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不等雲珏反應，我陡然厲聲一喝道，“熙軒太后就是舞伶爲妃，你竟敢說舞伶是地位低賤的女子？”
“小女不敢，小女只是一時失言。”寒葵連忙跪下。
從始至終，雲珏都一言不發的坐着。
但我知道，他一向敏感，心中定起了波瀾。遂趁勢道，“不是所有舞伶都配與熙軒太后相提並論！休再妄言亂語！”
“是，小女知錯。”寒葵連聲。
再看雲珏，他看寒葵的目光似乎複雜起來。
但寒葵又立即道，“其實小女一直十分欣賞熙軒太后的舞技，尤聽說她博得聖心的那水上飛波舞驚厥天下，也曾習之！”
“水上飛波舞？”雲珏不自主露出驚異之色。
“小女不敢與熙軒太后想提並論，但是豔羨餘，有心效仿，只爲博取皇上片刻歡愉。”寒葵淡淡道。
雲珏微微壓下眉眼，“此舞朕未曾見過，也只是聽聞，你從哪裡學得？”
“熙軒太后曾寫過一首宮詞，描述了幾句初見先皇時跳的飛波舞，小女不才，自悟了一舞。”
“快舞來看看。”喜娘眯眼一笑。
“詢問的時辰差不多了。”我出聲，“該看下一列秀女了。”
雲珏不語。
喜娘忽然道，“皇后娘娘說的有理。”
我詫異的看一眼喜娘，果然，她話鋒一轉，又道，“但老奴記得皇上的壽辰快要到了，不若就留下寒葵姑娘，到時候在皇上的壽辰上獻上一舞飛波之舞，既可以祭奠熙軒太后又能爲皇上慶賀。”
我一怔，看向雲珏棱角清明的側臉：他的生辰到了？可我，都不知道他的生辰……
雲珏一笑，既未拒絕也未應聲，而是接着將剩餘秀女盡數看完。
期間還有幾個較爲出衆的女子，都被喜娘一一點給雲珏，示意他選。
而我則是硬生生咬牙陪他看完了秀女。
望着屏風後那些姿色雙絕的年輕女子們，我不斷想着日後在該如何是好……
一直以來我都是被動，而宮中的風波總是暗濤洶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人逃不脫接不暇。
更令人心裡絞痛的是雲珏究竟在想什麼……
思慮來去，一時了無頭緒，但下了一個眼前的決定：後兩日我都要稱病，再也不來了！
比預計的兩個時辰多花了陣子，纔到了給牌子的過場。
不出所料，雲珏給了寒葵紅牌子，一同被給了牌子的還有五個未曾給我留有印象的女子，像是被雲珏點着數隨意發了牌子。
然這些被髮了牌子的秀女，等到三日初選全部結束時，還要再行一次殿選，由太后同皇上一起查看，當場受封，未受封的女子仍舊算是落選。
秀女遣散，喜娘先行被雲珏派人送了回去。
走時，她要求跟雲珏單獨說幾句話，刻意迴避於我。
我本打算先行告退回宮，沒想，雲珏一把攥了攥我的手腕。潘能海上前來道，“皇后娘娘稍等片刻，皇上吩咐了送您回宮。”
回眸望向一聲不響側耳聽喜娘說話的雲珏，我暮然回想剛剛二人爭鋒相對之時，他偏向於她。
心眼就是這樣小，方纔之事依舊不能釋懷。
“不必了，本宮身子不適，麻煩公公轉達給皇上，本宮先行告退了。”我對潘能海倉促聲罷，轉身攜了宮人就走。
（本章完）