幸了李子期，可是以我對雲珏的瞭解，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何況，我們纔剛剛回宮沒有多久，就算他是利用我，我也不信他可以將真心抽離的那樣迅速！
而且，李子期……李子期可是他養母熙軒太后唯一的女兒！
他怎麼可能真的臨幸了李子期？
“是。”雲珏壓低聲音，聲音那樣低沉，低沉的好像天也沉了下來，穹空碎裂坍塌，讓我的世界頃刻撕裂。
我喃喃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你前一晚明明還答應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你明明只是爲了掩人耳目才……”
“朕的話你都信，雖然古人常說君無戲言，可皇后難道沒有聽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雲珏的聲音和言語越來越冷酷，讓我根本無法接受。
他一字一句道，“在朕眼中，女人不比江山，就是小節。”
這無情決絕，竟一點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與她之事，真是我錯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