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回眸,我也望向那個男子,男子不及穿衣,只是搭了外衣就匆匆趕來。他看去體貌健碩,與薄年近乎蒼白的皮膚一比,極黑。
這個男子就是元秋口中劉侍衛吧?
“劉侍衛,你快說,今日我是不是奉主子之命去的子監所?我可還給你了幾錠銀子!那些銀子刻有惠芳宮的印記,無疑是皇后娘娘給的!”元秋似乎察覺出不對,匆促說道。
“什麼銀子不銀子的!你這小宮女別亂說話,你來找我分明只是因爲我要收些舊木材製假劍,你恰好有!”劉侍衛一聽,忙驚慌道,聲罷,還怔怔回眸望我,一臉訕訕,“皇后娘娘,臣,臣可真的沒拿什麼銀子啊……”
“你說什麼?”元秋急的忙一把拉住了劉侍衛。
我靜靜看着這一幕好戲,適時發出一絲冷笑。我開口,輕聲,“元秋,本宮待你也不薄,你爲何存心加害本宮?劉侍衛都說的很清楚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不,不……”元秋喃喃,失魂落魄的搖頭,拼命跪向簡陵太后,“太后娘娘,奴婢真的沒有說謊……”
簡陵太后也沒想到竟是這樣,神色一變,但是礙於面子,她對元秋並未理睬,而是上前再次質問薄年和劉侍衛,“你們可都說了實話?”
“句句屬實。”薄年答道,“臣今日只是見了元秋姑娘同劉侍衛說了三兩句話,便就走了。”
“劉侍衛?”簡陵太后寒聲。
劉侍衛忙點頭,“薄大人說的都是真的,太后娘娘,不知臣犯了……什麼錯了?”
雲珏聞此,默而一笑。
“下去,你們都下去吧。”簡陵太后猶豫一許,陡然拂袖。她瞥我一眼,神色分明還是不信,可是卻強忍無奈。
也是,這樣無憑無據,她的面子已經掛不住了。再要強行逼問也定然無果。
元秋見此,徹底呆了。
“那臣等便先告退了。”薄年躬身作禮,回身時輕輕掃了我一眼。
我暗自一笑,眼中衝薄年遞了謝意。
沒錯,這一切是我早就安排好的,我猜測元秋定然會留一手,所以也早早派了憐冬扮作小太監混入了子監所給薄年遞信,信中我親自向薄年求助,之後的事情,包括劉侍衛,就是薄年所爲了。
雖然篤定薄年會幫我,可如此這般不問緣由的相助,還是讓我萬分感激。在宮中本就孤立無援,薄年也算是熟悉信任之人了。
日後……日後若能報答,我也義不容辭。
“畫卷呢?”簡陵太后陡然道。
旁邊宮婢忙從下人手中取過畫卷,遞向了簡陵太后。
我心中一緊,忙看向雲珏。雲珏雙眸緊緊盯住簡陵太后手中那幅畫卷,一瞬竟然變色神情,彷彿,迷惑。
“等等!”千鈞一髮,雲珏再度出聲阻攔。
簡陵太后不悅的睨向雲珏,“皇上還有話說?”
“畫像難免與真人相差,朕宮裡的女子畫像,哪個不是花重金請了畫師作畫……”雲珏一頓,微微斂色,“此物不可太過認真。”
“皇上倒是真心袒護皇后啊。”簡陵太后輕聲揶揄,聲罷,她嘴角一揚,手中畫卷倏然展開——
雲珏驚色,我亦倒抽一口涼氣,可是萬沒料到,那鋪展開來的畫卷中人,竟是與我模樣分毫不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